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殺盡天下人

瘋狂的報價聲此起彼伏,對於蕭亞龍而言,無名戰甲的防禦能力並不算什麼,可是在其它人的眼中近似於無價之寶,天下間冥君級的高手不在少數,如果能有戰甲護體,那麼無異於增加了勝利的籌碼,僅僅片刻的工夫,價位便被翻了一倍,達到了千萬的價格。

扯了扯嘴角,蕭亞龍不禁暗歎都是有錢人,同時他也注意到,旁邊一直沉默的老人家竟然也叫了幾次價,讓他有些疑惑,難不成是想擡高價位?

於是,忍不住問道:“老先生,此套戰甲的防禦能力是不錯,可是以您的實力而言,影響並不大吧?”

“哈哈,小兄弟一定是把我當成了擡價者吧。”老者大笑一聲,搖頭道:“哎……,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那個頑皮的小孫女實力太低,又喜歡給老頭子我惹麻煩,說不準哪一天就惹到小兄弟的頭上,有了此套戰甲豈不是安全些?”

說罷,蕭亞龍不禁隨之一愣,老者說起話來倒也有趣,實乃大智若愚之輩。

四目相視,一切盡在不言中,二人相繼輕笑出聲,大有相見恨晚之意,兩人不羈的性格實在是太過想象了。

“一千三百萬”

笑聲過後,老者再一次提高價碼,蕭亞龍看得出老人家勢在必得,只是不知是何身份,一般人可沒有如此魄力,之前好像聽到那位少城主稱其爲‘楊老’,大陸上楊氏出名人物不多,應該屬於哪一勢力呢?

正在蕭亞龍沉思之示,無名戰甲的價位再上新的臺階,轉眼間已經超過了兩千萬,並且看情形還未到最後時刻,爭先恐後的叫價聲直把價位推向三千萬,直是一筆驚人的數字,真想知道最後會**,是楊氏老人,還是那些達官貴人?

三千萬,四千萬,令蕭亞龍有些糾結的是馬上就要攀上五千萬的高峰,那是無數的金錢啊,輕輕鬆鬆便可以砸死一個人,對他來說簡直是個天文數字,乾脆閉目養神等待最好的結果好了。

懷中的雲兒驚愕的張大嘴巴,完全能塞下一個雞蛋,小眼睛眨呀眨的掰弄着手指,不知在翻算些什麼,最後好像得到了什麼結果,推搡了幾下蕭亞龍,吃驚道:“爹爹,那套什麼戰甲真得那麼值錢嗎,爺爺打了一輩子的魚好像都沒能賺夠它的零頭,得賣多少條大魚才能賺這麼多的錢,呼……”

“恩……啊?賣魚?”烏鴉的叫聲從耳邊拂過,蕭亞龍真的是被雲兒打敗了,只怕打十輩子的魚都賺不夠那麼多錢,心裡合計着,有時間應該去多搞幾件寶貝,好留給小云兒將來娶老婆用。

如果被其它人知道他的想法,還不直接猝死纔怪。

不知不覺之間,會場裡寧靜無比,彷彿陷入了一片死寂,平靜得出奇,所有人把視線都集體在蕭亞龍旁邊的老人身上,因爲就在剛纔,老人報出了六千萬的價格,比上一位報價者整整高了三百萬,光看這三百萬並不算什麼,如果細想想六千萬這個數字呢?

呼……,大多數人如虛脫了一般無力的跌坐座位上,由於之前激烈的爭價,忘記了原本燥熱的空氣,此時已是滿頭大汗,耳邊迴盪着六千萬的競標價,表情很是不甘,最後一氣之下轉身走出會場,一位,十位,百位,分會長還未宣佈最後的結果,會場中已經人流涌動,只是片刻的功夫就離開了大半。

世人常說一件寶物有能者得之,然而事實證明並不全是如此,至少此時此刻是有錢者得之。

老人贏得了最後的勝利,成功的競標到了無名戰甲的所有權,看錶情沒有絲毫心疼的樣子,好像與蕭亞龍一樣並不看重錢財。

起身對蕭亞龍笑道:“一起去後臺?”後者點點頭,隨着老人一同步向拍賣場的後臺領取物品。

曲終人散,貴賓室中的夜惜瑤無精打采的走下樓,臉色很是蒼白,很難保證下一刻會不會倒下,‘正巧’被不遠處的蕭羽看在眼裡,不知對屬下們交待了些什麼,便殷勤的跑過來,關切的問道:“惜瑤姑娘,你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現在的夜惜瑤哪還有工夫去應付蕭羽,一顆心痛苦難當,苦澀的淚水彷彿已流乾,六神無主的搖搖點繼續前行,然而才走出幾步,突然感覺喉嚨一甜,腳步隨之戛然而止,一絲腥紅溢出嘴角,陣陣無力感襲上心頭,柔弱的嬌軀搖曳着倒向地面,好在一旁的蕭羽‘眼疾手快’,伸手把她摟在懷中,幾欲掙扎卻已無力。

