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中旬到了。
正是魔都一年中最冷的時候。
江帆兩手叉腰，站在露臺上吹着涼。
可不是在一覽衆山小什麼的，而是在思考人生。
人在不同階段，都會有不同的思考。
資產財富一下翻了幾倍，這又是一個新的階段。
江帆在思考，搞抖音純屬爲愛發電，除了這個，是不是還可以乾點別的。
不過好像也沒啥好乾的。
過段時間再看。
或許會有別的興趣。
不過這麼多錢全放海外也不是辦法。
馬上要花大錢。
還得弄回來一部分錢準備花。
海洋不知道能不能收購，能收的話得花一大筆錢。
國內這點錢還遠遠不夠。
抖音從上線後也在一直燒錢。
都是大戶。
下午。
江帆諮詢了下有關部門，問了問錢回來的事。
資產回國沒有問題，但要提交相關證明。
這錢是哪來的，得交待清楚。
這個沒有問題，從老美那割的韭菜，海外鉅額資產來源清清白白，不是偷的搶的也不是違法犯罪搞的，呃，其實也算是搶來的，只不過這個搶是合法的。
沒啥不能見光。
晚上。
江帆調集資金回國。
還準備了一堆證明資料。
準備通過中行將資金調回國。
隔天上午去了一趟中行，然後下午就接到了中行魏行長請吃飯的電話。
晚上。
一家海鮮餐廳。
魏行長是位五十左右的大姐，知性優雅，氣度雍容。
一看就知道年輕的時候是位美女。
“江總，年少有位啊！”
魏行長是第一次見江帆，但知道江帆這一號人，中行的大戶，活期賬戶上常年躺着上億的流動性，少的時候也有幾千萬，銀行都替他捉急，畢竟躺着不動是要虧本的。
之前都是其他領導接觸。
今天接到重要消息，才親自發出了邀請。
海外鉅額資產回國，涉及數額高達百億。
這樣的大戶自然要親自見見。
果如傳聞所言，年輕的過分。
不過能在海外掙到鉅額財富，一句年輕有爲不過分。
關鍵是提交的那些資金來源證明，真的把人嚇到了。
“魏總過獎了。”
江帆笑着握了握手，面對面坐下。
稍稍打量兩眼，確認年輕時候是個美女。
就是現在歲數大了，比不得年輕小姑娘。
互相問候幾句，服務員進來倒茶。
等服務員出去，魏行長才問江帆：“江總這次準備轉移多少資金回國？”
“二十億吧！”
江帆笑道：“剩下的先留在海外看有沒有投資的機會。”
魏行長上下打量他，彷彿在打量什麼稀世生物一樣，道：“用半年時間把五萬美元做到了80多億，你的投資經歷已經不能用傳奇形容了，簡直就是一部活着的神話！”
江帆也沒辦法，他也不想露了根，但資金要回國這是繞不開的，他又不想走地下錢莊之類的非法渠道，再說也沒渠道，只能老老實實交待資金的來源，微笑道：“都是運氣，主要還是前幾天做離岸人民幣沾到了國家的光，割了點老美的韭菜。”
魏行長也是位風趣的大姐：“你這可不是割了一點，而是割了一大把，前幾天不知道有多少空頭爆了倉位，這裡面可有你的一份功勞！”
江帆不搶這功，很是謙虛：“我就是想賺點錢，湊巧而已。”
魏行長笑着說：“你也不用謙虛，我知道有好多國內的資金在這次國際空頭，跟那些當幫兇的資本比起來你也算是爲國家維護貨幣安全做出了貢獻的。不過我比較好奇，你是基於什麼判斷國際空頭會潰敗的？”
江帆永遠政治正確：“我相信國家。”
魏行長笑了笑，信了就行，沒必要追問真正的答案。
反正結果是一樣的。
這個沒法否認。
魏行長換了個話題：“以你的投資能力和驚人的高額回報率，未來在外海市場投資肯定會獲得更大的收益，有沒有考慮過資金的安全問題？”
資金安全？
這個當然有考慮過。
江帆說道：“考慮過這個問題，我的大部分資金都存管在外資銀行，以前沒想過，最近資金規模增漲太快，也在考慮安全問題，將來有沒有可能被那些外資銀行賣了。”
魏行長道：“不管有沒有可能，這都是一個很大的潛在風險，或許現在美國人還不會盯上你，可如果你在美股市場上割的多的，被盯上是遲早的事情。說句玩笑話，要是你在老美那裡割個幾百上千億的，別說資金安全，你人生安全都得考慮。”
