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一下就含蓄了:“不敢當的,我不過是在府上的時候,就喜歡這些花草而已,無事的時候就愛侍弄這些,所以看的仔細點而已。我父親在御史臺任職,小娘子馮氏二孃,說起來咱們倒也有淵源的,我的祖母出自濠州謝氏。”
華晴芳擡頭仔細打量馮二娘子,語氣不然淡上去幾分,想起來了,唯一跟着段氏過來認過親的,可不是當初過來給華二老爺提過親的嗎:“濠州謝氏呀,我的外祖母也是出自濠州謝氏,說起來咱們竟然還是姻親。”
馮小娘子是個有主意的人,而且不管華晴芳前後態度如何,眼神始終很正,很真:“確實是姻親呢,我的祖母自三年前小娘子去了那個地方,心情一直悶悶不樂的,聽說我來府上特意讓我看看小娘子精神可好。同小娘子道一聲不是,我不知道當年的事情,可我祖母讓我跟華家四娘子說一聲,她當初來府上真的不知道段府做過什麼,只當是段府捨不得你受後孃的委屈而已。祖母說在閨中的時候她們堂姐妹關係很親近。濠州謝氏沒剩下什麼人了,祖母當時聽到你們母女的消息有點激動,失察了。”
華晴芳想起那個滿臉正氣的老夫人,對這話不懷疑,可不管怎麼樣,確實傷害到了她,難道不是故意的傷人,當幫兇就能不負責任嗎。心中還是不太舒坦,若是讓她對人家的孫女遷怒,華晴芳又做不到,翻臉也看人的。
再說了她的年歲,那不是欺負人嗎,淡淡的說道:“都過去了。說這些做什麼,現在我不是好好地嗎。”
馮家二娘子起身,對着華晴芳正正經經的行禮:“華家四娘子心懷大度,馮氏二孃在這裡替祖母給華家四娘子賠罪了。”
華晴芳手忙腳亂的扶了一把馮氏二孃:“你怎麼還來真的呀,咱們姐妹怎麼都不過分,可老夫人那個年歲了,我可當不起。會折福的。”
馮家二娘子直起身。脊背繃得很直:“祖母吩咐的事情。二孃自當要做好。幸好四娘子寬厚,回去馮二會跟祖母說的。”
然後不太好意思的開口:“說起來都是馮二做事不着調,本來想找小娘子私下說說的。竟然在這裡因爲這盆花差點誤事,真是對不住呢。”
華晴芳觀察這馮二的規矩禮教一絲都沒有錯,比自己可是強多了:“總有喜歡的事情會另自己留戀的嗎,這算什麼呀。我若是碰到讓我上心的事情。恐怕還不如馮娘子呢。”
其實已經不太想跟這個親戚說話了。怪沒意思的。
華晴芳對段氏那邊的親戚心裡總是多了點疙瘩。也不知道華五知不知道怎麼就請了這位御史家的孫女呢。
馮二娘子仿若看不到華晴芳的冷淡:“說起來有點唐突,我能回請小娘子到府上做客嗎。”
華晴芳心說知道唐突怎麼還開口呀。不等華晴芳開口馮二娘子又開口了:“祖母年紀大了。這些年精神不好,身子跟着不太好,關於邀請小娘子的事情,是馮二自己的意思。祖母不是讓人爲難的人。”
平平板板的敘述以後,多一句話都沒有了,這是求人的態度嗎。不由多看了一眼這馮二娘子,說實話華晴芳也覺得這樣剛剛好。多說一句都有強迫的味道,反倒如此態度讓華晴芳不得不多考慮一下。
華晴芳:“不知道馮二娘子今年幾何,芳姐要怎麼稱呼。”
馮二娘子起身:“馮二今年十五歲,是正月出生的不缺歲,年後就及笄。聽祖母說當年見芳姐也不過十幾歲,想來是我大一些,華四娘子若不嫌棄可以叫我一聲馮姐姐。”
華晴芳挑眼才十五呀,行事怪穩重的,長得也漂亮,性子看着也好,不冷不熱剛剛好,讓人唯一膩味的是,這人跟段家有點淵源。
話說回來那點淵源也是從自己身上牽連初來的。真想問一句可曾議婚。到底忍住沒開口怕嚇到人家:“馮姐姐好,待芳姐閒時定然過去拜訪的。”
這話似應似不應,讓人也挑不出來理。好在這時月光過來回話:“四娘子,我們娘子請您帶着貴客過去,夫人們已經準備用膳了。”
華晴芳:“馮姐姐我們過去吧。”
馮二娘子起身:“自是如此的。”一路上跟華晴芳說說走走,卻再也沒有提令人爲難的事情。
華府的聚會很圓滿的結束了,華家的大夫人帶着自己的兒媳婦跟衆位夫人混了一個臉熟,順便把自己的兩個侄女給推到了衆人眼前。
華五拽着華晴芳一起跟衆位閨中小娘子也建立了不錯的關係,至少小娘子們對華晴芳有了一個不錯的認識。