在女人最爲脆弱的時候,需要的就是一個溫暖的胸膛依靠,儘管並不是她最希望的那個人,依然讓她癡綿,可是她可曾看到這個男人背後的虛僞,以及眼神深處的那抹奸計得逞的陰謀。

就在這時,蕭亞龍笑着與老人齊肩走出後臺,手中萬分小心的拿着那件準備送給心愛之人的廣袖琉仙裙,看他開心的樣子,彷彿已經看到了心愛之人穿起來的樣子。

老人看着才相識不久的青年,做爲過來人,他了解‘幸福’一詞真正的含義,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笑着問道:“送給心上人的?”

有些羞澀的蕭亞龍一臉興奮的神色,堅定的點點頭,迎來老人開懷一笑,“我想,她一定會高興得哭成個淚人。”

“那我情願不送給她。”蕭亞龍認真的說道。

“哦,爲什麼?”

“因爲我不想看到她哭的樣子,我的心願是讓她笑着面對每一天。”

老人呆滯半刻,心中暗暗佩服,世間癡情兒女不多,面前這位就是其中一個。

“好,說得好,真是難得,小兄弟,就此別過,若不是老頭子我有事在身,定要與你暢飲一番,後會有期。”

“會有機會的,後會有期。”

凡事天註定,誰又敢說走出的每一步不是命運早作的安排呢?該發生的事總是會生的,即使想躲都躲不掉。

還未走出多遠的老人突然轉過身來,狡黠而玩味的笑道:“忘記告訴你了,我的小孫女身在鳳門,姓楊,名紫薇。”

鳳門,紫薇?

老人竟是紫薇姑娘的爺爺,原來紫薇的真實姓氏爲楊,楊紫薇,楊紫薇,很不錯的名……

恩?惜瑤?她怎麼會在這裡,她身邊的人……

轟,猶如五雷轟頂,蕭亞龍瞬間失神,五指攥緊手中的廣袖琉裙,陣陣心碎的感覺傳來,他的心在滴血,他的靈魂在哽咽,血脈在哭泣,甩去多情的淚水,不敢相信的仔細看了看躺在別人懷中的蒼白麪孔。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惜瑤,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爲什麼,爲什麼……?

一股煞氣夾雜着死亡的氣息瞬間籠罩整個會場,冰冷刺骨的寒意刺激着在場所有人的身心,無形的恐懼涌上心頭,驚心、震撼,更多的還是恐懼。

“爹爹,你怎麼了,雲兒好怕。”

雲兒稚嫩的聲音驚醒所有人,同時也令夜惜瑤回過神。

乍一聽到雲兒的聲音,心頭猛然一緊,一個令她害怕的念頭油然而生,迅速掙脫蕭羽的雙手,朦朧的目光望向不遠處的蕭亞龍,可是隨即她又看到了雲兒,心中一痛,頹敗的表情爬滿蒼白的容顏,側目而立,不敢再看蕭亞龍一眼。

“四……,許久不見,你……你還好嗎?”她本想叫‘四郎’的,轉而一想此處耳目衆多,還是不要這麼稱呼纔好,一時間她不知該說些什麼,也沒有對剛纔的事做出解釋,或許她認爲一切的解釋已經不再重要。

“是許久不見。”蕭亞龍已顯猙獰的面孔慘然一笑,自嘲道:“好?怎麼樣纔算好呢?被千萬人追殺,還是被心愛之人離棄?”

“爹爹,雲兒怕,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自懂事以來,雲兒何時看到蕭亞龍如此傷心,如此可怕過,伸出小手輕撫着蕭亞龍擰在一起眉心,彷彿想以此來撫平爹爹破碎的心靈。

看着小心翼翼的雲兒,蕭亞龍心中一暖,心疼的揉了揉雲兒柔軟的髮絲,憤怒的氣息點點壓下,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點頭道:“好,雲兒不怕,爹爹馬上就帶你離開這座骯髒的城市。”

右手暗自運力,只聽得噗的一聲,廣袖琉仙裙瞬間化作粉末飛散,心愛之人已經投進了別人的懷抱,廣袖琉仙裙還留着何用?

