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乍起,直貫天際,那巨碑聳立,俯視天地,充滿了無與倫比的氣勢,這方天地,似乎都變的小了!
它自地底深處升起,有滄桑的氣息在流轉,積澱着滄海桑田的變幻,在半空中沉沉浮浮,雖無風霧,卻始終如水中月,霧中花,讓人看不真切。
古村中人的神情都變得激動起來,許多族人心神激動,匍匐在地,喃喃低吟,頌唱起奇異的巫文。
白朗暗運玄功,雙目中射出了道道神光,看向古碑,他在隱約間似乎看到,古碑上有古文浮現。
神光如電,射向古碑,卻似受到一層無形的壁障的阻隔,被一點點化開,映入眼眸的,只有一片空白,這是一副讓人抓狂的情景,分明就在眼前,卻偏偏看不真切。白朗低喝了一聲,雙目之中,湛湛神光宛若實質,化作一道神芒,急衝而去。
白朗心中十分好奇,想要看清字跡,知道這古村一族的先輩到底是誰。
猶如一顆石子投入水中,蕩起了陣陣漣漪,白朗只感覺到一陣陣奇異的波動,而後眼前忽的一閃,柳暗花明,撥開了濃霧,古碑完全展現在了白朗眼前。
九霄之上,有雷鳴震天,一股厚重的力量從四面八方壓迫而來,如濃霧匯聚,不過剎那間,白朗的目光又開始漸漸模糊起來,他雙目中精光如電,飛速掃過百丈巨碑,只是,這一看之下,白朗卻面露驚駭,如遭雷擊一般,怔立在當場。
那碑體厚重,百丈而下,竟是無一字體,有的,卻是一道深深的凹痕,橫貫石碑,粗獷蠻豪,張揚不羈,充滿了野性的氣息。
古碑巍峨,頂天立地,斑駁而滄桑,往昔如煙,歲月無情,在古碑上留下難以磨滅的蒼涼意境,那道橫貫碑體的凹痕竟是如此的張揚,有攝人心魄的力量在流轉,直透人心。
“那是…巨斧嗎?”白朗震驚無比,望着古碑懸空,低聲喃喃自語道。
古碑周圍有一種神秘的力量,隔絕了一方天地,讓人難以窺測進入,不過轉瞬之間,白朗的視線便再度模糊,難以看清遠方。
只是,那橫貫石碑的凹痕,形如巨斧,便在那一瞬間,彷彿有了生命一般,散發出了滔天的威勢,幾欲破天而去,捲動萬里風雲,讓白朗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睥睨天下的氣息。
古碑無字,爲誰而立?又是誰,留下了這斧戚的石刻?白朗思緒翻飛,難以平靜下來。
便在這時,天地間有驚雷炸響,迴盪不絕,聲浪如濤,席捲而至,竟讓人身形不穩,附近有不少年輕的古村之人,因爲道行尚淺,立刻便被卷飛到了天上,一時間場面變的極其混亂。
白朗驟然驚醒,只感到一股排天倒海的大力涌來,身子彷彿一葉扁舟,在巨浪中載沉載浮。這時候,他身邊的那位灰衣老者袖袍鼓動,在半空中劃過道道玄奧的軌跡,打出了一片柔和的光幕,將已經雙腳離地的白朗生生拉了下來,那光幕迎風不動,穩若泰山,將白朗和附近的十來位年輕的族人護在了當中。
見到這老者舉重若輕,神態從容,揮手間便擋住了這滔天巨力,白朗心中更是敬佩有加。遠處尚有數十名修爲高深的古村長者,各自施展神通,將被颶風捲向半空的族人救了下來。
白朗見到荀桓手託神山,神光點點,上面有蒼松散佈,老藤流水,神異非常,他虛立半空,飄逸如仙,揮手間,老藤迎風而長,化作漫天綠影,將十數名族人縛住,拉了回來。
白朗見此情景,也不禁拍手讚道:“好手段,好神通!”
小雷子在一旁,神情輕鬆,童聲猶稚,朗聲道:“那是自然,大哥可是村子中數百年來少有的天才之一,嗯,只比我差一點點!”
白朗愕然,但想到古村之人,大都天資脫俗,隨便一個放到外界,怕都能讓衆多宗門眼熱無比,當做精英弟子來培養的,荀桓竟然也號稱數百年一見,那自然是資質超絕,天縱之才了。
那灰衣老者聞言,只是淡淡一笑,溫和如故,望向古碑之地。只見古碑升起的地方,原本深不可測,一片寂靜,這時候卻重新綻放神光,有五色霞光噴吐而出,朦朦朧朧,似乎仍有東西在下方,要緩緩升起。
“要出來了!”小雷子忽然閉了口,也望向動口,握緊了拳頭,小臉上有激動的神色。
“什麼?”白朗失聲問道,“什麼要出來了?”
小雷子拍了拍腦袋,道:“這裡是先祖埋骨之地,每過百年會顯化出現一次,神蹟出現時,古碑昇天,祭壇重出,若是機緣所至,有人能承蒙先祖垂愛,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大哥手中的寸霞山便是在此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