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只聽得貫雲石大喝一聲,手中的火紅長劍便再度舉了起來。體內真氣一涌,瞬間噴薄而出。漫天火光迎聲而起,隨風而動。僅是瞬間,火劍便斬於靈俑胸前。
“鏗!鏗!鏗!”
一陣陣脆響聲毅然響起,令衆人登時頭暈目眩,難受無比。但即便如此,貫雲石絲毫不減出劍速度,毫不吝惜體內的真氣,不斷地施展着自己的拿手劍訣。
——大日真火烈焰劍!
與此同時——
楚紅裳也將鏡花水月決施展到了極致,手中細軟長劍猶如靈蛇亂舞一般,不斷地擊砍在巨大靈俑的表皮之上。
依舊是——
“鏗!鏗!鏗!”
要知道,貫雲石可是有着煉神中階的修爲。即便全力施展大日真火烈焰劍,也無法擊潰巨大靈俑。更何況煉氣大圓滿的楚紅裳?
“該死,這大笨熊——不對,這大王八的殼還真硬!”貫雲石見狀,不由嚥了口吐沫,盯着眼前的巨大靈俑大罵而道:“難不成你是無敵的不成?”
語畢,貫雲石手中的火紅長劍再度舉起。
“大哥,且慢!”就在這時,楚紅裳開口了。只見其一個箭步來到了貫雲石的身後,滿臉疑惑地盯着前方的四具巨大靈俑,皺眉而道:“大哥,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當然奇怪!”貫雲石咧着嘴,一臉煞氣地迴應道:“世間竟然有如此堅硬的物質,竟然刀槍不入,能不奇怪嗎?”
語畢,貫雲石便再度舉起了手中長劍。
“大哥,我不是指這個。”楚紅裳連忙拉住貫雲石,忙道:“我是說……這四具巨大靈俑,爲何突然不動了?”
貫雲石登時一愣,竟然無語。
“對啊!”貫雲石的目光自那四具巨大靈俑身上一一掃過,一臉煞氣全然化爲疑惑之色:“剛纔這羣傢伙還生龍活虎的,揚言要我們的命呢。現在怎麼突然不動了?難不成……”
想到這兒,貫雲石心中立馬有了猜想。一時間,他的面色突然黑了下來,額頭上的陰霾拉的老長老長。
“狗孃養的,這四個龜兒子在調戲我們呢。”貫雲石啐了口唾液,怒罵道:“他們仗着皮硬,想要把我們耗死在這兒。嘿,老子偏不信了!就算那靈俑是銅牆鐵骨、刀槍不入,難不成還真沒有破解的辦法?要知道,二弟先前可是斬了一頭呢……”
說到張明華,貫雲石和楚紅裳的神色立馬黯淡下來,心中百感交集,無法言喻。
“爲二弟報仇!就算殺不了那個聖主,那也至少幹掉眼前的這四具巨大靈俑!”
——二人心中如是想着。
隨即,無邊的戰意自二人心中蔓延開來,手中的長劍微微一舉,一股豪情沖天而起。
“二弟,等我!馬上我就來找你喝酒了!”
“二哥,等我!小妹還要找你比劍呢!”
貫雲石和楚紅裳輕喃着,隨即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石門通道。準備在下一秒發出最後的衝擊。
然而——
不回頭還好,這一回頭,二人不約而同地愣在了原地!
“二弟?”
“二哥?”
貫雲石和楚紅裳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面色上寫滿了驚愕和詫異。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原本空蕩蕩的石門通道之處,竟然多了一個人影。
——修長的四肢、如若汪洋一般的深邃眼神,以及身上散發的那股深不可測的氣息!
——不是張明華又是何人?
眼前的一幕讓貫雲石和楚紅裳徹底的傻了眼。一時間,二人竟以爲自己身處於夢境之中,不由舉手揉起眼來。
而當他們睜開雙眼之後,卻發現張明華依舊立在原地,衝自己淡淡的笑呢。
“三妹,三妹!”貫雲石終於耐不住,目光死死地盯着張明華的同時,衝着楚紅裳喊了起來:“來,給我一劍,快,快!”
“啊?”貫雲石的話嚇了楚紅裳一跳,不過隨即,後者立馬反應過來。
探手,掐!
“啊!!!”
一陣慘叫聲自貫雲石口中傳出,迴盪在整座不歸墟的上空。
“三妹,你這麼大力幹什麼?”貫雲石一臉不滿,叫罵道:“奶奶的,你想要你大哥的命啊?”
楚紅裳聽罷,沒好氣地瞪了貫雲石一眼:“難不成你真要我給你一劍?”
貫雲石會意,這才稍稍平靜下來。剛纔他之所以一時激動讓楚紅裳給他一劍,不過是想看看自己會不會痛,是不是身處於夢境之中!
