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南衣這樣勸阻這些人真的完全是出於好意。
她對自己很有信心,雖然這些都是死士,但若是真的打鬥起來千南衣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戰勝他們。
所以千南衣想要是真的打鬥起來她也不會落了下風。
而且捉妖族人也都不是吃素的,倘若這些死士當真這樣厲害,巫族人何苦等到現在,何苦像現在這樣狼狽不堪。
答案很簡單,便是這些死士還是有缺陷的,或者之所以叫做死士只是因爲不怕死,身上有一股子拼命的勁,千南衣心中是這樣想的,便是看向一旁的趙天樂道:“等會一定要用全力。”
趙天樂肯定的點頭不敢有一點點大意,他死了沒有關係,關鍵是千南衣千萬不要有事情。
所以趙天樂想不管怎樣都要保護千南衣的周全。
趙天樂很認真的看着千南衣,道:“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
有了趙天樂的關心,千南衣還是覺得心裡暖暖的。
不管這樣全力以赴就好。
司禪這邊的人有好幾個都受了傷,所以司禪安排他們在最後,最前面的衝鋒讓沒有受傷的人去。
千南衣從如意瓶中重新拿出了打妖藤,在手中甩了甩道:“放馬過來就好。”
死士們的動作很快,而且都亮出了自己的腰上的劍,明晃晃的劍在千南衣看來是那麼的猙獰。
“你們倒也是有備而來。”千南衣說完便衝了過去。
戰鬥的場面有些殘酷,捉妖族人都清楚,面前的戰況便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誰要是心軟不能做到趕盡殺絕。到時候死的人就是他們,這樣的事情他們絕對不願意看見。
屋中,巫族長老想要掙脫身上的打妖藤,但他自己知道自己沒有這個力量,但是老二和老八卻有。
巫族長老對自己教導出來的人很有信心。把嘴裡的布頭吐了出來,巫族長老眼神凌厲的看着兩人道。
“現在聽我的話把我身上的打妖藤弄斷,我答應你們兩個會放你們離開的。”
老八聽到這話冷笑了起來:“你放我們離開?你以爲我們相信你會有那樣的好心?我家人是怎麼死的你倒是給我好好說說,你現在這樣便是你們罪有應得,還有你以爲這打妖藤是你能夠掙脫開的?你難道不知道這是仙器?”
老八的聲音很清冷,巫族長老悶聲道:“別以爲十三會放你們離開。難道你們忘記了,以前訓練的時候誰的心最狠,誰做事情最殘酷,你們可得想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他。我纔不會相信他會輕易的放你們走,所以你們最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們難道還不清楚麼?只怕是現在我們幫着你離開,你轉身第一個要殺掉的就是我們兩人,十三是什麼樣子的人我們比你清楚,我們寧願相信他也不會相信你,你就別在這裡做夢。”
屋中三人在打着嘴仗,而外面打鬥的幾人現在是水深火熱難分難解。
空氣中已經有了血腥的氣息。
地上也躺了好幾位死去的死士。
千南衣步步殺招。一點也沒有心慈手軟,現在還不到心慈手軟的時候,千南衣很清楚。所以她纔不會這樣傻。
這一戰直接到了天亮,整個山谷中都瀰漫着一股血腥的氣息,千南衣不喜歡聞到這樣的味道,總覺得全身都很不舒服。
死士包括之前領頭的人都已經死去,地上凌亂的擺了一地的屍體,捉妖族人倒是沒有死人。不過受傷嚴重的倒是有兩三人。
千南衣不留私,知道什麼時候因該拿出什麼東西來。不僅僅是給了幾人喝了如意瓶的溪水,千南衣還拿出了治療傷口的靈草。
有了這兩樣東西。治療起幾人來就簡單了很多。
司禪鬆了一口氣,看着自己的人都沒有什麼大礙,當機立斷的對着一旁還能活動的人說道:“這些屍體也必須清理掉,若不然那些人要是回來,一定會察覺到問題,斷然不能打草驚蛇。“
司禪說得很認真。
捉妖族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
沒有想到他們真的這樣厲害,這些死士也都能戰勝。
雖然中間有很大一部分是千南衣和趙天樂的功勞,但畢竟參與了其中,心中不開心那是假的。
收拾完這裡的東西,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千南衣進了屋中,看着坐在角落裡面的巫族長老,接着蹲了下來認真的看着巫族長老:“我知道你現在心中在想什麼,你的死士全都被我殺了,你是不是很絕望?是不是覺得一切都完了?”
