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
今天週五，江欣請了半天假。
裴家姐妹八點半出發的，兩個多小時的路墨墨跡跡跑了三個半小時，跟着導航把車開到江欣租住的小區時，剛好十二點，剛到大門口，就看到江欣在路邊等着。
裴雯雯忙停車，點下車窗喊：“江欣！”
江欣走了過來，往車裡瞅了兩眼，分不清誰是誰，就一起招呼：“嫂子來啦！”
姐妹倆心裡美孜孜。
裴詩詩問：“你咋搬到這來了？”
江欣道：“這裡離單位近，上班方便一點，先去吃飯吧？”
裴雯雯問：“開車不了？”
江欣道：“開上吧，還挺遠的。”
裴雯雯就招呼：“上車，對了宋凱呢？”
江欣拉開車門上了後座，說：“宋凱已經過去了。”
裴雯雯哦了聲，一邊打着方向起步，一邊說：“隨便吃點就行了，別太麻煩。。”
江欣笑道：“嫂子來了不得請你們吃頓好的啊！”
兩個小秘就挺高興，覺的江欣是個好人。
裴詩詩道：“你看的房子離你們單位遠不遠啊？”
江欣說道：“不遠，開車十來分鐘，就是看中那個小區離單位近，上班挺方便的，要不然那價格能買到地段更好的房子，一米三萬多在杭城算是很貴了。”
姐妹倆點着頭, 七八百萬在魔都也能買套兩百平的大房子了。
當然地段肯定不會太好。
裴雯雯道：“能買到現房就挺不錯, 現在都是期房，要等好久才能交房。”
江欣說道：“是啊，主要還是想買現房，現在房地產亂七八糟的, 那些買期房的浪費點時間也就罷了, 好多等了兩三年交不了房，還有開發商跑路的, 實在太鬧心, 還是買現房麻煩少一點，就是有點貴, 一平都快四萬了。”
裴詩詩道：“要不是這麼貴，估計早賣完了, 也不會有現房的。”
江欣點頭：“確實, 今年房子不好賣了, 好多開發商爲了回款都低價賣期房，資金比較緊張的都跑去買期房了, 好些現房因爲價格太高反正賣不動。”
裴雯雯道：“我覺的七八百萬買個複式的太不划算, 你還不如買個小別墅呢, 杭城好多聯排和疊墅也就幾百萬，比複式好多了, 高層的容積率太高，綠化太少了。”
江欣有點無奈：“這邊新開發的別墅樓盤太少, 都是些老小區，新蓋的別墅小區最近的離單位也得一小時，上班太麻煩了，每天上下班就得兩個小時浪費在路上。”
兩個小秘想想也是。
太遠了確實挺麻煩。
江欣四下瞅瞅, 問：“你們咋又換了個這麼小的車？”
裴詩詩道：“車大了停車麻煩啊, 就換了個小點的。”
江欣就問：“這個車多少錢？”
裴雯雯道：“五十多萬！”
江欣：“……”
着實有點費解。
上百萬的車不香嘛，竟然換了個便宜貨。
人家換車都是越換越貴, 這兩個小嫂子到好，貴的不開換了個便宜的。
看着就不咋樣，比之前那輛奧迪差遠了。
更不用說歐陸。
江欣就問：“你們的奧迪和歐陸呢？”
裴詩詩道：“奧迪你哥開去了，歐陸在車庫呢！”
江欣瞬間來勁：“哎哎, 詩詩嫂子, 雯雯嫂子，商量個事行不行？”
姐妹倆又被這兩聲嫂子戳中了爽點，裴詩詩問：“商量啥啊？”
江欣道：“我哥嫌來了杭城沒車用，又讓我買車呢, 我尋思着你們魔都車庫裡一堆着放着不用也浪費，不如開一輛過來放到杭城用，也不用買了，還能省點錢！”
“行啊！”
姐妹倆沒猶豫，立刻點頭答應。
嫂子可不是白叫的。
一輛車算啥啊，反正那些車江哥又不用。
放着還佔地方，與其放車庫裡吃灰，還不如開到杭城來。
現在家裡別的不多，就是車多。
確實有點浪費。
江欣暗樂，也覺的這兩個小嫂子是個好人。
到了飯店，宋凱已經佔好包廂，等候多時。
飯店檔次不低，一頓飯吃掉了江欣半個月工資。
可等到買單時，前臺卻說已經買過了。
搞的江欣很是不好意思。
