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條件反射抽出手槍瞄準怪物一連放了三槍,怪物向後翻滾下去,但很快它又爬起來,以肚皮着地向上爬行。
李響這纔看清楚,這是個人形蛇的變異體,人體並未完全異化,頭戴皮帽子像蛇一樣高高昂起,身上還穿着厚厚的翻毛的皮襖,看樣子是個獵戶。兩個前臂像蜥蜴一樣分開撐着雪往前爬行,兩條腿像蛇尾巴一樣左右扭曲擺動,樣子十分詭異。
譚江瑤他們紛紛拔出手槍滑過來,李響大喊:“先別開槍!”
下面往上是個陡坡,蛇形變異人爬的並不快,但他這種匍匐爬行的姿勢有效地加大與雪地接觸面,爬行並不困難。李響拉起彭碧雲發現她走路一瘸一拐的,肯定是腳脖子崴了,疼的直掉眼淚。
李響對他們做手勢開槍射擊它的頭,幾隻槍同時擊中在變異人的腦袋上,鮮血迸濺撒在雪地上,死屍倒在地上。譚江瑤他們拿出尖刀砍下一堆樹枝架在屍體上開始焚燒。
脫下彭碧雲的滑雪板和鞋子,露出紅腫的腳踝,李響抓起一把雪撐起真氣在手掌心在腳踝上使勁搓揉,直搓的腳踝發紅,他才把冰涼的腳放進自己的懷裡給她捂熱。見她還在哭,便問:“還疼嗎?”
看彭碧雲搖頭就說:“傻妞妞,快別哭了,馬上就把你眼皮給凍死了。”迅速給她穿上鞋子往她臉上哈熱氣,彭碧雲一推他:“臭死了,死開啦!”
李響嘎嘎粗野地大笑拿出只煙揹着風點上,只見火堆上那隻變異人痛苦地昂頭嗷嗷怪叫,那聲音簡單不是人能發出的,讓人聽了渾身發冷。在這地方燒確實不容易,但譚江瑤怕沒燒盡被什麼動物吃了也發生變異,不敢大意,讓胖子他們砍有油脂的樹枝架在上面燒。
只到怪物不再嚎叫,他們才用樹棍子架在火堆上繼續添加柴火。空氣中散發着燒灼皮肉的臭氣,但轉眼就給白毛風颳沒了。
等他們燒的差不多時,天已經黑下來,風雪不僅沒有停下反倒越來越大。
幾個人簡單吃了點從部隊領來的乾糧繼續趕路,雖然僅僅二十多里路,卻走的極爲艱難。這地方地處太白山風口,積雪一踩下去直沒到腰部,實在沒法走,只得又戴上滑雪板往山裡行進。
走到山隘口時前面照射過來雪亮的燈光,靠近了纔看清楚是駐紮黑風口的戰士騎的雪撬車,坐上雪撬車,二十多分鐘終於到了黑風口。
戰士們駐紮在老百姓家裡,大約一個排的兵力,中尉把他們接到村長家裡。中尉很年輕,聽了他們路遇變異人的事也吃了一驚,忙說:“黑風口離兩條江比較遠,倒沒什麼特別情況,只有一個人從虎頭鎮回來才發生變異,已經送到靠山屯治療了。”
村長一家盛上熱氣騰騰的餃子讓他們吃,在風雪裡呆了這麼長時間他們凍壞了,盤坐在火炕上吃着餃子談論着靠山屯的事情。
根據中尉的介紹,黑風口算是太白山區最靠近邊境的村莊,再往東北方向約五十公里就是無人區,邊境還有三個哨所。
譚江瑤向中尉要了地圖湊在燈下看,只見太白山從這裡一直向下延伸到黑水河邊。這是張軍事地圖,相比之下黑水河口的兵力佈署較黑風口這邊要多很多。也就是說,黑風口是個防守薄弱的地方。
只是因爲這裡在太白山下,十幾座大山成了天然屏障,三十多公里的距離相當於從山頂到山腳下。譚江瑤把地圖拿出李響看,李響看了問中尉:“這裡有沒有最近的小路?”
“小路倒是有的,不過十分險要,一般人也不敢走。”指向地圖上太白山的一處標識:“這裡就是黑風口,不僅地勢複雜而且風雪很大。”
“離這個村子有多遠?”
“大約十公里左右。”
李響和譚江瑤對視一眼,又問中尉:“黑風口有人防守嗎?”中尉搖頭:“這個季節那個風口有零下五十度,哈出一口氣都能凍成冰碴子。”
吃完飯大家才暖和過來,中尉安排好他們休息就走了。大概這個小山村也只有村長家纔有這麼大的炕,六個人怕半夜出事,只脫了外面的衣服鑽進被窩裡。
胖子趴在炕上一臉的愜意:“還是頭一次睡在炕頭上,人家說人生最幸福的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哎呦,這鬼地方差一點把鼻子給凍掉了。”
李響拿書砸他:“睡覺,明天就有你累的了。”胖子不服氣:“砸我幹嘛,這鬼天氣不捂熱炕頭還能幹什麼?難道那幫孫子會從這溜走?”老範不耐煩地翻個身罵道:“死胖子,怎麼沒把你嘴也凍掉?特麼話真多,明天就派你去黑風口!”
胖子還想說兩句,唐小跳火了翻身坐起來:“信不信我抽你!”胖子頓時啞火。
屋外風颳的跟鬼哭狼嚎一般,屋子內卻暖意融融,李響翻着那本《衆神的傳說》不時在本子上記下關鍵詞。
書中的把扶桑木說成長在地上的的蛇神,它有蛇一樣靈敏的身子,有着片片鱗甲和智慧,它拯救了人類。但又像蛇一樣冷酷無情,蛇一樣妖邪和媚惑。總之對扶桑木充滿了矛盾的描述。至於扶桑木的起源,作者猜測可能是傳說中的亞特蘭蒂斯文明製造能源的柱子,他認爲那根柱子並非是人爲製造,而是地球的中心萬物起始之源,是生命的開始和結束。
後來那根柱子發生了爆炸,整個高度發達的亞特蘭蒂斯失去了神的信任沉入海底。他預言這根生命之柱將周而復始將人類從死亡帶向繁榮,又會從繁榮推向死亡。
如果按照陰陽相剋的原理,這棵扶桑木就是個有機的整體,既然代表着陰又代表着陽,是個陰陽相結合的矛盾體,那麼說來,能打敗它的也只能是它自己了。就像當初在基地實際的一樣,銀白蟲子融入黑色蟲子,他們就死翹翹了。可是地下那些銀白的蟲子爲什麼又和扶桑木互成寄生……
李響猛然一拍腦袋瓜子:“我真特麼混蛋,早就應該想到的!”屋門突然被推開,有人卷着風雪闖進來:“出事了,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