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洶涌的聖境之力,整個主禮臺都跟着震顫起來。
如此聲勢,不免讓人懷疑,這名天擎宮的聖主巔峰強者,初衷不是破除網陣,而是拆掉主禮臺。
羽族諸多高層,一瞬間站了起來。
主禮臺代表羽族的臉面,真要倒下,那玩笑可就開大了。是以,每個人都是全心戒備,準備在逼不得已之時出手。
然而,只過了一秒鐘,主禮臺上的緊張氛圍便一掃而空。
因爲,天擎宮聖主巔峰強者的全力一擊,非但沒有對主禮臺早已半點破壞,連看似弱不禁風的網陣,都未能撼動。
強大無匹的聖境之力,碰上網陣後,就如遇上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頃刻之間,消失不見。
而作爲當事人的天擎宮聖主巔峰強者,則是一副懵逼狀態。
就在他思考着,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陣網陡然消失。
“這又是幾個意思?”
想到之前失手的辛澤,天擎宮的聖主巔峰強者,頓時警惕起來,但可惜的是,他的警惕,終究還是晚了一些。
識海一陣刺痛後,天擎宮的聖主巔峰強者,徹底失去了知覺。
與此同時,剛纔消失的陣網,再度浮現出來,只不過,陣網已經從原來的位置,轉移到天擎宮的聖主巔峰強者身遭。
“剛纔,我也是這樣嗎?”
看到這一幕,觀禮臺的辛澤,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其他人,更多的是目瞪口呆。
辛澤的修爲只有聖主初期,搞定辛澤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可現如今,天擎宮這位是聖主巔峰。
要知道,這片星空下的神王,可是不足兩掌之數,這意味着,聖主巔峰,幾乎是站在這片星空頂端的人了。
一個平平無奇的低階陣法,緣何會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幾乎每個人的腦海裡,都閃出了這樣的念頭。
事實上,劉浪自己都被震撼到了。
“老易,這禁魂之術,還真好用!”確信天擎宮的聖主巔峰強者,連半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劉浪忍不住分出一抹意識,向無天聖碑內,正在觀看現場直播的易星辰,挑起大拇指。
禁魂之術,魂族傳統秘法之一。
劉浪也是從易星辰所給的諸多秘法中,挑了許久,才挑中這個。
“魂族的秘法,就沒有不好用的。”
透過無天聖碑,易星辰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切,儘管,易星辰自己,都未曾修煉到聖主巔峰,但禁魂之術,輕易困住一名聖主巔峰,卻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
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爲,禁魂之術在萬族爭霸時,曾創造過極其輝煌的戰績。
據不完全統計,折在禁制之術下的聖主巔峰,不下五十,而這五十名聖主巔峰中,更有無限接近神王者。
不過,禁魂之術發揮效力,主要還是在萬族爭霸初期,究其原因,還是因爲,禁魂之術本身存在難以彌補的缺陷。
這個難以彌補的缺陷,就是禁魂之數,屬於被動陣法,只有主動招惹陣網的人,纔會被禁魂。
萬族爭霸爭到一半的時候,各大強族已摸透了這個規律,禁魂之術再無用武之地。
不過,在一百萬年後的今天,曾經的常識,早已被遺忘。
再加上劉浪的“善意”引導,邀月城的辛澤和天擎宮的聖主巔峰,主動往禁魂陣上撞,也就不足爲奇了。
“羽皇手下留情!”
剛纔,辛澤着道後,劉浪很快就放了辛澤,但這一次,因爲和易星辰交流,無暇顧及天擎宮的聖主巔峰強者,天擎宮的聖主巔峰強者,始終呆在陣網之內。
嚴天祿很快就坐不住了。
涉及神魂,最爲兇險。
即便天擎宮是排名前三十的大勢力,聖主巔峰那也戰略資源,用一個就少一個。
嚴天祿總共就帶來兩個聖主巔峰,這要是弄一個傻子回去,根本沒法交代。
考慮到這一點,嚴天祿趕緊舉白旗。
而爲了表達誠意,他甚至開始以羽皇來稱呼劉浪,至於釋天,作爲術鍊師的嚴天祿,實在是說不出口。
聽到嚴天祿的聲音,劉浪旋即把意識從無天聖碑中收回。
瞟了一眼嚴天祿,又看了看田承宣和蔣興火,劉浪開始懷疑,自己之前得到的情報,是不是有誤。
這三個傢伙,真是化神海出來的嗎?
