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有所料,但也驟然看見這麼個龐然大物還是忍不住又驚又喜,這可是百十年前小鬼子留下的東西,現在居然還能發電,不能不說是種奇蹟。
胖子一溜小跑要衝過去,李響趕緊叫住他:“胖子,快停下!”胖子回過頭來:“怎麼了?”李響擡起槍對準他:“趴下!”胖子一聽就知道不好,趕緊向前一個前撲趴倒,李響手裡的槍啾啾啾射出一梭子子彈,打在後面的殭屍往後直退,終於被腳底下的石頭絆倒了。
李響上前拉起他,對着他屁股就是一腳:“你小子也不長點記性!”拿起長刀砍下殭屍的四肢,這回就算它再不死也動彈不得。殭屍的體內果然沒有血液流出,而只是青黑色的液體,切口處的肌肉裡爬滿黑色的絲線一樣的東西。
這就是譚江瑤所說菌體已經長滿了屍體各個部分,屍體不過這種細菌移動的工具罷了。這具殭屍還穿着小鬼子的軍服,尖齒尖利,面孔呈黑色,肌肉已經乾癟,菌絲體從眼洞鼻孔和嘴巴里爬滿整張臉,看着十分恐怖。
這具殭屍應該是巡邏的衛兵,手裡還端着三八步槍,可惜這玩意兒已經爛的槍管子裡斷了半截。殭屍是不會保養槍只,它們大概也只會機械地活動。
胖子揉揉屁股,嘿嘿笑道:“響響,這不跟着你我纔敢這樣嘛,我是幫你探路嘀。”看那殭屍的樣子嚇的往後一退,“臥槽,嚇死胖爺了!”李響對他“噓”了聲滅了手電筒:“快蹲下!”兩人蹲在石頭後面,就聽到前面傳來拖動東西的聲音。
李響知道這些殭屍對光線和移動物體特別敏感,它們也許不是能看見,而是菌絲體對光線敏感。但到目前爲止,李響還不知道菌絲體爲什麼會捕殺移動的物體。
按理說,菌絲體是無法消化肉食的,但是高大媽那個裂變人又作何解釋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看來也只有等到譚江瑤化驗出結果,他們才能知道正確的答案。
李響在暗中摸索着跟胖子做了幾個手勢,兩人擡起槍打開夜視儀偷窺,綠色的夜視儀裡,只見十幾個殭屍一齊朝着這邊看過來,好像聽到危險在逼近似的。停了好一會兒它們才又默默地擡着箱子,它們看起來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重複着簡單同樣的工作。
遠處的水電站大壩上亮着燈,上面同樣有殭屍在上面走來走去,還有兩具殭屍在龍門吊上吊裝東西。這情形簡直太詭異,水電站里居然還有死了的鬼子兵在幹活,而且他們好像安裝了發條一樣,很有秩序默默地重複着單調的工作。
李響這回知道,這裡的殭屍不僅對光線敏感,對聲音也敏感,極有可能是地下的環境造成菌絲體進化出“聽覺”的。
胖子看了半天,說道:“我滴孩來,這些殭屍真牛逼了,都死了幾百年了,還在幹活,這特麼是妖怪啊。”
“看樣子咱們必須回去,這麼多殭屍咱倆肯定搞不定,等把洞子挖通了再把它們消滅掉。”端着槍用夜視儀看前面的路快速返回。
胖子在後面跟着,這小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搭錯了,跟着後面小跑起來。本來李響走路挺快的,胖子要走,他跟不上李響。也是該他倒黴,沒跑幾步就被塊石頭絆了一跤,手的槍“呯呯”放出兩響來。他的槍根本沒裝消聲器,在空曠的山洞空腔裡就像鞭炮似的格外刺耳響亮。
李響趕緊回過身來端着槍觀察那些殭屍,只見那些殭屍一齊看向他倆,發出古怪的聲響飛奔而來,臥槽,那速度簡直比劉翔還牛逼,連接跨欄手撐木馬,速度飛快。一人高的石頭一蹦就過來了,轉眼間就蹦上他們剛纔的位置。
想罵死胖子都來不及,一把扯起他:“快跑啊!”端着槍對着後面就掃,打的那些殭屍腳步踉蹌,再一摳子彈沒了:“趕緊掩護我!”手忙腳亂地裝上彈匣對後面射擊。
這陣子橫豎也不怕被發現了,乾脆把手電筒安裝在槍上,一方面可以照亮自己看清道路,另一方面也看清楚殭屍的動作。明知道這些殭屍一時根本不可能打死,但是總比直接讓它們撲上來把他們倆當成點心的好。
兩人且戰且退,一直退到水泥牆邊,但他們倆的動作比起殭屍還是慢的太多了,殭屍太多又太快,轉眼之間已經來到他們面前。
李響抽出照明彈拉着對着衝上來的殭屍亂搖,灼烈的火焰頓時逼退所有殭屍。胖子這回倒沒犯二,直接從圍牆下面繞過去,在後面嚷嚷:“快過來,我把它們嗝屁掉!”李響心裡直想罵娘,這混帳無比根子,每回都弄點事情出來,又是每回又被人家追趕着逃跑,這小子特麼就是個掃帚星,專門找晦氣來的。
他退到圍牆邊,殭屍可急了,嗷地聲撲上來,李響把照明彈一下塞進它的嘴裡,頓時把那隻殭屍燒的嗷嗷怪叫在石頭上亂蹦,身子一歪翻滾着掉下去峭壁去。
爬上去首先想給胖子個大腦奔,沒想到這小子跟的比兔子還快,李響趕緊追上去,一直來到溶洞水邊,看後面殭屍沒追上來,胖子才長出一口氣:“特麼累死胖爺我了,回去你得獎賞我……”話沒說完腦門子就捱了一下。
“死胖子,每回你都讓我們倒黴!不揍你天理難容。”
胖子摸摸腦門子:“響哥哥,我也不想摔跤,你當我沒事摔着玩啊,我又不是摔跤隊員。”
喘勻了,李響揮揮手:“走吧,快回去,還有好多事要做呢。”兩人脫下衣服放進密封袋,戴上氧氣瓶和潛水鏡做個手勢開始下潛。
在水下李響也沒閒着,仔細檢查了水下巖洞,這個巖洞表面光滑,人工開鑿的痕跡很明顯,一米寬兩米高,一個人進出完全不成問題,看來自己的想法還是對的。只是他想不通,連地下水電站的小鬼子都變成了殭屍,難道扶桑樹也侵襲這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