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二郎同芳姐在兩位長輩面前,說的最多的就是,爹孃說的是。
兩人對彼此的配合度表示懷疑,芳姐搖頭感嘆自家夫君在爹孃面前拘謹,少了一份爲人子的自在,
對比她在華二老爺身邊爺兩相處來說,總覺得他們之間缺少了什麼,不過芳姐也明白,感情不光是相處出來的,也是互相理解出來的。
要不然哪裡來的那麼多的冤家呀,想來池二郎在長輩面前少了些緣分,難怪對着胖哥的時候,池二郎不遺餘力的對孩子釋放氾濫的愛。
芳姐得出的結論就是池二郎缺愛,在自家兒子身上找補呢。
至於池二郎,面對自家老爹老孃那是真的有心無力,那麼多年都是帶着情緒看他爹的,你說突然要糾正過來挺不容易的,也不是不羨慕,夫人同泰山大人之間的和諧父女關係,偏偏在他爹身上這種關係就是適應不開。
池二郎覺得如實他突然太過熱情,怕是池二老爺也適應不了。至於池二夫人,池二郎不覺得他們母子之間有什麼隔閡,挺正常的,池二郎只能說他們池家人表達的都含蓄,沒有自家夫人那麼奔放。
不過夫人爲何同自己一樣,也變得這麼含蓄呢。就該同在華府長輩們相處的時候一樣纔對嗎。所以說兩人之間那真是都有點怨彼此不會同父母相處。
沒有默契呀。
說起來芳姐懷着胖哥的時候,池二郎更多的時間在兵營裡面,對於孕婦聽下人說的,比自己看的多。
如今池二郎做了守備,做了郡守。自然不用在軍營裡面一樣,一個月裡面只有沐休的時候才能回府看看夫人。
池二郎找到了升官以後有一個便利之處,可以每天回府跟老婆孩子熱鬧熱鬧。不過該上衙還是要去工作的,儘管對現在腦子不太好用的夫人不太放心,還是依依不捨得走人了。
心說下午可以早些回府陪着夫人,順便看着夫人不要在作出什麼缺心眼的事情。
不過沒有忘記吩咐管事不要讓如今心神都很脆弱的二姐夫往自家夫人跟前湊。免得這位二姐夫被打擊過頭,爬不起來了。
二姐夫如今怕是傷不起。
順便叮囑自家夫人。儘量不要把這位二姐夫看在眼裡。爲了外人傷神不值當得,還是讓他們夫妻自己去處理好了,當然了若是不滿意。他池二郎肯定會出頭的,保準夫人滿意,總而言之就是自家夫人真的不用費心了。
池二郎只覺得心累,一個夫人一個孩子在加上一個夫人肚子裡面的孩子。就如此煩惱,這若是後院人在多點。該當多受罪呀。池二郎果斷的決定,不讓後院太熱鬧,那真是爲了自己好。納妾生庶子什麼的,果然是折壽傷神的遭罪事情。夫人還是有些遠見的。
芳姐看到池二郎那麼操心。那是相當不當回事的。做出的都是無聲個回答,撇撇嘴,我還不樂意管呢。當然了先提條件就是張家姐夫不要到她跟前礙眼。
不到三個月的孕婦是脆弱的,丫頭婆子們。在自家老爺如此嚴謹,鄭重的交代下,對夫人那是時刻都放在眼皮子底下,時刻不敢大意。
所以芳姐在府裡無所事事,連後院的作坊都不被准許了。逛逛花園那都是三五成羣的跟着。
阿福知道自家夫人懷孕了,一大早就過來陪着,順便取經。
芳姐難得有藉口,把身邊的人給轟開幾個,讓阿福一人陪着,終於覺得舒心多了,空氣都是舒服的。
聽到阿福的話,嗤之以鼻:“你們才成親幾天呀,怎麼就這麼着急。孩子能來的那麼快嗎,種個蘿蔔白菜你還得等幾天呢不是。”
阿福可不這麼想,在自家夫人跟前臉皮更是黑厚黑厚的:“怎麼能不急呢,我們當家的不是年歲大了嗎。”
芳姐:‘知道年歲大,非得等到現在成親,怨誰呀。’好吧明顯不太說理。
阿福翻白眼:“早成親,跟誰呀,夫人您可不能亂說話。再說了,我們那時要孩子,您怎麼能說是蘿蔔白菜呢,您這嘴巴也太損了。”
芳姐檢討自己,好像是有點嘴損,怎麼就這麼得罪人的話都說呢,不過承認錯誤還是算了,誰讓阿福說話那麼不隨他心意呢,這丫頭臉皮怎麼這麼厚呀:“哼”好吧,兩人不太開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嫉妒,反正芳姐不太喜歡聽到原來繞着自己的阿福,現在嘴巴里面都是另一個人,聽着就心煩。