江帆一下就苦了臉：“那以後還是少割點，畢竟小命重要。”
魏行長笑着說：“把資金放我行吧，你這樣的大戶，我行給你提供所有的優先權，不管海外跨境結算還是資金轉移你都不用擔心，甚至給你一條專用的結匯通道，怎麼樣？”
江帆問道：“槓桿呢？”
魏行長道：“這個確實沒辦法，銀行和經紀商是有區別的。”
江帆琢磨一陣，道：“我考慮一下吧！”
資金放在中行當然放心，至少不用擔心未來哪天會被賣了。
但銀行的交易通道有其侷限也是真的。
不說別的，槓桿都沒有，在外匯交易中資金利率用就很低。
不過經紀商那裡資金越大槓桿比例也越低，五萬美元的時候100槓桿，能撬動500萬美元的市場，要是上了十億美元還能配100倍的槓桿，顯然不可能的。
十億美元配上100倍的槓桿，撬動的可是千億美元的市場。
那不是扯蛋嘛！
哪個經紀商有這麼強的實力。
以現在的資金規模，短頻交易槓桿基本已經用不上了。
不過跟福匯這種全球性質的平臺相比，中行雖然在全球各地都有分支機構，但不管是交易的便捷程度還是可交易的金融市場衍生品類都還有差距。
如何取捨，還要再考慮一下。
男人和男人之間的話題，永遠沒有男人和女人的話題豐富。
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異相性及的原因。
男人和男人在第一次接觸時，都不會聊太私人的話題，畢竟交淺言情。
男人和女人似乎天生就不存在交流的障礙。
飯局快結束時，江帆問了個私人話題：“魏總子女在哪工作？”
魏行長道：“也在金融系統，今年碩士畢業，剛剛參加工作。”
江帆就恭維了一句：“那一定很優秀了。”
魏行長微笑道：“還算是爭氣吧……”
說到這頓了下，父母都喜歡聽別人誇自己的子女優秀，不過眼前這位跟女兒歲數好像差不多，還是個妖孽，就不太好誇了，念頭一轉，道：“我就一個女兒，跟你同歲。”
一個女兒……
江帆開玩笑道：“有對象沒，您看我給您當女婿如何？”
魏行長笑眯眯：“行啊，回頭姑娘來了我給你們介紹認識一下。”
江帆笑呵呵地說好，飯局到此結束。
次日週六，高管們都在上班。
江帆剛到公司，齊亮就聞風趕過來。
齊亮是過來表達擔憂的：“江總，收購金星大廈物業和海洋音樂的資金問題……”
“這個別擔心！”
江帆擺了擺手：“近期我會從海外調一筆資金回國，資金沒有問題，短時間內也不用考慮融資的問題，如果不考慮上市的話，抖音科技甚至不需要融資。”
“不上市？”
齊亮愣了一下，有點難以理解。
互聯網公司不上市，那玩什麼？
江帆問了一句：“如果公司能實現盈利，還上市做什麼？”
“……”
齊亮無言以對，這是兩個概念好不。
企業上市融資，不只是爲了解決資金的問題。
更重要的是讓財富增值，這也是打工人最最期盼的東西。
大夥之所以有幹勁，就是對未來有期待。
即使希望渺茫，但至少有個盼頭。
萬一上市了呢，是不是可以分點期權完成財富兌現。
如果壓根就沒打算上市，那還盼個什麼？
江帆又問：“如果公司未來可以實現盈利，你們每年到手拿個幾百萬，員工每年拿個數十萬，你覺的上不上市對公司來說還重要嗎？”
齊亮嘴皮子動了動，道：“可是資金問題……”
江帆打斷：“資金問題不用操心，我在海外的資本支持公司發展沒有問題。”
齊亮欲言又止，最終變成一句：“那我沒問題了。”
江帆笑道：“當然，我就是這麼一說，上不上市這個問題現在考慮還太早，你們的問題我會考慮，我這有點事你去給我處理下，搞個投資公司牌照，再給我找幾個操盤手來。”
齊亮愕然：“公司要投資證券？”
“公司不搞這個！”
江帆說道：“我在海外有投資美股和外匯，最近資金規模越來越大，獨立運作難度越來越大，你給我找些人來搞個團隊，這塊業務跟抖音科技沒有關係。”
齊亮聽的一愣一愣，不過總算明白了江老闆的彈藥從哪來的。
感情是從資本市場弄到的錢。
可是……
人忙碌這輩子，可不就是爲了多掙幾個錢。
資本市場那纔是真正的財富海洋，有本事從資本市場搞到錢，特別是能從老美那裡割到韭菜，還搞什麼互聯網啊，金融纔是市場經濟食物鏈的頂端好不？
