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命運信徒
漁船趁着黃昏駛出了長江出海口，劉子恆坐在船倉裡不知不覺就睡着了，這兩天的經歷早已讓他疲憊不堪。這條不到20米的僞裝漁船配備了四臺發動機，開起來那是飛快。不過現在是捕魚期長江口的漁船來來往往，安娜只能控制着船速不讓人察覺到異樣。當她遠離了長江出海口，四臺發動機火力全開的漁船，猶如脫繮的野馬在海面上飛馳。
漁船在海上飛馳了一小時左右，安娜把船停在空蕩蕩的大海上，輕輕的把劉子恆喚醒。劉子恆睡了一下感覺疲倦的身子輕鬆了好多，他透過船窗看着四周一望無際的海水，疑惑的向安娜詢問。
“安娜，我們這是在哪，船怎麼停了。”
“這小船到不了日本，這裡是我與同伴聯繫過的接應區域，他們很快就會來接我們上更大的船，看那邊他們來了。”
劉子恆順着安娜指的方向望去，一艘快艇在海面上滑出雪白的浪花正風馳電掣的朝他們開過來，沒一會兒的功夫的開到了眼前。船來的方向正好是陽光照射的方向，海上強烈的陽光讓他睜不開眼，只能隱隱看到快艇上有個人在對着他招手。
“嘿！劉，能再次見到你實在是太高興了！”原來是喬治正熱情的與他招呼，還有一個駕駛着快艇的紅髮北歐海盜模樣的大漢也與他點頭示意。
“你們快點上船吧，醫療室已經做好準備了。”喬治示意兩人動作快一些。
劉子恆看着離他漸漸遠離直至變成黑點的漁船，又看看認真駕駛着快艇的紅髮大漢，在茫茫大海上心中越發感到不安。
不知過了多久劉子恆看到快艇前方能看到一個黑點，黑點逐漸變大，等靠近了劉子恆通過船上的起重設備便認出這是一艘雜貨船。不過這艘雜貨船的船舷比一般的船要高，甲板上還堆積着一些貨物，只不過用帆布蓋住了看不出來是什麼。
快艇靠近貨船的時候慢慢減速了，劉子恆判斷這應該就是他們要上的大船，正在他想着如何上傳的時候。在貨船的吃水線一處一座隱蔽的門打開了，露出了一個溼式船塢。快艇一溜煙開了進去，艙門緩緩關閉。只聽到一陣機器響動，劉子恆感到水下有個東西把船撐了起來，同時緩緩把船往邊上靠。
四人下了船劉子恆發現還有一個輪椅在等着他，他表示自己不需要做輪椅。這搖搖蕩蕩的小漁船都過來了，這還需要輪椅嗎。但是在喬治的堅持下他還是坐上了輪椅，聽着喬治嘴裡不時蹦出他聽不懂的醫學專業名詞，他大概猜到了喬治是一個醫生，醫生的話還是得聽。
一個小時後安娜推着輪椅把劉子恆從一個滿是醫療設備的醫療室推了出來，又推進一個會議室。會議室裡喬治與紅髮大漢交流着，看到劉子恆進來喬治起身朝他揮了揮手裡的檢查報告。
“劉，檢查結果出來了，你很幸運經歷了車禍，虐打身上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有一些組織挫傷，等到了日本，你都可以直接下船去體驗日本的優秀服務了！”或許是因爲安娜在一旁面對喬治的玩笑，劉子恆只能配合着尷笑了一下。
“哈哈，年輕人身體不錯。Mr劉你好，我想先讓我們跟你做一次正式的介紹，我們先好好認識彼此。”紅髮大漢一發話，喬治識趣的後退讓出了身位。
“我叫吉布森·J·菲斯蓋爾歐德，你可以叫我吉布森，我是他們幾個的頭。”紅髮大漢伸出了手要與劉握手，劉子恆想禮貌一些起身握手，但是大漢一把按住了他，他能感受到吉布森大手掌傳來的巨力。驚訝吉布森巨力之時，他又仔細端量起吉布森。大鬍子絡腮鬍滿臉橫肉，雖然笑起來挺祥和的樣子，但是他總想看他帶上牛角頭盔的樣子，活脫脫北歐海盜啊！吉布森與劉子恆握完手後後退並示意其他人。
“劉，雖然我們之前也見過了但是正式的介紹還是要的。我的名字是喬治·J·赫爾德歐德，我是一名醫生有問題隨時可以諮詢我。”