阿福顯然沒有明白爲何自己這個夫人身邊第一人,竟然不能跟自家夫人心思同步了,還在那裡一口一個‘她們當家的’喋喋不休。
芳姐冷眼聽着,心說這就是一個眼界不寬,眼裡只有她們自家男人的二百五老孃們。再次給阿福定性了。
順便給自己提個高度,堅決不能再跟阿福呆着了,腦子本來就不夠用,再呆下去,那就是負值了:“行了,既然想要孩子,你在這裡,肯定是不會有的,還是回家找你們當家的造人吧。”
阿福臉色爆紅:“您說的是什麼呀,奴婢就是在怎麼樣也知道白日宣淫是不對的。而且您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孫媽媽知道該當多麼的痛心疾首呀。”
芳姐就不信,他們兩口子會那麼守規矩,再說了魯二叔在到他們池府之前,說好聽了是遊俠,說不好聽了就是混混,葷素不忌的主,挑眉反問:“你確定?孫媽媽該是看到你才痛心疾首吧”
阿福臉紅,咬牙,然後雙手捂臉,迅速的走人,嘴裡不忘一連串的說道:‘您太過分了。我們當家的忙着呢,哪天不是天黑以後才能進屋呀,您該少給些差事纔對。’
就是他們想要白日宣淫那也沒有什麼機會的好不好。
這話說完的時候,人家阿福已經在大門外面了。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做到捂着臉還跑的這麼順暢的,門檻子都邁那麼痛快。
芳姐被自家丫頭給反將了一軍。合着人家不是怕白日宣淫,人家是在抱怨沒有白日宣淫的機會呢。這丫頭的臉皮當真是把自己給比下去了,怕是魯管事這個大老爺們在這裡,也沒有這麼厚的臉皮吧。
幸好阿福來了,他身邊的丫頭們就自動躲開了,不然讓這些沒有成親的小娘子怎麼抹得開臉兒呀。
阿福捂着臉跑出內院,心說自己的下線都被夫人給帶累下來了。
芳姐也沒有寂寞多長時間。人家池二郎出去的時候。沒有忘記拜託他家二姨子同夫人說說話,排解一下寂寞。
唯恐芳姐一時手癢,到後院玩泥巴什麼的。影響自家還沒有出生的孩子審美審美的,智商都已經那樣了,在沒有個好的引導,你說將來孩子該當怎麼讓父母撓頭呀。
華二孃來看自家妹子。還是很隨意的,女人有時候比男人要心胸廣闊。至少華二孃沒有因爲自己妹子有了身孕,而心生自卑。面對自己的硬傷,能夠平和麪對。比張家大朗的心態要端正。比張家二郎的心胸要寬廣。
芳姐心疼這位二姐,碰上那麼一個男人。女人活的多累呀:“二姐,回頭我帶你去莊子上呆些日子吧。”
華二孃看看芳姐:“你是個有福氣的,好生的在府上養胎。不要多想,也不要亂操心。不要遭禁自己的身子。”
芳姐放下清水杯子:“都是華府出來的嫡出娘子,都是尚書府的姑奶奶,誰會比誰有福氣,誰敢阻斷了咱們的福氣,二姐的福氣都在自己手裡呢。”
華二孃低頭,自己比照四妹,差了一股子心氣呀:“妹妹說的及時,我這裡你就不要在操心了,再不濟,二姐也不回讓人欺負了纔是,如今你身子不一般,可不要在爲了這些閒事操心,昨日你們夫妻可是吵嘴了。”
芳姐搖頭否認:“沒有,二姐誤會了,我們夫妻好着呢,二郎雖然武將出身,性子卻是頂頂好的,何況他年歲比我大,就是我有些地方扭吧了,他也得讓着。”
華二孃也不說破:“就是因爲如此你纔要惜福,要知道可不是什麼男人都同妹夫一樣的寵夫人的。”
芳姐挑眉,氣勢如虹:“哼,我就是嫁給誰,誰都得有寵着我這個認識。”人家芳姐說這話那是相當有底氣的,敢怠慢了我,我爹都不答應。
華二孃牙疼,自家妹子這份自信也不知道誰給的:“你還有理了。”
芳姐說的理直氣壯:‘本來就是嗎,德容言功,我哪樣差了,哪裡不值得人真心相待。’
華二孃嘆氣,是呀,德容言功,她哪裡做的不好,憑什麼不能得到真心相待。