看得夜惜瑤心中又是一痛,冥冥之中,她彷彿抓到了什麼,卻又瞬間失去。

散了吧,一切的一切自此結束,從此毀滅,飛灰中,蕭亞龍沒有再看夜惜瑤一眼,潸然離去。

“怎麼,這樣就想走了?”蕭羽嗤笑道,“骯髒的城市?有始以來還沒人敢如此侮辱落日城,你算個什麼東西,今天少爺我就要讓你爲自己所說的話付出代價。”

“來人,給我拿下。”

眨眼間,會場內外數十道人影閃如電閃射而至,拳腳相加便向蕭亞龍攻來。

會場門口處,那名老者還未走多遠,把一切都看在眼裡,搖了搖頭,暗歎一聲可惜,便帶着自己的人離開了,雖然他很欣賞蕭亞龍,但還不至爲此而與蕭南天、吉隆商會翻臉,況且誰輸誰贏他心裡有數,對於蕭亞龍奇異的氣場他可是記憶猶新,他都未必有信心能贏蕭亞龍,更何況是一些跳樑小醜呢。

“一條只會亂吠的狗。”雲兒小嘴不饒人,而蕭亞龍則陰沉着臉加了兩個字。

“該死”

對手的拳腳已近眼前,蕭亞龍就像沒看到一樣,前行的身影突然變得虛幻起來,讓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就當數雙拳腳貼到他身體的時候,無形中出現的血影銀光橫掃一圈,速度之快,根本沒有給對手任何反映的機會,詭異、妖冶,都不足以形容這一擊美輪美幻的效果,簡直就是一幕視覺的衝擊。

殺人,其實也是一種藝術。

‘嘭嘭……’十數道人影撞到一起,只有戰圈外圍的人才倖免於難,再看看撞在一堆的人,不是斷了手臂就是少了只腿,血霧飄散,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夜惜瑤看得呆了,透着擔心的目光在人堆中尋找着什麼。

“好玩,好玩,爹爹,再來一次好不好?”稚嫩的聲音突兀的在另一個方向傳來,牽動着所有人的心。

轉身望去,蕭亞龍與抱着雲兒完好無損的站在一邊,夜惜瑤緩緩鬆了口氣,然而蕭亞龍接下來的話再次令她的心懸起來。

“好,只要雲兒喜歡,多少次都可以,哪怕要殺盡天下人,爹爹也會盡力辦到。”說着,蕭亞龍的身影再度變得虛幻,那是在極限速度下產生的效果,一瞬間移動數十次,乃至數百次,試問天下間有幾個人可以做到?揚言殺盡天下人,囂張狂傲也好,自負自大也罷,就算是狂言妄語,又有誰敢言。

“爹爹,再快點,再快點。”

會場內迴盪着雲兒歡快的話語,聽在其它人的耳中,與死亡、殺戮的進行曲無異,因爲血影銀光正在閃現,因爲死神的鐮刀正在收戳着生魂,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不真實,炫麗的光影如附骨之蛆,無法閃躲,無法避讓,只能靜靜的等待着死亡的降臨,至於蕭亞龍的功擊軌跡根本無跡可尋,能看到的僅僅是那邊虛幻淡笑的影子,再無其它。

似幽靈,偏偏比幽靈更可怕,更迅捷,似惡魔,卻又比惡魔更血腥,更強大,這就是現在的蕭亞龍。

慘叫聲傳遍會場,一層層血霧噴灑,一個個人影在血色中掙扎,一條條生命相繼殞落,所有見證這一幕的人目瞪口呆,自然也包括蕭羽與夜惜瑤,還未退場的蕭南天冷汗直冒,完完全全的呆滯當場,大腦一時間處於短路中。

這就是四郎現在真正的實力嗎?

他怎麼會變得如此嗜血好殺,曾經的他不是這樣的,他是在恨我嗎?

殺盡天下人,也包括自己嗎?

自嘲一笑,自己又算什麼?

“看在你是她心愛人的份上,暫且留你一條狗命,免得有人說我心胸狹隘。”

正當所有人失神之際,蕭亞龍如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蕭羽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血影銀光一閃即逝,手臂落,如果有高手在場,那麼一定可以看得出,他的身體未動分毫,雙手更是抱在雲兒的身體上紋絲未動。

淡笑間殺人於無形,足已見證一個人的強大,那閃出的血影銀光就是死神的專屬武器死神鐮刀,至於爲什麼沒有以手掌扶持揮動,都要歸功於兩部天書的融合,可以說他想拿便拿,不想拿就不拿,都不會影響到他的發揮,甚至可以變得更加犀利、迅捷,這份能力可以讓他拋開空間的束縛,隨時隨地令死神鐮刀等武器出現,同樣也包括聖器驚寂。

昂首轉身,不帶有一絲的留戀,孤寞淒涼的背影緩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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