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哥,六哥已經發話了,不許兄弟們再在街上出現,要不然見一次打一次,兄弟們和衝哥辭行了。”
四人已經商量好了,去城北的一個小街區看場子,任衝的勢力已經倒臺,他們也不指望任衝幫他們出頭,只是兄弟一場,四人還是商量着和任衝說一聲再走。
聽到手下的話,任衝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他抑制不住身體的顫抖,憤怒的說道:“小六子欺人太甚,想當年他才入行的時候,給老子提鞋都不配,現在仗着龍爺的名號,就敢在外面胡作非爲,老子要替龍爺收拾收拾他!”
任衝所說的龍爺,就是六哥的親叔叔,城南的扛把子龍爺。城南這一片的小頭目,到了關帝老爺生日、過年過節,都要去拜會龍爺。
六哥來到隔壁街區,接收一個進了局子的老大的地盤,也是龍爺一手安排的。
當時六哥的手下不多,對任衝這個隔壁街區的老大很尊重,隔三差五的請任衝他們吃飯,久而久之任衝放鬆了對他的警惕,等到六哥兵強馬壯了,他已經壓制不住對方了。
不過這些都是過去式了,有了武功,這些街頭混混們來多少打多少。
任沖走出大門,義憤填膺的說道:“走,我們去找小六子,讓看看老子的厲害!”
他的四名手下面面相覷,老大這是瘋了嗎?現在去找六哥的麻煩,還嫌上次被揍的不夠疼?
到底是平時的老大,四人本來只是來道別,卻沒想到任衝這麼的衝動,直接衝到六哥那邊找麻煩,想到事情因爲自己而起,任衝又要爲此捱打,四人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立刻跟在任衝後面,向六哥的街區走去。
現在時間還早,路上都是些買菜買早飯的老年人,任衝穿着一件白色練功袍,看起來就像是公園晨練回來的人。
他大步流星的走向六哥的街區,一般這個時候六哥都在足療店睡覺,鄴城的大街小巷裡充斥着掛着紅燈籠的足療店,任衝也知道六哥有個相好的,開了一家足療店,他一般都在那裡過夜。
一件玻璃移門的小店鋪,外面掛着紅色的燈籠,這個點足療店還沒有鎖門,留着門給過夜的客人離開。
任衝一把拉開足療店的大門,扯着破鑼嗓子喊道:“小六子,你給老子出來!”
正在樓上酣睡的六哥聽到任衝的大嗓門,立刻吩咐姘頭將二樓的門鎖住,他連忙掏出手機,呼叫弟兄們前來助陣,這任沖人高馬大,他一個人可奈何不了他。
任衝叫罵了幾句,卻沒有上樓,在弟兄們到來之前,六哥也不會應聲,雙方就這樣對峙了一會兒,門口傳來騷亂聲,一羣衣衫不整的混混提着棒球棍,聚集在足療店門口。
遠遠躲在巷子口的四名小弟都嚇傻了,幸好還是白天,這幫人手裡拿的是棒球棍,要是到了夜裡,可能拿的就是鋼筋了。
不過這麼棒球棍揍在身上,老大肯定要骨折幾處,上次還只是皮外傷,這才估計要傷筋動骨了。
狹小的足療店門口聚集了一幫子人,小區的人路過這裡,紛紛繞路而行。
接到人員到達的短信,六哥這纔開始應聲,在房間中和任衝對罵了兩句,這纔對着大門喊道:“弟兄們,把這個憨貨給老子趕出去!”
“是!”一羣混混聽到吩咐,立刻衝進了足療店,這可是在老大面前加分的時刻,這個任衝真是個憨貨,一個人就敢衝過來,那就不要怪兄弟們不客氣了。
六哥也拉開房門,偷偷走到樓梯口,觀察樓下的動靜,看到任衝被手下們團團圍住,六哥這纔在樓梯口露面,笑着說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任衝,本來還想留着你小子好好過年,沒想到你去醫院上癮了,那就不要怪弟兄們不客氣了!”
“上!”六哥一聲令下,手下們提着棒球棍,爭先恐後的衝向任衝。
六哥則在二樓的臺階上坐下,享受這美妙的感覺,每次看着手下揍人,六哥都要認真的觀看,滿足他變態的快感。
和想象中的不用,穿着白色練功服的任衝沒有求饒,也沒有抱頭,他甚至一個防護性的動作都沒有做,而是擺出一個只是,握緊拳頭看着衆人。
莫不是被嚇傻了?六哥疑惑的看着任衝,是不是上次把腦子打壞了,這花花架子擺出來,不是要被揍得很慘。
接下來的事情讓六哥大跌眼鏡,任衝按照動作揮出一套拳招,他的拳頭直接轟向最密集的人羣,幾名被他拳頭觸到的小弟立刻慘叫一聲,棒球棍都拿不穩,樓下一陣乒鈴乓啷的聲音,六名小弟抱着身子,躺在地上哀嚎呻吟。
真的是哀嚎,六哥從來沒有聽過這麼悽慘的聲音,他從樓梯口看去,任衝周圍出現了一個空圈,六個屬下躺在地上翻滾呻吟,那聲音比死了爹媽還要悽慘。
六哥有些坐不住了,這是撞邪了?接下來的事情更加詭異,任衝重新揮出一拳,掃向周圍的混混,他這一拳下去,十幾個人應聲倒地,痛苦的哀嚎呻吟,整個足療店裡全都是這幫人的哀嚎聲,還站在原地的混混立刻蒙圈了,他們驚恐的看着倒地的同伴,又看着面無表情的任衝,他穿着一身白色練功服,就像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武功!衝哥會武功!”道上混的人幾乎都看過武俠小說,任衝的招式一板一眼,應該是某種拳法。
武功兩個字一喊出來,任衝的臉上露出笑容,他對着周圍的小弟們一喝:“誰還想試試?”
到底的十幾個人還在呻吟,最先倒地的六個人都喊不動了,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滾,看到同伴們悽慘的樣子,這些欺軟怕硬的混混們立刻搖頭,紛紛放下棒球棍,從狹窄的大門爭搶着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