互聯網只是人前風光。
金融機構纔是真的牛。
哪些互聯網巨頭做大之後，都一腦門子的跑去搞金融。
就能說明問題。
齊亮有些搞不明白老闆怎麼想的，爲什麼要搞互聯網。
有這實力，玩資本他不香嗎？
有錢人的腦回路還真是難以理解。
齊亮轉着念頭，想多問幾句，可看老闆沒有跟他交底的意思，只好按捺住好奇心，坐了一陣，就出去辦江老闆交待的事情了。
第二個來的是曹光。
彙報了一下內容生產的進度，又說起第三方機構跟CMC的接觸情況。
“這家機構在京城很有人脈，聽說比較紅。”
曹光道：“目前已經有一位大股東答應了出售股權，具體的估值情況對方不肯說，要到全部談下來後纔會告訴我們，但我估計對方代理這次收購賺的不會少。”
“賺再多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江帆並不眼紅：“人脈資源也是財富，這些東西我們沒有，光是搞定裡面的那些資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別說那隻鵝已經準備下嘴了，想從那隻鵝嘴裡搶肉，憑咱們現在的小身板還辦不到，只要能拿下，再給點辛苦費也可以。”
曹光有點擔心：“資金問題……”
“別擔心這個！”
江帆擺了擺手：“我在海外的資產足夠支持這次收購，內容這塊抓緊，五一開始大規模推廣前必須要有足夠的優質內容來支持，別等大把的票子燒了，卻沒什麼東西。”
曹光點了點頭：“現在已經有87家內容生產商進駐，還有從其他平臺拉過來的一些網紅主播，內容生產用戶剛剛突破兩萬，平均下來每天的短視頻空容應該在1.5萬個左右。”
“審覈一定要把好關。”
江帆道：“那些噁心的、毀三觀的東西要嚴格杜絕，內容一定要健康，就算是炫富也要炫的有點水平才行，總體上一定要積極向上，不能搞成快手和段子那樣。”
曹光道：“沒問題，你放心吧！”
江帆嗯了聲，又問：“皮皮蝦搞的怎麼樣了？”
曹光道：“準備2月1號上線。”
皮皮蝦算是個內部孵化項目，本來當初江帆想讓顧鋒牽頭搞的。
結果顧鋒不太想搞，去了老美那邊。
最後內部成立了一個項目組，公開報名。
一羣年輕人去搞了。
曹光對這個項目是不看好的，畢竟內涵段子一家獨大。
想搶這一塊細分市場可沒那麼容易。
江帆也不多說，內涵段子會被直接槍斃這種事情不能提前劇透。
不然就真成妖孽了。
楊甲琛第三個進來。
老楊最近在給江老闆辦私事，今天來彙報結果。
“已經調查清楚了。”
楊甲琛道：“夢緣公司就是個二道販子，跟互聯網代購的性質差不多，業主比重最大的是化妝品，說是從韓國那邊買辦，在國內尋找客戶，可我得到消息，都是貼牌生產，代工廠是江浙那邊的私人作坊，現在好多做代購的基本都是這種模式。”
江帆問道：“法律支持假一賠幾？”
楊甲琛道：“消費者權益保護法規定的是雙倍賠償，但不是非禁止性的規定，還是要看消費者與商家的具體約定，如果雙方約定的是假一賠十，商家作出此類承諾，屬於自願加重義務情形，法律是支持的，如果寫到合同裡，訴訟基本上十拿九穩。”
江帆敲着桌子琢磨了一陣，沒再問這個，說：“裴詩詩的官司怎麼樣了？”
楊甲琛道：“下週開庭，阻力比較大。”
“阻力再大也要把官司打到底。”
江帆想了想道：“讓老曹找點水軍把熱度再炒一下，最好在網絡上人肉一下老太太那位牛B侄子，看看他有多大能耐能把這事壓住，最好扒點黑料出來。”
楊甲琛答應着，坐了幾分鐘就走了。
江帆琢磨一陣，又去看了看女博士。
內容算法缺一不可，胡敏的算法一直沒有太大的起色。
讓他有點捉急，還不太好催，只能耐着性子等。
畢竟這東西催不出來的，技術突破不是流水的生產線，催一催就能趕出來。
胡敏正在和幾個骨幹討論技術問題。
看到江帆也沒起來，坐着招呼了下。
江帆問道：“算法搞的咋樣了，能頂上大用不？”
