“所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這魂玉閣的人也太大膽了, 竟然敢直接用櫃檯作爲陣。”
瑜清晚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間:“畢竟櫃檯是最不容易引人注意的,就算是放的位置奇怪一些,也不過就是給人一種店主人非常有個性的樣子罷了。現在當務之急是, 我們應該怎麼把這件事情傳播出去, 如果對方一旦真的動手, 那……”
對於這個問題, 在場的人誰也都十分的煩躁。
如今他們這些天師的威信還沒有恢復, 並且有了之前被送入警局的那個事情之後,其他人對天師的印象更加是差勁了。
他們還在煩躁着,瑜清晚這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瑜清晚看了一眼聯繫人, 發現這人是莫慄。於是隨手接了起來,只不過莫慄的語氣十分的急躁, 根本不給瑜清晚說話的時間, 直接對着瑜清晚着急慌亂的開口:“師傅!警局裡面的那個小師妹今天晚上遇襲了, 已經被送到了重症監護室!”
“什麼!”
瑜清晚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眉宇間的憤怒根本就無法剋制。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怎麼回去重症監護室!”
莫慄也非常着急:“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今晚感覺有些吃壞肚子了,來醫院抓藥的時候看到有人進來,而且樣子很熟悉。在看到旁邊警察之後我纔想起來那是誰,師傅你也知道我的天師身份沒有暴露, 所以我也沒有辦法上前去問。”
說完之後, 莫慄突然又有幾分疑惑:“師傅, 警局沒有人聯繫你們告訴你們這件事情嗎?”
“沒有!行了你先去抓藥, 我這就帶着人去看看。”瑜清晚臉色陰沉, 說話的時候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樣子。
瑜清晚說完之後就掛掉了電話,隨後看向身後的幾個人:“馬上聯繫魯爾月長老, 讓她去第一醫院,在醫院門口等我。其他的人你們最近注意一下網絡上面的動靜,另外林長老和李長老跟我去醫院一趟。”
瑜清晚的話有些奇怪,剛剛的時候他們還在說魂玉閣的事情,現在就說到醫院了,聯想到剛剛的電話,李長老忍不住奇怪的問了一句:“你徒弟出事兒了?”
瑜清晚搖了搖頭:“不是她,是魯爾月的弟子,那個……被警局帶走的丫頭。”
……
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因爲牽扯到了醫院,魯爾月得到消息之後也迅速的趕到了醫院。
瑜清晚帶着身邊的兩個長老來到門口,看了一眼魯爾月,誰也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說出她徒弟出事兒的話。最後還是瑜清晚臉色難看的拉着魯爾月走進了醫院,並且在路上簡單的把情況說了一下。
幾個人進入醫院的重症監護病房之後,根本不用多麼費力,就找了那丫頭的病房。
因爲在那個丫頭的病房門口,站着幾個警察,其中就包括之前的時候那個小丫頭警察。
魯爾月臉色陰沉的走到了那幾個警察的面前,臉色看起來還算是平靜一些:“你們幾個怎麼在這兒,我徒弟在你們警局呆的如何?如果我徒弟出點什麼事兒,你們別怪我做事兒出格。”
魯爾月面前的幾個警察聽到對方的話之後,臉色一陣紅一陣青,張了張嘴卻也不知道改怎麼開口。
而之前的那個小姑娘警察,在聽到魯爾月的話之後,臉色瞬間變得通紅,然後張了張嘴,看着對方:“你,你!你徒弟現在就在病房裡面呢,你能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你徒弟害死了那麼多人,就活該死了!”
魯爾月的心情在這一刻完全無法抑制住心裡面的怒氣,雙眼惡狠狠地看向那個女警察。
女警察對上魯爾月的表情之後,心裡面不禁有些範慫,眼睛轉了轉之後,就是不去看魯爾月的雙眼。
魯爾月的心情本來就十分的憤怒,因爲自己的徒弟現在受傷,自己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現在這個小丫頭警察又是如此態度,魯爾月只覺得心裡面的怒氣直勾勾的衝向自己的腦袋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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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爾月擡手抓住了女警察的衣領,把人拉倒自己的面前,臉上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你,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你現在可是襲警,我可以抓你的!”女警察被魯爾月的動作嚇了一跳,對上對方那陰沉的臉色之後,女警察心裡面不禁慫了。結結巴巴的威脅,臉色蒼白。
魯爾月扯了扯嘴角:“襲警?你信不信我殺警。”
瑜清晚和其他幾個天師這個時候也到了,看到魯爾月的動作,臉上帶上了幾分驚訝。於是抓緊跑到魯爾月的面前,把人拉下來:“爾月,爾月你別激動。我們先去看看具體傷勢。”
魯爾月被瑜清晚這麼一說,這才反應過來,原本的憤怒被擔憂代替。
魯爾月一把推開面前的幾個警察,然後闖進病房裡面。病牀上,小丫頭全身被包裹的嚴嚴實實,腦袋上也被圍繞了一圈的白色紗布。臉上還帶着氧氣罩,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可憐兮兮。
