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二夫人看着自家兒媳婦那個糾結呀,雖說婆媳兩人關係好,往日裡也是有什麼說什麼的,可這個問題真的不能這麼大氣。關鍵這個不是靠說來的。女人生孩子事關生死的好不好。
她一輩子就得了兩個孩子,那是說來就來的嗎。沒看到侯爺兩口子盼了十幾年了,現在還沒抱上孫子嗎,世子院子裡面的女人,都住滿了,你看懷上一個了嗎。這麼多年不就那麼一個大娘嗎。
沒看到如今的府上,子女在怎麼多,嫡子嫡女就那麼兩三個嗎,誰家嫡夫人能豁出性命生孩子玩呀,自家兒媳婦當真是不錯。不愧是華老夫人身邊長大的。想起來了,老夫人的三兒一女可不就都是親生的嗎。
芳姐看着婆婆那個糾結的眼神,忍不住安慰到:“不然在多生幾個,總有您煩的時候。”心說這可是最大限度了,她也不能沒事總是生孩子玩不是。
池二夫人此刻決定了,不管將來兒媳婦生得出來,生不出來,就衝芳姐這句話,她也不會逼着兒子爲了生孩子睡女人。
既然兒媳婦樂意自己辛苦點,那就隨着芳姐的意思好了,悍婦什麼的,隨別人去怎麼說好了。
想想當行禮帶過來的兩個女子,池二夫人想好了,實在推不出去,就把池二老爺犧牲一下,給自家夫君好了,反正這麼多年,池二老爺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多了,不過就是沒能生下一兒半女而已。
也就這幾年才消停下來的。她這個當婆婆的總是過了那個年歲的,這種事情真的不是挺在意的。
算了就這辦吧,芳姐就看到老婆婆非常有力度的說道:“只要你生,娘就給你護着。”
芳姐楞了一下。就這話,用說的這麼有力度嗎。當祖母的護着子孫那不是挺正常的嗎。
池二郎也看看自家孃親,不是挺喜歡孫子的嗎,怎麼看個孩子,還拍着桌子說話呀。跟誰較勁呢呀。
池二老爺:“呵呵呵,你娘歡喜的。只管生。只管生。”然後臉紅,當着兒媳婦說什麼呀這是。
池二郎回到書房。就開始構思怎麼給侯府去信。說自家爹孃要在這裡常駐的問題。
心裡在捉摸,好歹他也是四品官了,爹孃都跟着過來了。要不要在聖人那裡也打個招呼。
話說他這個品級,好像還沒到要把孩子老婆留在京城才能外任的地位呢吧。有點難度呀。池二郎就不想想,若是真有這個必要。聖人還能讓老兩口子出京嗎。
池二老爺一點爲難都沒有,他既然出來了。就不會在讓侯府給拿捏住,想想自家夫人這些年受的氣。兒子受的委屈,池二老爺就覺得不值,你而自身體不好,大家都可以理解。可不能因爲世子身體不好,大家都把兒子給掐死不是。尤其不能容忍的是,定國侯夫人。聽到他得了孫子,竟敢嚎喪。這哪門子的家族呀,定國候府百年的榮譽,都敗家在這對心胸狹隘的副局手上了。池二老爺就沒想過商量,同知定國候一聲就是給他面子了。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沒有多表示,不知道兒子因爲寫信會爲難。
現在的定國候夫人,那真是一點體面都沒有了,京城裡誰不知道呀,定國侯府的世子身體不好,定國侯夫人第一個看不上的就是世子夫人,第二個就是有個身體健康兒子的池二夫人。
整天的鬧騰,定國候府上,雞犬不寧。
尤其是池二郎那封喜得貴子的信到了定國侯府之後,定國候夫人竟然當時就在廳堂上哭嚎了起來。
池二夫人算是池底惱了,真的不幹了,平日裡你兒子身體不好,我不跟你計較。如今我才得了孫子,你哭嚎上了,你什麼意思呀,你咒我孫子呢。
