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一離開,從大石頭下面的樹後轉出個黑影,臉上露出詭詐的笑容,迅速消失在風雪之中。
山坡過於陡峭,李響滑下面時迎着狂風挺起身身,雙腿上的滑雪板呈交叉狀想停下,然而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人在空中飛躍起來越過樹梢,腿上的滑板被掃了下不受控制向右面山坡摔下去。
那是一面斜坡,倉促之間李響收攏雙腿重心下墜,剛一落地身體猛然彈起,在雪上滑行了幾十米才慢慢停下。然而胖子和老範就沒那麼幸運了,一前一後像兩顆炮彈一樣砸過來,他倆掉下來也就罷了,偏偏瞄準李響。
李響忙蹲下身子規避,只見他們倆皮球一樣翻滾下去。李響怕他們出事,趕緊一撐滑桿追下去。其實他倆摔下去至少五十米。到了跟前一個個檢查看摔壞了沒有,這兩個傢伙倒是皮實,除了臉上有點血身上有點疼,並沒有什麼大礙。
老範爬起來大罵:“草他姥姥,爬了半天白爬了。”胖子乾脆賴在地上不起來。李響回身往上看,還真是坑爹,一夜回到解放前啊。可是費了老大勁才爬上那個山脊的,現在又掉下來了。
反正已經掉下來了,今晚是不可能再爬上去了,索性找個地方紮上帳蓬等天亮再說。三人放下揹包原地紮下帳蓬鑽進去,胖子抽了口煙咳嗽着摸了摸胸口:“臥槽,我的良心好痛!”老範問:“你確實不是肺部?”李響給他切脈,“艹,沒心跳了呀。”
胖子抽回手:“庸醫,滾!”
帳蓬口背風朝南,隱約能看見遠處圍欄山的影子,李響看看兩邊地勢:“這難道就是傳說的夾皮溝嗎?”
胖子伸頭朝外面望望:“真特麼扯蛋,這地勢太詭異了,萬一來個雪崩,咱們一個都別想跑。”老範也鑽出腦袋:“那小子該不會想活埋咱們吧?”就在這時遙遠的地方傳來一陣槍聲,清脆的槍聲好像並沒有傳出多遠,他們也只聽到一聲響,好像樹枝斷裂的聲音。
“是不是槍響?”李響從帳蓬裡蹦出來側耳細聽,然而他只聽到風雪聲。“你們聽到了?”胖子往後一倒,“也是蛐蛐叫呢,睡覺!”老範也鑽出來:“你聽!”就聽到南側傳來隱約的轟轟沉悶的聲響。
李響馬上像毒蛇咬了口似的:“快跑!”把胖子從裡面拖出來三下兩下收了帳蓬,把裡面的睡袋揹包全倒出來。胖子也聽到聲響,大罵不已,手裡一點沒敢閒着。三人收拾了東西背起來就往山坡上就跑。
大雪崩來的速度太快,他們剛剛爬上山坡,四五米高的雪堆就掛着尖利的哨聲呼嘯而下,一路裹脅着積雪有如狂風巨浪勢不可擋,捲起的狂風撲打的樹枝嘎嘎斷裂,他們身後的大樹瞬間被雪浪吞沒。三人沒命地往上爬,身後就像一頭白色暴走的巨獸。
轟隆隆的聲響驚天動地,恰如天空滾過無數個悶雷,震的腳下的大地都在顫抖,震的三人耳朵嗡嗡直響瞬間失聰。胖子鼻孔一熱,一股鮮血噴濺出來,用手一抹光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迅疾的風雪如同針扎刀刺一般撲打在他們的臉上身上,讓人疼痛難耐,若不是他們緊緊抱住樹木恐怕早就這狂風颳下山坡,捲進雪堆。
一口氣爬上半山坡,三個人累成狗,就差沒把舌頭吐出來了。
“尼瑪,這是要趕盡殺絕啊,我草他姥姥!”老範一屁股坐在地上,拿雪擦鼻子和嘴裡流出來的血。胖子渾身癱軟倒在雪地上,任耳鼻裡沁出鮮血往下流。李響扶着樹幹身子還在瑟瑟發抖身子發軟,他雖然不至於像他倆那樣承受不住瞬間的空氣壓力,卻也是氣海翻滾幾欲嘔吐,忙沉澱心神,穩住氣息才讓沸騰的血脈逐漸平息下來。
雪崩仍然在持續,但聲勢卻小多了。李響找了塊稍微平坦的雪地就地紮下帳蓬,讓他們倆鑽進去,自己也鑽進睡袋開始調理氣息。
雖然受到重創,但李響一點也沒敢放鬆警惕,將神識放到最大範圍,這才安心靜修。修行者和普通人不一樣,因爲李響已經形成了自己的氣海,外面衝擊會盡數被氣海稀釋緩解,而不會讓肉體遭受傷害。
就好像人從高處跳到地上,地面對人的反衝擊力會直接傳導給落地的部位,而容易讓人受傷。假如此人身上包裹個大氣囊墊在身下,氣囊中的空氣就會把反衝力全部化解。汽車的防撞氣囊就是這麼個原理。
氣海雖然化解了外部傷害,但氣海位置和方向肯定是有所偏離,所以必須調整跟身體脈搏和氣息完全相同,否則也會受內傷。
內視了下內腑,太極圖雖然偏了點,但問題並不是很大,李響讓黑白二龍幫着自己頂起氣海緩慢移回原位,這才發現太極圖並非是個平面圖形,可能他一直是從上往下看的,所以才造成平面的錯覺。其實太極圖是個圓球狀雲團,中間處如同太陽光芒璀璨發亮,黑雲白雲圍繞中心交互旋轉。
若他不喚醒兩條龍,他們就會隱沒在黑白兩團氣體中;等他們出來發覺兩條龍白的耀眼,黑的發亮,十分好看。看起來兩條龍也晉級了,不然不會如此強大。
又幫他倆調理了下血脈,兩個傢伙皮糙肉厚,雖然小有內傷,很快就被真氣彌補上了,只要睡上一覺,明天就能恢復正常。
彈開腦屏裡的天庭微信圈,紫清又給他發來賀電:“恭喜道友又升一級!”李響心裡那個罵,升你妹啊,咦?感覺了下,臥槽,還真是升到了八級了耶!
尼瑪,果然不吹不黑不會紅,老子硬是給雪崩追的拼命逃,沒想到還撿了個便宜。第八層啊,多少次命懸一線的絕處知逢生纔算升到了第八層。
冬天已經在這呢,春天還會遠嗎?剩下兩級,老子要裝上導彈火箭直升上去產!哦耶!哦耶!哦哦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