從他們的表情,特別是嚴天祿那聲手下留情來看,他們根本就看出來這陣網是魂族的禁魂之術。
禁魂禁魂,顧名思義,就是禁錮神魂,在禁錮神魂之外,禁魂之術並無其他副作用,更不損傷神魂。
“嚴大人放心,我是不會傷害天擎宮的貴客的。”劉浪之所以選擇禁魂之術,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爲,禁魂之術的安全性。
淡淡一笑之後,劉浪手指揮動,撤掉陣網。
天擎宮的聖主巔峰強者,旋即恢復神智。
儘管,並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但剛剛纔見識過辛澤被困陣網內的情形,所以,猜也能猜到,自己重蹈了辛澤的覆轍,天擎宮的聖主巔峰強者,一時羞愧難當。
紅着臉退下主禮臺,天擎宮的聖主巔峰往自己的座位上一坐,直接低着頭不說話了。
而他的失敗,也宣告了大力出奇跡的路線是走不通的,真想破解劉浪的陣網,還得從術煉角度出發。
這無疑給三大勢力的術鍊師,出了一道大大的難題。
但之前聖階中品的辛澤已經敗了,除了嚴天祿,田承宣,蔣興火三名聖階上品術鍊師,哪還有其他術鍊師敢上臺?
“老蔣,你要不要上去試試?”
短暫的沉寂之後,田承宣突然對蔣興火說道。
“爲什麼是我?”
蔣興火懷疑道。
“邀月城,天擎宮都出人了,蒼凌學院總不能無動於衷吧?”嚴天祿幫腔田承宣。
劉浪挑戰的是三大勢力,不能只他們丟人,蒼凌學院看笑話,把蔣興火擠兌上去,乃至當務之急。
“這……”
蔣興火一陣頭疼。
其實,他也清楚,自進入羽城那一刻起,蒼凌學院就沒辦法再當一個純碎的觀衆了。
可是,看了半天,他也沒看出劉浪的陣網,玄機在哪,貿貿然衝上去非但不能幫蒼凌學院掙到面子,反而是自取其辱。
“大人,我上去試試。”
在蔣興火糾結之際,一名蒼凌學院的聖階中期術鍊師挺身而出。
蔣興火乃是蒼凌學院此次羽城之行的負責人,真要敗了,相當於蒼凌學院全軍覆沒。
這種時候,棄車保帥纔是首選。
而這名聖階中期術鍊師,便在車。
“小夥子,有前途。”正下不來臺的蔣興火,直接給這名聖階中期術鍊師點了個大大的贊。
“這是要比爛嗎?”
嚴天祿和田承宣的臉,頓時黑了。
蒼凌學院這名挺身而出的聖階中品術鍊師,擺明了就是充個數,根本沒打算,去破解劉浪的網陣。
待蒼凌學院這名聖階中品術鍊師敗下陣來,皮球就又踢回給了天擎宮和邀月城。
想想就讓人生氣。
嚴天祿和田承宣很想提出抗議,可是,邀月城和天擎宮,也只是出了一名聖階中品術鍊師和一名聖主巔峰修者,他們自己不上,卻逼着同爲領隊的蔣興火上陣,很難在道理上講通。
“量力而行,不要勉強。”鬥了這麼多年,蔣興火最喜歡看嚴天祿和田承宣無計可施的樣子,覺得不夠過癮,蔣興火還特意拍了拍那名挺身而出的聖階中品術鍊師的肩膀,語重心長地交代道。
“是。”聖階中品術鍊師,也明顯自己的任務是湊數,毫無心理壓力的他,擼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場。
“你破解不了劉浪的陣網。”
可就在這時,蒼凌學院隊伍最後,響起一個聲音。
“戎?”