於是熱鬧了。池二夫人把平生的戰鬥力都拿出來了,不依不饒的要個說法,任定國候舌燦蓮花,也沒法解釋他家倒黴夫人嚎喪這個說法呀。
最後還是世子夫人看不過去,領了世子同她唯一的孩子,池家大娘去了二房一趟,對於他家婆婆什麼都不想說,直說讓二嬸子心疼心疼世子,世子最近越發的不行了。
池二夫人到底心軟,弄死定國侯夫人不心軟,可若是對從小就看着長大的世子,那真是把這口氣嚥下去了,好歹忍過春節,不顧路上冰天雪地,兩口子就打包來東郡看孫子了。
別說定國候沒敢留人。就是知道的聖人,也只能說,定國候的老二,一輩子都活的混賬,唯獨這份大氣,讓人佩服。惹不起人家躲了。
定國候生的兒子說起來也不錯,這老二爲了定國侯府犧牲的多大呀。可惜老定國候沒選對繼承人,當初選了這個不事生產的混賬老二,也比這個處處鑽營,還心胸不夠寬曠的現任定國候強呀。
池二夫人哪裡出過遠門受過苦呀。一路上冰天雪地的才走了這麼長的時間。
本來這事在京城就少有不知道的,包括華府的人也都明白,華二老爺惱怒定國侯夫婦不是東西,竟敢咒他外孫子。可畢竟人家侯府內部的事情,沒法仗義執言過去討個說法。
在給芳姐他們去信的時候,華二老爺也是本着君子不論他人是非的原則,沒有提及此時。
池二老爺夫婦自然也不會提及,家醜不可外揚嗎,沒得讓兒子媳婦跟着一起糟心。
其他的人自然也就把這個問題給迴避了,池二郎終歸是侯府出來的,大家都覺得不好攙和。所以兩口子那是真的不知道,因爲生了個兒子,讓定國侯府鬧騰的都要成了笑柄的事情。
等池二郎給京城的信寫好,拿給自家老爹過目的時候,池二老爺看看兒子,一聲嘆氣,難得兒子還肯爲了侯府這麼費心。遭禁兒子一番心意:“不必如此,本就是咱們二房自己的事情,當初我跟你媳婦同侯爺要出來這些部曲時候,咱們二房同侯府就形同分家了。雖然答應過侯爺,不會傷了侯府的根本,維護侯府的臉面。可如今倒也不是咱們非得做的過分,就這樣挺好。逢年過節送回些表禮就成。至於書信也不過是親戚間的往來而已。”
池二郎聽着自家老爹說話,都替他揪心,自家老爹對侯府有多上心沒有人比他更明白了。當初自己在祖父跟前,他池二郎一身的好本事,他爹都能爲了侯府,爲了那個身體不好的世子。愣是讓他棄武從文了。
如今得多大的事,才能讓他爹把心傷成這樣呀。都不顧的維護侯府團結統一的臉面了。
還是在打聽打聽好了:“都聽爹爹的。”
就看到池二老爺一副蕭索的樣子,揮揮手:‘往後侯府的事情,就這麼處理吧,我和你娘現在就願意多看看胖哥。’
池二郎心裡幽怨了。自家兒子呀,他爹沒來以前,兒子在自己懷裡長大的。他爹來以後,他們父子就還沒能勝利會師過呢。
今天早晨好不容易抱到兒子了。他爹三兩下就給搶走了,還板着臉把他給訓了一頓‘抱孫不抱子,你不懂呀。’
池二郎當時那個氣呀,合着就他爹自己能抱是吧,是吧。
突然就覺得親爹還不如泰山呢,當初小舅子,自家老泰山可是想抱就抱的。
可以說是不歡而散。芳姐看着池二郎那臉色,險些笑岔氣,越來越小氣的男人:“不至於,纔看到胖哥,爹爹也不過是現在一時新鮮。”
沒有外人,池二郎也不怕人家笑話,冷哼一聲:“光是這點是嗎,聽聽那話就知道,我小的時候他就沒抱過。”一腔的酸澀,在夫人面前連點掩飾都沒有,全倒出來了。憋了多少年呀。
不光是搶了兒子,還有對小時候沒有被抱過的幽怨呢。芳姐再次笑崩了。老陳醋
這男人還能舉一反三了,這還能聯想起十幾年前,缺愛呀,妥妥的缺愛。
池二郎黑臉:“有那麼好笑嗎,你說這麼多年就沒看他這麼規矩過,怎麼就偏偏在這上他這麼規矩呀,五郎從生下來的時候,就在岳父的懷裡長大的。”這還是那個沉穩的男人嗎。果然在爹孃跟前的男人夠幼稚。
