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在外面抱拳施禮:“李修士果然成功化劫,可喜可賀!”
李響一見大長老居然親自前來賀喜,忙出來見禮:“大長老,實在是在此叨擾衆修士們,慚愧的緊!”
“哈哈,”大長老理着雪白的鬍鬚哈哈大笑,“我嘛,看到人才倍出也很是高興嘛,正好想來青果洞看看。”
兩人進洞盤腿坐下,李響問道:“大長老,您已是分神期功夫,步入大乘指日可待啊。”
大長老一甩袍袖:“你們全都下山吧,容我和李修士談道論禪,說說有趣的事兒。”
那幫前來賀喜之人當然不能空手而回,李響少不得讓薛共打賞點散碎銀兩,衆人喜笑顏開全都下山。
因有大長老在此,山下那幫修士並不敢上來搔擾,只遠遠候在半道上等待。像李響這等剛剛出竅的修士並不多,元嬰化劫成功的幾十年能遇到一個已經是非常稀罕的了。並不可能像李響畢業時,一個學校畢業就成千上萬人,到這種地步,人才已經不叫人才,更不值錢了。
大長老鬚髮皆白,不知道活了幾千歲。神與仙的界限只在一念間,李響雖然能看出他是分神期境界,卻不知道他是前期中期還是後期,只能揣度可能處於中期階段。因爲修行好比爬山,越往後面越高越陡峭,同樣需要的時間也會長的多。不可能像化氣期那樣兩天一小步,三天一大步。
大長老痰嗽一聲:“豔紅,別偷偷摸摸的,出來吧。”
許豔紅只好走出來。
“你也坐這聽聽我和李修士論道。”
許豔紅施禮盤腿坐在一旁。
“老朽修行千年,也不才是分神初期,大道路途遙遠,還不知道要修到什麼時候呢。只是李修士年紀尚輕,未來可待,一入出竅即可增加千年的陽壽。而且我看你化劫之時,天呈祥瑞,此乃是大吉之象。想必李修士有異寶護體加持。”
李響一愣,原來這個老傢伙也盯着呢,封漆令顯瑞可不是一次兩次,每次都會驚動天庭,更別說下界的這些修士了。可是身懷異寶這種事如同外出攜帶鉅款一樣,搞的不好就會惹來殺身大禍。這種事打死也不能認賬的。
便道:“大長老果然慧眼識寶,我去桃花鎮前確實在另外一處空間有過些奇遇,偶然得了玄武星子,煉化於身,想來是因此而引發天地異象。”
“哦哦,原來如此,道友果然是好神氣,玄武乃是五行至寶。可嘆的是老朽一直蝸居於此處,未能到處走走,更談不上奇遇。所謂近鄉情怯,人老膽小,越活越沒出息了。”
原來這大長老一直在大燕山修行,並沒有踏出此地一步,也難怪會止步不前。大燕山雖然好,靈氣也未必能支撐他修過分神,步入合體期。便說道:“大長老若是能到處走走,在下倒可結伴而行。”
許豔紅驚訝地瞪大眼睛:“李修士這便就要走麼?”
李響淡然笑道:“行萬里路看萬卷書,參禪修道皆是如此,不到處行走,又怎麼能知道別人如何修行呢?總在一個地方呆久了,很難有所突破。”
大長老沉默不語,看起來他還有些患得患失捨不得離開這地方。
見他如此李響秉手道:“在下只是這麼一說,我觀此處也有幾個出竅期的修士,拜訪完了便擇日離開,到時便不再去大公會拜別大長老,還請原諒。”
大長老嗒然若喪,長嘆道:“只是我並沒有異寶加持,或恐出去即遭別人暗算。”
李響心中好笑:這老頭也是惜命如金,殊不知捨不得金彈子打不着金鳳凰的道理嗎?怕這怕那還不如在這混吃等死算了。
“此地靈氣氤氳,大長老有此得天獨厚條件,晉階並不是什麼難事,當然不必以身犯險。在下可是一身輕鬆,來的輕鬆,去的乾淨。”
大長老也佩服李響的瀟灑逍遙自得:“道友果真心胸坦蕩,老朽倒落了下風。”
兩人從上午一直聊到下午,交流了修行心得,李響受益非淺,自己雖然僥倖登上修行之路,與大長老正經八百的修行方式相差懸殊,現在看起來,並不是有了奇遇就能得證大道,卻還需要一顆恆毅之心。
聽了大長老之言,李響還悟透了一個道理,所謂境乃是人心所化,也就是說,李響所有經歷過各種地方,不過是內心所想而形成的“境”,話雖玄妙,李響卻一下想通。
許豔紅聽的似懂非懂,多半與她的修行層次有關。
待他們走後,又有幾位修士前來拜訪,大多是些初晉中級的修士,也想從李響這求得點化指點,李響把自身經歷避重就輕又結合大長老的經歷說了說。
人家只是來取經的,又不是多深的交情,李響也不可能傻到和盤托出。
送走這批人,李響站在青果樹下看着雲海落日,感嘆造化如此神奇,真不知道何時才能真正踏入仙界。忽然聽到背後有人說道:“剛入出竅,感覺如何?”
李響一驚,因爲此人近身他卻沒能感覺到,轉身看去,就見從山下升起一人,雖然遠在十丈開外,聲音卻在耳邊,又是位出竅期修士,抱拳道:“在下化劫驚擾了大修士修行,還望見諒!”
黑袍人一笑,身子前行,站在不遠處:“大長老都給你賀喜,可見是塞了不少的寶貝吧。”
李響只能呵呵了:“在下初入此地,拜會大長老還是必要的。”
黑袍人是個黑臉虯髯漢子:“道友身懷異寶,也不怕有人覬覦於你嗎?”
“有人想要,也得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李響可也是看見此人在山下與人爭鬥的,要說他沒這麼個想法,鬼才相信。
虯髯漢子此時也看李響雖然剛入出竅,卻沒有顯出虛弱的樣子,肯定體內神氣又有匯聚,再加異寶加持,自然跟一般人不太一樣,遂點頭道:“道友果然有恃無恐,只是你還須防笑裡藏刀之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