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四節,天使的心動與心痛

從醫院出來,鍾明浩、藍蔚和雨杉、飄羽分道揚鑣各自回家。

坐在回家的車上,雨杉一直悶悶不樂的凝望着車窗外的閃爍霓虹,爲菲兒而感傷。飄羽默默的注視着雨杉,看見她眼睛裡忍不住滑下一滴傷心淚……“到底怎樣才能讓你快樂起來呢?如果我救了菲兒,你會不會因此而快樂?”飄羽默默的想。

雨杉的淚滴落在了飄羽的心上,令他的心很痛、很痛。

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開始了心動又開始了心痛,你的喜怒哀樂牽動着我,我是真心的想看到你幸福快樂,而不僅僅是天使的職責,也不再僅僅是——報恩!

回到了家中的雨杉獨自返回臥室,她把門掩上,在臥室裡翻箱倒櫃的尋找那根天使羽毛。

她把羽毛再度浸泡在盛滿水的透明的玻璃杯中,合上雙手虔誠的祈禱,希望天使能夠出現拯救菲兒。

玻璃杯中的天使羽毛仍然是那麼的潔白,和十二年前一模一樣……十二年前,小天使信誓旦旦的承諾如在耳畔:雨杉,你記住,我送你一根我翅膀上的羽毛,以後無論是什麼時候,無論你身在何方,只要你有任何煩惱或者困難需要我的幫助,只要你將這根天使羽毛浸溼了,我就會立刻出現在你的面前……!

“你爲什麼不出現?爲什麼不履行諾言?”雨杉傷心的凝視着天使羽毛,喃喃自語:“雖然我發誓再也不相信你了,雖然我發誓再也不動用這根天使羽毛,但是……我失信了,這一次我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另一個善良的女孩,小天使,小天使,難得你真是忘恩負義嗎?難道連天上的天使也可以騙人?求求你,求求你可不可以重新回到我的身邊,讓我向你祈禱,祈禱你拯救菲兒吧!

小天使,求求你,我只要你幫助我這一次好不好?只要你能拯救菲兒,讓她恢復健康,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在麻煩你了。

求求你,別讓我對天使死了心!”

雨杉企盼出現奇蹟,那個具有魔力的天使男孩會立即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怕天使來了進不了窗,起身去把窗戶打開:“天使,雖然你一次又一次的辜負我,但是我始終信守着我們的承諾,我從來也沒有對別人說過我曾經遇見過一個真正的天使,我從來不對人說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存在天使,但我始終相信你的存在,可是如果你欺騙我,我還能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正有天使嗎?”

風從窗戶外面吹進來,窗外滿天星光,如你十二年前從這裡離開一樣,十二年前一樣的夜,你會不會回來?

風中有你的氣息嗎?你天使的氣息?

我在等你,天使,等你!

我沒有自私,我等你,等你不是爲了自己。

我爲了挽救一條善良鮮活的生命,而你——身爲天使,難道不應該充滿愛心嗎?

難道你不是嗎?

爲什麼你的羽毛在玻璃杯中沉澱下來,一動也不動?難道你感應不到你自己的羽毛正承載着善良的祈禱嗎?

他感應到了,真的感應到了,就在雨杉再一次把那根天使羽毛浸泡在水中的時候,他就有了感覺。

他站在她的門外,將門悄無聲息的吹開一道縫,從這道縫裡注視着雨杉。

其實,他早就預料到了她會這麼做,他不會食言的,她浸溼了他的羽毛,就代表他一定要幫助她實現她的願望。

不要,不要對天使失望吧!

時間一點一滴的消逝在鐘聲的滴答裡,企盼中的天使並沒有出現,飄羽感應到了雨杉失望、絕望、和受騙的傷心……

窗外的夜色漸漸變得淺淡了,夜色的天空,星與月正在黯淡消亡,晨曦漸漸的逼近了窗櫺。

破曉的光芒終於染白了黑夜,風變得輕柔,因爲清晨已經來臨。

飄羽看到雨杉忽然抓起那隻承載他天使羽毛的玻璃杯,把它奮力的擲出打開的玻璃窗……

他感應到了她的憤怒和悲傷。

她累了,該睡了!

