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邇山佔地約240公頃,山上有各種皇家古典園林建築,所有古建築中,最出名的,就是那遼代八角九級密檐式古塔。
儘管最高的二虎峰也僅海拔三百餘米,但在這二虎峰上,卻可一覽全市風光。
所謂“山逼諸天,到此已窮千里目。門依半嶺,何須更上一層樓。”
這二虎峰有海拔三百餘米,可這犬齒峰卻僅一百八十米,與其說是山,倒不如說是個小土包。
犬齒峰雖是矮小,但山勢卻十分奇險,再加上它沒什麼旅遊價值,所以綏民市也沒有開發這犬齒峰。
張文按照地圖行至了迎客峰的邊緣,趁人不注意,一頭扎進了還沒有開發的林子裡,向犬齒峰走去。
剛走了不一會兒,張文便聽到前面似乎有人叫喊,他屏住呼吸,側過耳朵,仔細地聽着遠處傳來的聲音。
不久,張文的臉微微發紅,眼神也是略顯尷尬:這年輕人,可真會找地方尋刺激啊!
繞過了那聲音的來源,面紅耳赤的張文繼續朝犬齒峰處進發。
走了能有一個來小時,張文體力不支,靠着一棵古樹坐在了地上,他從包裡掏出一瓶能量功能飲料,擰開蓋子,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休息了十五分鐘後,張文起身想要走,他突然感覺到脖子後面涼涼的滑滑的膩膩的,好像還有“嘶嘶”的聲音。
他暗叫不好,自己本想是坐在這歇會兒,怎麼就這麼倒黴遇上了蛇呢?他是雖說見了許多妖魔鬼怪,也經歷了一些生死關頭,可面對着又涼又滑的蛇,確實不敢輕舉妄動。
他不敢大幅度做動作,一邊向後撇嘴,一邊將眼睛向後咧着,一條吐着信子的綠色黑紋小蛇正歪着頭,一臉無辜地盯着張文。
這小蛇長的確實是挺可愛的,圓形的頭部也側面證實了它應該是沒有毒的,可張文怕的根本不是它有毒沒毒或者咬不咬自己,他就是單純害怕這種沒有腳的冷血動物。
這小蛇冰涼的身軀蹭着張文的脖子,他的雞皮疙瘩瞬間就起了一身。小蛇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繞着張文的脖子轉了幾圈,便爬到的他身後的樹上,一溜煙溜走了。
張文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直到那小蛇走了好一會兒,他纔敢用力呼吸。
原以爲小蛇走了就沒事兒了,可這竟僅僅只是個開始。張文站起身,背上揹包剛要走,卻聽一陣草葉樹枝摩擦的聲音從四周響起。只見上百條通體暗紅色的小蛇從四周爬來,如赤色的江水般涌向了張文,張文想要向後跑,卻發現自己早已被這些蛇緊緊包圍,只能緊緊靠在樹上,眼睜睜地看着那些蛇朝自己爬來。
原以爲自己會被咬,可奇怪的是,那些蛇只圍了自己,並沒有朝自己發動進攻。
從他的頭頂上傳來一個聲音:“來着何人吶?”
張文循聲一看,竟是剛剛自己身上的那條綠色黑紋蛇。
那小蛇吐着信子,繼續問道:“說啊,你是幹嘛的?從哪兒來?到哪兒去?家裡幾口人?人均幾畝地?地裡幾頭牛?說說說說說!”
張文見了這會說話的蛇倒是不太驚訝,只是他對蛇這個物種天生就有種畏懼感,或者說是“膈應”。
他看着那條小蛇,雙手抱拳:“不知是何方神靈在此,小弟只是個過路人,如有打擾,還請多多諒解,請放我一條去路吧。”
小蛇又繞着樹枝轉了幾圈兒:“我是這犬齒峰的護峰獸,你鬼鬼祟祟到這兒來,怕是來偷東西的吧?”