巫族長老臉色一臉黑青,整個人都憤怒起來。
“千南衣你不得好死。”
巫族長老第一次這樣恨一個人,當初妥妥告訴他千南衣不好對付,他還責備這一切是妥妥自己不認真,沒有盡到自己的全力,現在他才知道,真正沒有盡到全力的是他自己。
不是妥妥不厲害而是千南衣自己太強,他不應該輕敵,不應該對千南衣沒有一點點防備,以爲自己手上的人多,就有恃無恐,害死了那麼多的族人不說,自己現在還被抓住。
“不得好死的是你,你做了那麼多的壞事,就是老天爺也不會留着你,你就好好的反省反省,你們巫族衆人我說了不會放過就不會放過,所以你自求多福好了。”
千南衣站了起來,伸出手把老八和老二押了起來:“你們兩個跟着我來。”
千南衣很嚴肅的看着兩人。
老八和老二跟着千南衣走了出去。
對於千南衣兩人的心都有些複雜,當他們知道趙天樂當初就是因爲千南衣背叛了巫族,心裡爲趙天樂的明智和理智稱讚。
千南衣雖然年紀小,但真正的本事還有能力可都不弱。就連他們自己都自嘆不如千南衣。
覺得千南衣比他們實在是強了太多。
跟着千南衣走出去,兩人看着雪地裡面的屍體,也很驚訝這些死士要知道他們以前在一起切磋過的,他們這些侍衛根本就不是死士的對手,現在這些卻都倒在了這裡。永遠的留在了巫族的領地上面。
他們清楚就算是他們拼盡全力也不可能是千南衣的對手。
想到之前趙天樂提醒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他們相信了還真的賭對了,畢竟要是真的跟千南衣作對,說不定還真的不是千南衣的對手,現在躺在這裡的就是他們。
千南衣帶着兩人到了另外一件屋中。
這個屋中並沒有人,千南衣輕輕唸了咒語。兩人身上綁着的打妖藤也爲此鬆開。
“天樂哥哥在我面前說了你們很多好話,我很感激當初你們幫助天樂哥哥逃走,但是一碼事情歸一碼事情你們應該清楚我在說什麼。”
千南衣認真的看着兩人,表情也漸漸的柔和起來。
老二和老八都是聰明人,咬脣老二道:“我們都清楚。之前我們做了太多的壞事,害了太多的人,我們也很內疚但若是你要懲罰我們,我們願意接受你的懲罰,也願意接受眼前的一切。”
老二的話很真誠,千南衣聽到這些挑眉道:“既然你們都知道,那麼也好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我要怎麼處理你們兩個的事情。”
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加上跟司禪他們的商量結果來看。他們也願意放走兩人,只是擔心兩人有功夫到時候做出過激的舉動來。
所以千南衣纔會把兩人叫到一起告訴她的決斷。
千南衣深吸一口氣看了兩人一眼道:“你們做了什麼壞事情想必不用我說你們自己心裡都清楚,看見你們兩個有悔改的意思。加上你也有了孩子,所以我不會殺了你們,但是死罪難免活罪難饒,你們做了那麼多的壞事情自然不能一句話說放過就放過,我會把你們的功夫都封印起來,以後你們想要害人是不可能了。好好的做你們的普通夫妻,我知道你們這幾年都有銀子。想必也夠你們生活,找一個沒有人認識你們的地方。”
她便是想要兩人隱居起來。千南衣看得很明白,這個事情就算是她想要放過他們,巫族人若是知道了,也不會放過的,千南衣自己都覺得不可能把所有巫族人都抓住。
所以未來的道路還很漫長,兩人要是沒有了功夫,就沒有了自保的能力。
老二很激動的看着千南衣,沒有想到千南衣這樣仁慈這樣慷慨:“你當真要放我們離開?”
