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白袍青年來說,百萬人齊聲高呼,他再熟悉不過,就在半個月前,他還聽過一次,只不過那次是參見閣主大人,而這次是參見盟主大人。
一字之差,意義完全不同。
“我折騰了那麼久,竟是給他人做了嫁衣,是可忍孰不可忍!”
白袍青年,一陣咬牙啓齒。
雖然只有六個字,但是從這六個字裡,他已經推斷出千里之外,所發生的一切。
下一刻,白袍青年身軀一震,瞬間化爲一道流光,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之後,便來到左丘城外,此時,“參見盟主大人”的迴音,尚未消退,許多人,甚至還沒有直起腰來。
這就導致,站在人羣最前的劉浪,顯得格外扎眼。
不過,懸在半空中的白袍青年,同樣扎眼。
在白袍青年,一眼掃到劉浪的時候,劉浪也注意到了這位不速之客。
“來得還挺快!”劉浪哈哈一笑,用屁股想,也知道,這白袍青年,就是傳說中的承天閣閣主。三大部落,百萬人一起行動,動靜有多大可想而知,別說一個仙境修者,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也能打聽到,三大部落,是奔着左丘部落來了。
承天閣閣主能在此時此刻,來到左丘城外,完全在劉浪的預料當中。
當然,劉浪也不敢太過託大。
第一時間,他就開啓了真實之眼,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未曾交手之前,先搞清對手的實力,比什麼都重要。
“大仙中期,怪不得……”
名字之類的都是代號,劉浪直接忽略,在捕捉到了最關鍵的一條信息之後,劉浪暗暗點頭,相比於南宮壽,慕容迪,還有穀梁駿,這位閣主大人的修爲,高出整整一個大境界,能輕易懾服這三位大祭司,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這樣的修爲,就敢以承天爲號,未免心大了有些。
“聽到那麼多人,叫你盟主大人,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白袍青年冷眼望着劉浪,寒聲問道。
他這一發聲,全場百萬修者,包括南宮壽,慕容迪,穀梁駿,才意識到,頭頂上面多了一個人,大家全都擡頭望去。
承天閣閣主,之前從不以真面目視人,每次出現,都隱去面容,但是聲音,穿着,大家記得一清二楚。
“他就是承天閣閣主!”南宮壽第一時間做出判斷,並向劉浪彙報。
“我已經猜到了。”劉浪笑了笑,仰望着白袍青年,說道:“如果是其他人,叫我盟主大人,或許沒什麼,可是,偏偏這些人,之前都是承天閣的人,一想到這一點,我還真就特別有成就感。”
“逞口舌之力,只會讓你死得更慘。”白袍青年強壓心中怒氣。
“不要動不動就死啊死的,我看你年紀也不大,戾氣怎麼那麼重呢?”劉浪擺擺手,說道:“你趕緊下來,我們心平氣和地談一談。”
“心平氣和?你跟我說心平氣和?”
白袍青年鼻子都氣冒煙了,之前,在傳音玉牌裡,極盡叫囂,現在,當着百萬修者大軍,又裝起了好人,對面這傢伙還真是陰險。
“你看你,好歹也是當閣主的人,就算現在是光桿閣主,也得保持閣主的風度吧?單論這一點,你還如他們三個。”
劉浪指着南宮壽,慕容迪,穀梁駿,對白袍青年,說道:“他們一來的時候,比你還激動,但是,在我的開導下,很快平靜下來,最後更是跟我握手言和。我覺得,你該學學他們。”
“我學他們?”
白袍青年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
對方的每句話,乍一聽,都是勸誡之言,可實質上卻暗含嘲諷。不知不覺之中,他就淪落到,和南宮壽等人一個檔次。
“我知道你不服氣。”
劉浪呵呵一笑,“但是,你爲什麼不想想,自己苦心建立的承天閣,爲什麼會第一次出征,就土崩瓦解,轉投對手門下?”
“還不是因爲,你擒住了這三個叛徒!”白袍青年瞥了一眼南宮壽,慕容迪,穀梁駿。
“你說得對也不對。”
“三大部落脫離承天閣,的確是因爲,我擒住了三位大祭司,但是,我敢保證,他們加入左丘盟,就不會再退出左丘盟。這就是你與我之間的差距。”
劉浪搖搖頭,說道:“小夥子,我告訴你,你不懂得審時度勢。”
“審時度勢?”白袍青年皺了皺眉。
“承天大陸的氏族部落制,從有歷史記錄的那一天,一直延續到現在,你想一己之力,打破這個制度,無異於和整個承天大陸對抗。除非你有碾壓整個大陸的實力,否則,註定要失敗。”
劉浪實事求是地講道。
“紙上談兵。”
儘管仔細品味,劉浪說得似乎有些道理,但白袍青年,還是不屑地撇了撇嘴,“我要做的事,豈是你這種偏居一隅的人,能夠理解的?早晚有一天,我會讓承天大陸,只剩一種旗幟飄揚。”
“還真是固執。”劉浪一陣蛋疼。
白袍青年,能建立承天閣,也算是可造之材,劉浪說這麼多的目的,就是像將其召爲己用,但看這架勢,講道理怕是講不通了。
“要不,咱倆還是打一場吧,所謂勝者爲王,你贏了我就跟你混,你輸了你就跟我混。”劉浪考慮了片刻,說道。
“早有此意!”
白袍青年騰身而起,直衝劉浪。
“太慢了。”劉浪搖了搖頭,身體往旁稍稍一偏,白袍青年瞬間撲空。
劉浪從來都是跨大境界挑戰,經受規則洗禮之後,他已經恢復到大仙初期的修爲,白袍青年大仙中期,只高出一個小境界,不可能是劉浪的對手。
“他的境界……”
轉回身的白袍青年,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所謂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劉浪的輕輕一閃,給了白袍青年極大的壓力。
“還用比嗎?乖乖跪下來叫老大吧!”
見白袍青年僵在原處,劉浪輕笑道。
“誰跪誰,還不一定!”白袍青年一咬牙,再次衝向劉浪,但這一次,人未到,一團五彩霞光,已於劉浪面前綻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