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解了一下情緒,蕭可表示自己沒事了,路人放心的離開了。蕭可擦擦眼淚,再次看向手機,上面寫着:
可可,你爲什麼不相信我?是我做的不夠好,還是我哪裡做錯了讓你不高興了?別走,回來好不好?我愛你,你爲什麼就是不願意相信我一次,給我一次機會呢?你在哪兒?爲什麼不接我電話?如果你需要時間,好,我給你,我會等,我會一直等,等你回來,等你嫁給我。無論多久,我都會等,在A市,永遠有我爲你停留的身影。
青玉麟
蕭可默默在心裡說:玉麟,別等了,我們不可能了,你很好,好到我伸手卻觸摸不到,所以只能離開。原諒我的懦弱,就這一次,好嗎?
擡頭,看着遠處湛藍的天空,蕭可把手機關機了,拔出電話卡,握在掌心,抵在脣邊,閉上眼睛,再見了,我的過去。睜開眼,蕭可異常堅定,看着前方,用力把手中的電話卡扔出去,直到小小的電話卡再也看不見了才離開。
轉身,收拾起一身落寞,蕭可決定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可可?”突然的一個略帶疑惑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陌生中透着熟悉。
蕭可循聲看去,迷茫着眼睛,這個英俊的男子是誰?爲什麼好像認識她的樣子?歪着腦袋想了一下,蕭可驚訝的張大嘴巴,指着他,不敢置信的說:“你,你是,紀寒凌?”
“看來你還記得我。”紀寒凌點點頭,看着蕭可露出一抹微笑。
“真的是你啊,那麼多年沒見了,你變化好大。”蕭可見他承認,看着他的樣子,一點都沒有曾經的青澀。
紀寒凌搖搖頭:“那麼多年了,經歷過風風雨雨,能不大嗎?倒是你,還和以前一樣,就是,瘦了好多,臉色也很不好。”許是父親的病好了,又或許是看到多年未見的故人,紀寒凌話多了。
想起自己的經歷,蕭可的微笑就褪去了幾分,換上苦澀:“承受了一些不好的事,看得多了,人也憔悴了。”離開的這幾天,她總是逼自己多吃點,不能走在路上,嚇着別人,所以有了點血色,不然,如果還是之前的她,紀寒凌沒這麼容易認出她的。
紀寒凌聽出了蕭可話裡面明顯不想說這件事的意味,也就不多問了,轉移話題:“你現在住在哪裡?”
蕭可愣神,住在哪兒?似乎,沒有地方可以去吧,住酒店,住旅館,走一處是一處。
紀寒凌通過蕭可的表情,看出了她漂泊不定的無奈,提議:“要不,你和我走吧,我可以幫你找一個落腳的地方。”出於當年的情分,紀寒凌還是盡心盡力想要幫蕭可的。
擡頭看向紀寒凌,蕭可不確定的問:“真的嗎?”看紀寒凌的樣子,也不像個普通人,蕭可知道,跟着他或許才能真的遠離曾經的生活。
“嗯,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紀寒凌誠摯的說。
“好,我跟你走。”
紀寒凌帶走了蕭可,抹去了蕭可所有的蹤跡,以至於青玉麟就是有心想找也找不到了。
消息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杳無迴音。
青玉麟看着手機出神,可可,我知道,你一定看到了的,可是你爲什麼不回我?你就這麼狠心,拋下我了嗎?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彷彿不能呼吸了一樣。你也和我一樣痛吧,可是,你比我狠心,你捨得把我一個人丟在A市,而自己,卻去浪跡天涯。
不死心的再次撥打電話,青玉麟期待蕭可能接,然而: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中英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冰冷的機械聲一次次重複着同樣的話語,青玉麟失落的垂下手,手機摔在地上,憤怒如他,通紅了眼睛。
“啊!”
“噼裡啪啦”
一個橫掃,他把桌子上所有的酒瓶全部打倒在地,玻璃渣子碎了一地,有的嵌入了手心,鮮血肆流,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疼嗎?當然疼了,可是,這都比不上心裡的疼痛。失魂落魄的落在碎玻璃渣上,任由玻璃渣刺痛掌心,而不爲所動。青玉麟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笑着笑着,眼淚就出來了。
“可可,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我對你的心,你難道,就感受不到嗎?你,怎麼捨得的?”呢喃自語,青玉麟拿起放在地上的酒瓶仰頭倒進嘴裡,漏出來的酒順着脖子滑下,依舊是那樣的瀟灑不羈,卻透露了許多苦澀不甘。
酒精麻醉着大腦,卻讓意識更加清晰。過去的種種在腦海裡播放,就宛若一場舊電影般,在眼前浮現。青玉麟一下又一下地給自己灌酒,醉吧,醉吧,一醉解千愁,那樣,就什麼都不用煩惱了。可是,爲什麼,沒有醉呢?反而更加清醒了。
“別喝了!”樑玉雅一回來就看見青玉麟買醉的樣子,一把奪過酒瓶,指着青玉麟說,“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啊?可可又不是不回來了,你至於嗎?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看着這樣的青玉麟,樑玉雅也是心痛的,但是世上唯有心病最難醫治,真的要走出來,還得靠青玉麟自己。
“玉麟啊,你振作點,借酒澆愁愁更愁,你這樣頹廢下去沒用的,你想要可可回來的時候看見一個頹廢的不成樣的你嗎?”其他的話說不進去,樑玉雅就拿蕭可說事,勸說青玉麟。
青玉麟頹敗的坐在地上,鮮血流淌,彷彿不知覺,看着樑玉雅的眼神也是沒有焦距的。手上的酒沒了,他就拿別的酒瓶,往嘴裡倒,缺什麼也沒有了。憤憤的一摔,雙手抱住頭,屈膝,把頭埋在膝蓋上,雙肩顫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樑玉雅這時看到了青玉麟手上的傷,地上也已經流了不少血了,嘆口氣,去拿醫藥箱來幫青玉麟處理傷口了。
拿下青玉麟的手,青玉麟也不反抗,靜靜地看着樑玉雅幫他消毒止血,纏繃帶。
青玉麟雙眼還是通紅的樣子,下巴上鬍子都長了出來,他一向自詡風·流倜儻,英俊無雙,最是注重形象,此刻卻在蕭可離開的打擊下,任由自己頹廢,不由得令人唏噓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