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龍運酒樓,雲飛羽等人遇上了王靈鵬,相同的場景,相同的人物特色,如今再次浮現。
聽外面的聲音,年齡應該不大,大概十五六歲,比雲飛羽略長,和旁邊的活寶胖子差不多大,而且從口音來看,他應該不是落葉鎮附近的人。
小小年紀,就敢如此囂張蠻橫,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第一,他家裡真的有權有勢,屬於某個中型家族,他從小嬌生慣養,被家裡人寵壞了,養出一身臭毛病。
第二就是他本身是個實力強大,信心極強的年輕俊傑,擁有強大的修爲做擋箭牌,天不怕地不怕。
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傾聽和分析,雲飛羽越來越確定是第一種可能,因爲對方身上並沒有佩戴隱藏修爲的神兵利器,走到哪裡都有可能透露出奇特的武道波動,即使再厲害也躲不過雲飛羽凌厲快捷的感觀。
“這不是李玉山嗎,他怎麼也來了?這傢伙純屬廢物一個,修爲低下,經常拿那些寶物賄賂強大的打手當作保鏢,四處拋頭露面,丟人現眼!”胖子發話了,他明顯對這個叫做李玉山的年輕人非常不滿,一臉的不屑。
這下雲飛羽可樂了,胖子的樣子恨世嫉俗,好像一個憤青,嘀嘀咕咕充滿了不滿和一絲忌憚,當雲飛羽扭過頭看他時,他才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家族對立,我們兩家經常爭鬥,無論生意上還是修煉上,每年都要比拼。”
頓了頓,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水,猛灌一口,清了清嗓子,換了個姿勢坐好,繼續說起來。
“說起我們兩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家族,但在很多方面完全可以和大家族媲美,否則怎麼這麼容易就能進入天心派學習!”說到這裡,胖子挺起胸膛,一副驕傲的樣子。
“我叫諸葛樞相,是諸葛家第十六代旁系弟子,在門口像瘋狗一樣狂吠的是李玉山,李家在生意上比不上我們,但在武道修煉一途有不少高手。
數百年來,我們兩家的年輕一輩都相差甚遠,尤其是李家,青年俊傑不停地崛起,給諸葛家族帶來很大的壓力,由於武道在天武大陸是最受人尊重的,所以論綜合實力,李家比我們要強不少!”胖子一臉愁苦,仰天長嘯,抒發着心中的鬱悶。
擡起頭來,看到雲飛羽似笑非笑的眼神,諸葛樞相頓時精神一震,直了直腰板,信誓旦旦地說道:“但我們諸葛家也不比他弱多少!”說這一句時,他自己都沒多少底氣。
雲飛羽神色不變,心中對這兩家的實力已經有了大概的瞭解,估計諸葛家族處於被打壓的境地,在同一地盤,兩虎見面不搶食吃纔怪。
“我們要不要換一家飯館?”雲飛羽淡淡地問了句。
“換?換個屁!老子說的是家族爭鬥,家族那些長老怕他李家,我諸葛樞相纔不鳥他。
李玉山就是個大紈絝,有點權利就胡作非爲,純屬畜生行徑,今天我還就不走了,兄弟,別怕他,他有保鏢,我也有,誰怕誰
離開了李家,他就等於失去了最鋒利的牙齒,掀不起大浪!”諸葛胖子絲毫不懼,肚子上的肥肉好像也在表達憤慨的情緒,一波接一波,上下翻滾,給雲飛羽一種視覺上的壓迫感。
“是誰這麼囂張?”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來,緊接着,竹簾被掀開,是個穿金戴玉,身穿華服的少年。
“李玉山?”諸葛胖子險些沒坐穩,剛纔還在吹牛,現在就被嚇了一跳。
此人正是李玉山,因爲某人剛纔的聲音太大,太張狂,全然忽略了這裡的環境,導致聲音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這裡的門簾和牆壁都是清脆單薄的竹子編織而成,隔音效果一點都不好,根本不適合談論秘密或重要的事。
“喲,我道是誰啊,原來是諸葛家最廢物的三少爺,你不在家當飯桶吃白飯,來這裡幹什麼,莫非也想拜入天心派這種名門大派,一世無憂,吃一輩子白飯?哈哈哈哈!”
站在他後面的一羣癩皮狗也跟着大笑,看得雲飛羽一陣噁心。
李玉山剛一見面就是一頓冷嘲熱諷,絲毫不給諸葛樞相面子,看來這個可愛的胖子在他們那的地位並不高啊。
諸葛胖子此時憋得大臉通紅,握着厚實的拳頭,即使隔着厚厚的脂肪也能看見隱隱暴起的青筋,當着雲飛羽的面被羞辱,他有種鑽進地下的衝動。
李玉山卻得寸進尺,盛氣凌人地指着諸葛胖子。
“你這個死了爹的雜種還有臉站在本少爺面前,還有你那個快死的賤人老孃簡直給諸葛家抹黑,掃把星,快點滾,不要髒了本少爺的眼!”
“少爺讓你滾,你還不滾!”
“就是,就是,活在世界上就是浪費糧食,還不如死了的好,一了百了!”
