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住了。所以,我才說,你們能走多遠,走多遠。”左丘嬋嘆了口氣,說道。
“那我們還有多長時間?”趙無德沉聲問道。
“一個時辰。”左丘嬋想了想答道。
蠻荒之主已死,作爲蠻荒之靈的左丘嬋,本身並無戰力,唯一能做的,就是調動妖獸世界之力,但如今的妖獸世界,相比於神王境兇獸,實在太過渺小。
竭盡全力,也只能爲衆人爭得一個時辰的喘息之機。
這是左丘嬋的極限,亦是妖獸世界的極限。
一個時辰之後,神王境兇獸破封出世,無論是妖獸世界,還是與妖獸世界連通的承天大陸,都將不復存在。
“只有一個時辰?那還跑什麼?乾脆等死吧!”趙無德的臉頓時黑了。
神王境的兇獸,一巴掌就可以拍碎一個小世界。
當然,以趙無德的能力,好好籌劃一番,以金仙之軀,突破小世界的限制,進入星空世界,也不無可能,但這件事,並不是一拍腦門,就能完成的,得需要足夠的時間。
一個時辰,斷然不夠。
即便是聖主境的郗晨升,想在一個時辰之內,脫離一方小世界,也是癡心妄想,除非,有一條現成的,通往星空世界的空間通道,供他使用。
“有沒有可能加固封印?”好不容易脫困而出,郗晨升可不想就此死在這裡,望着左丘嬋和趙無德,郗晨升試探着問道。
“加固?你懂得現有的封印嗎?”趙無德並不是服輸的人,但凡有一絲可能,他也會試試,但問題的關鍵,那黑球上的封印,明顯屬於另外一套術煉體系,別說是一個時辰,就算是一年,趙無德也研究不明白。
“我是不懂,但她肯定懂吧?”郗晨升望向左丘嬋。
“懂又有什麼用?”左丘嬋搖搖頭,說道:“妖獸身上的封印,乃是蠻荒之主,耗費半生氣血凝練而成,後以聖器之力維持,現在,蠻荒之主沒了,聖器也不再是曾經的聖器,封印破碎,已是必然。”
“當初,蠻荒之主,設置封印的時候,就沒想過封印會出問題?”郗晨升懷疑地問道。
“當然想過,所以他才用盡最後的力量,將聖器蠻荒放逐於空間亂流之中。”左丘嬋認真地答道。
“聽明白了吧,人家早就知道兇獸會破封而出,所以,才把兇獸弄到咱這,目的就是不讓兇獸,禍害他們那個世界,至於其他人的死活,呵呵……”
趙無德撇了撇嘴,出言譏諷道。
“你……”左丘嬋差點沒被噎死,但想了想,趙無德說的確實是事實。
聖器放逐,有可能永遠迷失到空間亂流之中,也有可能降臨到其他世界,這些蠻荒之主,早就知道。
“趙無德就知道裹亂,都這種時候,應該精誠團結,一起想辦法纔是。”
虛空之內的劉浪,很想下去,好好教育教育趙無德,無奈,他的肉身,才重塑了三分之二,只有完全完成,神魂,纔可以脫離真實之眼,重回識海。
好在,作爲蠻荒之靈的左丘嬋,自知理虧,並沒有與趙無德針鋒相對。
“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講?”在大家一籌莫展之際,最沒有存在感的長蘆秉,弱弱地問道。
“有什麼不能講的,想講就講。”趙無德大手一揮道。
“既然蠻荒之主,可以把兇獸,放逐我們這裡,那我們可不可以,把神王境兇獸放逐到其他地方?”長蘆秉沉吟着說道。
真論術煉造詣的話,長蘆秉在承天大陸的歷史上,根本排不上號,但是,長蘆秉有一個其他術鍊師不具備的特點,那就是敢想。
要不然,也不會有奪舍妖獸,以及融合妖獸的秘術。
“小傢伙,想象力很豐富嘛!”趙無德上下打量着體型巨大,身長超過十丈的長蘆秉,哈哈笑道。
“小傢伙……”
聽到趙無德對自己的稱呼,長蘆秉差點背過氣去,不過,聖主境的郗晨升,都稱呼趙無德爲前輩,可見,趙無德絕非等閒之輩,因此,長蘆秉也沒敢反駁。
“放逐神王境兇獸,應該比加固封印,還要難吧!”
郗晨升也是術鍊師,比較之後,苦着臉說道。
“的確比加固封印還難,不過,卻可以一勞永逸。”趙無德託着下巴說道。
“前輩,想試試?”聽聞趙無德的口氣,郗晨升眼前一亮。
“試試總好過等死。”趙無德摩拳擦掌道。
“就這樣放逐神王境兇獸,肯定不行,空間亂流會先把封印攪碎。”一旁的左丘嬋,潑起冷水。
“那你主子當初是怎麼成功的?”趙無德瞥着左丘嬋問道。
“他先把兇獸裝入聖器蠻荒的內部空間,藉由聖器蠻荒,抵禦空間亂流……”左丘嬋解釋道。
“聖器而已,我也有!”
趙無德意念一動,取出之前撿到的無天聖碑,在衆人面前,晃了晃。
“趙無德,你大爺!”
如果劉浪可以說話,肯定會把趙無德噴死,不是自己的東西,還真是不心疼啊。
用無天聖碑放逐神王境兇獸,意味着聖器蠻荒的現在,就是無天聖碑的未來,劉浪好不容易,才找回四道本源之力,將無天聖碑修復地差不多了。
趙無德明顯是要讓他一朝回到解放前。
而且,毀損只在其次,無天聖碑真要進了空間亂流,再想找回來,可就難了,誰知道,無天聖碑最終會降落在哪裡?
只可惜,無論劉浪如何反對,都改變不了趙無德的想法。
下面的趙無德,已經着手準備起放逐行動。
“你真要放逐兇獸?”見趙無德玩真的,左丘嬋疑聲問道。
“怎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趙無德擡眼看了看左丘嬋,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
左丘嬋連連擺手,而後解釋道:“神王境兇獸身上的封印,與妖獸世界相連,一旦轉入你的聖器,很快就會崩碎。”
“很快是多塊?”趙無德問道。
“最多一刻鐘。”左丘嬋思量着答道。
“一刻鐘?足夠了!”趙無德自信地笑了笑,揮手在無天聖碑上打下數道法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