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半會兒,交手的兩個人怕是停不下來了,倒是場外各方的反映值得一提。
“我沒說錯吧,這樣的身手,不會拖你後腿的。”肥貓在房間裡繼續勸天使。
“切~,莽牛就是牛,這樣都打不中!我一個神鬥力過去,早幹掉了!”
“那是純武鬥!不是你的神鬥比試。”肥貓沒好氣地應着,這麼精妙的武鬥對戰,堪稱經典中的經典,在天使眼裡卻只有勝負,不知誰纔是那頭牛。
“風氏傳人,耶,那不是毛頭的老婆?他什麼意思,讓我去拐他老婆?”天使問了一句不想幹的話。
“我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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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原來你的名字是如歌,多麼美的名字。”遠在七號星的里昂·達卡拉斯也在觀看這場比試,“原來你說的三招能打敗我,是真的,吾愛,加油!”
“里昂先生,活體噬血菌已經培育成功,請您下達新的指示。”門外研究者的打斷了他的個人時間。
“先放着,把進展彙報直接報達卡拉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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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風技!風氏傳人出現了!”炎黃家族裡幾個老得實在不能再老的長老,在收到底下人的彙報後,也把這場比試從頭看到尾。尤其對風如歌的風技讚不絕口,風氏一族的傳門絕技,足以證明風如歌的身分。
“快去請族長!我們幾個就去把未來的當家族母請回來吧。這麼多年的等待,炎黃一族總算完整了。”發完感慨,這幾個連走路都抖個不停的老頭子,親自出門去領他們心中的女主人去了。
炎黃一族的幾大長老們在聯盟是個特殊存在的羣體,也許他們老得已經掉光了牙齒。但是,他們的權利大到能夠干預聯盟決議,小到能把伊利亞特踢下族長之位。這次,他們集體出動,驚動的不只是炎黃家族上上下下,而且震驚了全聯盟。
場上,風如歌和秦少寶兩人都已經氣喘吁吁了,高負荷的打鬥,高強度的攻防,讓雙方筋疲力盡,到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也沒有力氣去想什麼了,攻擊,不停地攻擊,直到一方倒下爲止。
他們一到就技壓全場:將兩個打鬥的高手毫髮無損地分開了。其中一個明顯是頭的大長者抖動着尺把長的白鬚,微顫顫地開口:“兩位打擾了。秦軍長,這位風姑娘是我們炎黃一族的貴客,可否賣老朽一個面子,讓這場比試平手呢?”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何況還是一個絕頂高手?本來就不是什麼生死決鬥,加上炎黃大長老出馬,秦少寶也已經打夠本了,當然同意了。
“不行!”不同意的是那位風如歌小姐,“時間已經不止三十分鐘了吧?請宣佈比試結果!”
“爲什麼?”其實人人都想知道爲什麼?她已經是炎黃一族的貴客了,這個身分不要說秦少寶得讓着,就是在全聯盟也沒人敢對她不敬!還計較一個勝負?
“我挑戰成功不就可以接任你的軍長之職?”風如歌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的努力心血就沒了。
衆人啞然失笑,這位風小姐可真愛說笑。她身分之尊貴,已經由大長老的親自出馬確定了,只要長老一句話,別說軍長之位,就是軍團長之位也是口到擒來。外面的人怎能瞭解風如歌的打算,她一看到這種大長者出現,就知道躲不過去了;但她可不準備履行那個約定,她已經有心愛之人了。
“風姑娘,軍長之位的授予需要極嚴格的考查。請您先與我們回去。不久,軍長任命書將送到您的手上。”還是大長老心思透明,見自己千等萬盼的嬌客執着於小小一個軍長之職,隨口應承,只要她高興就好,這點小事絕對不是問題。
“嗯,我是有些事要跟你們說清楚。”風如歌說話可沒有秦少寶那麼恭敬,倒是那幾個長老們對風如歌畢恭畢敬的,可讓裡裡外外衆人納悶不已:這個有着絕佳身手的年輕姑娘,是什麼來頭,居然連炎黃一族的長者都敢看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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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黃一族的晚宴非常的傳統,族內主要掌權者集中在一個裝飾古樸的大廳裡,圍着幾個大圓桌吃吃喝喝,討論討論問題,分析分析情況,等着長老們出來宣佈那個重大消息。
“風姑娘,你說不履行約定是什麼意思?你打算違背祖上的訓示不成?”
“就是、就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不想嫁給他。”風如歌主動提出解除婚約一事,可讓幾個長老眼睛大跌,千百年來的傳承者終於出現了,怎麼偏偏要另嫁他人?
“風姑娘,你不可以喜歡外面的人。這是你身爲風氏傳人的宿命!也關係着炎黃一族的重新融合,意義重大。” 幾個老頭剛繼續勸說,可恨吶,又不能對她用武力脅迫,好說歹說,只差沒下跪肯求,“你是不是不喜歡他?你告訴我們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們都可以幫你找來,任你挑選,只要有了兩家的繼承人,你愛和什麼人在一起我們都不管。再不行,我們馬上換一個族長,換到你鐘意爲止!”
