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不會暈船或者暈車。
但上面的魚腥味實在是太難聞了。
沒一會兒。 wωω☢ тTk дn☢ c○
我就在魚缸裡面吐得翻江倒海。
所幸的是。
我們這一行非常之順利。
可以感覺到阿兵在故意繞遠路,但兩個多小時之後,我們最終還是非常安全地抵達了。
從魚缸裡面出來,我發現夏禧和小竹也同樣一臉蠟白,神情非常難受的模樣。
夏禧說道:“這輩子……哥們就坐這麼一次,以後絕對不會再坐這樣的破船了……”
我回道:“那不可能,我們還要再坐一次返程。”
夏禧一聽,手立馬捂住了胸口,在船舷上再次嘔吐起來。
阿兵夫婦催促我們要快點上岸,等下如果巡邏的來了,會非常麻煩。
我們只得快速地上了岸。
阿兵帶我們乘着夜色在岸上走。
她老婆則留在了船上。
阿兵無比鄭重地交待道:“明日夜十點,你們到這裡之後,學幾聲狗叫,我會來接你們回去。這個時間點是近幾天能利用的巡邏唯一空檔期,你們千萬不能超過這個時間,否則就回不去啦。”
我趕忙點頭答應。
夏禧問道:“爲什麼要學狗叫,學鳥叫不行嗎?”
阿兵回道:“這些渡江客,大部分都在學鳥叫,很容易搞混啦。”
夏禧:“……”
在夜色之中的沙灘地走了半個小時之後。
耳朵突然傳來幾聲狗吠。
我嚇得立馬退後了幾步。
轉頭一看。
發現阿兵雙手當成喇叭擴音器,對着前面的一堆亂石在學狗叫。
亂石後面迴應了幾聲狗吠,出來了一位侏儒,他打量了我們幾眼,與阿兵交談了幾句。
阿兵讓我們跟他走。
侏儒介紹自己叫小豪,說是黃彩頭讓他來接我們,爾後就不再說話了,讓我們跟着他走。
路上之事不必過多介紹。
小豪帶着我們進了港市市區,在街道上左鑽右鑽。
夏禧的意思是,讓小豪帶我們趕緊去住酒店,買一套乾淨衣服,現在渾身腥臭又黏糊糊的,實在是太難受了。
但小豪卻壓根沒理會我們。
他帶我們到了一個類似紅.燈區的地方,在一棟無比逼兀的小樓邊停下,他掀開了小巷口下水口一塊遮擋的雨氈布,裡面竟讓露出來一個只能供一人行走的窄窄樓梯。
我們只好跟着小豪下去了。
好傢伙!
到了下面,發現佈滿了蜘蛛網一樣的地下室。
小豪帶我們進了其中一個房間。
我們進去之後。
“砰”地一聲。
小豪將門給關了,似乎還上了鎖。
這傢伙竟然一聲不吭地走了。
一瞬間。
我們三人有一點發懵。
這裡面房間倒是挺大的,裡面就一張牀、一個鋁皮櫃子。
牀上的被子有不少黴癍塊。
天花板上全是鐵製的粗大下水管道,不時傳來嘩啦啦水響聲,肉眼還能見到鐵繡水從管道接口滴下來。
夏禧趕忙去開門,但這門卻是無比厚實鋼板做成的,外面已經被牢牢鎖死,根本拉不開,他滿臉懵逼:“點解啦?”
我雙手一攤:“唔知啦!”
這事情實在太超出我們預料了。
小竹摸出手機,但翻了幾下,說道:“糟糕!我們都還沒有留小豪的電話!”
我搖了搖頭:“留了也沒有,我們沒有開通漫遊,再說這地下室也沒任何信號。”
夏禧說道:“我們不會中矮子的計了吧?”
我想了一想,感覺可能性不大。
我們的對手是古瑞德和鬆井,如果中計,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黃彩頭背叛了我們。
可這個推測其實並不存在。
一來,黃彩頭是金總瓢把頭介紹的,他完全沒有任何背叛的動機。二來,如果黃彩頭背叛,完全用不着費勁巴拉把我們轉移來港市,他直接報告鬆井,鬆井在廣市動手就可,退一萬步來說,如果廣市不方便,讓阿兵帶我們到公海乾掉我們,比啥都省事。
我向夏禧解釋道:“可能我們是走非正常渠道來的,不能住正規酒店,所以小豪才帶我們來了這裡。”
夏禧斜躺在牀上:“但願你說得對吧!”
我對小竹說道:“既來之,則安之。別多想,先等一會兒吧。”
三人在房間裡等了四五個小時。
門外依舊沒任何動靜。
彷佛這是一個被世界完全遺忘的角落。
我們從昨天晚上以來就沒有吃東西了,飢腸轆轆,渾身腥臭,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又過了一兩個小時。
夏禧實在無聊,在牀上睡了一小會兒,沒想到竟然被一隻老鼠給咬醒了,這貨勃然大怒,開始滿屋子逮那隻老鼠玩。
小竹要用刀片刺死那隻老鼠,但夏禧拒絕了,說刺死可就不好玩了。
最後他還真逮到了那隻老鼠。
這貨拔了人家的牙,扯碎了牀單布條,把它給懸空吊了起來,動不動就用手指彈它一下:“認識爺是誰不?還特麼敢咬我!”
那老鼠被他彈的吱吱狂叫。
我們來到港市的時候是晚上十一點多。
按照之前的計劃。
港市老糧幫的朋友應該在天亮之前將古瑞德的詳細信息告訴我們,我們白天才能根據信息採取行動,劫持古瑞德,並在晚上十點之前,趕到阿兵的船裡,回到廣市。
但折騰來去,現在已經是早上七點左右了。
我們幾人卻還被關在地下室,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現在我也不得不懷疑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可仔細覆盤反推了好幾遍,卻硬是沒找到任何漏洞。
小竹站在我身邊,雙腿併攏,身軀微屈,俏臉酡紅,表情無比古怪。
我以爲她生病了,摸了摸她的額頭,也沒感覺到燙,便問她怎麼了。
小竹聲音若蚊子,回道:“哥,我尿急啦,快憋不住了。”
我:“……”
夏禧聞言,哈哈大笑:“你就在房間找個角落裡解決唄!我們不嫌棄尿的味道,你一個索命門的辣妹子,難道還會不好意思不成?”
小竹俏臉更紅了。
夏禧可能被關在這兒實在太無聊了,惡趣味上來,嘴裡開始唱歌:“辣妹子拉,辣妹子拉,辣妹子拉尿不怕啦……”
隨着夏禧的歌聲,小竹身子彎曲的更厲害了,雙手捂臉,一副再忍下去就要崩潰的情形。
我讓夏禧別唱了。
可夏禧不聽,反而換成了容易讓人崩尿的口哨聲。
忽然之間!
夏禧“噗通”一聲,整個人栽倒在地。
小竹忍不了,出手了。
她氣喘吁吁,擡起手,可能又想來敲暈我:“哥,要不你也忍一下……”
這是要幹暈我們兩個大男人,她再小解?
我嚇得本能地退後了兩步。
小竹急得一跺腳,臉紅得都要滴出血來,聲帶哭腔:“那你不許看!”
我只得背轉身子,雙手捂住耳朵。
正在此刻。
門突然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