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覺連忙將吉普車開回荒野中,幸好熵及時發現,這纔沒有讓夢境坍塌。
高覺下車之後,用手伏在吉普車上,這輛吉普車重新變回沙土,沙土在空間中扭曲變形,最終變成了一匹駿馬的模樣,隨着沙土的收縮凝聚,剛剛的吉普車變成了一匹漆黑的駿馬。
夢境空間果然很神奇啊,只要能夠幻想出來的東西,都可以凝聚成型,高覺閉上眼睛,回憶了一下馬鞍的構造,他也將手放在地上,沙土隨着他的思想,像是橡皮泥一樣扭曲變形。
這次的造物難度不高,高覺的大腦經過了改造,記憶力提升了很多,馬鞍的構造圖在腦中越來越清晰,沙土也越來越凝實,最後,這團沙土真的變成了一具皮質馬鞍。
看到自己造物成功,高覺也有些興奮,他將馬鞍放在黑馬身上,翻身上馬,黑色駿馬歡快的嘶鳴起來,帶着高覺在荒野上狂飆了一圈,這讓高覺感到異常的刺激,夢境中的感覺如此真實,怪不得這麼多文明都沒能逃出夢族的毒手,染上夢境藥劑的毒癮不能自拔。
高覺改變了一下自己的打扮,換上一身牛仔的打扮,還戴上了一頂棕色的牛仔帽,又將自己的外貌幻化成西方人的面容,這才騎着駿馬走進小鎮。
這是一部典型的米國西部小鎮,小鎮坐落於兩座小山之間,破舊的木屋靠着兩邊的山丘建造,依靠小山抵擋西部的狂風。
鎮子上只有一條商業街,也是通過兩座小山的唯一道路。高覺在遠處看了看,小山雖然不高,但山上的怪石林立,直接從山上過需要花費不少力氣,看來這個小鎮就是依託這個關鍵地形建立的,算是個交通樞紐。
高覺騎着黑馬進入小鎮,雖然是夢境,但濃濃的西部風情撲面而來,鎮子上的建築物破破爛爛,路上的行人也髒兮兮的,一臉風塵僕僕的樣子。
不過高覺的形象還是引起了小鎮居民的注意,在西部時代,一匹駿馬可是財富的象徵,熵創造出來的黑馬毛色亮麗,全身都是漲漲的腱子肉,和鎮上那些瘦弱的小矮馬一比,高覺就像是開着瑪莎拉蒂的土豪,開進了國產奇瑞的4s店一樣,周圍居民的眼神都放在他這匹不凡的黑馬上。
但是看到高覺腰間的手槍,大部分居民收起了貪婪的想法,不過還是有幾個居民埋頭竊竊私語,準備找機會搶奪高覺的駿馬。
米國的西部時代,那是一個弱肉強食的時代。在米國政府的號召下,那些東部活不下去的居民,走入了西部的荒野之中,隨着淘金熱和石油熱的發酵,去西部成了無業年輕人尋求暴富的捷徑,大量年輕人購置了馬匹手槍,一頭扎進西部的荒野裡。
西部是混亂和無序的地方,你有可能一夜醒來,就被扒光了衣服扔在荒野裡,所有東西都不翼而飛。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沒了性命,這才大部分倒黴鬼最終的歸宿。
高覺饒有興致的看着周圍的景象,他和熵說道:“真的很像啊,這和西部電影裡場景好像啊!”
熵冷冷的說道:“這個夢境本來就是老白的潛意識搭建的,都是取材於他看的西部片裡的場景,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高覺趕緊停止騷擾外星大爺,現在的第一個任務是找到老白,儘量成爲他的同伴,這樣就可以打聽他‘保險庫’的位置了。
在西部片裡打聽情報去哪裡,自然是酒館了!這是所有西部電影裡都離不開的重要場景,無數精彩的打鬥都發生在酒館中,高覺走到小鎮最‘富麗堂皇’的建築前,看到一個bar的字樣,看來這裡就是小酒館了。
按照西部片的尿性,酒館的老闆娘都是個風騷的美人,高覺將黑馬拴在酒館後的馬廄裡,走入了這間‘富麗堂皇’的小酒館。
說是富麗堂皇,只是和其他建築比,不那麼破敗而已,酒館的招牌還刷上了彩色的油漆,在這個黃土色和木色佔據主色調的小鎮中,顯得十分的另類。
果然是根據老白的潛意識構建的夢境,酒吧的老闆娘是個身材惹火的美女,雖然這會兒太陽還沒有下山,幾個鬍子拉碴的老頭子已經坐在吧檯前面喝酒了,在酒吧的卡座上,坐着幾個彪形大漢,用審視的目光看着進門的高覺。
果然,根據西部片的一貫劇情,小鎮來了陌生人,鎮子上的流氓就會上來勒索,坐在卡座重要的大鬍子壯漢瞥了瞥嘴,他右手邊的獨眼龍牛仔站起來,向高覺走去。
獨眼龍個頭很高,對着高覺惡狠狠的說道:“小子,你從哪裡來的?”
