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雲曦定了定神,走了進去。
一般會客不是在大廳就是在書房,花雲曦以爲這裡一定就是上官睿的書房了,哪知走進去才知不是。
屋裡沒有任何傢俱,觸目是層層淡紫色的帷幔,從屋頂一直垂到地板上。並不見開窗,帷幔卻無風自動,飄飄揚揚,像翻飛的紫蝶。
屋子正中央,鋪着一塊四方白玉,上官睿一身紫衣盤腿端坐其中,低垂着眼眸,寂靜無聲。
每一次看見上官睿,花雲曦都有驚豔的感覺,不管他是站着、坐着、斜躺着,都儀態萬千、綽約多姿。如今他盤腿而坐,神色端莊,仿若天上的神仙,不可褻瀆。
花雲曦忍不住又想流口水了,在口水快流出那一刻,她猛然醒悟到面前的是敵非友,絕對不可發花癡,趕緊把目光移開,落在他面前的一方巨型紫水晶上。
那紫水晶有半人高,呈圓柱狀,通體晶瑩剔透,熠熠生輝,連花雲曦這個不懂古玩玉器之人也知道,這東西比之前在大廳看見的那些玉石桌椅要貴重千百倍,一定是無價之寶。
女子都喜愛一切閃閃發光的東西,花雲曦也不例外,只看了一眼,她的目光就被那紫水晶吸引,心裡就琢磨着能值多少錢,之前緊張的情緒緩解了許多,只是心跳依舊很快,那是因爲看見珍寶的緣故。
不想讓上官睿嘲笑她沒見識,花雲曦按耐住上前去觸摸紫水晶的衝動,冷冷地說道:“喂,上官睿,你把姐請來,不出門迎接,現在還在這裡裝模作樣,弄什麼玄虛?”
上官睿這才緩緩張開眼睛,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淡淡說道:“是你要見本座,本座開恩見你一面,你還有何不滿?”
“你……”花雲曦氣得想發火,可是想想確實如此,自己昨晚要南宮雲逸傳話給他,並非他閒得沒事主動請她來做客。
上官睿又道:“說吧,你來做什麼?”
花雲曦眼珠一轉,道:“我要你把我師兄還給我。”
“你師兄是誰,本座未曾見到。”
花雲曦咬牙道:“你少裝蒜!那天晚上你把他打下懸崖,害死了他,你要償命!”
“原來是他。”上官睿彎起嘴角,冷笑道:“他要自尋死路往下跳,與本座何干?”
“若不是你逼他,他又怎會往下跳?再說你把我拉起來,同樣也可以把他拉起來,你卻見死不救,算什麼英雄好漢?”這話實在是有些強詞奪理,可是花雲曦半點也不覺得害臊,相反,還十分理直氣壯。
上官睿眸色變冷,“想逞英雄的是他而非本座,至於救你,那是本座職責所在。不過,可一不可二,你若是再犯,休怪本座無情。”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花雲曦卻根本不怕他,依舊嘴硬,“你想怎樣?”
上官睿冷冷地看着她,突然指着紫水晶道:“你過來,看看這裡。”
花雲曦莫名其妙,正鬥着嘴呢,怎麼突然要她去欣賞珠寶?
心中狐疑,腳卻動了,花雲曦上前走到紫水晶旁,認真細看。
這一看之下,她倒吸一口冷氣,差點尖叫出聲。
只見紫水晶面上平滑如鏡,映出一副熟悉的圖畫。
那是集美鎮花家大宅,花守信坐在桌前看賬本,花夫人在一旁做女紅,畫面溫馨恬靜。
一眨眼,又換了一副畫面,花守信和花夫人倒在血泊中,斷氣身亡。
沒想到紫水晶還有這麼神奇的功能,花雲曦知道上官睿這是在警告她,心中微寒,擡頭瞪着他道:“你到底想怎樣?”
上官睿悠悠說道:“他們幸與不幸,就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