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子等人望向郝千山,目中滿是駭然的神色,當郝千山還是入地仙后期時,修爲神通就已經深不可測了,現在對方升階到了覆地仙,只怕血魔姬也不是他的對手了。
郝千山與峰上修士一一見禮後,微微一笑道:“若各位能助我封印天外魔域,在下以煉去魔性和異界法則的通靈魔玉相贈。”
說完,手中灰光一閃,數只儲物袋出現在手中。儲物袋顯然掩不住其內的寶物,灰白的光華竟從袋中透射而出。郝千山手一揚,儲物袋在空中留下數道光痕,飛向天修、釋十方等人。
不過,令郝千山奇怪的是,雖然人人眼神定在儲物袋上,但卻沒人伸手去接他的儲物袋。
十餘年來,通靈魔玉之事一直在這些人心中壓着,現在各自老巢中魔頭爲患,通靈魔玉之事剛剛從他們心中淡去。不想此時,郝千山竟提出要送大家魔玉,而且還是沒有魔性與異界法則的純淨魔玉。
有了魔玉,融煉出身外法身之後,人人實力大增,屠魔之事也輕鬆得多。剛纔羣修難以決斷之事,竟因郝千山的通靈魔玉迎刃而解。
“敢問郝道友,封印天外魔域需要多少時日?”青玄子想起之前冒犯之處,心中一陣尷尬,雖然他也想得到通靈魔玉,但霧月大陸的魔患卻如火燒眉毛,各宗派給他的壓力可是不小。
顯然,是釋十方、天修老人等也如青玄子一般的想法。
“怎麼,青玄道尊有要事纏身?若是如此,只須借你攝雲峰一用,這袋魔玉作爲租用攝雲峰的報酬可夠了吧?”郝千山對這青玄子沒什麼好感,口氣也不免有些凌人,這讓原本打算退讓一步的青玄子面色一紅,就想要發作。
“咳咳!郝道友誤會青玄道尊了。”天修老人見兩人就要怒目相向,當即出面打圓場。
釋十方也口宣一聲佛號,道:“如今四大修界中,魔患形勢緊迫,剛纔大家聚於握雲峰正商討平定魔患之事。若是封印時間拖得太久,只怕四大修界到時已成魔界了。”
郝千山聽釋十方如此一說,心知誤解了青玄子,臉色不由一紅,向着青玄子歉然一笑。
隨即又雙手在腰間一拂,竟又有十餘隻儲物袋出現在手中,每隻儲物袋錶面,閃爍着攝人的灰白光華。
“這些魔玉就當作爲攻佔摸雲、撫雲兩峰的酬金,無論成敗,這些魔玉都是諸位的了。”郝千山將十餘隻儲物袋推向天修、釋十方與清玄子。
緊接着,郝千山又道:“我知此事有些強人所難,你們只須牽制住血靈宗的其他人,血魔姬由我對付!不論成敗,以十日爲期!”
“好!就以十日爲期,無論成敗,我等都要回去平定魔患!”青玄子收了身前漂浮着的八個儲物袋,在手中掂了掂。這滿滿八個儲物袋的魔玉,足以近百的覆地仙融煉出身外法身了。
郝千山見三人收了魔玉,隨即謝道:“多謝各位前輩鼎力相助,在下也有數位友人處於魔患威脅之中。也希望能儘快封印天外魔域,與衆位一同除魔衛道。”
郝千山這話,正中三人下懷,聽得三人哈哈一笑,心中喜不自勝,有了郝千山一同除魔,此事便又多了數分把握,即便因天外魔域之事多耽擱幾天,也不必多慮。隨即,衆人又商量了一會攻佔血靈宗之事,一個多時辰後,這才各自回峰準備去了。
……
偏殿小屋內,一個金色的“佛”字,銘印在灰白的牆壁上,筆意空靈,佛意橫飛。
黎春半趴在郝千山身上,俏臉微怒,一對妙目幽怨地瞪着他,彷彿要將他吃了一般。
“百年之約,我要再加十年!”黎春突然道,語氣不容郝千山有絲毫申辯。
郝千山的腰腹間感受着黎春大腿肌膚的滑膩,欣賞着她那飽滿浮動的胸脯,這十年未見的黎春,此時更顯得誘人。
突然,郝千山臉上一笑,伸手抱住黎春腰間,熊腰一扭,將她緊緊壓在身下,兩人的呼吸聲充滿了整個小屋。
“你……”對於郝千山如此的舉動,黎春有些驚愕,相識以來,他可從未如此主動過。
更令黎春錯愕的是,她剛吐出一個字來,雙脣便被郝千山堵住。
埋藏了十年的情感,如火山般爆發開來,一發不可收拾。室內,一片春光旖旎……
……
次日,郝千山駕着金色佛光,立於天外魔域缺口下方。他的頭頂之上,一團金紫色的雷雲隆隆翻滾,無數雷光在雷雲之中彈射隱沒。
轟!隆隆!
緩緩轉動的雷雲突然向中心一縮,體積頓時減小了一倍,一道十餘丈粗細的雷光從雷雲中傾瀉而出,所過之處,空間震動,靈力湮滅。
啵!
