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左昊怎麼招待寧悠芸不講，先說劉浪這邊。
“太上長老待人嚴厲，那是爲了我們整個瞳族好，大家都是瞳族的中流砥柱，一定要理解。”
發現瞳族族長左闡和一幫長老，分外拘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劉浪微笑着安慰大家。
攘外必先安內，一支勢力，想要好好地發展，內部必須有唱白臉的，也得有唱紅臉的。
左顯已經選了白臉。
所以，劉浪主動擔當起唱紅臉的責任。
聽到劉浪的口氣，左闡等瞳族高層的緊張情緒，果然舒緩了不少。這幾個月，他們面前的都是左顯的疾風暴雨，何曾有過這樣的和聲細語？
“您，您真是祖瞳轉世？”
在諸多長老慶幸，終於有一個可以制衡左顯，且脾氣比左顯好得多的人出現時，瞳族族長左闡，咬了咬牙，試探着問劉浪。
“你耳朵不好使？還是我之前說得不夠明白？”
左顯瞬間又炸毛了。
“淡定，淡定。”
劉浪壓下左顯，轉而笑意盎然地問左闡，“你是覺得，我不像祖瞳？”
“是，不像。”反正都開頭了，左闡乾脆咬牙，繼續說下去。
“事實上，我也覺得不像。”
劉浪笑了笑，說道：“真正的祖瞳我也見過，高懸於空，無盡威嚴，而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
“是啊，是啊！”
劉浪這麼一說，那些瞳族長老，都是目光閃動。
如果劉浪和左顯一樣，也是聖主巔峰，是不是祖瞳，他們都認了，但是，劉浪不但長得不像祖瞳，連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勢，亦是不強，比之那位芸生堂堂主，都差着一大截。
他們不能僅僅因爲劉浪的脾氣好，就認劉浪當老大。
“一開始，我也不認爲，我是祖瞳轉世，直到有一天……”劉浪也清楚，不露一手是難以服衆的，說話間，他屈指一點。
融合於世界規則中的瞳力，立刻聚集而來。
“這是……瞳力！”
儘管，瞳力用肉眼是看不到的，但經過千萬年，一代又一代的遺傳，瞳族對瞳力已異常敏感。
特別是左闡這種達到聖主境的，對瞳力，就更敏感了。
瞳族搬離核心星域之後，便沒辦法接受祖瞳洗禮，由此失去了瞳力來源。
爲了解決這一問題，當初，力主退出核心星域的第三十五任瞳族族長，左青山，與十大長老合力，將瞳力煉化到小世界的世界規則之中。
此法，實際上與瞳墓有異曲同工之妙。
於這個小世界死去的瞳族，體內之瞳力並不會因爲死亡而消散，而是會完全融入到世界規則中。
融合了瞳力的世界規則，將反哺生活在這個小世界的其他瞳族。
這是一個看起來周而復始，連綿不絕的完美方案，可是，循環過程中，瞳力終究還是有損失的。
百萬年後的今天，世界規則中的瞳力密度，已不足以最先的一半。
這也是當今瞳族，聖主以上強者，愈發稀少的主要原因，對瞳族而言，瞳力乃是最最重要的修煉資源，密度跟不上，當然不行。
爲此，瞳族前任族長曾設想，集中世界規則的有限瞳力於一處，優先供給族內天賦超常者使用，以此提高瞳力的利用率，產出更多精英。
可直到死，前任族長，也沒有想出聚集瞳力之法。基於前任的經驗，左闡已經放棄了這般幻想。
然而，此刻，劉浪卻伸伸手指就做到了。
“是瞳力。”
在左闡以及衆多長老驚愕地目光下，劉浪手指又動。
下一刻，那些縈繞在劉浪周圍的瞳力，馬上調轉方向，如一道道利箭，直射左闡和十幾名瞳族高層長老的眉心。
如果是其他人，在這種層次的瞳力衝擊下，可能就掛了，可是，左闡和那十幾名長老，是貨真價識的瞳族。
他們體內本就存在瞳力，這些瞳力，於他們而言，乃是再好不過的養分。
“祖瞳洗禮！是祖瞳洗禮。”
一瞬間，感覺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的瞳族高層們，過了好半天，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誠然，他們每一天，都沐浴在融合了瞳力的世界規則之下，可是，能夠吸收，併爲己所用的瞳力，卻沒有多少。
但現在，劉浪卻硬生生把大量瞳力，塞進了他們的體內。
縱觀整個瞳族歷史，也只有至高無上的祖瞳，能夠做到這一點。
“叩謝祖瞳大人！”
如果劉浪展示的是其他手段，哪怕分分鐘能秒殺聖主巔峰，也不足以讓左闡等人信服，可是，劉浪用的操控瞳力之法。
這一刻，再也沒有人懷疑劉浪祖瞳轉世的身份。
“起來吧！有些事，我還想問問你們。”
將身份的問題，理順之後，劉浪決定步入正題。
“祖瞳大人請問。”族長左闡帶領十幾名長老起身，垂手而立。
“百萬年前，瞳族在覈心星域呆得好好的，爲什麼要舉族遷來邊緣星域？”劉浪盯着瞳族一衆高層，更準確地說，是盯着瞳族族長左闡，沉聲問道。
關於瞳族遷徙之謎，劉浪從左昊那裡，沒有得到答案，而左顯那裡，也沒有得到答案，但他相信，從左闡這裡，肯定能得到答案。
“這……”
感受到劉浪的目光，左闡的表情，明顯變得不太自然。
“做出遷徙決定的，不是你們，是百萬年前的瞳族高層，不用有太多顧忌，大膽地說出來就是。”
劉浪鼓勵道。
見劉浪態度如此誠懇，又想到，自己剛剛纔接受完瞳力洗禮，左闡終於決定開口。
“對於那段歷史，瞳族內部有着詳細記錄，但是，只有歷代族長，纔有資格查閱那些記錄，”
左闡低着頭說道。
“果然。”左昊是瞳族年輕一輩的翹楚，而左顯，百萬年前已屬瞳族高層，這兩人都不知內情，也就意味着，內情僅掌握在最核心的高層手裡。
而最核心的高層，毫無疑問就是族長，這也是劉浪把重點放在左闡身上的根本原因。
“接着講！”
劉浪旁邊的左顯，忍不住催促左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