魯爾月看到對方是這個樣子,眼淚一下子就忍不住的開始掉。
瑜清晚也沒想到對方竟然傷的這麼重,眉頭緊鎖,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幾個警察,找了一個男性警察問了一下具體情況。
然而幾個警察全部都轉過頭,不敢看向瑜清晚的眼睛,對瑜清晚的問題也不敢說些什麼,只是躲避。
瑜清晚的眸色一暗,心裡面帶上了怒氣。身邊的林長老和李長老也被對方這不配合的樣子氣到了,林長老看了一眼之後,直接轉身跑去護士站詢問具體情況。瑜清晚和李長老則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幾個警察。
幾個警察低着頭,完全不敢擡頭去看瑜清晚幾個人的臉色,女警察也安靜了,站在旁邊扭着頭不去看向瑜清晚的方向。
林長老很快就回來了,回來之後臉色難看的厲害。面對幾個警察的時候完全就是無視狀態,快速的說了一下丫頭的傷勢,說完之後就忍不住擡頭心疼的看了一眼病牀上的那個小姑娘。
“她現在只是大二而已,說什麼天師傷人,怎麼不說她那些朋友做了什麼!什麼事情都推到了天師的身上,現在這麼一個花季少女變成了這樣,警察都不管,呵呵……”林長老的情緒有些激動。
瑜清晚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轉過頭,心裡面對警察的態度也十分的失望。
不過就是一個大二的少女,如今卻被人傷的,只差一點點,這個女孩就完全的離開這個世界了。但是眼前的這些被安排保護對方的警察做了什麼?不管不顧,甚至是巴不得對方去死,現在被發現了也不說出實情。
魯爾月的臉色非常的難看,但是情緒卻非常努力的保持着平靜。
站在小姑娘的身邊,伸手摸着對方的臉,眼睛裡面滿是心疼和愧疚。最後魯爾月拿起小姑娘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清晚,這次的事情我不會再插手了。月月是我的徒弟,更像是我的女兒,現在月月成了這樣,我不可能還會毫無芥蒂的去幫助他們。”
瑜清晚看着病牀上的小女孩,心裡面悶得慌,話,根本沒法開口。
“你……”
“清晚,如果病牀上躺着的是你徒弟,你會做出什麼選擇呢?”
魯爾月的一句話,把瑜清晚堵得沒有其他的語言了。
瑜清晚沉默了,因爲如果牀上躺着的是莫慄,瑜清晚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有可能,會比魯爾月還要過分吧,畢竟,莫慄是被她當做女兒養大的。師父師父,是師也是父。
林長老和李長老也沉默的沒有說話。
魯爾月的話也在他們的心裡面做了一個假設,就算不是兒女般的徒弟,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他們大概也不能毫無芥蒂的去幫助那些罪魁禍首。
更何況,眼前的這個丫頭能不能醒過來都是一個未知數。很有可能,原本活蹦亂跳的小女孩,就這樣變成了一個植物人。
瑜清晚伸手拍了拍魯爾月的肩膀,隨後帶着林長老和李長老離開了病房。走出病房之後,莫慄就在天師工會的羣裡面發了一個消息,對於眼下的事情,她不會繼續管下去了,而且她也管不起。
如果發善心得到的結果是自己的徒弟或者說自己受到如此的傷害,那自己又爲什麼要去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瑜清晚發完消息之後,李長老和林長老自然也是看到了。
“清晚,你……”李長老看着羣裡的消息,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想了想之後,還是閉上了嘴。
瑜清晚的嘴角淺淺的勾了一下:“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如果付出的代價是這樣的,我寧可不去插手。爾月的徒弟是她的寶貝,我的徒弟,也是我的寶貝。更何況,現在我們就算是去幫助了那些人,又有誰會理解。到頭來,不過是爲天師的名聲再一次增加一層髒水罷了。現在天師已經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這一次,我不確定他們還會用什麼辦法來陷害我們,或者說,我們能夠讓那羣自欺欺人的傢伙相信嗎?”
兩個人沉默,對於瑜清晚說的這些,他們沒有辦法反駁,沒有辦法說些什麼,因爲這些都是事實。
眼下,他們最大的困難並不是魂玉閣,而是那羣一昧的相信,維護魂玉閣的那羣人。
他們既然可以讓警察局抓一次人,那麼就代表能夠出現第二次。他們的天師能夠在警局出一次事情,那麼就能夠出第二次,這一次好命的沒有當場丟了性命,但是下一次呢,誰又能夠保證。
這一次的事情,真的不怪他們的冷血,而是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讓他們沒有了繼續下去的理由和動力。
有了瑜清晚的開頭,魯爾月緊接着成爲了第二個不會插手的天師,林長老和李長老思考了一會兒之後,也都紛紛表示自己不會摻和進去。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魯爾月徒弟的事情很快就成爲了衆人皆知的事情。同時網絡上面也出現了新聞,只不過,就像是一開始瑜清晚說的那樣,網上的人幾乎都表示爲什麼她不直接死掉。
看着那些冷漠又殘酷的話語,瑜清晚的臉上帶着深深的疲憊。
而網絡上面的事情,也成爲了最後一個讓天師工會的人下決心的稻草。面對如此冷漠的人,他們又何必吃力不討好的去做那些事情呢
反正,不過就是丟失一點福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