芳姐:‘五郎是獨子,不能比的。’
池二郎氣的瞪眼:“我不是呀。”越來越幼稚了。
芳姐咬舌頭,這可怎麼安慰好呀:“不然我抱抱你好了。”說着就把池二郎給擁住了,帶着夫妻間特有的親暱,心說原來自己還有當爹的潛質。一臉的佔人便宜的樂呵。
池二郎沒有被人佔便宜的自覺,想想爹不靠譜,好歹自己找的媳婦不錯,順勢摟過夫人,也不管什麼時辰,先安慰一下自己好了。*帳暖,什麼事都能先放下。
聽到池二老爺提孫子,你說池二郎的幽怨有多深呀,看着老爹抱他兒子一次,他就要幽怨一次,老爹搶了兒子是一回事,老爹這個懷抱從來沒有抱過他又是一層從來沒有說出來的幽怨。
大概除了芳姐沒人能理解,池二郎爲何臉色一日比一日差。
芳姐同婆婆沒有隔閡,自從池二夫人到了東郡,芳姐就把府裡的事情給池二夫人這個老夫人了。
池二夫人到是不戀權,真的推辭了,芳姐就搬出來一大摞賬本子,不管府裡的事情,他還有莊子上的,作坊裡面的,現在還多了一個泥巴窯的事情要忙活呢。能有人分擔一下,芳姐那是真心實意的不想管家裡的事了。
池二夫人搖頭,自家兒媳婦能幹呀,能幫一把幫一把吧。所以娘兩相處沒問題。
池二老爺更是很快就在遼東這地方找到歸屬了。對於老紈絝子弟來說,東郡簡直就是天堂,比在京城的時候,能找樂子的地方多了,而且帶着點邊防地區的野性,刺激性,簡直太美好了有沒有,
尤其是池二老爺出去的時候,身邊帶着功夫硬的跟班,玩起來就跟舒坦了,沒有後顧之憂,比京城更好的就是,在東郡,就沒有池二老爺不敢惹的人。在京城還要擡擡眼,在這裡,他兒子最大呀土皇帝不過如此,
幸好池二老爺是個惹大事都惹不來的人。不然有池二郎頭疼的。
眼看就要開春了,華二老爺從自家的院子裡面給自家姑爺閨女養了一年多的樹苗什麼的,眼看着就要啓程運送過去了。
華二老爺的臉色比挖出來的樹苗子還幹吧呢。想想親家公都去了遼東了,人家一家幾口算是團聚了,他兒子閨女都不在身邊呀,多糟心呀,能有好臉色嗎。
華老尚書看着自家兒子興師動衆的行爲,只能一次在一次的嘆氣,幸好他家園子夠大,對兒子都大方,再怎麼折騰,都是自家東西。
作爲工部侍郎的兒子若是動了朝廷的東西,給閨女徇私,那纔是遭罪呢。幸好呀,幸好。
老尚書就是這麼安慰自己的,面對朝堂上那些唧唧歪歪的御史,老尚書就是這麼對答的。自家東西,不給孫女,給誰呀。不這麼說還能怎麼說呀,
杜老丞相都能看到老尚書爲了兒子變白的時候,那份無奈,還有那份咬牙切齒。
池二郎是不知道這些的,就知道他家泰山大人辦實事,說給就給了。這些東西可是不是有銀子就能買來呢。
就是東郡的人也知道,若不是有這麼一個郡守大人在,這些好物件哪裡輪到他們上高皇帝遠,還動亂頻繁的東郡城呀。
春暖花開的季節,芳姐的莊子裡面前幾年栽種的樹木,再次看到了欣喜的花開,如今繞着芳姐的莊子外圍村莊,處處都有那麼幾株正好花開的果木。
單從景色上看就那麼賞心悅目,別說等秋天的時候,碩果累累豐收喜悅了。
沒看到三五成羣的書生,這段時間都出城來郊遊嗎,圍繞的都是果木林立的郡守夫人的莊子呢。
現在小五郎過的更加如魚得水了,他家師兄弟有個聚會什麼的,都要請這位師弟,爲的就是同這位師弟借個地方用用。能不高看嗎,他家師傅有遠見呀。
光禿禿的東郡城,幾年而已,竟然處處都是生機勃勃的的色彩了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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