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也無奈何地攤開手:“我早就檢查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也許是沒那個本事吧,反正就是發現不了。現在看起來可能真是已經融合了,估計水德星君恨死我了。唉,水德星君在上,我也是沒辦法呀。”也不管水德星君是不是能聽見,心裡暗暗禱告幾下,心裡覺得平衡多了。
飛機早已經飛過長長的江河到達南方上空,十月的天氣這裡還是一遍驕陽,看不出冬天的痕跡。
然而接近南越邊境時天空卻陡然黑暗下來,飛行員在喇叭裡提示他們:“遇到雷雨雲,我們要降低高度,請繫好安全帶坐在椅子上。”
兩人坐好,蘇小沐探頭朝外望去,只見天空烏雲匯聚,宛若波濤洶涌,雷電閃爍十分嚇人。
李響拿出那把太刀鍛造的寶劍給她看:“看看這把劍怎麼樣?”
蘇小沐接過寶劍讚歎不已:“聽說你有把太刀是從東北帶回來的,是不是那東西打造的?”
李響點頭:“嗯,太刀雖好,喂血太多,冤魂怨氣也多,煞氣太重。我已經用神識煉過很多次,用心焰之陽火去除煞氣。只是現在還無法意念控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古代的寶劍是需要伺血餵養,自己打造的寶劍則要注入劍靈,但凡有靈性的寶物都要劍主阿耶相通,息息相關才行。”
李響突然想到彭碧雲死時她的魂體還包裹在自己的體力,她並未修到元嬰,即便有春香仙氣護體也只能讓她魂魄不散,卻無法再證成果。
跟蘇小沐說起此事,蘇小沐奇道:“難怪我怎麼覺得你體內還寄生着另外的靈體呢,原來是阿雲的魂體。如能徵得她的同意修成劍靈再好不過,從此劍人合一。不過劍要是毀了,你自身也會受到重創。”
本來李響跟彭碧雲也算是耳鬢廝磨,說不上心靈想通也是情深意合。當下徵詢春香的意見,春香原本想修出肉身,沒成想寄宿之體竟然毀了,現在李響也算是半神之體,如能附着注入他的寶劍之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至少比只呆在他體內要強,開始時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隨着李響的級別提高,自己的仙體很可能會被李響體內的太極真陽所融合,弄這麼大的烏龍,還不如當初自己不用下凡的。
劍靈至少還算個獨立的個體,隨着主人階段的升高,也能修成正果,比起自己單獨修煉要強很多,便答應了。
其實經過這麼長的時間春香的仙氣已經完全包容了彭碧雲的魂體,春香和彭碧雲已經分不出誰是誰了。隨着時間的推移最終會融合爲一體,所以現在李響已經分辨不出她倆的阿耶識。彭碧雲的魂體等級較低,無法說話,能看出來春香佔了主動,但卻摻雜了彭碧雲的行爲和習慣。
修煉劍靈當然也不那麼簡單,要等到有安靜的靈氣充足的地方纔能慢慢修煉。
李響把寶劍裝進劍匣,那柄劍匣也是重新打造過的。他想好了,爲了紀念阿雲,這把寶劍就叫“太雲劍”,取自“太刀”和“阿雲”兩個詞,他不想用神碼“典太”“菊正”這類古怪的詞,腳盆子就奇怪,堅決不用。
隨着外面雷雨雲的狂暴,飛機開始迅速向下降低,並且劇烈地顛簸起伏不定。
蘇小沐看舷窗下面燈火輝煌的南越城,才長長吁了口氣:“終於到地方了。”
飛機下降平穩地在機場跑道上滑行,他們剛下飛機,就有人開車過來接他們。
李響還納悶這誰啊,來時他可是誰也沒說,有人撐起雨傘遮在他倆頭上,他纔看清楚:“索菲雅,你怎麼跑這來了?”
索菲雅一笑:“早知道你們會過來,我可是比你們早到一步。”
她雖然是隻吸血鬼,可也是個女的,大凡女人對雌性動物都有本能的牴觸情緒。蘇小沐沒表現出不快,可是李響還是感覺到她的那些小心思了。
索菲雅以前一直是按照李響教她的辦法修煉,但她畢竟跟正常人是不一樣的,沒法像李響蘇小沐一樣吸納天地靈氣。李響幫她檢查過身體,她的身體早已跟正常人大相徑庭,連阿耶識都沒了,所以跟她談靈識無異對牛彈琴。
她能控制到不隨便殺人吸血已經是非常不錯了,要知道每殺一個人,她就會離輪迴遠離一步,已經到了神鬼不收的地步。活到這種地步也算非常痛苦的了,不死不滅地一直熬下去。
索菲雅知道東方有神奇的法術,所以纔會跑到大陸來尋求解脫,遇到李響更是認爲是上帝給的一次機會。當然她就無時不刻地盯上他,蘇小沐和李響要來南越她就提前出發了,專門等候在這裡。
對於活了快一千年的她來說,世間成物皆成煙雲過眼,她見過太多的生死離別,太多的你死我活的爭戰,早已厭倦不堪。她尋求的要麼就是能一死了之,結束這無窮無盡的折磨;要麼就是到更高的境界,而不是一味地重複這些無聊的事情。
索菲雅開着車把他倆帶到酒店安頓好,找了家西餐廳,照樣點了三分熟的牛肉和紅酒;問李響:“你們要到哪裡去?可不可以帶上我?”
蘇小沐笑着說:“我倆是蜜月旅行,你想做電燈泡嗎?”
索菲雅很認真地看着蘇小沐:“我可以保護你們,別跟我玩花招,你們說話我都聽見了,你們是來修煉的。我和密斯特李已經說通,他教我修煉法術,我不想再活下去了。”
四周的人全朝着他們看過來,李響忙衝她擠擠眼:“你能不能小聲點說話,別人都看着你呢。”
“不好意思,我很抱歉。”還微微欠身,可是她的表情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
蘇小沐見過她幾次,沒多交談過,現在聽她說話挺有意思的,就逗她:“索菲雅,漢人的禮儀跟你們法蘭西不一樣,你抱歉的話說的理直氣壯,根本不是想歉疚的意思嘛。”
索菲雅聳肩,很無辜的樣子:“可是,我已經說抱歉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