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有一天深夜,她發現父親和母親在劇烈的爭吵,吵架的內容竟然是父親有了傳說中的小三,父親突然間變得無情無認、母親突然間變得異常神經質,父親想打人、母親想去死……
她頭痛地拍打自己的額頭,不讓自己去想這些東西,可是……可是那種感覺卻那麼刻骨而真切……
父母的事情很快傳開了,她變成了落魄的公主,不管走到哪裡,別人總是用怪怪的目光看她——同情、憐憫、鄙視、嘲弄、幸災樂禍、厭惡……不管是哪種,她都非常非常地討厭和憎恨,她憎恨父母,也憎恨知道這些事的人……
不管是在背後議論她的,還是當面問她的,還是悄悄讓着她的,她都非常反感,她就是覺得別人都在看戲、都在演戲,她相信,別人一定她的家庭大片裡得到了優越性和滿足感……
那時的她,她什麼都感到厭煩和憎恨,覺得世界是冷漠的,所以,她也變得很冷漠、很囂張、很叛逆、很暴戾,喜歡跟所有人對立,喜歡製造麻煩,喜歡打擊別人……
她不願去想了,可是,她覺得她又陷入了當時的困境……
她覺得,世界又變回了當時的那個世界,自己又變回了當時的自己。果然,要改變自己或改變世界,都是不可能的,這麼多年來,不管她怎麼做,一切都沒有變。
真是絕望的青春,無望的人生……
她閉上眼睛,繼續猛灌,已經是第三瓶了,頭有點暈了……剛好……酒灑到臉上,順着臉頰流下來,她覺得眼睛好疼……好像有什麼東西流出來……
“一個人在這裡喝酒,也不叫上我,你真是太不夠意思了!”一個熟悉的、溫淡的、帶點戲謔的聲音在頭上響起來。
花火恍惚地睜開眼睛,擡眼朝上望,朦朧中,看到風遠徹的臉。
是錯覺嗎?是幻覺嗎?他來這裡做什麼?陪自己喝酒?找自己談心?和自己約會?她扯扯嘴角,她纔不會天真幼稚到做這種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