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上的左淑嫺表情有些猙獰。
“路清河,你酒店裡的那些保安都是吃乾飯的嗎?這麼多人連一個人都攔不住,現在好了,宋拉拉跑了,她手裡要是真的有那些錄音和照片的備份,我看你怎麼辦!”
路清河神色沉重,籌劃這麼多年的事情,在關鍵時刻出了岔子,他比左淑嫺更着急,沉默了許久,路清河咬了咬牙說道:“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我找人把宋拉拉幹掉,只要她死了,就算是有證據落在其他人手裡,那些人不可能死揪着不放,大不了用錢把那些證據買回來,我不相信有人會跟錢過不去。”
“那你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找人啊!”左淑嫺眼前一亮催促道。
“好,那我現在就給陳鴻儒打電話。”路清河立刻掏出手機。
“陳鴻儒?”聽到這個名字,左淑嫺的臉色不禁變了變,“你怎麼認識他?他不是潛逃到國外了嗎?”
在華遠市,陳鴻儒絕對是一個噩夢般的名字,因爲這個人在華遠接連製造了十幾起血案,在他手裡從來就沒留過活口。每一次殺完人之後,他都會用血寫下自己的名字。
一年前,華遠警方曾經組織過一次大規模的圍捕行動,將陳鴻儒包圍在一座荒山裡,上千人地毯式搜索,可最後還是讓陳鴻儒跑掉了,不過在這之後的一年中,陳鴻儒再也沒出現過,有傳言,他已經偷渡出國了。
“陳鴻儒就藏在鄰市,我和他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那次圍捕,陳鴻儒走投無路下找到我,我怕他狗急跳牆,對我也下手,就幫他逃出了華遠。後來,我們一直有聯繫。他跟我說過,我對他有恩,需要的時候,可以幫我。”路清河解釋道。
“如果是陳鴻儒出手的話,那宋拉拉肯定活不了了。”左淑嫺點點頭,雖然不想跟那樣的殺人狂魔扯上關係,但是現在來看,陳鴻儒絕對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這就給陳鴻儒打電話。”路清河不再猶豫,直接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老路,什麼事?”電話裡傳來一個陰沉的聲音。
路清河猶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氣說道:“鴻儒,我這遇到麻煩了,要殺個人,只要你能把這個人做掉,我可以送你出國,保你一輩子錦衣玉食,再也不用擔心警察的追捕。”
“哦?看來這個人很重要。說吧,是誰?”電話另外一頭的陳鴻儒淡淡說道。
“宋旭巖的女兒,宋拉拉,你是南山人,應該知道宋旭巖吧!”路清河報出了名字。
“宋旭巖,那個大老闆嗎?”陳鴻儒懷疑道。
路清河點點頭,“就是他,不過宋旭巖已經生病死了,所以,即便你殺了他女兒,這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殺人案,不會有警察之外的人追究的。”
“呵呵,你也太小看我了,連警察我都不怕,還會怕其他人嗎?當初我答應過你,關鍵時刻會幫你,放心吧,十天以內,我一定把這件事辦成。”陳鴻儒似乎很有信心。
“用不用我把宋拉拉的資料發給你?”路清河問道。
“我會自己調查的,你等我的消息吧!”說罷,陳鴻儒直接掛斷了電話。
“怎麼樣?”見路清河收起了手機,一旁的左淑嫺急切地問道。
“陳鴻儒已經答應了,十天內就會有結果,應該沒有問題。”殺人,陳鴻儒是最專業的,路清河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些。
“那就好,接下來就是怎麼接收旭巖鋼鐵了,那裡面可是有一大批跟宋旭巖一起打江山的老頑固,即便我們掌握了公司的股權,我怕那夥人也會陽奉陰違。”左淑嫺有些頭疼地說道。
“你還真想經營旭巖鋼鐵?我們現在的任務是穩定住人心,然後儘快找合適的買家,把旭巖鋼鐵的股權變現,只有拿到手的錢纔是真的錢。”路清河冷笑一聲,女人都是頭髮長見識短,雖然,一直以來,都是他屈從於左淑嫺,但是在這種關鍵問題上,他不能任由一個女人瞎折騰。
“真的要賣掉旭巖鋼鐵嗎?”左淑嫺猶豫道。
“不然你想怎麼樣?你覺得以你的能力或者我的能力能夠管好一家上千億的大集團嗎?倒不如換幾百億的現金,到時候天高地遠,我們哪不能去?非得貓在華遠這樣的小城市嗎?”路清河一臉憧憬,爲了這一天,他整整籌劃了十幾年,先是勾搭上左淑嫺,再是讓左淑嫺幫自己生下兒子,最後熬到宋旭巖死掉,他感覺那幾百億的現金正在向他招手,他路清河終於要搖身一變,成爲真正的億萬富豪了。
“想法不錯,可惜很難實現了。”就在這時,沙發後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路清河和左淑嫺嚇得一哆嗦,同時轉回頭,發現白天到酒店救走宋拉拉的那個青年,竟然出現在了他們眼前,而且手裡還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寶劍。
這別墅不在路清河的名下,也不在左淑嫺的名下,是宋旭巖活着的時候,兩個人秘密幽會的據點,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那個青年會找到這裡,不單現在,之前救宋拉拉也是如此,這個青年就像是鬼魂一般死纏着他們,甩都甩不掉。
兩人互相望了一眼,都是搖搖頭。
劉浪正好堵在了出門的必經之路上,想要逃跑,需要極大的勇氣,這時候最好的辦法是一個人牽制劉浪,然後另外一個人逃跑,然而,無論路清河還是左淑嫺,都沒有那種甘願奉獻的精神,他們兩個在一起,只是利益的驅使,至於感情可以忽略不計,根本不存在誰爲誰獻身的可能。
既然逃不掉了,那就只能想其他的辦法,左淑嫺稍一思考,就決定採用金錢戰術。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和宋拉拉是什麼關係,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只要你放過我們,我可以給你一億的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