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將陸岑音給抱住了,護住了她的頭。
陸岑音閉上眼睛,雙手死死地環在了我的身上。
看起來她還是有一些害怕。
車迅疾跨過田埂。
“咔嚓”一下,側翻在了田裡。
饒是之前大家已經提前作好了準備,並做好了能做的所有安全措施,但經歷了才知道,車禍其實並沒那麼簡單,衆人被翻得七葷八素。
倪四爺嘴裡哀嚎連天,額頭被撞出了血。
所有人都窩在車裡,軀體橫陳堆疊,亂七八糟的。
我見倪四爺的位置最靠近窗戶,便對他說道:“四爺,你敲碎窗戶出去呼救!”
倪四爺聞言,艱難掏出旁邊的錘子,砸碎了窗戶,鑽了出去。
這貨還將額頭上的血特意糊了一臉,伴隨着他那一隻獨眼,在月色之下,模樣顯得極爲猙獰。
倪四爺出去之後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軀匍匐前進,探手悽慘高喊道:“救命啊,快救命啊,裡面死人啦……”
耳聽外面凌亂的腳步聲傳來。
幾位壯漢雖然制贗,但他們畢竟還是普通的村民,見到一輛車在眼皮子底下翻車,不可能不過來。
“臥槽!這麼慘!”
“兄弟,你們是在拿生命搞笑?!”
“這路也特麼能翻車,駕駛證買的?”
“……”
衆人開始七手八腳地砸窗戶,並往外面拉人。
崔先生這些下屬很不錯。
有的直接裝死,直挺挺的讓人拖出去。
有的則哀嚎連天,說着腳斷了、手斷了之語。
我和崔先生被扯出來之後。
車裡面還剩下陸岑音。
我望了一眼小戲臺的旁邊,那裡已經沒人了,這些壯漢全過來了。
機不可失!
我迅疾向他們使了一個眼色。
崔先生率先動手。
他面色無比冷峻,中指突然鼓起,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一出手就直接幹翻了三個。
剩餘幾位村民全都懵了。
其餘人立即從地上蹦起,幾聲悶哼傳來,他們全都給弄暈在地。
我將陸岑音從車裡面拉了出來。
本來我考慮這丫頭的安全,想讓她跟老倪留下來斷後,但這丫頭實在不願意,只得作罷。
我對他們說道:“老倪和駕駛員留下來斷後,把他們給綁起來,其它人全跟我來!”
衆人聞言,立馬撒丫子跟着我往村口跑去。
一進入王家莊。
所有人開始迅速分散,隱沒在了茫茫月色之中。
凌晨三點。
正是全村人在睡夢中的時候。
陸岑音跟着我,跑得氣喘吁吁。
我說道:“叫你斷後,你偏不,現在知道難受了吧?”
陸岑音聞言,神情不服,回道:“一點也不難受!”
她反而加快了速度,竟然超過我,甩着馬尾往東北方向狂奔。
一到魯方那三層琉璃瓦小洋樓的面前。
崔先生已經臉色冷峻在等了。
其餘兩位下屬也隨即拍馬趕到。
我看了一下這三層小洋樓。
非常古怪的一種建築方式。
背靠着山。
而且,屋頂琉璃瓦靠山的部分,山上正好有一顆大歪脖子樹傾斜下來,樹葉非常茂密,遮擋了大半個琉璃瓦。
歐陽善文曾說過,他進入房子之後,被帶上了黑色眼罩,魯方帶着他從房子通往後山。
這房子倚靠山體而建,通往後山只有採取三個方式,房子後門有通道、房子下面有通道、屋頂上面通道。
我低聲對崔先生兩位下屬說道:“一人繞房後,堵住後門。一人沿院牆,上房頂。”
“我們三人從正面殺進去!”
兩位下屬非常給力。
一位迅疾往房後繞去。
一位甩起了老虎爪,老虎爪勾住院牆,他瞪上院牆,開始從院牆攀爬至屋頂。
這個時候已經沒什麼可想了。
直接暴力破門。
我想動手。
崔先生說道:“我來!”
只見他往後退後了幾步,腮幫子一咬,口中呼氣,人若猛虎,迅疾衝上前,往院門一踹。
“砰!”
門鎖被踹壞!
“叮鈴鈴!”
急促的警報鈴聲響起。
我手中袁大頭往上面一打。
院門後面的警鈴已經被打落。
與此同時。
屋內的燈突然亮了,裡面雜亂無比的腳步聲傳來。
崔先生根本沒停下腳步,他已經將屋子門給飛腳踏開。
陸岑音則幫我撿起了袁大頭。
我隨後跟着崔先生奔了進去。
“你們誰呀?!”
“幹什麼?!”
話音未落。
崔先生已經將一位穿睡衣的女人給幹暈。
我們見到一位穿着大褲衩,滿身肥肉的漢子,臉上顴骨部分有紅斑,正在瘋狂往樓上跑。
他一邊跑還一邊拿樓梯邊的瓷瓶、銅罐往下砸,並掀翻博古架在樓梯口,用來阻擋我們。
我們也不急了。
因爲樓頂上有人在等着。
在一樓快速尋了一遍,沒其他家屬。
我們立即上二樓。
二樓也沒其他人。
看來僅僅是魯方夫妻倆人住這裡。
耳聽到一聲慘呼。
魯方身軀翻滾從樓梯而下。
在樓頂堵截的下屬將魯方給踹了下來。
崔先生一把探上前,拎起了魯方的頭髮,手中的匕首一亮,一刀朝他胳膊給紮了過去。
魯方疼得就要慘呼。
崔先生動作奇快,單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另一隻手拎着他,往前面猛然一甩。
魯方肥胖的身軀竟然像飛鏢一樣,往倒在樓梯上的博古架飛去。
他的前半身軀直挺挺地卡在了博古架裡面!
魯方暈了。
我被崔先生的騷操作弄得有些發愣。
本想問他爲什麼要弄暈魯方。
崔先生卻立馬將魯方身軀從博古架扯了出來,再“咔嚓”一下,掰開了他兩個手腕,將他肩膀上的匕首再狠捅進去了幾公分。
魯方被徹底疼醒了!
他想嚎。
但依舊被崔先生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崔先生兇狠無比地說道:“不要亂叫、不要耍花招,不想死馬上帶我們去後山制贗品基地!想死我立馬擰斷你脖子!”
爾後。
崔先生就要將魯方的頭往旁邊狠擰。
魯方眼神異常驚恐,拼命地點頭。
這是一種從內心深處所溢出來的恐懼。
行雲流水的操作。
前後不過一分鐘時間。
崔先生的功夫讓人震撼!
魯方被崔先生幹得五體投地。
崔先生放開了捂他嘴的手。
此時的魯方,乖巧的像孫子,絲毫不敢造次,呲着牙忍着疼,捂住還在往外流血的胳膊,大口大口喘氣。
一會兒之後。
他身軀搖搖晃晃,帶着我們向三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