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太陽很好。
峽谷奔騰的河流被日光一曬,映出了七彩糜虹。
這是一副非常漂亮的場景。
峽谷高度很高,足足七八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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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山頂上打了不死釘,套上了幾條繩索,確認繩子紮實之後。
夏禧開始指揮。
卞五那匹滇馬最先被綁着放下去。
那馬瞅見如此高度,最初顯得焦躁不安,不斷地原地打圈圈。
卞五吆喝了幾句,然後餵了它一點馬糧,滇馬立即安靜下來,任由人綁着,開始慢慢地向下。
它下去之後。
衆人確認安全無誤,開始一個個套着繩索往下滑。
這些都是久經考驗的江湖人士,無論身手和膽識都非常不錯,下滑的過程非常順利。
可輪到第六個人的時候,還是出事了。
那人先大喊了一句:“有毒蜂……哎呦!”
他竟然鬆開了一隻手。
可自己的頭顱突然被毒蜂蜇了一下。
這貨下意識反應,伸手去拍毒蜂,結果頓時墮入了川流不息的河流中,連慘叫都來不及,整個人便被沖走。
眼前這一幕給後面的人心理造成極大的震撼。
但所有人都沒任何辦法。
根本救不了他。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被河流沖走。
夏禧瞅着峽谷發了一會兒呆。
半晌之後。
他對後面的人說道:“大家聽好了!寧被蟄死,堅決不鬆手!”
夏禧先行順着繩子下去了。
接下來是我和卞五。
在下滑的過程中,果然有幾隻拇指大的蜜蜂來盯我們,可無論怎麼痛和麻,我強忍着沒有吭聲,咬牙忍疼往下滑。
一會兒之後。
衆人均到了峽谷邊沿。
擡眼看去。
所有人不是臉腫就是身子腫。
全是背毒蜂盯的。
蠻姑趕緊給我們塗藥。
藥清清涼涼的,有一股臭豆腐的味道,但效果很好,毒素沒有擴散,我們被盯咬之處開始緩慢消腫。
蠻姑指着河說道:“那人……太可憐……這種蜂在叢林裡很多,盯的時候疼,可不會毒死人,但他卻死了。”
說什麼都沒有用。
現在隊伍只剩下十人。
除了夏禧僱傭過來陸刀、蠻姑、韋馱,真正屬於相柳的人包括夏禧也只有五人,其中兩位還是身手一般的盜墓賊。
也就是說。
夏禧可以用來要挾我的人。
只剩下三人。
我和卞五完全可以對付了。
如果這個時候我們起義。
夏禧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和卞五從互相眼神中均看到了希望。
夏禧顯然知道形勢無比嚴峻,沉着一張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現在倒是一點也不急。
偷偷給卞五發信息。
告訴他探勘的時間從原定的十天,立馬縮減到一天。
一天時間到。
直接撂挑子說找不到。
夏禧如果要整幺蛾子,不要客氣,動手幹他們。
卞五迴應收到。
峽谷裡面是奔騰不息的河流,旁邊全是大塊長滿青苔的大青石,我們沿着大青石一直往前面走去。
耳朵邊河水的轟隆聲非常劇烈。
我感覺耳膜都快要震破了。
互相之間的交流只能用手勢。
卞五用手勢告訴衆人,河流裡面不可能有墓地,必須沿着河流往前走,直到峽谷河流出現劇烈的走向變化,才能依據風水理論,對夏墓進行探勘。
現在卞五是老大。
所有人只能聽他的。
在青石板走了大概半天左右。
河流突然急轉彎。
轉彎之後水流態勢陡變,呈“U”字半包圍型。
從一條大溪,開始垂直往下,形成了一道諾大的瀑布。
我們只能再次起不死釘,沿着瀑布旁邊往下。
到了積水潭邊。
發現積水潭水流分成了若干條小溪,水聲銷聲匿跡,流逝緩慢,蜿蜒流淌,溪水裡面肉眼可見蝦、魚,在無比自在地游來游去。
離我們起義還有半天時間!
卞五對夏禧說道:“風水地勢發生了改變,我現在必須走馬!”
夏禧回道:“有勞五哥了!”
卞五帶上了工具,騎上了滇西矮腳馬,嘴裡吆喝一聲,馬撒丫子沿着一條小溪邊往前奔跑。
夏禧對手下兩位盜墓的傢伙說道:“你們也探勘一下地勢,幫幫五哥!”
幫是不可能的。
這兩位來的目的,就是以自己的專業來驗證卞五的探勘結果,省得被卞五欺騙。
那兩位盜墓者立馬揹着工具開始行動。
三人都很快消失在我們眼前。
我坐在青石板上抽菸。
到了傍晚時分。
最先回來的是卞五。
夏禧見狀,欣喜異常,立馬起身問道:“五哥,情況怎麼樣?”
卞五說道:“已經有點眉目了,等我晚上確認一下,再向你彙報。”
此話講得模棱兩可。
到底有結果還是沒結果。
等於完全沒說。
夏禧想繼續問,但話到嘴邊,忍住了。
卞五休息了一會兒,說想大便,先去解決一下內急。
半個小時還沒回來。
我說去找一下他。
夏禧意味深長地瞅了我一眼,沒提反對意見。
我在樹叢中找見了躺在地上休息的卞五。
卞五低聲對我說道:“蘇兄,夏墓我已經找出來了!”
我瞪大眼睛。
卞五見我神情不解,問道:“你覺得剛纔‘U’字型的河流像什麼?”
我回道:“像‘U’字。”
卞五聞言,非常無語,說道:“像母親的懷抱啊!”
我:“……”
卞五繼續問道:“積水潭下面的小溪流一共有幾條?”
我撓了撓頭。
這玩意兒我還真的沒認真看。
卞五說道:“我直接告訴你答案吧!一共有幾條溪水,每一條的形狀都不同。之前的‘U’字型像母親的懷抱,九條不同形狀的溪水像九條龍。正所謂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所以它們的形狀變化不一。”
“對照風水地脈情況,我懷疑是九龍孕水局,騎馬探勘了對面那座山,發現整個山勢像一位母親張開雙手抱着九個胎兒。馬在一處山頂停下來之後,我用了洛陽鏟直接挖泥,結果你猜怎麼着,直接挖出了青白泥!”
我問道:“代表什麼?”
卞五回道:“商周戰國之前的墓,基本都是青白泥!唐宋墓用糯米泥澆灌較多,明清墓地用生石灰,到了民國往後,大墓泥裡面都會混雜水泥!”
“我判斷,那山裡面確實有夏墓,而且埋葬的是一位女性。夏朝已經是父姓王權了,但如此大規格的女性墓,帶有強烈的母系社會特點。如果咱們真的進墓去挖掘,結果可能推翻我們對夏朝的歷史定論!”
(今日有急事,只能一更,大家晚上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