胡敏精神奕奕，道：“模塊已經完善了，目前正在完善流量池，等學習訓練上一段時間就可以分發了，效率估計還比不上頭條的算法，但我們有信心後期趕上。”
江帆問道：“流量池又是什麼？”
胡敏解釋：“是一套篩選機制，通過算對將內容一層一層篩選，從完播量、點贊率、轉發數、評論互動數四個維度對內容理行分層遞進式篩選，最終精終分發給用戶。”
江帆又問：“有沒有需要我給你們解決的？”
胡敏搖頭：“暫時沒有。”
沒有就好。
江帆走了。
不想多問技術上的問題。
不然會顯的他這個老闆智商太低。
下午。
呂小米把新買的奧迪RS5掛了車牌開了回來。
車型小巧精緻，顏值有擔當，適合女孩子開。
4米6的車長，比他的A8小了一大截。
不過敞篷轎跑，底盤和轎車一樣，比超跑高一些。
適合家用代步，不像那臺法拉利，只能當個玩具。
本來想買紅色，可惜沒現車，交錢訂車要等好久。
只有一臺白色，就提了回來。
江帆開出去溜了圈，感覺挺好開，轉拐倒車都比他的A8乾淨利落。
沒有再回公司，直接開回了四季花園。
到門口車停下，又碰到鄰居。
孫倩看樣子要帶娃出去，穿的嚴嚴實實的。
江帆停下打聲招呼，看着娘倆上車離開後，才站門口喊了聲。
少頃，兩小秘跑了出來。
“江哥，你又換車了呀？”
看到門口停着的小奧迪，姐妹倆都挺驚訝。
江帆笑道：“給你倆買的，來看看喜歡不！”
“給我們買的？”
姐妹倆意外又驚喜，偷偷想過，但從來沒說過。
連忙跑了過來，圍着車轉了圈，瞬間愛了。
裴詩詩問：“江哥，這車多少錢？”
江帆道：“一百來萬！”
姐妹倆嚇一跳：“這麼貴！”
還以爲就幾十萬呢，畢竟不是超跑，奧迪滿大街都是。
話說女人認車，多數也就只能認個車標。
哪知道奧迪RS5和奧迪A5有什麼區別。
江帆摸摸腦瓜：“去試試，看看是不是比我的A8好車。”
裴雯雯摸了摸車頂，好奇地問：“江哥，這個篷子能打開嗎？”
江帆嗯了一聲：“夏天可以打開車篷，冬天就別開了！”
裴詩詩問：“江哥，是不是又要給我們增加負債？”
江帆摸了摸頭：“聰明！”
姐妹倆撇撇嘴，就知道又是這樣的。
圍着開看了圈，又上去試了下。
裴雯雯先試車，裴詩詩坐在副駕駛。
往後倒了一下，然後換檔前行。
裴雯雯有模有樣的感受了一下，說：“感覺比江哥的車好開。”
裴詩詩提心吊膽道：“你慢點！”
剛剛那腳油門，直接往前猛躥。
感覺比江哥的那車提速還要快。
“沒事啦！”
裴雯雯興致勃勃的，最近每天都要拿江帆的車練手，早就不怕了。
轉了一圈回到門口，江帆已經進屋去了。
裴雯雯停下車，姐妹倆沒進去，又換了裴詩詩試車。
一人試了一圈，最後開回來停到車位上。
下來一看，頓時歡樂了。
裴雯雯道：“車停正了，還是這個好開，江哥的車難停死了。”
裴詩詩多少有點小得意，這次是她停的，道：“是你笨，不是車難開。”
裴雯雯打了她一下：“你聰明，怎麼科二掛了，科三還考了兩次。”
裴詩詩俏臉有點黑，也打了她一下：“以後不準說這個。”
裴雯雯撇撇嘴，只許你點燈，不許我放火呀！
進屋，沒看到江帆。
姐妹倆換上拖鞋上三樓，果然又在書房。
不知給誰打電話呢，一嘴的中原話。
看到她倆進來，就匆匆說了句掛了電話。
裴雯雯蹦過去，說：“江哥，我和我姐商量了，明天我們去上班。”
江帆哦了一聲：“真想好了，不自己找工作了？”
裴雯雯嘟囔道：“外面壞人太多了，被你欺負總比被別人欺負好。”
江帆摸摸腦瓜：“能想通這點就很難得。”
又看向裴詩詩：“詩詩呢？”
裴詩詩偷偷白了他一眼，把人家便宜都佔了，還用問啊？見妹妹扭頭望過來，連忙一本正經：“我也不想再找了，我雯雯去藝浩傳媒上班！”
“那就好！”
江帆一手拉過一個，不吝表揚：“你倆總算做了一回聰明的決定，那就下午，吃過午飯我送你倆過去上班，給那邊交待好，順便再教你倆開車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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