聽到聲音的人,立刻循聲而望,很快,就發現說話的是,只有金仙巔峰境的戎。
接風宴的時候,戎就出現過,是以,邀月城,天擎宮的人,也都認識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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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在絕大多數的認知裡,戎就是一個金仙。
儘管,接風宴上,戎出手之後,門就開了,可是,門上禁制,並非戎破解,而是劉浪主動撤除。
再加上,當日劉浪所刻畫的陣紋,過於“學院化”,所以,大家都覺得,戎在術煉方面,只是一個腦筋死板,不知變通的初學者。
沒想到,今天,這個初學者又蹦出來了。
蔣興火氣得直皺眉。
但凡有點腦子的都知道,蒼凌學院的聖階中品術鍊師,上臺就是走個形式,破解劉浪的陣網,除非是奇蹟出現。
可是,戎非得把這個事實給講出來,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這個小兄弟說得沒錯,事實證明,聖階中品術鍊師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老蔣,你還是親自出馬吧!”
嚴天祿的腦子轉得最快,馬上攛掇起蔣興火。
“是啊,老蔣,咱們三個裡面,就你術煉水平最高,你一定要出馬殺殺劉浪的銳氣,免得劉浪覺得我們三大勢力不過如此。”反應過來的田承宣,則是昧着良心給蔣興火戴起高帽。
蔣興火頭腦自然是清醒的,可是,這般被駕到火上烤,他真心難以下臺。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戎。
“院長爲什麼要把他塞進隊伍,這不是幫倒忙嗎?”蔣興火暗自埋怨起來。
蔣興火咬着牙,瞟了戎一眼,覺得戎應該意識到闖禍了,然而,下一刻,戎再度開口,“蔣大人同樣破解不了劉浪的網陣。”
“呃……”
這一瞬間,蔣興火感覺自己要炸掉了。
是,他沒什麼信心,破解劉浪的網陣,但是,天擎宮,邀月城的人就站在旁邊,戎卻直接否定他,這簡直就是自殘行爲。
“這小子不會是混進蒼凌學院的奸細吧?”
嚴天祿,田承宣也怔住了,兩人對視一眼,都懷疑,戎是不是對方安插進蒼凌學院的。
“不但蔣大人破解不了劉浪的網陣,現場任何一個人,都破解不了劉浪的網陣。”
戎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說道。
“現場任何人,都破解不了劉浪的網陣?”
蔣興火咂摸咂摸滋味,感覺戎好像又把先前的錯誤,給圓了回來。
“我承認,劉浪的網陣極爲詭異,可說,現場任何一個人,都破解不了,未免誇張了吧?”田承宣沉聲說道。
“誇張嗎?不誇張吧!那天接風宴上,大家對門上的封禁,不也無可奈何嗎?”戎聳聳肩說道。
“你……”被戳到痛處的田承宣,差點兒跳腳。
但嚴天祿卻開始從另外一個角度思考。
事後,大家分析,接風宴上,劉浪之所以能把大家困住,很可能是藉助了外力,而這個外力,有可能就是瞳族法陣。
“難道說,劉浪的網陣,源於瞳族?”
嚴天祿喃喃自語道。
“瞳族法陣?”一語點醒夢中人,嚴天祿的推斷,瞬間引起了大家的共鳴。
要知道,當年的瞳族,術煉手段便是以詭異著稱。
“接風宴的封禁,劉浪的確藉助了瞳族法陣的力量,但眼下的網陣沒有。”作爲話題挑起者的戎,直接否定了嚴天祿的推斷。
“你怎麼知道?”
見戎一副無所不知的樣子,蔣興火都開始忍不住質疑。
“因爲,我跟劉浪確認過。”
戎實話實說道。
“之前,你離隊,是去找劉浪了?”蔣興火反應過來。
“是。”
戎點點頭,說道:“劉浪明確告訴我,接風宴的封禁,是瞳族法陣的體現。”
“那眼下的陣網呢?難不成,你也提前問過劉浪了?”田承宣懷疑地問道。
“眼下的陣網,不用問。”
戎搖搖頭,說道。
“不用問?爲什麼不用問?”蔣興火提出疑問,這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戎解釋道:“因爲,我已看清一切。”
“不要再故弄玄虛,如果你真看清了一切,就趕緊說出來。”嚴天祿沉聲說道。
“我怕說出來,會打擊到你們。”這一刻,直來直去地戎猶豫了。
“我們早就被打擊了,不差這一回。”蔣興火喃喃說道。
“好吧!”
戎瞥了一眼主禮臺,說道:“劉浪的網陣,乃是魂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