李玉山和他的狗腿子出言不遜,字字誅心,言辭惡毒,這讓雲飛羽對他們更加厭惡了,要不是擔心暴露實力,恐怕他早就將眼前的李玉山等人紛紛滅殺,因爲他們最強的纔是一個氣勁十層,其他的都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夠了!”諸葛樞相突然暴起,一手掀翻了桌子,東西摔碎了一地,滿臉憤怒地瞪着李玉山,擠得很緊的五官變得猙獰了幾分。
直到這時,原來他所在的單間裡才跑出來幾個隨從,站在他身旁,和李玉山幾人對峙起來。
看到這一幕,雲飛羽心裡冷笑幾聲。
估計這幾個諸葛家的下人也是非常不情願,從一開始起爭執,他們就沒出來,態度消極,對諸葛樞相沒有一點尊重,這全是因爲他在家族沒有聲望,沒有地位的緣故。
雲飛羽算是看清楚了,越大的家族,越大的基業,家族鬥爭越激烈,越容易禍起蕭牆。
地位低了,連下人都瞧不起!
諸葛家的幾個下人站在那裡,像木頭一樣,一動不動,一句話不說,好像沒有意識的軀殼。
這樣看來,同樣是兩隊人馬,人數也相差不多,且不論修爲實力如何,僅僅氣勢上,諸葛家族就矮人家一頭。
彷彿感覺到了隨從們的慫樣,諸葛樞相一陣臉紅和憤怒,他現在恨不得自己沒生在這種家族,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
但是,李玉山欺人太甚,他可以辱罵自己,但是絕對不允許辱罵自己未曾謀面的父親和臥病在牀,親歷親爲撫養了他十六年的母親,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於是,他只好硬着頭皮上前,緊緊抓住李玉山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的父母不是你能辱罵議論的,給我把嘴巴放乾淨點!”
說話聲擲地有聲,堅定憤怒,氣勢凌然,他這一刻的樣子纔算是有骨氣,有志氣,纔算是真正的男子漢,他贏得了雲飛羽的讚賞和認同。
在他眼中,只有肯爲了自己家人而拼搏,而奮鬥,纔算是真正的頂天立地,男子漢大丈夫。
李玉山眼睛睜得老大,暴跳如雷,他沒想到諸葛樞相敢反駁他,還威脅自己。
猛地甩掉諸葛樞相的肥手,衝着後方站着的保鏢們怒喝道:“你們出來一個教訓教訓他,這個小雜種敢和本少爺作對,一定要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我不是小雜種!”
李玉山還沒說完,諸葛樞相就徹底爆發,拳頭握得噶嘣響,直接轟向前者,拳速很快,只能勉強看到一抹殘影,空氣發出嘶嘶的音爆聲。
他全力出手了,千鈞之力加持在砂鍋大的拳頭上,氣勁六層修爲爆發,頓時產生了一種厚重的壓迫感,狠狠下向李玉山。
其實,他不想承認那個說法,就是關於他爹爹,李偉靖,一個氣勁九層巔峰的天才人物,年僅三十歲就到了這個境界,可是,他出生後就聽說爹爹因爲一次歷練任務葬身在十萬大山中。
但這種事沒有證據,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誰也不能確定李偉靖生死如何。自從得知丈夫亡命的消息,諸葛樞相的母親由於情緒激動,早產生下了諸葛樞相,而且從那以後身體狀況每日愈下,常常臥病在牀。
諸葛樞相不知是得了某種怪病還是早產的問題,從小就吃得多,沒了父親撐腰,小樞相沒地位,經常會遭受冷嘲熱諷,被罵成妖怪,雜種,對於這一點,他從小就忍着,但卻好幾次看見母親以淚洗面。
家族長老大部分也排斥他,這次之所以給他個機會參加天心派招生考覈就是想把他派遣到很遠的地方,節省修煉資源,類似於發配邊疆,而且那些老狐狸都很清楚,諸葛樞相根本不會被錄取,他的資質一般,實力一般,不會有什麼成就。
儘管諸葛家族很多人都不待見他們母子,但有一人,李偉靖的親弟弟,李偉博會時常看望他們,給他們偷偷送一些靈丹妙藥和金銀財物。
要不是有這個叔叔,諸葛樞相真不敢拋開病重的母親,離家求學,不他也下決心要進入天心派,獲得一定的地位權利,因爲他有一個殺手鐗。
“小子,敢爾?”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天而降,好像凌空虛渡,讓諸葛樞相的拳頭停頓了一秒。
正是這一秒,對方就抓住了空檔,“大漠落日!”
一輪朦朧的大日從天而降,荒涼的氣氛包圍了全場,彷彿這輪太陽的下沉帶走了一切生機,將一切變成了荒漠。
“平沙落雁!”諸葛胖子倒是靈活變通,瞬間變拳爲掌,一記手刀劈出,宛若從地底鑽出的游龍,迎面而上,誓死要撕裂大日,捍衛尊嚴,留住屬於大地的生機。
轟!兩掌相交,氣浪滾滾,震盪的劇烈波動粉碎了周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