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身後。
鋪開布了幾十桌的酒席。
上面滿滿當當的全是酒菜。
豬不戒整個人都活過來了,驚喜的大叫一聲,往最近的一桌酒席撲了過去。
應小川楞了一下,然後笑道:“這是你們給我的驚喜嗎?”
“這是慶賀,慶祝你們旗開得勝,成功歸來!”
紅中拉着應小川往主位上走,一邊走一邊說道:“老大,這些酒菜是我專門請來豪柏軒的大廚,大家夥兒一起幫忙,忙活了整整一天,就爲給你們準備這麼個接風宴。”
應小川笑道:“你們怎麼又是麻煩張哥了,老是麻煩他,怪不好意思的。”
嘴裡這麼說,身體已經很自然的坐下來,拿起筷子開吃了,嚐了口一口,立即點頭道:“沒錯,是豪柏軒的味道。”
李冕也過去在旁邊坐下,說道:“你們把外人請過來了?”
紅中聞言,看着他笑道:“放心,大廚走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來了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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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小川打開一瓶酒,給自己跟李冕倒了一杯,喝上一口,看向高興的紅中,說道:“看來,你最近的幻術,又精進了不少。”
紅中不好意思的一笑,但眉眼之間又透露出一絲絲的小得意。
“一會兒你來找我,我來試試你的身手。”
紅中笑容頓時一垮,苦哈哈道:“老大,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我那三腳貓的法術,哪能騙得過您的法眼。”
wωw▪ttκд n▪co “我沒跟你開玩笑。”
紅中這才反應過來,老大必然是這一行收穫頗大,要來指點他。立即開心地點頭:“哎,好嘞。”
幾十桌酒席正式開席。
所有人跟妖怪都熱熱鬧鬧的吃着酒菜。
李冕的視線一直在妖羣中來回穿梭,像在找人,忽然間,他瞥見一道人影閃過,眼睛一亮,起身端着壺酒,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去。
人跟妖的狂歡,跟鬼是沒什麼關係的。
陶桃每當在這個時候纔會感覺自己的與衆不同,她百無聊賴的四處晃悠。
輕聲感嘆。
狂歡是別人的,寂寞是我的。
突然,一股恐怖的灼熱氣息自不遠處襲來,陶桃嚇了一跳,尖叫着蜷縮進角落裡,警覺地回瞪前方。
站在十米開外的李冕:“……”
端着酒,無奈的嘆了口氣。
陶桃道:“你過來幹嘛?”
“我來找你啊!”
“你別過來啊!”
李冕不由得心生委屈:“陶桃,你在視頻的時候,你不是這麼對我的。”
“視頻裡你隔着我十萬八千里,現在,你離我太近了!”
“起碼十米遠呢。”
“那也不管,你不知道,你身上的熱氣,對鬼來說,有多嚇人。”
“那好吧。”李冕認命了,在原地坐下來,對陶桃說道:“我本來是請你喝酒的。”
陶桃也在原地坐了下來,呆呆地看着李冕道:“我又喝不了你們的酒……”
李冕笑了一笑。
將酒杯放在地上,倒滿一整杯,然後把酒杯拖於掌心, 他掌中竄出一道火焰。
極快的,就燃盡了整個酒杯。
那是三昧火。
焚燒過後的東西,是可以直接跨過陰陽兩界的。
李冕緩緩地把酒杯從半空中傳遞過去,陶桃專心致志的盯着飄到自己面前的酒杯。
一陣陣陰氣撲面而來。
她知道,這已經是一杯陰間酒了。
攤開手,酒杯掉下來,穩穩地掉進她的掌中。
沉甸甸的感覺,酒香味撲鼻而來。
陰魂只聞得見陰間酒,嘗的出陰間味。
陶桃看着看着,笑容揚了起來,說道:“我好像可以喝。”
李冕微笑着對她點點頭,眼神柔和。
“喝喝看?”
陶桃應一聲,小心翼翼的捧起來,嘴湊到杯子邊緣,淺淺的嘬了口,酒在口腔裡含了會兒。
她眼睛打轉。
然後。
咕咚,嚥了下去。
“什麼味兒?”李冕期待的問。
“甜的。”陶桃回味着說:“還有一點燙。”
“嘿。”李冕樂道:“小女孩兒,酒量不錯嘛。”
“你就比我大兩個月而已。”陶桃很不滿李冕總喜歡在她面前裝老成。
李冕問道:“你還想不想喝?”
陶桃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樂顛顛的點頭:“想。”
李冕道:“那我坐過來一點兒,給你倒酒。”
陶桃猶豫。
李冕道:“就那麼一點點,我保證你不會感到害怕的。”
陶桃掃了眼他手上的酒壺,舔了下嘴脣,抿嘴:“那……行吧!”
李冕得逞,但行事頗爲君子,說一點點,屁股就真是隻往前挪了一點,大約一米左右。
九米距離,陶桃也沒有感覺哪裡不適應。
神色如常。
李冕端起酒壺,以三昧火爲媒介,隔空給陶桃又倒了一杯。
嘩啦啦……
酒杯滿了。
“好喝嗎?”
“好酒!”
“還想再來一杯嗎?”
“來,給我滿上!”陶桃蒼白的臉頰上冒着興奮的光芒。
“那我再過來一點,太遠了,倒酒不方便。”
“那就過來!”
“還要嗎?”
“那再來一杯。”
“我靠近一點點哦,就一點點。”
就這樣,一個勸酒,一個沉迷於酒。李冕往陶桃的方向,越靠越近。
九米……八米……七米……六米……五米……四米……
越來越近了。
看來,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跨越的距離嘛。
陶桃就是膽子太小了。看吧,都這麼近了,其實,什麼事也沒有。
“陶桃,再喝一杯吧?”
“好~呀~”陶桃低着頭,醉的暈乎乎的。
“那我再靠近一點?”
“好~呀~”陶桃將杯子推過去:“給我滿上。”
李冕這下徹底放下心來,索性起身,直接走到了陶桃的身邊。
正在這時,一雙手從陶桃腋下伸出,將她從地上抱起來,往後退了好幾步。
李冕吃了一驚,看清楚動手的人時,就更加吃驚。
應小川抱着陶桃,站在不遠處。
皺着眉,不贊同的看着他。
“大哥?你怎麼來了!”
“小冕,你過界了。”
“什麼過界了?你看,陶桃不是好好的嗎?她啊,其實就是過不去心裡那一關,其實我靠近她,她啥事兒也沒有。”
“那你自己看看。”應小川擡起了陶桃的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