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妮,對了,你的前夫,你應該知道他會去哪裡吧?說出來,我們就可以放了你。
聽到來自房間四面八方的聲音,卻看不到一個人影,布蘭妮縱使不知道是誰在說話,也不妨礙她心裡面的恐懼。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會去哪裡,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布蘭妮,如果你繼續採取這樣不合作的態度,那麼很遺憾,我們不能放了你。”
“我是真的不知道……嗚嗚……”
看着玻璃裡面金髮女人哭泣的樣子,陳央平淡地眼神掃過站着的負責人:“好好把她看管起來,不要出現什麼紕漏。”
“是的,先生。”
負責人趕緊點頭應是。
之所以陳央沒有進行什麼拷問,察言觀色的他,早就從布蘭妮的面部表情和細微動作看出來了,這個女人確實沒有撒謊。
撒謊的人一般心跳和動作都會有微小的異常,但這卻絕對瞞不過陳央的雙眼。
“老闆……”
推開房門,沈浪徑直走了過來。
“小沈,之前告訴你的事情做好了沒有?”
沈浪沒有在意王瑞注視過來的目光,認真道:“已經安排好了,只要他回到洛杉磯……”
“嗯,那就好,這件小事就交給你了。”
“老闆放心。”
在兩人的恭迎下,陳央走出審訊室,回到了第三層。
若是沒有意外的話,他將在這裡繼續呆一個月時間,隨後回到澳洲考察總部建設完工情況。
得到陳央命令的王瑞,也不繼續在實驗室逗留了。選出了二十名警衛,爲避免美國政府注意,決定先後選擇五次航班,分批次飛往澳大利亞。
王瑞作爲這次陳央的代理人,當然要第一個先到澳大利亞,是以第二天就坐往了澳洲的航班。
按理說。以王瑞現在的身份,坐頭等艙是絕無問題的,不用說公司會給報賬,就算公司不給報賬,憑藉他現在一百萬美元的年薪,坐個頭等艙實在簡單不過。
但王瑞卻不喜歡坐頭等艙,反而喜歡坐到經濟艙內,至於到底是節約用錢,還是其它方面的原因。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這次他運氣不錯,旁邊坐了一個茶色頭髮的美國女性,估計年紀不會超過二十五歲,臉蛋還算可以,一坐下就好奇地看了幾眼王瑞。
王瑞可不是什麼初哥了,有老婆有孩子的他雖然離婚了,怎麼也不算是處男了,可自這個女人一坐下。他就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去看這女人。
看了幾下,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今天自己是怎麼了,至於像從沒見到過女人一樣嗎?
“噗嗤……”
似乎是王瑞的動作行爲被女人發現了,引來女人一陣笑聲。
“我叫莉莎,先生,你也是到澳大利亞去旅行嗎?”
女人大大方方伸出手來,倒是王瑞還有些拘謹。
“我叫王瑞……你、你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羅蘭德。”
艱難地用英文把自我介紹說完。兩人之間居然像朋友一樣對話起來,很快王瑞就確定,外國女人果然開放,估計今天晚上抵達澳大利亞的時候,自己就可以和這個才見面的莉莎滾牀單了。
“咳咳……”
就在這場交談還會繼續的時候。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王瑞和莉莎的對話。
轉頭看去,在莉莎過道旁邊的位置上,一個禿頭的老男人,拿着紙巾不斷咳嗽着,看那幅難受的表情,似乎是想把肺咳出來一樣。
“嘔……”
咳嗽了一陣子,禿頭老男人忽然忍受不住,嘩啦呼啦對着過道就是一陣猛吐,嘔吐物四濺飛射,連莉莎的腳上都被褐色的嘔吐物沾染到了丁點。
“先生,先生,你怎麼了?”