飄羽輕輕的對着門縫吹了一口氣,雨杉趴在桌面上睡了過去。飄羽推開門,把雨杉抱上了牀,輕輕替她掖好被子,忍着心痛,凝視她片刻後,悄無聲息的關好窗,將風阻擋在外。

她會睡個好覺的,他知道,儘管淚水已經浸溼了她濃密的眼睫毛。

飄羽來到外面,孤獨的佇立一大片漫無邊際的薰衣草叢中間。

紫色的風,正將花香輕送!

他站在那,幾乎可以預測到玻璃杯從窗口飛出所滑過的弧線。

他可以遙控感知天使羽毛的下落,但是他不想,他不想通過捷徑尋找到天使羽毛,他要用心的慢慢的尋找。

於是,他蹲下身,彎下腰,在這一大片薰衣草叢紫顏色的海洋中苦苦尋找,大海撈針。

不知道找了多久,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羽毛,它仍然潔白如雪,如十二年前他初次給她時一樣。

我答應過你,只要你弄溼了天使羽毛,你的願望我就會爲你滿足!

菲兒會得救的,人間會出現奇蹟!

但是……

飄羽想起老天使對他說過的話,如果要救一個在人間已經瀕臨死亡的生命,就是逆天而行,只要天上有一個善心的天使肯用自己的天使生命去交換,纔會改變天意!

但是這個天使就會消失於世!

這就是奇蹟,人間的奇蹟原來靠的是天使的成全!

作爲天使,不能夠言而無信,飄羽一定會滿足雨杉的祈禱,拯救菲兒!

只是……在我離開之前,我會先幫助你打開心結!

相信我,菲兒會安然無恙的,而你——我可愛的人間姐姐一定會幸福快樂!

飄羽向學校請了假,說要暫時飛回南非處理事情。他告訴雨杉他是要回去看看可不可以幫助菲兒尋找到適合的心臟,而其實,飄羽是去了澳洲。他施計讓《天使的祈禱》這部電影預算超支,然後自己換一種身份以鉅額投資資助《天使的祈禱》繼續順利拍攝。他要讓這部電影在亞洲獲得空前的成功,要讓金旭傑功成名就,因爲他要在犧牲自己去拯救菲兒之前,讓雨杉找到一生的歸宿!

飄羽走後的日子,雨杉倍感孤獨無聊,她常常去看菲兒,每一次都能看到寶兒和葉恭月兩個人吵吵鬧鬧的。葉恭月因爲自己的一席話讓菲兒入院而內疚,自告奮勇的要照顧菲兒,可是這位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哪會照顧人啊,連藥瓶上面的中文標籤都看不明白,經常拿錯藥給菲兒,簡直越幫越忙,虧得菲兒自己認識藥品,纔不至於吃錯藥。寶兒買了機票讓恭月離開,恭月生氣寶兒趕她走,將飛機票撕得粉碎,跟寶兒大鬧一場。

寶兒又要照顧妹妹,又要“應付”葉恭月,焦頭爛額的,以至於雨杉和藍蔚經常在學校裡看見寶兒頂着兩隻熊貓眼來上課,雨杉和藍蔚不太喜歡葉恭月的霸道和傲慢,到是鍾明浩憑着自己那三寸不爛的巧舌,沒幾天就跟葉恭月混的熟了,稱兄道弟的!

金旭傑一去杳無消息,雨杉只能從各大媒體上獲取一些關於《天使的祈禱》拍攝進程的消息。或許是娛樂圈的慣例,金旭傑在拍劇時與劇中的女主角艾琳或多或少的傳出了一些緋聞,艾琳是當紅明星,任何一點的風吹從動都會讓各種娛樂小報趨之若鶩,金旭傑跟着當然也有大量曝光的機會,每每看到金旭傑和艾琳的消息,什麼“假戲真做”“戲假情真”“艾琳情衷新星,或展開一段新戀情”之類的新聞,不論真假,雨杉心裡也失落落的。她渴望有一個人能在身邊陪伴她,開解她的不開心,這些時日以來,她已經習慣了飄羽在身邊,沒有飄羽在,雨杉心裡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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