這兩個小嫂子太貼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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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飯店，就在兩個小秘的催促下直接去看房。
江欣坐了裴家姐妹的車，宋凱開着江爸的A4在前面帶路。
跑了半個小時，到了一個高層小區，一共十幾棟樓，全是二三十層的高樓，小區環境還算過得去，綠化也可以，就是停車是個大問題，要開到地下停車場。
上樓看了一下，毛牆毛地的，沒啥好看的。
姐妹倆沒住過高層，從化工廠出來後就一直住別墅，對這種超高層的鋼筋混凝土籠子實在很無感, 但沒說出來, 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姐妹倆心裡還是有分數的。
江欣看中的是一套28樓的複式房, 四室兩廳三間的戶型。
樓上樓下各兩臥室, 客廳是挑高的，一樓比二樓多了一個公共衛生間和廚房餐廳，二樓有個茶吧，面積足夠了，兩個人住多少都有點浪費。
姐妹倆問過江欣的意見，就去了售樓部。
直接付全款籤合同。
不用貸款一次搞定，交完各種雜七雜八的費用直接拿到了鑰匙。
籤合同的時候，姐妹倆藉故避開了。
江欣就逾發覺的這兩個小嫂子真的不錯，太體貼了，瞅瞅宋凱：“你籤？”
宋凱也很想籤，但腦子沒糊塗，說：“你籤吧！”
江欣想了想說：“咱倆一起籤吧！”
宋凱也沒堅持，在共有人一欄簽了名字。
辦完手續，姐妹倆也沒問誰籤的字。
又去房子看了一下，就張羅着找裝修公司裝修。
江欣一聽立刻拒絕：“詩詩嫂子，雯雯嫂子，裝修你們別管了，讓宋凱去弄吧！”
姐妹倆愣了愣，有點沒想明白這是什麼操作。
裴雯雯道：“你哥讓我們給你安排好啊？”
江欣說道：“真不用啊，裝修我們自己來吧，不能啥都讓我哥給操心！”
姐妹倆還是有點不明白，遲疑了下，裴詩詩說：“那我問問你哥？”
江欣點頭：“行，你給我哥說一下。”
裴詩詩就給江帆打電話，把情況說了說。
江帆聽完，說：“他們想自己裝那就讓他們弄吧！”
裴詩詩說聲好，又問道：“江哥，那要不要給他們裝修錢啊？”
江帆笑道：“不用給了，別人娶個媳婦又買車又買房，還得拿彩禮，江欣說的對，不能啥都讓我們弄，總得給人家留點機會，不然說出去不好聽，裝修就讓宋凱去弄吧！”
裴詩詩這纔有點明白了：“那我知道啦！”
晚上。
兩個小秘避開宋凱，跟江欣商量：“那房子裝修下來估計得不少錢，隨便裝一下的話二三十萬也夠了，要是好好裝的話估計得上百萬，你們打算咋裝呢？”
江欣說道：“隨便裝一下，能住人就行了。”
裴雯雯道：“這算是你們的婚房，我覺的應該裝好點，要不這樣子，我們給你出點裝修錢吧，一百萬行不，你們再添點錢裝好一點，我們不給你哥說！”
江欣瞬間有被感動到，覺的兩個小嫂子真的太好了。
不過還是搖了搖頭：“真不用了，這對這個要求不高，能住就行了。”
姐妹倆只好退而求次：“那這樣，等裝好和家居電器什麼的我們給你買。”
江欣推辭：“等裝完再說吧！”
掰扯半天，江欣一直推辭。
兩個小秘只得作罷，不過心裡卻打定了主意。
等房子裝修完，一定要送套傢俱。
……
魔都。
江帆好久沒吃過火鍋了，主要是這玩意吃來吃去都一個味，不管海鮮還是牛羊肉，下到鍋裡都一股子辣味，再加上兩個小秘也不怎麼愛吃火鍋，平時就吃的少。
但劉曉藝想吃火鍋，江帆只能將就一頓。
魔都好吃的火鍋不算少，不過現吃火鍋好多人去習慣去洗底撈。
江帆不喜歡海底撈，不是服務不好，而是服務好的有點過頭了。
旁邊站着個電燈炮，搞的說話都不方便。
所以菜上齊後，江帆就把站在旁邊的服務員趕走了。
劉曉藝出去浪了一個月，變化不小，最明顯的就是多了幾分安靜的味道，少了幾分女總監的精明幹練，頭髮也剪了，比以前更短了，連耳朵都蓋不住。
江帆一邊打量，一邊問：“怎麼又剪頭髮了？”