“沒錯，他可是男科醫生專家，你要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隨時可以找他。不過我不建議你找他，有傳言他是個gay。我是萊科寧·J·漢姆雷爾歐德，等船靠了岸我們一起去體驗一下日本的風土人情。”萊科寧說完還朝他暗示的眨了眨眼，這動作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處男的話不能信。聽說你上次誤入不可名狀俱樂部，被嚇得屁滾尿流逃了出來！哈哈！”喬治也不甘示弱回擊萊科寧，劉子恆看的出來這兩人平日以互相鬥嘴爲樂。
“劉，你好。我是伊蓮娜·J·菲斯蓋爾歐德，叫我伊蓮娜，認識你很高興。”一個黑色長髮東歐人的面孔，笑起來甜美可愛的美女伸出手與他握手。劉子恆終於感覺遇到正常一點的人，但是突然感覺手心一陣癢癢，原來是伊蓮娜偷偷在他手心用手指輕撓，劉子恆楞了一下之後臉刷的一下通紅起來急忙把手收回。伊蓮娜看着劉的囧樣立刻嘻嘻一笑，一副惡作劇得逞的樣子。劉子恆再看伊蓮娜哪還有剛纔傻白甜的樣子，眼神滿是狡黠。
“劉，我想你應該累了把，安娜送劉下去休息吧，劉，你有什麼疑問過後隨時找我解答。”吉布森及時出言化解了劉的尷尬。
十幾個小時後劉子恆才睡醒，這一覺應該是他人生中最久的一次。之後的幾個小時劉子恆慢慢知道了自己這段時間到底經歷了什麼。
五人自稱是比沃克埃爾德人，是命運教會的信徒。之前劉子恆捲入的是他們與其他組織的爭鬥，他們爭奪的目標都是教會的神器。劉子恆一下子給聽懵了，教會、神器！他經常與老外接觸知道國外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教會，甚至一些名人都是教徒。不過這神器什麼的也太扯了吧，什麼樣的神器值得他們這樣去爭搶。不過吉布森對於神器的話題並沒有細說，劉子恆又想想信仰這種東西有些人會付出生命，中東不就是爲了信仰打了這麼多年。
但是劉子恆又想了想你西方世界的東西怎麼會在東方呢，而且還是在幾百年前的古墓裡頭。帶着疑問詢問吉布森後，吉布森給他講了他們教會的聖歷。
在諸神黃昏後，一個新的世界誕生了，倖存下來的各族越發對命運產生敬畏。命運三女神由於不屬於五大種族，而且受到orlog的庇護，沒有受到波及。但原先的命運井已不復存在，三女神前往新世界的極北之地建立了新的居所。由於目睹了諸族的悲劇，她們已經厭倦作出命運的預示，不再給倖存下來的諸神作命運的忠告。只是把神器供奉於神殿中在極晝與極夜裡守護。在經過新世界的幾個世紀後，除了凡人在新世界日益發展壯大。其餘種族都不再新世界留下蹤跡，只有凡人口口相傳的故事述說着他們的曾經。
虔誠的命運女神信徒沒有因女神的離去而遺失他們的信仰，信徒們選擇居於北方，越是虔誠的信徒，越是不畏嚴寒，居於最寒冷的冰原之上。
聖歷前26年，極北之地天空爆射出漫天火光，整個冰原都能看到那彷佛要把冰雪融化的火焰。信徒們驚恐與天上的異象，又想起了代代相傳的滅世神話，他們內心恐慌聚集一處，推選出了五位最強大的勇士。五位勇士與數十位隨從踏上了極北之路，他們想一探究竟更想尋求女神的庇護。
聖歷前23年，五位勇士發現了女神的神殿，但女神已不見蹤影，只在神殿的神壇上發現神諭。“背叛命運之徒，踐踏了orlog的意志，奪走了神器。五位聖徒尋回神器，歸於神壇，命運會指引你們一族。”
聖歷前21年，五位聖徒帶着神諭迴歸冰原。
聖元年，聖徒帶着信徒南下至聖湖邊建立聖城。
聖歷2047年，建立命運教會。
“額···怎麼說呢，我懷疑你在寫小說，但是我沒有證據。”聽完吉布森的故事，劉子恆臉上的表情很精彩，哪怕這個大漢在說這些故事一臉嚴肅的表情，他依然堅信自己聽到的是神話故事。他一下子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說個蹩腳的笑話緩解一下自己的尷尬。
“劉，你的笑話我聽不懂。”
“抱歉，我不應該對你的信仰開玩笑。”劉子恆自覺得着這玩笑有些不妥當立刻朝吉布森道歉。
“沒事，真實的世界比人的想象還要複雜得多，其實很多人第一次聽到都會有你這樣的想法。”吉布森顯得很大度並沒有在意。