金紫色的雷光轟擊在摸雲峰頂,摸雲峰上的護山禁制如紙糊一般,應雷而破,轉瞬間便潰滅消散。雷光轟破禁制,勢如破竹,順勢而下,血靈宗在峰上所建大殿首當其衝。
又一聲轟隆巨響,峰頂上的一切盡皆在金紫雷電的轟鳴聲中,化爲灰燼。
如此威力一擊,當真堪比飛靈天劫降臨。只此一擊,不光血靈宗的宮殿灰飛煙滅,連其中的數百修士也無一倖免。
這般威勢的攻擊,何人見過!驚得遠立觀看的三峰修士,一陣咂舌。
攝雲峰上,青玄子一揮手,霧月大陸上的數百名精英修士,從攝雲峰蜂擁而出。
同時,一團金色佛光沖天而起,釋十方率領着炫離大陸數百修士,從握雲峰上衝出,向中間位置的摸雲峰飛去。
而託雲峰上,天修老人與元路等人,齊向撫雲峰飛去。
他們還未飛到,空中金紫色的電光一閃,又一道十餘丈大的雷光從空中轟隆而下。如摸雲峰一般,撫雲峰頂的一切,被雷電化爲了飛灰。
無數修士從摸雲峰、撫雲峰飛射而出,卻被早就埋伏好的另外三峰修士團團圍住。
……
“錢澧!元路在此,你還想逃麼?”元路手中圓盤狀法寶一揮,攔在一灰袍修士面前,看其容貌,竟是百鍊堂大長老,錢澧。
“哼,百鍊堂叛徒,也配與本座交鋒!”只見錢澧雙手一揚,一尊尊血紅色的寶塔如飛蝗一般從袖口飛射而出,將元路圍在中心。
“仿製的浣血魔塔!”元路一聲驚呼出口!
“嘿嘿,既然知道,也算你死得瞑目了!”錢澧話音一落,足足十八尊浣血魔塔血光一閃,瞬間在元路身周佈下一層血光禁制。
“嗖!”血光一閃而沒,十八尊浣血魔塔在空中一旋,合爲一尊,中間的元路,竟被收入塔中。
錢澧手中託着浣血魔塔,哈哈狂笑:“元路,想不到你也有今日,死在浣血魔塔中,也不枉你煉器大宗師之名了。”
“喀!喀喀!”數聲脆響突然從錢澧手中的浣血魔塔上傳出,一道道銀白色的光華從龜裂的魔塔中溢出。
“轟!”仿製的浣血魔塔化爲一團血光,爆裂開來,卻被赤目的白光一衝而散。
元路從白光中一閃而出,身化刀鋒,從錢澧身上一斬而沒,沒入其身後的虛空中。離錢澧一丈餘處的虛空中,元路化爲一道光輪,閃現而出。
“這是什麼法寶?如此厲害!”錢澧雙目呆滯,口氣舒緩,十個字,卻似用盡了全身力氣說出。
“無堅不破,昊天仙輪!”元路冷冷道,身軀在空中一卷,化爲一道光輪向另一處飛去。
“仙器,他竟能煉出仙器……”錢澧的身體漸漸潰散消失。
……
一道赤目的黑色魔光從摸雲峰頂沖天而起,魔光所過之處,一切成灰。
咻!咻!咻!
一黑四白五道人影從魔光中一飛而起,直向空中的郝千山衝來。爲首的,正是一臉憤怒的血魔姬。此時的血魔姬,精純的魔力在全身繚繞着,連郝千山都無法看清魔力包裹中的血魔姬。
“龜縮了十年,終於出來領死了!”血魔姬的聲音時而粗狂,時而細膩,不男不女的嗓音從魔光中傳了出來。
“哼,今日,我們新仇舊恨一併了斷。”郝千山看着血魔姬,目中紫光一閃,轟隆一聲巨響,頭頂的雷雲發出一道拇指粗細的電光。
雖然這道電光只有拇指粗細,但威能卻比剛纔轟向摸雲峰的雷光大了不知幾倍。電光撕裂虛空,在血魔姬頭頂上一閃而出。
哧!
血魔姬還沒反應過來,電光徑直從其頭頂沒入。
“呃……”血魔姬舒爽的聲音自喉間發出,道道音波如實質的光輪一般。血魔姬從摸雲峰出來,他的一舉一動,無不顯示着她那精絕無匹的魔力威能。
叫聲過後,血魔姬櫻口突然一張,一道金紫色的電光從其口中飛射而出,在其口中盤旋着,又見她玉牙輕叩,雷光頓時化爲飛灰。
血魔姬展示的這般神通,令郝千山倒吸了一口涼氣。
噗!
一團金紫雷光從血魔姬口中噴出,轟向郝千山。雷光還未到,一股無形的魔力已撲面而至。郝千山急忙腳下游龍步一晃,消失不見。
下一刻,他所站立之處的空間,竟憑空消失。
血魔姬如此簡單的攻擊,卻又顯示出無匹的威能,令郝千山心中一陣發毛。
只怕神仙境界的修士,也不過如此了。郝千山暗暗心驚,血魔姬的實力,自己似乎又估計錯了。
而血魔姬身後的四具煉屍,更令他心中發寒。最令郝千山驚駭的是,這四具煉屍一出現,靜立於靈臺上的屍神立即焦躁不安起來。若不是屍神修煉過梵心訣,能自行剋制心魔慾念,恐怕早已從靈臺上飛射而出了。
郝千山望着血魔姬,眉頭一皺,冷冷地道:“如此修爲,你不應該出現在此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