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悠長,寂靜無聲。
幾個人走了半天,也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你確定是這?”劉浪狐疑地問納蘭省。
“我親眼看着趙前輩,帶着幾十名修者進到這裡,出去的時候,就只剩他自己了。他還告訴我,這幾十名修者要在峽谷特訓,短時間之內,不會迴歸各自部落。”納蘭省皺着眉頭,回答道。
“那就怪了!”劉浪喃喃自語。
峽谷並不長,他們已經走了超過一半,剩下的一半,用神識都可以覆蓋,而在神識覆蓋範圍之內,根本感受不到一點生氣,也就是說,峽谷裡沒有一個活人。
如此的話,那幾十名修者,到底去了哪裡?
“盟主,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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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申屠真忽然指着前方,喊了一嗓子。
順着申屠真所指的方向,劉浪放眼望去,發現懸崖峭壁之上,長着一棵巨大的歪脖樹,而歪脖樹上,滴了噹啷地掛着幾十顆果實。
峽谷兩側的巖質十分特殊,根本就不長植物,這棵歪脖樹實在是太突兀了,而歪脖樹上幾十顆果實更突兀,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個的人。
“走!”
劉浪騰身而起,如一道離弦之箭,瞬間出現在歪脖樹前。
納蘭省,拓跋桑,申屠真,緊隨其後。
“這……”待抵近,看清樹上的果實,納蘭省,拓跋桑,申屠真,全都變了顏色,
因爲,那些果實,正是當初進入峽谷的幾十名修者。
每一名修者,都包裹在透明薄衣之內,而他們的頭頂,則與歪脖樹上垂下的藤條相連,儘管面目安詳,但細一感受,每個人身上都是死氣沉沉。
“趙前輩這是幹什麼?對我們有意見,可以跟我們說,爲什麼要這樣?”拓跋桑是脾氣最火爆的一個,不禁黑着臉說道。
對趙無德的術煉造詣敬佩歸敬佩,作爲一個部落的首領,也要對自己部落的人負責。
趙無德挑選的這幾十名修者當中,有七八個是拓跋部落的年輕天才,代表着拓跋部落的未來。
如今死了不算,還被吊在樹上,這算什麼事?
納蘭省和申屠真雖然沒說話,但是他們的想法和拓跋桑是一樣的。
當初,趙無德選中這些年輕天才,他們還高興了好一段時間,以爲這些年輕天才,在經過趙無德這樣的大能特訓後,能成爲各自部落的中流砥柱。
不想,最後留給他們的,卻是一具具屍體。
“盟主!”
“盟主!”
下一刻,納蘭省,拓跋桑,申屠真,齊齊望向劉浪,趙無德是劉浪找來的,如今出了事,即便興師問罪,也得劉浪出面。
劉浪頓感頭疼。
如今的左丘盟離了趙無德不行,但離了這幾大部落同樣不行,畢竟,趙無德只是暫時的,而這幾大部落,永遠屬於左丘盟。
不過,劉浪實在想不明白,趙無德爲何要爲難這些年輕修者。
這些年輕修者當中,修爲最高的,才大仙,趙無德對這種層次的修者下手,未免有失身份。
“嘶嘶……”
正在劉浪思考着,該如何解決眼下困局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幾聲細微的聲響。
“你們聽到沒有?”
劉浪問納蘭省,拓跋桑和申屠真。
三人茫然地搖搖頭。
“嘶嘶……”
下一刻,細微的聲響再度出現。
“還沒聽到?”
劉浪再問。
納蘭省,拓跋桑,申屠真,還是搖頭。
“怪了!”
申屠真聽不到,還能理解,畢竟,申屠真只是金仙修者,可是,納蘭省,拓跋桑都是貨真價實的天尊境,沒道理他能聽到,兩位天尊聽不到。
“嘶嘶……”
想不明白,劉浪乾脆也不想了,循着細微的響動,劉浪目光不斷閃爍,最終定格在那棵歪脖樹上,不出意外的話,聲響正是源自歪脖樹的樹幹。
劉浪趕緊貼近樹幹。
當他的身體與樹幹真正接觸上,那聲響頓時大了幾倍,但瞥了一眼納蘭省,拓跋桑,申屠真,這三人還是毫無反應。
良久之後,劉浪站直身軀。
“盟主,怎麼了?”
納蘭省等人根本不知道,劉浪這一番動作的含義,不禁懷疑地問道。
“他們應該還沒死。”
劉浪望着掛在樹上的幾十個人,沉吟着說道。
“沒死?”
納蘭省,拓跋桑,申屠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表示懷疑,以他們的境界,又是這樣的距離,難道還判斷不出一個修者的生死嗎?
劉浪明顯是睜眼說瞎話。
納蘭省甚至懷疑,這是劉浪爲趙無德開脫的前奏。
不過,劉浪接下來的話,讓納蘭省等人內心爲之一震。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趙大人應該是用一種特殊的方法,將這幾十位修者連接到了一起,他們現在只是一種假死的狀態。至於,此舉的意義,我暫時還搞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一旦他們瓜熟蒂落,甦醒過來,肯定會有脫胎換骨的變化。”
天機族最擅長的,就是以樹爲源。
連趙無德的重生方式,都是模仿植物的生長過程,神根發芽,開枝散葉,開花結果,周而復始。如此,才成就了其不死之身。
“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納蘭省問道。
“等!”
劉浪答道。
大道至簡,返璞歸真。
天機族的許多術煉手段,都出自最簡單的自然規律,如今,果實掛在樹上,自然是等果實成熟。
“好!”
劉浪說得言之鑿鑿,納蘭省,拓跋桑,申屠真也開始信了。
四個人,乾脆往樹前一坐,耐心等待起來。
“砰!”
大概一刻鐘之後,藤蔓一斷,一名修者直接從樹上墜落,重重地摔在地上,而隨着這一摔,那名修者也陡然清醒過來。
擡眼一看,發現劉浪,納蘭省,拓跋桑,申屠真就坐在旁邊,頓時一臉懵逼。
“參見盟主,參見大祭司,參見拓跋大人,申屠大人。”這名修者來自納蘭部落,掙扎着爬起來,跑到劉浪等人面前,躬身施禮。
“快讓我看看,到底有什麼變化?”
論輩分,這名修者,還是納蘭省的侄子,納蘭省立刻拉住大侄子的手,認真查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