“我們教會對於傳教並沒有那麼積極，在西方也只是少數人瞭解。其實從故事裡你就可以聽出，我們教會的最高教義就是找回神器並守護它。”
聽着吉布森對教會的介紹，劉子恆在腦子裡回想其他教會的印象，一般教會就是招收信徒，然後收取信徒捐贈的各種資源擴大影響力，有了影響力再收信徒。周而復始。怎麼這個命運教會這麼佛系，怕不是個佛教吧。不過他對命運教會怎麼運轉不感興趣，又問了一些其他問題。
“這個orlog是什麼意思？”
“你可以理解爲華文裡的天道，是世界的最高意志，萬物都在其下。”
“我聽過日耳曼人、吉普賽人、斯拉夫人，這比沃克埃爾德人是哪個地方的人？”
“這比沃克埃爾德，其實是音譯意思是守護命運之人。順便說一句我們的聖城就在瑞點維納斯湖邊，有機會你可以去看看。”
“這神器怎麼又會在東方呢？”也許劉子恆是想從這個故事中找出漏洞，他不斷髮問。
“東西方的交流可不止是公元前的希波戰爭，在更久遠的年代有着許多不爲人知的歷史，我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要驚訝。我們教會雖然中間經歷過幾次災難，最慘重的一次就快滅教了，但是在命運女神的庇護下還是得以傳承。聖歷雖然也多次遺失，但是在最困難的時候憑着教徒口口相傳還是流傳到了今天，今年是聖歷7094年。”
劉子恆驚呆了，看着吉布森久久說不出話來。吉布森看着劉子恆的表情哈哈大笑，他喜歡看着劉子恆訝異的樣子。
“這七千多年聖歷上記錄歷史並不一定都是真實的，但這時間不會錯。你不必驚訝，我相信你以後會更加了解到這個世界的真相。”
“你們教會真發展那麼久，早就可以統治星球了吧，哪怕對統治星球不感興趣，發展勢力遍佈全球什麼神器找不到！”劉子恆一下就問到了問題的關鍵。
聽到劉子恆的話，吉布森微微笑了笑。
“沒有哪個國家或勢力可以長盛不衰，我們命運教會經歷過盛盛衰衰不知幾個輪迴。你們華國不會是有一句話，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嗎。”
“你知道人和動物都有繁衍後代延續自身基因的本能吧？”話鋒一轉吉布森與劉子恆談到了動物的話題，劉子恆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還是接過了話。
“我知道，有些動物甚至會殺死其他雌性的幼崽，讓雌性再發情而交配，就是爲了讓自己有後代。”
“我們對命運女神付出最虔誠的信仰，而得到的回報就是命運的庇護。我們聖徒五族傳承了近萬年都沒有泯滅在歷史長河中靠的就是命運的庇護，正是因爲在一次次災難中的存活更加堅定了我們的信仰，我們變得非常保守除了神諭，不論世上如何變遷我們都漠不關心。”
“這幾千年神器都沒找到嗎？”
“窺視本源規律的褻瀆者很多，神器被我教找回多次供奉於神殿，但又多次丟失。神器最近一次丟失是大約在六百年前，丟失後教會組織人手本想要尋找神器。但是黑死病突然肆虐，我們只好封閉城門禁止與外界接觸，神器遺失到了今天。”
“命運女神的神器，很強嗎？有什麼用呢？”
“我並不知道神器的作用，但是近百年來科學技術的快速發展有些組織瞭解到我們教會的神器後，也想盜取來研究。”
“這麼說來你們的敵人還挺多，你跟我說那麼多不怕泄密嗎？”
“這些事情算不上什麼機密，只是普通人一生都不會了解到罷了。你救了安娜兩次跟你說這些也是應該，就算你和普通人說這些他們也不會相信，那些有心想知道的人瞭解得比你更多，哈哈！”
“既然你們是信奉命運的教會，那我們的相遇也是命運的安排？”
“哈哈，當然如此！”吉布森大笑着回答他。
隨後的十幾個小時劉子恆吃了就睡，偶爾跟安娜幾人聊聊他們的往事，在愉悅的氣氛中抵達了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