然而——
他感覺到了無邊的疼痛,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
隨即,二人的目光便立馬轉向了張明華。而下一秒,二人竟然不約而同地朝着張明華狂奔而去。
“二弟,你沒死?”貫雲石一拳轟在張明華的胸口,話音中充滿了激動,就連鼻頭都泛起了三分酸意。
“怎麼,大哥恨不得我早些死去?”張明華開口了,脣角微微一揚,露出了兩排潔白如玉的雙齒。
“啊,呸!”貫雲石不由給了自己一巴掌:“晦氣,晦氣!”
而一旁,楚紅裳早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唯有兩行淚水如瀑布一般,順着臉頰傾斜而下。
“三妹,別哭!”張明華走到楚紅裳的身前,微微摟了把她的香肩,安慰道:“你二哥命硬着呢,區區一名大勢宗師,又能奈我如何?”
而就在這時,一旁早驚訝的說不出的話來的呂逢春終於回過神來。而下一秒,他便脫口而道——
“宗師,大勢宗師!張兄弟,你……你竟然……”
如今的呂逢春雖然身處於煉氣大圓滿境界,但他當初好歹也是一名大勢宗師,所以一眼便看出了張明華的修爲。
然而呂逢春此語一出,貫雲石和楚紅裳不由三度愣在了原地。如同見了鬼一般,雙眼瞪的老大,死死地盯着張明華,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宗師!
張明華不旦沒有死在聖主的手中,反而突破成爲了宗師?這着實讓貫雲石和楚紅裳意外無比。
“嗯?你竟然看出來了。看來,你當初的修爲,的確是一名大勢宗師啊!”張明華輕嘖了下嘴,笑道。
當初在黑巖城時,張明華
就覺得呂逢春很是古怪——其見識和修爲一點兒也不搭調。雖然百般試探,卻始終不得其理。而到了如今,心中的謎團全都被解開了。
而呂逢春則是澀澀地咧了下嘴,不再言語。
“宗師,大勢宗師!”貫雲石終於緩過神來,雙眼一亮,道:“二弟,你……你竟然又突破了?”
張明華沒有言語,算是默認。
“那……那剛纔的那股宗師氣息……”一旁的楚紅裳開口了,斷斷續續地問道:“那淵境……是二哥的,還是那聖主的?”
“哈哈,自然是你二哥的!”張明華輕揮了一下衣袖,笑道:“至於那聖主,早已經下到了九泉之下。”
“死了?”這一次,不僅僅是貫雲石和楚紅裳,就連一旁的呂逢春也詫異地叫了起來。誰也不敢相信,修爲在大勢宗師境界的聖主,竟然死在了張明華的手中。
就算張明華突然突破成爲了宗師,但畢竟是剛剛步入大勢宗師的門檻,體內真氣尚未穩固。而那聖主,可是活了百年之人,其修爲早已鞏固,雖談不上到達了大勢宗師的巔峰,但對付一名剛剛跨入宗師門檻之人,應該還是能應付的啊!
——可萬事無絕對!
——張明華已然創造了太多奇蹟,以至於衆人早已習慣!
“好,好,好啊!”貫雲石心中那個激動了,即便平時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樣,但此時,他的眼中竟然泛起了淚花:“宗師……宗師啊……二弟,你可真是……真是妖孽啊,竟然……”
“二哥,你越來越讓小妹慚愧了!”楚紅裳口中雖然如此說着,但心中卻替張明華高興無比:“想當初初次見面之時,二哥不過是煉氣中階,短短數年,竟然一躍成爲宗師……若傳出去,讓別人怎麼活?”
“就是,我們的修煉都修煉到狗肚子去了!”貫雲石附和着。
面對這一對活寶的一唱一和,張明華只能無奈地笑了笑,隨即話鋒一轉,忙道:“走吧,這兒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們留戀的了。”
“啊?”貫雲石猛然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心頭瞬時騰昇了三分狠勁,將那如刀一般鋒銳的目光投向了那四具巨大靈俑之上:“二弟,這兒還有四個龜兒子,待我收拾了他們之後,便與你……”
“他們已經死了!”張明華解釋道。
也直到這一刻,貫雲石和楚紅裳才猛然反應過來——剛纔自打宗師的淵境氣息浮現之後,這四具巨大靈俑便再也沒有動彈過了。原來,這四具巨大靈俑裡面的四名聖主使者,早就死在了張明華的那股氣息之下了啊!
——宗師之威,恐怖如斯!
——宗師之下,皆爲螻蟻!
此話,一點兒也不假!
想到這兒,貫雲石和楚紅裳不約而同打了一個寒顫。倘若剛纔那股宗師氣息並非從張明華身上散發出來的,而是從“聖主”身上散發而出的,那後果……
“嘖嘖,宗師,宗師啊……”貫雲石輕咧了下脣角,連忙調用真氣,將額角的冷汗蒸發而去。
忽地——
“張兄弟。”一道略顯遲疑的話語打破了三人的步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