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地方?我乃羽族嫡系,憑什麼換個地方?”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撤也就撤了,但宋霜已經知道,是宋廉背後搞鬼,又豈能善罷甘休?
是,他在羽族的前途已不甚光明,但也不是誰想欺負就能欺負的。
“早知道,我就不說那麼多了。”劉浪唯有苦笑。
他一直覺得,宋霜能甘心在邊緣星域待幾十萬年,是個極度隱忍的主兒,沒想到,卻是點火就着。
“跟我走!”
宋霜大手一揮,對劉浪說道。
“去哪?”
劉浪問宋霜。
“當然是羽城,我倒要找族長評評理。”宋霜沉聲答道。
羽族嫡系身份是由血脈確定,除非,犯了叛族重罪,否則,嫡系身份是不可能被剝奪的。
宋廉毀掉他的嫡系印信,到任何人面前說,那也是沒道理的。
“去怎麼去羽城?”
劉浪問宋霜。
“嫡系印信被毀了,沒辦法乘坐傳送陣,當然御空過去。”宋霜答道。
“需要多長時間?”劉浪又問。
“差不多十天吧!”宋霜掰着手指頭算了算,答道。
“十天?”劉浪不由得皺起眉頭。
“有什麼問題嗎?”見劉浪神色有異,宋霜懷疑地問道。
“那個宋廉已經對你出手了,你覺得,他能讓你安安穩穩地回到羽城?我這十天裡,他還不知道,要出什麼幺蛾子。”劉浪滿是擔憂地說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讓我灰溜溜地離開羽族,是不可能的。”宋霜咬牙說道。
他離開羽族的這幾十萬年,正是宋廉苦心佈局的幾十萬年,有一些忠心手下,那是一定的。
所以,如劉浪所言,宋廉真的有可能再出陰招,甚至直接派人阻攔,不過,他並不會因此而退縮。
“我不是勸你走,只是覺得,就這樣直愣愣地奔向羽城,太過危險。”劉浪思忖着對宋霜說道。
“那你有什麼不危險的辦法嗎?”宋霜問劉浪。
“有是有,不過,我得先跟你確認一件事。”劉浪想了想說道。
“什麼事?”
“進了羽城,宋廉還敢對你下手嗎?”劉浪沉吟着問道。
“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羽城乃是羽族核心,從族長到各大長老都住在那裡,除非宋廉想自殺,否則,他不會做任何見不得光的事。”宋霜十分肯定地說道。
“那就好。”
劉浪微微點頭,旋即轉向已然關閉的傳送陣,喃喃說道:“我覺得,這個傳送陣,還是可以用一下的。”
“用一下?怎麼用?”
宋霜晃着手裡已經變成白板一塊的嫡系印信,不知道劉浪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宋廉是術鍊師,我也是術鍊師,他能把聖紋抹去,我也能把聖紋重新刻上。”劉浪攥着拳頭,自信地說道。
事實上,如果有可能的話,劉浪是不想幫宋霜的,畢竟,宋霜在羽族的前景堪憂,但在來羽族之前,就和宋霜綁到了一起,生意沒做完,宋霜是不可能放他走的,既然如此,劉浪也只能全力爲宋霜出謀劃策。
“你的術煉水平這麼高嗎?”
如果是從前,一個金仙這麼說,宋霜肯定會覺得是個笑話,可是,經過最近一段時間的接觸,宋霜發現,絕對不能用境界去衡量劉浪。
“我的水平,和宋廉比肯定有差距,所以,想完全復原你的嫡系印信是不可能的。”劉浪先擺出一個事實,然後話鋒一轉道:“但是,稍微刻畫一下,讓傳送陣開啓一次,還是沒問題的。”
“真的嗎?”
宋霜不由興奮起來。
如果可以重啓傳送陣,他便可以直入羽城,到時候,當着羽族諸多高層的面,將宋廉的卑鄙行徑講清楚,宋廉肯定會吃不了兜着走。
“當然了。”劉浪點點頭,旋即伸出手。
宋霜會意,馬上將空白的嫡系印信,交到劉浪之手。
劉浪閉上眼,仔細刻畫了一下,旋即揮動手指,在空白印信上,刻畫起來。
宋霜聚精會神地在旁邊看着,不過,看了一小會兒,就覺得不對。
“你畫的不是聖紋吧?”
宋霜不通術煉,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是不是聖紋,他還是能大概分辨出來的。
“你看出來了?”劉浪手上不停,擡眼瞟了瞟宋霜。
“主要是你刻畫的這些,和之前的不一樣……”不是自己的專長,宋霜說起話來,也沒有多少信心,只能試探着答道。
“不一樣就對了。”
劉浪煞有介事地說道:“宋廉能毀的嫡系印信一次,就能毀第二次,如果我按照原樣刻畫,十有八九,還是功敗垂成,而且,還會引起宋廉的警覺。所以,我必須以不一樣的陣道騙過宋廉,方能平安到達羽城。”
“明白了,明白了。”
宋霜恍然大悟,對劉浪的舉動,再無懷疑。
只是,他並不知道,劉浪話只能說了一半,並且完全撇去了重點,原樣刻畫,的確會大概率失敗,甚至引起宋廉的警覺,但這和用了用聖紋沒有任何關係,只要水平足夠,完全可以改變聖紋的排布,讓青石背後的宋廉無所察覺。
可關鍵是,劉浪的水平不夠。
儘管,劉浪來到了星空世界,並且見識了雷族老祖的術煉手段,且有所感覺,但他距離聖階術鍊師,還有着不小的差距,想像聖階術鍊師那樣,隨後刻畫聖紋,根本不可能。
好在,劉浪有真實之眼,而他能夠勘破眼前的傳送陣,也全靠真實之眼。
在真實之眼下,再複雜的聖紋,也會被分解爲一個個基礎陣紋,而劉浪現在所做的,不過是化簡爲繁,通過對基礎陣紋進行改動,來“悄無聲息”地重啓傳送陣。
不過,對於不懂術煉的宋霜來說,其中的原理,太複雜了,三兩句根本解釋不清,而且一旦解釋清了,會影響他在宋廉心目中術煉大師的形象。
故而,劉浪選擇用另外一種陣道,來解釋自己刻畫的爲什麼不是聖紋。
作爲外行的宋霜,自然是毫無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