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們都瞅着我嘎哈?”甘露明王的口中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衆天神有些詫異,但都不敢放鬆警惕,死死地盯着甘露明王。
“你們咋地了?瞅啥呢啊?再瞅一個試試?”甘露明王顯然是被盯得有些發毛了。
李靖覺得這甘露明王似乎與以前不太一樣,於是擡起左手,示意衆天神暫時放下手中的兵器,自己則駕雲上前,在胸前抱了個拳:“明王,在下天兵總帥李靖,失禮了。”
甘露明王歪頭看了看李靖:“啊,李靖啊,我茲(知)道,俺倆以前四不四還幹過架呢啊?這一天這事兒整的……”
李靖張大了嘴,左臉的蘋果肌向上抽動着:“呃……我這個……”
見李靖沒說話,甘露明王本就忿怒的臉似乎又增加了幾分怒氣:“咋地啊?生哥氣了奧?大老爺們兒這點兒事兒過不去了?害(還)想幹一仗?”
李靖深知甘露明王的能耐,哪兒敢惹他生氣,忙賠不是:“不不不,明王,過去的事兒就讓他過去了。但今日之事,我還要代表天庭感謝您。”
甘露明王一聽這話,哈哈大笑,可就算是笑,他這臉竟還是忿怒狀:“嗨!你跟我客氣尼瑪呢?有事兒叫哥就完事兒了,害有事兒沒?沒事兒我回去睡覺了奧!”
李靖見甘露明王要主動回到金吒體內,心中大喜,他順着甘露明王的口吻說道:“大哥!夠義氣奧!沒什麼事兒了,大哥回去睡覺吧!”
甘露明王擺了擺手:“有事兒就說,哥給你平事兒不就完了麼!要真沒事兒哥就回去了,有事兒叫哥奧!”言畢,甘露明王的頭漸漸轉回了慈悲相,身上的月輪也冒出了耀眼的強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強光過後,甘露明王消失不見,只有光着身子的金吒躺在雲層之上。
李靖則用袖子拂去了額頭上的冷汗,心想:看來這甘露明王的確是魔性已消,只是,他這口音可不像是在大雷音寺學的……
此時,王斌已經檢查完了徐修傑的手機使用記錄,遺憾的是,徐修傑的手機裡沒有類似恐怖片這種明顯的線索,而徐修傑又已經死了,這讓王斌十分懊惱。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把正愣神的王斌嚇了一哆嗦,他接起電話剛想開罵,但到了嘴邊的虎狼之詞被電話另一邊的人壓了下去:“王斌,是我,白清波!”
“呦,白局,您有什麼指示?”
電話另一頭的白副局長似乎很是生氣:“指示?劉曼文的案子怎麼樣了?不是已經布控了麼?怎麼還沒給我抓到人!”
王斌一聽劉曼文,這血壓“蹭”就上去了:“哎呀,這個,最多一個禮拜,一個禮拜之內我保證給您個交代!”
白副局長:“一個禮拜?最多三天!這事兒鬧得挺大,解決不好,我都得調機關!我告訴你王斌,三天之內搞不定,我就讓你陪我一起去機關喝茶養老!”
嘟嘟嘟……
王斌放下電話,站起身,焦躁地在辦公桌後來回踱步,時不時還來一句髒話。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
白副局長提起的劉曼文案讓他想起了本案的一個重要證人——張文。也許,這張文能夠幫助自己,或者說,是他體內的張天師能夠助自己一臂之力。
張文回到家,一邊換衣服,一邊把趙夢舒的話從頭至尾屢了一遍,他確信,這個趙夢舒肯定是沒那麼簡單:
一方面,從她的理由上看,她口中敘述的這些事兒如果是真的,那她應該第一時間聯繫導員和學校的心理諮詢室,或者直接去聯繫劉思穎的家長,而不是去網上隨便找一個網文作者見面並把這些事講給他;
另一方面,趙夢舒跟自己講的故事前後矛盾,不符合邏輯。
按照趙夢舒所說,學校的後山死傷失蹤過很多人,那麼學校保衛處對此事一定是極其重視,如果保安發現裡面有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另外,自己進學校的時候也看了一下,保安基本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他們沒理由追不上幾個女大學生。
張文正想着,張陵的雕像突然出了聲:“哼,就知道想着別人,師父的死活就不管了!”
張文見自己那天師師父回家了,便滿面愁容地問道:“師父啊,你徒兒今天遇到個大難題,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張陵卻不回答張文的問題,只是陰陽怪氣兒地說道:“哎呀,有人見了美女就忘了師父,還想讓師父給他解決問題,嘖嘖嘖。”
張文見自己的師父這個樣子,哭笑不得:“哎呦我的好師父啊,我錯了行嗎?您趕快告訴我吧。”
張陵提高了聲調:“爲師呀,今天啃了一天的水果,想吃些葷腥,感覺溜肉段就不錯啊~”
張文聽了張陵的話,不禁笑出了聲:“哎呦我的師父,想吃你就直說唄,我下樓給你買不就得了。”
說完,張文趿拉着鞋,便出門去爲張陵買溜肉段吃。
享用過溜肉段的張陵看着面前心急如焚的張文,覺得十分好笑,他想了想,還是得提醒張文幾句:“嗝~張文啊,你顧慮的事兒,爲師都清楚。可你有沒有想過,那女生是故意引起你注意的?”
“故意?爲什麼啊?因爲我長得帥還是因爲我書寫得實在太好了?”張文一臉認真地向張陵問道。
張陵翻了個白眼,罵道:“我說你還要點兒臉不?長相咱就不說了,你寫那個玩意我是真看不下去。”
他又咳了兩聲,回到了正題:“張文,她領你逛校園,你不覺得多餘麼?”
張文十分驚訝:“這事兒您怎麼都知道?不愧是天師啊!”
張陵不耐煩道:“行了,爲師知道的事兒多着呢。先說正事兒,你自己好好兒想一想,她是不是本就沒必要帶你逛校園?”
張文思索了片刻,自言自語道:“說得也是啊,她好像特別在意逛校園這事兒”
緊接着,他又問道:“師父,那她有什麼事兒直接跟我說不就好了?沒必要這樣拐彎抹角的吧。”
張陵還未答話,張文家便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張文,開門,我是王斌!”
“王斌?”張文依稀回想起,這個名字好像是那個刑偵支隊長的,於是快步走到門前,替王斌開了門,又接過了王斌手中提的許多水果和幾份點心:“王隊長,你說你來就來唄,帶這麼多東西,我怪不好意思的。”
王斌還未開口,張陵便搶先答道:“你不好意思個啥?這都是給我的。”
張陵在外人面前一說話,可給張文嚇得夠嗆,他忙跑過去,一隻手捂住雕像的嘴,輕聲說道:“師父,您怎麼能在別人面前開口呢?”
說話的功夫,王斌已經自己換了鞋,進了屋子,並將張文手中的東西又奪回自己手裡,擱在供桌旁的地上,隨後衝着張陵像作了個揖:“拜見張天師。”
這一幕可把張文看呆了。
怎麼,合着你們倆都明白,就我一個人糊塗?
張陵讀出了張文心中的疑惑,解釋道:“來,張文,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便是魔家四將之首——增長天王魔禮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