千南衣笑着點頭:“當然,我沒有必要騙你們,我說了要放你們離開就會放你們離開,只是現在還不可能,你也知道巫族中的人最近都要趕到這裡,我會把巫族的人處理掉,到時候我纔會放你們離開。”
雖然千南衣說要放走兩人,但是千南衣還是不相信兩人,畢竟要知道,兩人並不是那麼讓人相信。
要不是趙天樂在中間擔保,相信兩人,千南衣也不會在這裡對兩人說這麼多的話。
老八和老二心甘情願的讓千南衣綁住。
接下來的時間,巫族長老交給了司禪,也不知道司禪用了什麼辦法,總是巫族長老的嘴再硬還是把巫族存放財寶的地方說了出來,對於司禪用的手段,千南衣都很感慨。
果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
司禪把寶藏的位置告訴了千南衣,千南衣才知道原來巫族的藏寶貝的地方那麼多。
寶藏的分配現在還沒有決定,千南衣也不在乎那一點點銀子。
倒是在這段時間中他們殺了不少的巫族人。
雖然有些時候千南衣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惡魔,但是想到殺掉一個巫族人就能拯救更多的人,千南衣的心也釋懷了。
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兩全的,至少在千南衣看來是這樣。
只要做到問心無愧就好。
雪已經漸漸的融化,天氣也一天天暖和起來,千南衣覺得渾身上下都舒服了。
而巫族中也很少有巫族人進來,終於在半個月後,司禪還有千南衣一衆人決定把巫族付之一炬。
看着熊熊大火燃燒起來,千南衣整顆心都平靜了下來,有那麼多的恩怨,現在都全都解決,巫族的長老沒有留着,他一輩子作惡多端,現在也是該離開的時候,千南衣沒有動手,動手的是司禪他們,千南衣靜靜的看着司禪他們做的一切,心也說不出的安定。
老八和老二千南衣已經把兩人的功夫封印在體內,這輩子都別想再有功夫,他們兩人打算去那裡千南衣沒有過問。
一衆人出了山谷,再次回到錦繡城千南衣覺得恍若隔世。
許將軍第一時間知道千南衣她們從山谷中回來急急忙忙的就趕到了客棧。
在山中的日子很清苦,而且讓人很疲憊,千南衣幾人都顯得有些狼狽。
洗澡之後千南衣換了一身衣衫,這才覺得好一點。
許將軍等到千南衣換了衣裳出來,這才把最近一段時間錦繡城發生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郡主最近一段時間錦繡城倒是出了大事情。”
許將軍一臉的神秘,千南衣挑眉,見許將軍趕着邀功的模樣,料想這城中出現的事情應該是什麼好事情,若不然許將軍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表現。
“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還請許將軍說明。”
千南衣很客氣的說完,許將軍含笑的解釋道:“其實說起來也是好事一樁,郡主你走了的這段時間我們也抓到了很多巫族之人。”
“哦……這個倒是好事情。”千南衣是很欣喜,開始就說了斬草要除根,能夠抓住巫族人當然是好事情。
“許將軍這段時間可還安好?皇上有沒有什麼手諭?”千南衣進山很久也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現在當然好奇想要了解。
許將軍立刻點頭把懷中的信遞給了千南衣:“郡主這個是皇上前不久才送來的手諭,因爲只知道你們進了山,卻不知道去了那裡所以屬下一直都在等着郡主回來,郡主這一次的事情可還順利?”
千南衣沒有當着許將軍的面看信,而是點頭道:“順利,一切都在按照計劃走,倒也殺了不少巫族的人,只是巫族的餘黨我們也不知道有多少,我可能過段時間要離開,這裡的事情就交給許將軍了,對了許將軍現在已經贏得了勝利,爲何不班師回朝?”
千南衣不理解,所以纔要問清楚,許將軍無奈的搖搖頭道:“我倒是想要回去,只是皇上現在還不允許我回去,估摸着我要等到把天鄰國的事情處理完纔會回去。”
將士在外,那裡是他們想怎樣就怎樣的,許將軍想到自己也是很多年沒有回去,對家中也很思念。
千南衣微微一笑道:“雖然說在外面是有些辛苦,但是許將軍做的一切,一定會流芳百世。”
千南衣說得很認真,對於許將軍千南衣還是帶着敬重,畢竟許將軍是許氏的哥哥,算起來她也是要叫舅舅的。
許將軍來這裡自然不單單是來跟千南衣邀功,許將軍突然表情一邊,臉色有些難堪的說道:“郡主我來這裡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同你說。”
千南衣不知道許將軍爲何突然之間改變了自己的態度,但許將軍說有事情說,她也願意聽。
“還請許將軍說明白,究竟是什麼事情,若是南衣能夠幫助的,一定會鼎力相助。”
許將軍含笑道:“說起來這個事情也是關於郡主的,郡主我在這裡代替邊關的將士謝謝你,若是上一次沒有郡主的主意,我們也不可能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