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岳陽市,洞庭湖。
此時的岳陽,已然入了寒冬,凜風蕭瑟,遊人如梭。
放眼望去,八百里洞庭,湖光就像沒磨過的玉盤一樣乾淨,結着薄薄的冰,天空遼遠,景色絕美。
“洞庭西望楚江分,水盡南天不見雲。”
寧蝶穿着厚厚的羽絨服,戴着手套,從小嘴裡吐出白氣。雖然天氣很冷,但能一睹洞庭風光,受點凍也很值得。
“小蝶,叫你從小不練武,現在凍得夠嗆吧?”
身後的寧秋霞嘻嘻笑着,她身材苗條,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衣,大冬天的露着美腿,卻絲毫不見冷。
寧蝶別提有多羨慕了,道:“秋霞姐,今天可有零下好幾度呢,你真不冷嗎?”
“當然不冷了,不信你問孔武哥哥。”
寧秋霞指了指旁邊的幾個寧家子弟。
其中一個最高的,只穿着一件純白薄衫,手臂粗壯,面容不凡,正是寧家第一天才寧孔武。
“秋霞說的沒錯。”
寧孔武笑着走過來,道:“武者從小磨練筋骨血肉,氣血濃烈,身體就像一座炙熱的火爐,時時刻刻保持活力。別說這點溫度,就算零下五六十度的珠穆朗瑪雪峰之上,都能生存一段時間。”
“哇,好厲害……”寧蝶面露羨慕,心底卻嘆了口氣,可惜自己從小體弱,不適合練武。
“對了,孔武哥哥,你說的那兩個大高手,我怎麼一個都沒看見呢?”
寧秋霞忽然問道。
她前幾天聽說有兩個先天密宗的大高手,要在洞庭湖上決戰,整個華夏武道界都鬧得沸沸揚揚的,她就跟隨寧孔武等人,急匆匆地從京城趕過來。
“他們都在那邊的湖心島上呢。”
寧孔武伸指指向不遠處的一座小島,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黑影。
“那我們還等什麼呢?快租條船過去吧!”
寧秋霞興奮地說道,兩個先天大密宗的決戰,這可是數十年難得一遇的大場面。
寧孔武搖了搖頭,“秋霞,你想多了。現在整個洞庭湖都被封鎖了,以我們寧家的勢力,根本上不去。”
“啊,怎麼會這樣……”寧秋霞失望地道。
“好可惜啊。”寧蝶也是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幾個寧家弟子扭頭望去。
只見幾個年近七旬的老者齊步走來,還有兩個女子,一個身穿青色武裝,容貌清麗絕美,身姿曼妙。另一個長相普通,但氣質如蘭,秀髮綁着青色系帶,猶如青蓮初綻。
兩個女子,氣質如神,引得衆多路人駐足側目,卻沒人敢上前搭訕。
寧家一位老者走上前來,眯起目光,看向來人中一名白眉老者。
“凌昌凡,俞白眉,他們也來了。”
“三伯,你認識這兩個江南大佬?”
寧秋霞問道。
她聽說過這兩個名字,凌昌凡是幽州凌家的家主,一名化境小成的宗師。俞白眉雖然不是武者,但卻權傾江南,萬億家財,勢力恐怖。聽說幾個月前,他還救了那位寧大師的親人,被許諾:三百六十年不倒。
“自然。”
寧淮沙點點頭,隨即幾名老者走上前來,他也笑着上前,“凌老弟,俞老哥,別來無恙啊。”
“淮沙老哥,哈哈,你也來看密宗之戰?”凌昌凡見到寧淮沙,露出爽朗笑容,顯然幾人都挺熟。
“密宗之戰,數十年難遇,我就算在國外,坐飛機也必須回來看啊。”
寧淮沙笑着撫須,隨即目光落在那兩名氣質冷傲清麗的女子身上,他知道那名容貌普通的女子,乃是幽州凌家百年不出的天才凌月,但這氣息強大的絕美女子……
“淮沙老弟,這是我孫女,俞飛雪。”
俞白眉給寧淮沙介紹起來,眼裡露出自豪之色。
“您好。”
俞飛雪含笑點頭。
“使不得,使不得。”
寧淮沙連忙擺手,“飛雪侄女,你的修爲遠在我之上,怎能給我行李?”
“哈哈,別說了,淮沙老弟,我們快過去吧。”
俞白眉哈哈大笑,顯然心情極好,讓手下準備了一條烏篷船,邀請寧家幾人上去,慢慢往湖心島劃去。
“還是三伯面子大啊。”
寧秋霞幾個小輩站在烏篷船的另一頭,望着洞庭湖的絕美風光,心中歡喜。
寧孔武則是將目光投向另一端,那兩位美人,凌月和俞飛雪。
目光復雜地感嘆道:“唉,我原本以爲凌月已經算是妖孽了,年僅十七,便踏入化境。但這俞家之女,實力顯然猶在凌月之上,至少也是大成宗師的境界,江南果真是盤龍臥虎之地。”
旁邊的寧蝶和寧秋霞吐了吐舌頭,心中都是驚駭無比。
臨近上岸的時候,寧淮沙走過來,對他們小聲道:“島上都是華夏各大勢力的武道強者,你們一定要小心,不要惹到人。”
“這裡至少有十幾名宗師。”他又補充了一句。
“十幾名宗師!?”
寧孔武和寧秋霞二女,都是暗自咋舌,心想這些化境宗師,平日裡難得一見,想不到此時卻全部聚集在了島上。
就是爲了看這場世紀密宗之戰麼?
來到岸邊後,寧秋霞好奇問道:“孔武哥哥,你說這密宗之戰,是哪兩大密宗呢?”
寧孔武剛想說話,旁邊又有一艘小船靠岸,一個青年人的聲音從上傳來。
“兩大密宗,自是洪門閻擎蒼,和我們江南第一人,寧逍遙!”
“閻擎蒼?寧逍遙?我怎麼從沒聽說過?”寧秋霞疑惑道。
寧孔武望去,只見一個身穿青衣的青年龍行虎步,顧盼生威,體內真氣雄渾,已然是半步化境的境界,和他相當。
青衣青年一拱手,笑道:“形意門,陳牧。”
“寧家,寧孔武。”
寧孔武也是抱拳相迎。
“你好。”寧蝶輕輕點頭,面帶羞澀。
陳牧目光在寧蝶那張俏美的嬌顏上稍稍一滯,便恢復了原狀,他是形意門第一天才,做事自然會有風度。
“陳牧大哥,你好!你剛纔說的兩個名字,我從沒聽說過呢。”寧秋霞也是俏生生笑道。
“正常。”
陳牧見寧秋霞一頭紫發,容貌出衆,又是京城寧家的人,自然樂意解答。
“洪門閻擎蒼,昔年海外第一宗師。此人成名於十一年前,聲勢浩大。初入華夏時,連敗十幾位宗師,其中就包括西府顧家的顧長生,八極一脈高振堂,還有我師傅,形意門的大宗師陳天養。在當時,可謂掀起一股腥風血雨。”
“至於寧逍遙嘛,你們是江南人應該聽說過他的名號吧?”
陳牧眨了眨眼,道:“就是近幾年崛起的江南第一人,寧大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