想通與想不通,不過就是一口氣的事情。華二孃原本在心口上憋着的一股子氣,上不去下不來的在心口上窩着,都成了執拗了。她華二孃什麼地方做的不好,憑什麼要被人如此怠慢。她爲什麼要忍下這口氣。
一口濁氣吐出去,華二孃覺得眼前都是明亮的:“莊子上就算了,你姐夫身子不好,聽大夫說要調理一番,我總是內宅婦人,這種時候哪裡還能有心情到處走走。”
是呀,這年頭的內宅婦人都是繞着男人轉的,自家姐姐如此確實說不過去,芳姐抱怨:“他怎麼就不去外面調理呀,咱們不知道的話,二姐隨便到什麼地方轉轉都好。”
說完偷偷的看向華二孃。
華二孃說的極爲平和:“總是夫妻呢。”
芳姐嘆氣,聽出來了,自家二姐怕是沒有和離之意,還要同這位姐夫過下去的。
說起來應該聽池二郎的,不該抄手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可看着女王一樣的華二孃,芳姐忍不住要開導一番:“即便是二姐有給他機會的意思,也該讓這位姐夫明白明白事理,不說夫妻情分,他作爲一個男人,作爲郎君就該給妻子足夠的敬重還有維護。就說人情世故上,他也該明白,二姐姐在他們府上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伯父把二姐姐許給他,許給他家,可不是爲了二姐姐去受委屈的。也好讓人明白,二姐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不是誰隨便都能在二姐面前說話的。不然下一次,他們怕是更無所顧忌了。我華府雖然不是一等人家,可也不是讓娘子嫁出去受委屈的。”在芳姐看來,這通州張家就是不太明白事理的。
沒說出來的是,就憑有她這個姐妹在,就是嫁到皇家那也不隨便受氣,大不了咱們死盾嗎。她華晴芳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呀。面對親人別說黑白,連是非觀她華晴芳都可以無視。
華二孃:“妹妹說的及時,我有三品大員的父親,有六部尚書的祖父,還有前程似錦的兄弟,還有不怕事,不怕被連累的姐妹在,誰人敢踩在我的臉上,誰敢給我沒臉。就是真的無子,我也得把日子過得順暢安逸,要不然真的對不起父母家族,兄弟姐妹的這份維護。”
芳姐一拍桌子,終於明白了就好呀:“就是這個話。”
華二孃嚇的不輕:“輕點吧,祖宗。你現在什麼身子呀,亂激動什麼呀。可有不舒服地方。”
芳姐嬉笑:“激動了,激動了,二姐別擔心,我好着呢,二姐有你這番話,別說張家,就是在皇城咱們都不怕誰,你儘管在這裡呆着,等回頭讓張家姐夫給你好好地配個不是,讓他們家的表妹哪遠哪呆着去,回頭姐夫身子調理好了,咱們懷着四五個月的身孕回去,看不把他們家長輩的臉給打的啪啪的。”
華二孃搖頭:‘要說打臉,就該現在回去纔是呢。’可不是嗎,你們家怨媳婦身子不好懷不上孩子,如今回去,你家兒子身子不好,可不就是打臉嗎,還啪啪的。
芳姐笑的有點心虛:“那不是,現在還是二姐夫嗎在,就是衝着二姐,也該給他留幾分面子纔是呀。既然二姐都這麼說了,總不好在太過分不是。將來二姐夫也能記得二姐的好。二姐你不怪我的是吧,有病就得治,二姐夫那裡,總是要有人把這事給說透的。”
華二孃擺手:“怪你讓我知道我這幾年的藥都瞎吃的嗎,怪你讓我活的這麼明白嗎。怪你什麼,妹妹還真給留面子。”
怎麼聽後面這話有些詼諧,不是味道,芳姐笑的心虛,就知道這種事情裡外不討好的,難怪自家夫君讓她少攙和。
看吧現在二姐就替張家姐夫擠兌自己了。
芳姐不答話,轉移話題:“既然二姐不能當不知道,不如回頭我就讓人把院子整理出來,二姐照顧起來也方便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