這個他,當然指的是現任的伊利亞特。他也在場,面無表情的看着幾個老頭在死乞白臉的肯求那個他不要的混血女人嫁他。聽到他被當成配種的候選人,聽到要廢掉他的宣告,一點反應也沒有。
倒是風如歌聽到那幾個長老如此狼心狗肺的狗屁之詞,爲那個做牛做馬的人大抱不平:“你們、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沒有人情?伊利亞特,他這麼盡心盡力地爲炎黃一族奮鬥,振興家族勢力,光復我們炎黃一族的榮光,你們居然一句換掉就完全否決掉他這麼多年的努力和心血,你們都沒有良心的嗎?”
“這本來就是他的責任!”如此理直氣壯,如此不要臉的話,怕是聖人也要氣死吧。伊利亞特仍是無語,靜靜地等着長老們的判決。
“什麼責任!你們難道都不會爲其他人想一想嗎?你們怎麼知道他背後的辛苦和堅持,他的責任是重振炎黃一族的聲威,現在他做到了,你們就想把他一腳踢開嗎?”風如歌小臉漲得通紅,激動不已,尖尖雙耳更是紅上加紅,“我告訴你們,他做得比歷任族長都要出色,都要成功,他是個非常負責任的族長,而且,我認爲他不需要娶我,就已經證明了他的能力和威信!娶不娶我根本就已經不重要了!”
“怎麼不重要?炎黃一族與風氏一族結合,才能證明炎黃一族血脈的重新融合。這將根除族內各個分化勢力,凝聚家族的力量,增強族人向心力。。。”冥頑不化的長老們是不可理喻的。
“放屁放屁!血脈真的那麼重要嗎?明明就是你們打擊他的藉口!”風如歌氣極,她不想跟老頭子們講理,那是沒用的。“不要說了,我要回去了,總之,我是不會嫁給他的!”
風如歌從內室走到前廳,其後緊緊跟着仍不死心的長老,以及一臉漠然的伊利亞特。
風如歌不願嫁給伊利亞特的事,早已傳入幾個好事者耳中,看到她怒色匆匆地準備離開,想也知道長老出動也沒留住她。伊利亞特的族長之位岌岌可危,落井下石的人在這種矛盾、利益重重的家族裡,是絕對不會少的。
只見一個年輕的上位者,拿着酒杯,攔住風如歌,故作瀟灑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風小姐,您要是不喜歡那種人,可以考慮考慮我嘛。我絕對可證明我是一個非常棒的情人。”
“什麼那種人?”風如歌斜睇,震驚於一個下位者膽敢污辱犯上,這在極重尊卑的炎黃家族是絕不容許的!風光無限的伊利亞特在族人眼中是個怎麼樣的存在呢?
“哦,難道風小姐不知道麼?我們即將卸任的族長大人真實身分根本不配做我們高貴一族炎黃氏的族長!”這個人還故意吊胃口,看到風如歌‘鼓勵的’眼神,確定她的確不知,也深信伊利亞特即將下臺,就毫無顧忌地說出那個禁忌,“他是個低賤的混血雜種!”
“砰!”重重揮起的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這拳也讓這個口出惡言的敗類飛到大廳的另一頭去,狠狠的撞上牆壁。清脆的骨頭碎裂聲,以及不斷地嘔血聲,足可見風如歌這一拳:功力十足。
“這是教訓你對上位者的不敬!”風如歌一臉平靜,好像沒有怒火中燒,也剛纔沒有揮拳,只有那通紅的雙耳在冷風裡顫動。她根本不理會那人死活,以風如歌的身分,就是幹掉這個人,想必也沒有人會有意見,何況是一個人渣。她回頭看着吃驚的衆人,她萬分同情那個一心爲這羣異心人打拼謀福利的伊利亞特。
“你們聽清楚!”風如歌一臉嚴肅,鄭重的宣佈,“我,風如歌,風氏一族的接任者,是人馬星的混星兒,我以我的血統爲傲!我沒有傳說中的黑髮黑眼,但我姓風!你們還需要我嗎?真是可笑之極,計較這種無聊的東西,炎黃一族若是放棄伊利亞特這麼優秀的人才,這麼有責任心的族長,去選那種庸才,哼,等着滅族吧!”
留下衆人回味那留下的那一番話,風如歌飛也似地跳出了這個古老的禁錮之處,這裡不是她要的,她要去找她自己的歸宿。
這晚,在炎黃一族中,風如歌突如其來的宣言打破了一向平靜的假面。
廳內鬧哄哄,廳外靜悄悄。
伊利亞特卻久久地往着少女離去的身影不放,直到少女出了視線,直到月亮爬上來,直到夜色漸漸淹沒了一切。衆人在他身邊來來去去,語聲不斷,他卻好似魂魄離體,雙眼仍是望向少女消失的方向,漠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