張文連連搖頭:“大哥,我哪兒敢偷東西,我就是路過這兒,要錢我給你,你就放我出去唄。你想吃肉的話改天我拿錢給你買,別吃我,我可不好吃啊。”
那小蛇爬到了較低的一截樹枝上,用尾巴纏着那樹枝,將頭探了下去:“誰要吃你,放你出去的話,可以。”
說着,小蛇衝着下面那些暗紅色的蛇發出了幾聲“嘶嘶”聲,那些蛇聽了這聲音,立刻給張文讓出了一條路。
張文連聲道謝,順着讓開的路剛要走,卻被那綠色黑紋蛇叫住:“走了可以,金身不要了唄?”
一聽“金身”倆字兒,張文立刻就邁不動步,愣在了原地,緊接着回頭疑惑地問道:“大哥你說啥?金身?”
小蛇繞至了樹後,沒了蹤影,卻從樹後走出一個輕紗綠裙女子。
這女子微笑地走到張文面前:“叫誰大哥呢,看我像大哥?”
張文眉頭緊鎖,上下打量起這突然冒出來的女子,那女子開口繼續說道:“怎麼,沒見過美女啊?看你這樣,我倒是要懷疑了,你到底是不是張天師派來的啊?”
得知這蛇精與師父認識,張文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他咳了兩聲緩解尷尬,裝腔作勢地說道:“咳咳!不錯,在下正是那張天師的弟子。”
女子擡袖遮面,偷偷笑了笑,隨後放下袖子說道:“好好好,知道你是張天師弟子。我知道,是他讓你幫他拿金身回去的。”
張文張大了嘴巴:“啊?你知道?你知道還嚇唬我?”
女子笑了笑:“行了,我不得確認一下身份啊?要是別人偷了這金身還了得?走吧,跟我來。”
那女子帶着張文剛要走,卻見了幾支毒針朝自己和張文飛了過來,可張文卻像個木頭一樣無動於衷。
她先是一把推開張文,隨後拔下腦後的玉簪,將那幾支毒針打飛。毒針偏離軌跡射向了邊上的幾棵樹,竟扎進了一寸有餘。
聽到毒針打在樹上的聲音,張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遭到了襲擊,忙躲在一棵樹的後面,伸出半個腦袋,警惕地看着周圍的情況。
那綠裙女子卻是不怕,她將簪子輕輕插了回去,望向前方:“何方妖孽,安敢在此造次?”
從密林深處走出了一位面相極爲兇惡的老者,這老者頭頂無發,鬍鬚卻異常濃密。
他停下腳步,衝着綠裙女子說道:“青湫,識相的話就把那東西交出來,否則可別怪我下黑手!”
青湫毫無懼色,輕蔑地看着那老者:“吳帝龍,你休想從我手中得到它,除非你把我殺了!”
吳帝龍搖了搖頭:“師妹,你這是何苦呢?你我都是妖,爲何你要幫天庭的人做事?你幫了他們,他們反過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怎麼就不能醒一醒?”
青湫搖了搖頭:“不會的,他們不是你這種出爾反爾的小人!”
帝龍仰天大笑,面部肌肉開始抽搐:“不會的?師父是怎麼死的,你都忘了是麼?好,你忘了,我來提醒你!當年師父師叔被那幫人騙過去,說是要給他們轉成神職,可結果他們用了最毒的八卦五雷玄火陣將師父和師叔打得灰飛煙滅。這一切你都忘了是麼?”
青湫激動道:“那只是個誤會,他們……”
帝龍大吼着打斷道:“少給他們開脫!我們混成這樣,難道還要感謝他們不成?他們成了仙,難道就容不下我們這些妖?師父師叔從未傷過生靈,就換來這樣一個結果,你就用誤會兩個字解決了?算了,當年的事我也不提了,你今天把金身交給我,我們師兄妹情分還在,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