老男人的嘔吐引來周圍乘客一陣驚呼,空乘服務人員急忙趕來,拿着毛巾和口袋想遞給老男人。
“我、我沒事……只是有點、有點暈機。”
老男人接過口袋吐了幾下,有用毛巾擦拭嘴巴,臉色慘白無比。
“請、請送我到衛生間去一趟,謝謝。”
老男人把口袋交給空乘服務人員,勉強支撐出一個笑容。
“好的,先生,如果你有事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們。”
看着攙扶離開的老男人,莉莎噁心地拿起紙巾,把腳上的嘔吐物擦拭乾淨。
“沒事,我們繼續吧。”
王瑞隨意看了一眼離開的幾人背影,又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這位異國美女身上了。
飛機還在雲層上飛行,朝着澳大利亞迅速飛去。
……
……
就在王瑞還在航班上時,一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也足以讓世界上產生一絲足夠的波瀾了。
首先是韓國政府方面,發佈了一則通報,在境內發現了五例感染了ndm-1超級細菌的病人。這種事並未多大引起其餘國家的注意,只因這種ndm-1基因片段雖然厲害,但以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從07年開始,陸續都有人被感染,然而多是單獨等少數病例,並未引發更大規模的感染。
相比起此刻非洲的伊波拉大流行,主流媒體更爲關注這種猶如惡魔一般可怕的病毒,韓國發出的這個通告,第二天就被掩埋在了浩瀚的新聞之中。
但是在1月8日開始,新加坡居然也從來其中三個遊客身上,發現了含有ndm-1基因的變異大腸埃希菌。據新加坡媒體報道,這三名遊客是泰國人,1月7日來新旅遊,當天晚上就出現了高燒腹瀉等情況,目前已經由新加坡的疾病控制中心展開了相應調查。
可惜,這種事情離普通民衆太遠了,人們根本不知道ndm-1是什麼。也不清楚這其中的意義到底有多麼嚴重,人們只關注於自己的生活日常,哪裡會去真正關注這些無聊的新聞。
1月8日的新聞一閃即逝後,1月9日上午,天色陰霾低沉,就在一場雷暴即將從海上襲來。覆蓋整個香港的時候,一名中年41歲的出租車司機被緊急送入了香港的伊麗莎白醫院,症狀爲高熱、嘔吐、腹瀉,初步檢驗是細菌感染。
在經歷了抗生素等綜合措施治療之後,這名病人在下午五點時分,宣佈救治無效死亡。在此之前,整個醫院並沒有因爲這名奇怪的病人,做出特別的消毒和防護措施。
當醫院的醫生們驚愕,收集死者的血液樣本進行檢測時。卻並不知道,在內地的前幾天,就有相同病症的人陸續進入了醫院。
時間堅定不移地繼續往前走動,晚上磅礴的大雨和雷暴席捲了廣東沿岸,讓整個香港都徹底籠罩在震耳欲聾的雷電聲中。
早上時分那名感染的司機進入醫院之前,曾經接送了幾名遊客和當地人,其中一個來港旅遊的夫妻,在和司機近距離接觸過後。入住了位於九龍的維景酒店。
在這個酒店中,從下車接觸前臺。走入大廳進入電梯,再到房間還要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
當天晚上,這兩名夫妻發病了,高熱、咳嗽、嘔吐、腹瀉,並在走廊上失禁。被人發現之後,這兩名夫妻以最快的速度送入了附近的醫院之中。
而清潔工。僅僅只是簡單對走廊進行了下掃除,根本沒有意識到用消毒劑進行消毒。這些拖把隨意沖洗了下,又進入了別的房間清掃。
來來往往這家酒店的無數客人,包括許多旅客,他們將在第二天就坐上飛機。飛往日本、美國、法國、英國……
而與司機近距離接觸的前幾名當地人,早已走入了市場、公司、小區……至於醫院的醫生、護士,他們不可能一直呆在醫院,他們也需要回家。
細菌的潛伏期從最短一天,到最長十天不等,可直到1月10日結束,香港依舊沉浸於雷暴的肆掠中,大部分的居民躲在屋裡,無形之中延緩了細菌的大程度擴散,依舊蜷縮在小範圍之內。
而這……卻是香港唯一的機會,遺憾的是,少數幾個醫生相繼發病,還是沒有引起上層的注意,甚至連醫院本身都沒有做出有效動作。
視線從香港轉移到泰國,在這個醫療衛生不怎樣的國家,早已在各地出現了上百例此類細菌感染病症的例子。可是落後的醫療條件,加上彼此幾乎隔絕的醫療系統,多地的發病症狀,泰國政府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連信息都沒有統合起來,超級細菌悄無聲息迅速在集會的人羣中蔓延開來。
現代世界交通工具的迅速發展,一方面確實方便了人類的出行,另一方面也給疾病的蔓延提供了可趁之機。
變異的細菌感染性大爲增加,不僅伴隨着病人的咳嗽,噴灑在傢俱、手機、房屋、地鐵、公共汽車上面,也隨着飛機來往世界各地,進行了一場世界性質的旅行。
水源、食物,細菌也逐漸在其中繁殖,泰國的某個鄉村中,平靜地湖水裡面,早已佈滿了無數的變異細菌,而牛羊和村民,依舊在這其中汲水,也許一天之後,也許潛伏期十天之後,這座村落將不復存在。
契合了ndm-1基因的變異細菌,沒有藥物能夠治療,甚至連近距離接觸的醫生護士,也會在不知覺中感染上。
比起伊波拉這個明面上的惡魔,一種無形且更具危險的狡猾魔鬼,用手掩飾着狂笑的嘴巴,低手低腳用最快的速度飛往世界各地。
人們對此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