高覺隨口說了一句“費城”,這讓小酒吧裡鬨堂大笑起來,爲首的那個大鬍子壯漢吹了一個口哨,大聲說道:“喲!敬首都來的小夥子!”
這個時代紐約還不是世界中心,整個米國最大的城市就是費城,費城還擔任過一段時間的米國首都,直到二戰時期,費城裡還有大量的聯邦政府機關,所以費城人在那個時代都很驕傲,總認爲費城纔是米國的首都。
高覺早就想好了計劃,想要吸引老白出來,先要製造新聞,作爲主角的老白一定會參與這個世界的大事件中。
所以按照西部片的劇情,聽到這些惡霸的嘲諷後,高覺的臉色就耷拉了下來,他猛地握起拳頭,對着獨眼龍剩下的眼睛揍了過去,在這個夢境世界中高覺的身體得到了熵的強化,這一拳頭下去,將獨眼龍的眼眶揍碎了,他大聲哀嚎一聲,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爽!一言不合就開幹真是太爽了!”高覺心中大呼一聲爽,用挑釁的眼神看着大鬍子壯漢,他的狠辣一下子震懾住酒吧裡的衆人,酒吧裡一下子寂靜下來。
大鬍子壯漢一拍桌子,隔壁幾個卡座的大漢都站起來,高覺輕輕一撇,差不多有十個人的樣子,看來這是小鎮上的一股黑勢力,要不然誰白天在酒吧裡喝酒啊。
酒吧內衝突一觸即發,年紀大的客人在杯子下放下錢,從後門離開了餐館,風騷的老闆娘也躲在了吧檯後面。
酒吧的大門上的門鈴一響,一個穿着警長制服的男人走進了酒吧,他胸前彆着閃亮的警徽,頭上戴着卡其色的帽子,牛仔馬靴鋥光閃亮,黑色披風擋住了小酒館外的陽光。
警長一進門,大鬍子壯漢放下手中的啤酒瓶,逆着光,高覺看不清警長的相貌,大鬍子壯漢指着高覺說道:“懷特警長,這個外鄉人先動手揍了我的屬下馬修,愛麗絲也親眼目睹了,你可以找她問問!”
懷特警長走到吧檯前,名叫愛麗絲的老闆娘這才從桌子下面站起來,她用動人的紅脣親上懷特警長的臉頰,在他耳邊輕輕的說到:“謝天謝地,親愛的你終於來了,確實是那個外鄉人先動的手,但是馬修先挑釁的。”
懷特警長這纔將臉對向高覺,看到這張臉,這不是老白嗎!坑爹啊,一個叱吒風雲的毒販,在自己的夢境裡竟然是個西部小鎮的鎮長,這是老白的夢想?
“懷特警長”,高覺反覆唸了兩遍,這才恍然大悟,老白的名字就是英語的white,不就是懷特警長嗎,他到了島國之後,用白老師作爲綽號,也是因爲white有白色的意思,這下全都串聯起來了,這個警長確實就是老白。
老白對着大鬍子壯漢說道:“雷蒙德,這小子在我的小鎮打傷人,我要把他帶回警局調查!”
這個名叫雷蒙德的大鬍子壯漢有些不情願,但看到老白胸前閃亮的警徽,看到他胯上彆着的左輪手槍,雷蒙德這才坐下來道:“懷特警長,我需要一個滿意的答覆,要是這個外鄉人沒有受到應有的懲處,我會去找你的!”
老白點點頭,他來到高覺的面前,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向高覺試了一個眼色,高覺正要趕緊接觸他,立刻低下頭跟着老白走出了酒館。
兩人一路上都沒有交流,順着塵土飛揚的馬路,老白帶着高覺走進了小鎮的警局。
這是小鎮上最堅固的木製房子,屋檐上掛着金色的警徽,警局裡有兩個穿着警服的年輕人,見到老白都站起來打招呼,老白和他們揮揮手,帶着高覺走進了警長辦公室。
指着辦公說前面的椅子,老白將帽子掛在衣架上,解下披風也掛在帽子邊上,他拉開抽屜,拿出一張黃色的莎紙,又從一個鐵皮盒子裡拿出一把菸絲,熟練的捲成一隻香菸,點上煙後,老白將雙腿翹在桌面上,懶懶的問道:“外鄉人,膽子不小啊,竟然來我們希望鎮打人,你知道雷蒙德手下有多少人嗎?”
高覺趕緊裝出西部片裡配角的姿態,愣頭愣腦的說道:“是那個小子先挑釁的!”
老白彈掉菸灰,吐出一個菸圈道:“外鄉人,我已經讓愛麗絲把你的馬送過來了,過會兒你就從後門離開小鎮,雷蒙德是附近幫派的頭目,你惹不起的!”
高覺疑惑的擡起頭,看來這個夢境中的老白,還真是一個善良的好人,老白的夢想竟然是當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