至於華晴芳來說,大概就是認識了一個杜家不太討人喜歡的小娘子,認識了一個馮家不太會討好人的小娘子。剩下的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不是她不好相處,是實在跟一幫小孩波長接不上,華晴芳都想象不出自己跟人一起坐在涼亭秀手帕的場景。
尤其是華五那天仙一樣的愛好,收集露珠,竟然在一幫小娘子種頗爲推崇,華晴芳就不想說,那東西放時間長了會變質的,沒法跟一幫小娘子說出自己的觀念,更不想跟着一幫傻妞一起犯蠢,那真是一種很煎熬。
華家的宴會對京城的人家來說,收到請帖的表示重視,畢竟那是一個謹慎的人家,而且在京城也算是一等一的。
對於沒收到請帖的人家,也不過是扼腕惋惜而已,不過華家向來低調,聚會也好,宴客也好,從來都是那些姻親還有極個別的友好人家而已,倒也不怎麼太在意。
畢竟華老尚書在京城的爲人相當的成功。跟人總是不遠不近的相處。
唯獨段家那是被打臉,又被打臉的惱恨,姻親,估計只有他們段家沒有被邀請,又是在段府才接外甥女過府沒多久的時候。
華家怎麼敢如此不將人放在眼裡,大秦氏知道這件事情還是小秦氏跟一些夫人出去聚會,說起來華家的宴會,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當時小秦氏那臉色都僵硬了。
京城裡面誰人不知道段府跟華家的姻親關係,尤其是跟段家交好的人家,哪個不知道段家跟華府的親戚關係。
原來的時候小秦氏還能說自家大娘子才走,不好在華府多走動,怕老夫人看到他們想起大娘子傷心,可如今芳姐都已經回來了,華家竟然還把他們段府排斥在外,這讓段府如何能相靠,如何能讓這些交好對人家不懷疑兩家的關係呀。
大秦氏聽見這個時候,氣的把眼前的東西都給掀翻了:“就說那是一個白眼狼,養了一個什麼樣的小賤人出來,我段家沒臉,她作爲段家的外甥女就有臉面了嗎,真是不知所謂,也不想想除了段家她還能去依靠誰,等那華二娶了新女人進門,看她會不會過來求着我哭。”
然後就把華家給罵了一個狗血噴頭:‘也不想想她華家有什麼底蘊,能娶了我段家的女子過去,那是他們老祖母集了德了,往上數三五代,他們知不知道他們的祖輩是那個阿貓阿狗,如今不過是纔有了個祭祖的地方,祖宗的名字恨不得都是找人給杜撰出來的,他們怎麼就敢如此的囂張,我倒要看看他們華家能抖到幾時,聖人雖然打壓老氏族,現在看來新興起來的氏族也不過是如此,看看如今在京城裡面站得住腳的新興氏族又有幾個,看看聖人能容忍他們到什麼時候,不長眼的東西。’
大秦氏這話說的也對也不對,京城的氏族百年來淘汰率確實很高,越來越有往草根發展的趨勢,不過不管京城的氏族如何沒落,華家從來都是在聖人眼皮子底下的寵臣。不是一般的氏族能比的。
小秦氏嘆氣,這些東西他們心裡都明白,不然爲何如此的接近華家,這華家就不能鬆手了。
果然大秦氏發過脾氣之後:“你讓人過去給芳姐送些時節的物件,就說我這個舅婆惦記她。”
然後交代:“去外面的店鋪置辦。”
小秦氏一驚,這是讓自己把這話給宣揚出去,大秦氏不是頭一次用這個手段,小秦氏猶豫:‘惹怒的華家怎麼好。’
大秦氏冷哼:“還能怎麼樣,不過如此了。”
小秦氏想想也是,還能比如今更遭嗎。點頭出去了。
華晴芳對於見到段府過來的婆子那是一點都不意外的。尚書府的門第在京城中雖然不算是什麼,可對於段家那種非要攀扯住尚書府的人家,怎麼會不知道尚書府設宴的事情呢。
何況華五可是爲了噁心自己專門問過,要不要請段家的人。
華晴芳知道自己抽段家這巴掌抽的響亮。段府不可能沒有迴應。
看到段府的婆子的時候更是把氣勢提了幾分:“舅婆一項可好,芳姐一直惦念着舅婆,可惜年節近了,府裡到處忙亂,也沒有在能過去看舅婆,舅母們,芳姐這心中實在是不安的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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