劉曉藝問：“咋了，短了不好看嗎？”
江帆點頭：“你留短髮不好看，還是長髮好看點。”
劉曉藝道：“好看你也不多看。”
江帆沒有迴避，道：“我想看，是你不讓看！”
劉曉藝道：“你的心分的太多。”
江帆苦着臉道：“我就這一個缺點，不能將就下？”
劉曉藝道：“這是能將就的嗎？”
江帆只能轉移話題：“不說這個了，說說你的澳洲行吧，都去了哪些地方？”
劉曉藝也沒再糾結，說：“澳洲待了二十天，新西蘭待了十天。”
江帆問道：“有什麼體會？”
劉曉藝想了想，說：“這個怎麼說，各有各的好吧，那邊環境確實好，沒有多少高樓大廈和大都市的繁華，也沒那麼浮躁，待着挺舒服，可話說回來，異國他鄉終究比不得出生長大的地方，時間久了會不習慣，而且想要融入人家的社會也挺難。”
江帆問道：“種族歧視？”
劉曉藝點點頭：“這是肯定的，不管嘴上說的再怎麼漂亮，有些融入到骨子裡的東西是沒辦法改變的，所以老祖宗說非我誕生類，其心必異，不是沒道理的。”
江帆點頭，問：“年前再不亂跑了吧？”
劉曉藝不滿意：“你這個詞用的嚴重有問題，我出去散個心怎麼就成亂跑了？”
江帆無奈：“幹嘛糾結一個語病。”
劉曉藝道：“你這不是語病，你就是故意的，你先給我解釋一下亂跑啥意思？”
江帆只好換了個詞：“年前再不出去了吧？”
劉曉藝沒跟他計較，點點頭：“不出去了，過完年再說！”
江帆問道：“過完年準備乾點啥？”
劉曉藝道：“不知道，想那麼多幹嘛，不夠累了，到時候再說。”
江帆又問：“過年要回京城？”
劉曉藝點着頭：“對，我爸媽現在都在京城。”
江帆就道：“那正好，有個事你幫我辦一下。”
劉曉藝問：“啥事？”
江帆說道：“前陣子有人給我介紹了一個京城的四合院，剛辦完手續，我這也沒時間費心思打理，正好你回京城了幫我打理一下，別荒費的太久房子塌了。”
劉曉藝道：“讓你那對雙胞胎打理去！”
江帆嘆氣：“算了，不勉強你了，先吃菜吧，嚐嚐這個牛肉，海底撈的牛肉挺不錯。”
劉曉藝看了他幾秒，說：“地址發我，回頭交待好。”
江帆點頭，心裡多少有點得意。
以退爲進，這招他常用。
吃了幾片牛肉，劉曉藝忽然問：“呂小米快生了吧？”
江帆不想跟她討論這個，可已經問了，躲也躲不過去，只能點點頭：“快了。”
劉曉藝問：“那你還不去德國？”
江帆道：“下星期先去趟美國，待幾天再過去。”
劉曉藝道：“是不是頂不住了？”
江帆笑道：“還行吧，還能撐一陣，這次過去跟硅谷的幾家巨頭談一下，看能不能合作一把，給那些巨頭們分點肉，少幾個火力也輕鬆點。”
劉曉藝問：“跟資本談的怎麼樣了？”
江帆道：“還在扯皮。”
劉曉藝道：“想在海外發展，資本繞不過去的。”
“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江帆沒有解釋，這幾年還算太平，再過幾年試試看，到時候各種耍流氓，與其到時候被收拾搞的騎虎難下，還不如繼續拖着，到時幹不下去直接關了就行。
吃過晚飯，兩人又去壓了會馬路。
魔都的夜生活豐富多彩。
天已經黑透了，路邊的小店裡還放着抖音的洗腦神曲。
人們的生活和娛樂方式正在悄然改變。
以短視頻爲主的消費模式在迅速崛起。
元旦以後，江帆已經接到了好幾位大佬的電話。
都是想上船的，當然核心目的還是爲了把抖音拉上船。
江帆一概拒絕，他又不缺錢，也不想跟那些巨頭們有什麼瓜葛。
劉曉藝道：“滿大街都是抖音的洗腦神曲，你當初創辦抖音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抖音會火成現在這樣？”
江帆笑道：“當然，你信嗎？”
劉曉藝想了想，說：“我信！”
江帆悄悄握住她一隻手，不想再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