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黑老五立刻跺腳,老大不情願地說:“我就說不能信當官的,沒完沒了地折騰人,是不是我不答應,就還得繼續蹲號子?”
我聽得十分糊塗,不是都完事了嗎,東西也取出來了,還要我們幫什麼呢?我忍不住問他:“要是我不答應,是不是你們就不幫我找爺爺,也……也不叫我當……當警察了?”
司馬廳長笑笑,說:“黑老前輩誤會了,蘭蘭你也彆着急,我是在懇請兩位幫助,而不是下達命令。如果你們聽完,覺得不想繼續參與,隨時可以走人,警方也會妥善安排你們以後的生活。至於蘭蘭,我早就答應過楚老爺子和你,省廳會與人事部門溝通,特批你加入公安隊伍,成爲我們的戰友。”
我和黑老五對望一眼,覺得這還算不錯,那就乾脆坐下來聽他說說裡面到底有啥有意思的事吧。
原來那天回去後,司馬廳長和桑佳慧立即運用技術手段對瓷盤進行年代檢測,也找來相關文物專家鑑賞,一致斷定確爲康熙早期景德鎮官窯製品。但是對於墨文堂造的落款,那些專家也給不出合理解釋,倒是有一位專家的話比較貼邊。當時滿清立朝雖然已久,但民間幫會和前明後裔一直不消停,始終在醞釀反清復明,這個墨文堂或許是某個幫會的名號,尤其是又特意用造字落款,其目的不言而喻。另外,瀋陽故宮始建於一六二五年,建成於一六三六年,而努爾哈赤死於一六二六年,雖然說是他決定修建故宮,但大部分的工作是由第八子皇太極完成的。所以說,這隻瓷盤未必是努爾哈赤放進去的,而是皇太極所爲。
雖然我對歷史比較白癡,但還是覺得不對,聽桑佳慧說過,努爾哈赤和康熙中間隔着皇太極、順治,就算年代提前了十幾年,不是努爾哈赤的行爲,可時間還是差得太遠了。
司馬局長微微一笑,問我是否還記得乾屍脖子上的驢膠絲和地下溶洞的那條竊珍渠?也許當年皇太極在六八絕戶鎖裡藏着另外一件東西,只不過到了康熙初年,一位鍵門高人深入故宮地下,用瓷盤偷換了寶貝。既然鍵門有神奇的天境手段,那個所謂的絕戶鎖在天境高人手中未必就解不開。
我一聽就急了,站起身問他:“司馬叔叔,你懷疑我們鍵門有人是殺人犯?”話一出口,我馬上又想到鍵門分派和盜門自相殘殺,看來壞人總是有的,心裡也就慢慢認同了司馬廳長的說法。
黑老五慢慢揪着鬍子,突然說:“媽拉巴子的,看來我沒猜錯,肯定是有人提前下手了,好東西咱們沒撈着。對了,那個死鬼又是誰,你們查出沒?”
我也很想知道那個死人到底是誰,難道還是當年盜寶的人,被同夥滅口貪了白貨,怪不得牆壁上有好多刀印兒。
司馬廳長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從茶几上揀出一份文件遞過來。我看到題目是:《關於在瀋陽故宮地下提取到的人類表皮及毛髮的法醫學檢驗結論》,旁邊還印着“絕密”的紅色小字。我接過隨手翻了幾頁,裡面都是一些我看不懂的專業名詞。
桑佳慧在一旁解釋着:在現場我們都看見的乾屍,喉部軟骨斷裂,確是被驢膠絲勒死的,而且體表無其他外力作用傷,死亡原因自不必說。根據對那些提取到的表皮和毛髮檢測,推斷死亡時間距今三百二十至三百三十年之間,剛好處於康熙在位的期間,也就在側面印證了當年有人盜寶的種種推測。同時也通過骨齡檢測得出結論,該人遇害時是四十一歲。至於他到底是誰,可就有些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