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萬誠終於聽懂李響的意思,一朝天子一朝臣這話從來都沒過時,即便鞠萬誠把南越打造在跟鐵桶一樣,也是在這遍土地上,還得照樣受人家管,這個你不服不行。
“長官,我懂了。”鞠萬誠終於垂下凌厲的眼睛。
肖光能讓他死,李響同樣也能讓他欲死不能,比死還難。欲使人滅亡,必先使其他瘋狂,李響比肖光更腹黑。
李響要的是他這句話,端起酒來:“來,從今天開始,咱們就是同事了,以後這裡的事務還得仰仗老哥的鐵手腕。”
兩人碰杯喝酒。
小麗剛開始還以爲禿頭是大官,現在見禿頭慫了,才知道這位年輕帥哥纔是真正的官爺。心裡直罵自己眼拙,沒把這位更大的官爺伺候好,忙爬到李響跟前倒上酒:“長官,我敬您酒!”
李響一臉奸詐看着她:“難道不喝交杯酒了?”
小麗壯壯膽子:“那咱走一個?”圈住李響的脖子喝交杯酒。
鞠萬誠的驕氣一被打掉,如同狗打斷了脊樑骨一下子就沒了精神,再加上下午那般鏖戰,小麗還不停地給他勁酒,臉上泛着灰白色,額頭上冒出虛汗,整個人都萎靡了。
李響一見他這樣,真怕他死在這,趕緊衝小麗使個眼色,對鞠萬誠說:“老哥,我送你回家吧?”
鞠萬誠本能地打個寒戰,強打精神乾笑道:“那我就不打擾長官了,今天酒喝的實在太多了。”扶着小麗往外走。
他們來時是司機送來的,送他回家絕對沒問題。
待他走後,李響自斟自飲好不自在,但對鞠萬誠在南越一呆就是幾十年還是不放心,早晚要把他調走。
手機一響拿起來看才知道唐小跳已經到了,李響讓她打車直接去軍營等着,他一會就回來。
下樓時把賬又記在俞作祥,本來這家酒店就是俞作祥的產業,店堂經理還不知道他們的東家已經被秘密逮捕了。
回到指揮中心時是蘇小沐接待的唐小跳,蘇小沐見李響噴着酒氣滿臉紅光:“你不是說跟站長說事的嗎?”
“是啊,國情如此,事情搞定了,帶唐小跳去吃飯,回來咱們再說事。”脫了鞋子倒上沙發剔牙縫。
兩人出去吃飯去,李響在想,估計這一夜鞠萬誠夠他折騰的。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有功勞,能挖出天光計劃算是大功一件,這個功勞一定要幫他報上,蘿蔔加大棒的手段是必須的。
等她倆回來,李響才說出破了件分裂大案,目前人已經全部拘押在青藤園裡審訊呢。
兩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唐小跳問:“有這種可能嗎?”
李響搖頭:“我也不知道,從醫院回來去情報站才知道是這麼個事兒。”
蘇小沐:“咱們現在去看看?”
三個來到青藤園,裡面的值班特務認識李響,但還是不敢放行,又打電話請示了鞠萬誠才領着他們進去。
李響讓人把審訊資料拿出來給她倆看,唐小跳看了一陣子問值班員:“能不能把俞作祥調出來我問問?”見值班員一臉疑惑,拿出證件:“我是監察部情報科科長。”
值班員仔細看了證件,去提人到審訊室。
李響和蘇小沐就呆在觀察室看,俞作祥並不認識唐小跳,唐小跳開門見山問:“是你發起鬧分裂的?”
俞作祥毫不在乎:“知道還要問?”
“一共有多少人被你策反成功了?呂子亮知道嗎?”
俞作祥想想:“還真不知道,我們呂長官並不知情,他要是知道會殺了我的。”
“你爲什麼要鬧分裂?”
俞作祥不解反問道:“國家已經成這樣了,還有必要在一起嗎?”
唐小跳冷笑道:“就憑你,恐怕還沒這個頭腦吧?”
“你們要是不來,我們就成功了,成者王敗者寇,跟頭腦沒關係。”
李響推門進來:“少校,你打了我一槍,到現在還疼呢。”
俞作祥跟見鬼似的,上下打量着他,李響提醒他:“這麼快就忘記了嗎?在聖胡安酒店,我可是挨你們一拳頭。”
俞作祥一臉懵逼:“那不是你!死人怎麼會復活?”
李響拉了把椅子坐下:“你承認是你挑起的分裂,那我就不懂了,你把呂子亮當傻子嗎?”
俞作祥笑笑:“呂長官待我不錯,這件確實有點對不起他,但是他那個人腦子有點梗,我跟他說了好幾次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軍餉已經好幾年被剋扣,我得靠自己養活自己,那我還不如自成一統算了。”
李響雖然有點疑惑,但是他並沒有在呂子亮的記憶裡發現有關分裂的事,或許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俞作祥的坦白還是讓人無法理解,明知道是死罪,還是這麼幹,也許他真的以爲輕易地就能成功了吧。
出來時唐小跳問李響:“你覺得這事有多大的可能?”
李響說:“我也覺得有問題,不過我覺得還是去審審呂子亮的比較好。”
呂子亮給李響收拾過,見了他已經沒有原先那股子桀驁不馴的神氣,李響點上只煙:“呂子亮,能跟我說說你爲什麼要隱藏在藏屍洞裡?”
呂子亮眼巴巴地看着他嘴裡的香菸,舔着嘴脣,李響拿出只煙讓他抽了幾口才問:“你是想逃避追殺,還是有什麼別的想法?”
“我覺得自己做了這種人,肯定有人會饒不了我,藏屍洞是最接近地獄的地方,在那裡我也許才能真正放鬆。”
唐小跳問他知道不知道有人要鬧分裂。
呂子亮愕然:“誰要鬧分裂?”
“俞作祥!”
呂子亮也沒覺得太奇怪:“如果猜測的不錯,應該還有幾個參謀和楊中校吧?”
唐小跳追問:“你知道這事?”
呂子亮點頭:“他們勸過我很多次,但是我一直很害怕,也沒答應他們。看起來他們果然是做了。長官,你可能還不太清楚,我在南越兵區幾乎被架空了,所以他們做什麼事都是揹着我的,我也是睜一眼閉一眼,明明知道無法阻攔,不如遠遠地躲開。”
在李響的注視下,呂子亮低下頭,嘴裡還叼着已經熄滅的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