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外國青年顯然是來充當和事佬,他三言兩語就化解了南爺和呂金德剛纔的矛盾,順勢還把兩人給拉到同一陣線之上。
如此拿捏有度,精通華夏“以和爲貴”思想的外國人,真的是普通的青年嗎?
但是後面這青年的話,卻讓他們感到了一種膽寒。
後面那句雲淡風輕就說出殺了那個罪魁禍首的話。
當時這外國青年說的時候是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
他們武杖館的弟子雖然沒有殺過人,但是也知道,把殺人說的如此雲淡風輕,縱使是他們,也不可能以這種平靜的心態說出來。
更何況,還是一個氣質如此出衆,樣貌還是如此英俊,看起來人蓄無害的青年?
把人命視爲草芥的話,從這麼一個人身上說出來,壓根就和這人的形象氣質完全成反駁。
這不禁讓他們感覺到,隱藏在這種好看的皮囊之下,到底是何種的心狠手辣,殺人如麻?
他們又不禁猜想,這青年又是什麼身份?此人莫不是一個武道修煉者不成?
或者說,這就是洪門子弟真正的實力底蘊嗎?
果然,南爺和呂金德聽完這外國青年的話,也是冷靜了不少。
南爺出生洪門,自小接受傳統的儒家思想,雖然不是書香門第,但是也精通人情世故。
並且他武力高強,他身材雖然高大,但絕對不是情商短缺之人。
他很清楚,洪門要打入華夏的產業,尤其是在燕京這裡立足,就一定需要循序漸進,適當的時候還需要這些武道界的人支持。
南爺深吸一口氣,也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一下,問道:“我們想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呂金德深吸一口氣,人家一個高手已經如此給自己臺階,自己當然也不能得寸進尺。
接着,他把呂銘因爲東海擂比的事情而盯上那位陳大師,然後那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東海陳大師?”
外國青年沉吟了一會,道:“東海的事情,我也聽說過。”
南爺看向青年,皺眉道:“漢森,什麼東海的事情?”
他長年在洪門之內,遠在太平洋另一邊的華夏他知道的很少。
“臨近東海的有四個省市,他們每年都會有一次擂比,以決定海上航線的勢力,聽聞那一次,那個叫做陳大師的人,殺了韶鶴峰的一個弟子,然後東海的海上大佬都以他爲首。”
“韶鶴峰!?”
果然,聽到韶鶴峰這人,南爺眼神中爆閃着一道道精芒,但是他的眼神,卻閃爍着一抹冷視。
武杖館的弟子互相對視了一眼,暗暗咋舌,難不成這人是可以媲美灣島三大宗師的存在?
他們對南爺的感受當然沒有呂金德這麼森,只認爲此人武道宗師的修爲至少也達到地境宗師的程度。
而灣島因爲隔海相望,相對於遠在太平洋另一邊的洪門,他們對灣島的情況則是要熟悉的多。
不過看得出來,他的眼神,在聽到韶鶴峰這名字的時候,似乎沒有太大的波動,只是眼神閃過一抹厲芒,問道:“然後呢?就是這人出的手?”
呂金德沉聲道:“據我所知,那晚我兒子和你侄子在一起,而且根據現場被打傷的人說,還有叫做秦應龍的人也在,最後秦應龍不見了,現場有很厲害的打鬥痕跡,如果我想的不錯,十有八九就是他。”
南爺和漢森對視而來一眼,似乎也他們想象的不謀而合。
漢森去過現場的,看到過打鬥痕跡。
呂金德他們並不知道謝波身邊有皇太極道的人暗中保護,但是依然被打敗了,他們猜測是有一個至少都是半步宗師的人存在。
漢森如實說道:“如果我們猜的不錯,打傷你兒子的那人的實力,很有可能達到半步宗師,甚至人境宗師的境界。”
呂金德等武杖館上下都是吃了一驚,他們根本就沒有想象過那人的實力竟然會如此之強。
要知道,呂銘也不過造化境五重啊!
他們也就猜測那個陳大師的實力,大概也就造化境六重到七重。
南爺他們沒有必要和他們皆是皇太極道的事情,南爺只是沉聲說道:“既然如此,你們有沒有頭緒?此人一定要找出來!我也想看看,到底什麼樣的人,竟然敢動我洪門子弟!”
可就在這個時候,走廊裡,彷彿一切都變得安靜了,而南爺,漢森,呂金德三人,心神一動,齊齊看向門口。
“蹬蹬蹬!”
一道西裝鞋踩地的聲音倏然響起,在這原本就熱鬧的醫院走廊裡面顯得各位清晰,彷彿在耳邊響起一樣。
南爺眼神的精芒寸寸暴漲,呂金德如臨大敵,就連一臉不動聲色的漢森一雙碧藍色的眸子中,也閃過一抹凝重。
不一會兒,一道身影,莫名的就是出現在了門口——
“殷南,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