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禧說道:“等下恐怕要辛苦陸師傅!”
爾後。
夏禧轉頭對衆下屬說道:“呈戰鬥隊形前行!”
衆人聽令。
迅速按照三三制隊形排列,後置一位斷後者,整體呈菱形站位前行。
再往前行進了一段距離。
已經穿過了長長的甬道。
空間突然變得異常開闊。
裡面人工開鑿的痕跡幾乎完全消失。
這印證了我之前的判斷。
夏代並沒有那麼高超的生產力,有的僅僅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加工,這個墓穴是天然形成的風水寶地。被他們看中之後,在原有地形基礎上進行利用,形成了一座半人工半天然的九龍孕水風水大墓。
有人認爲,風水其實始於《周易》。
而《周易》系周文王姬昌所作。
也就是說。
風水一說始於周朝。
夏朝早於周朝太久,根本沒有風水一說,作者在扯犢子。
可姬昌的知識是誰傳給他的呢?
外星人嗎?
這裡簡單點一下迄今爲止有實跡和文字記載的風水文化脈絡。
上古伏羲八卦開啓神秘文化。
距今六千多年的半坡村遺址擇風避獸、近水向陽,有着最原始的風水局(比夏代還要早)。
殷商時期甲骨文出現了大量關於“卜宅”記錄(商國君盤庚最能折騰,繼位前遷都八次,繼位後遷都五次,因爲他覺得國都的風水不大好)。
建立周朝,周姬昌推演《周易》,創文王八卦(後天八卦),集神秘學大成。
秦始皇時,有專門掌管天象保福避禍、爲皇家相宅擇墓的官員趙康,還出現瞭望氣者。
漢代風水大家如雲,光武帝的古怪大墓迄今引來不少風水師的論戰。
兩晉時期郭璞《葬書》謂之墓葬風水學說之聖學。
唐風水文化達到頂峰,楊筠鬆(走馬陰陽一脈的祖師爺)著《撼龍經》。
……
對神秘文化。
就是一句話。
越久遠古樸。
越神秘莫測。
我們一行人在這個巨大的開闊空間行進了半個小時左右。
發現了一個異常情況。
整個空間並無他物,但在四周卻發現了九條不同形狀的甬道,頭頂還有一個大豁口。
甬道口仍然有人工開鑿的痕跡。
捏了一下週邊的土。
竟然有些潮溼。
有溼氣證明這些甬道有空氣流通,與外面相連。
我們用探照燈去照上面的豁口。
發現距離比較遠。
照不到上面是什麼情況。
下一步到底該怎麼走。
成了擺在我們面前的一道難題。
衆人的意見不一。
卞五盯着手中的羅盤,一直沒吭聲,瞅着大家在討論,冷哼了一聲。
夏禧察言觀色厲害,立馬說道:“五哥,我們都不專業,一切聽你的建議。”
卞五回道:“要之前我們走了,你們也會像上一批人一樣,在這裡抓瞎幾個月!”
夏禧說道:“那是!有五哥在,我們等於長了一對天眼!”
卞五指着九條形狀不同的甬道,問道:“這九條甬道像什麼?”
夏禧想了一想,回道:“地道!”
卞五滿臉無語,解釋道:“九龍孕水局,整個風水局像懷孕的母親,大山前面九條溪水,甬道口有溼氣,從羅盤方位來推測,這些甬道口應該與外面的九條溪水連通。這九條甬道,像小孩的九根臍帶,正在汲取母親體內的養分。”
我們全瞪大了眼睛。
被卞五如此超凡的判斷力給驚着了。
夏禧皺眉問道:“你的意思……我們正處於母親的肚子裡面?”
卞五反問道:“要不然呢?”
夏禧:“……”
卞五繼續說道:“《素問》有云:心乃君主之官,神明出焉。我判斷,主棺槨的位置,肯定不在肚子裡,而在心臟。而要通往心臟,我們只能從頭頂的大豁口上去,鑽肚臍帶一輩子也找不到主墓!”
夏禧聞言,若有所思:“心乃君主之官……這不是中醫理論麼?”
卞五反問道:“中醫又基於什麼理論建立的?”
夏禧回道:“陰陽五行。”
卞五說道:“那不就結了!山醫命相卜向來一脈相承,不懂行的人才會將它們割裂。”
對卞五的這套理論。
我深感服氣。
夏禧說道:“大家想辦法上豁口!”
衆人開始從四周查看起來。
一看之下。
發現這個溶洞壁果然有的地方存在天然的褶皺,呈傾斜的小坡度,呈螺旋式前進上升,皺褶消失的地方,有不少可供攀爬的怪石,從形狀來看,雖然曲裡拐彎的,但好像真的能上到豁口。
我大爲驚歎。
這種看似古樸簡單的墓地設置。
沒相當的文化還真盜不了。
衆人沒再說話。
開始從溶洞壁褶皺螺旋式往上。
遇見陡的地方,打上不死釘,供大家通過。
看起來距離不太高。
但螺旋式攀爬起來,足足花費了將近一個小時,而且非常累。
到了豁口。
我們魚貫攀爬上去。
上去一看。
大家都有一些發呆。
因爲整個豁口呈斜向上姿態,還專門鋪了青石階梯。
更關鍵是。
我見到了豁口的盡頭,好像有若隱若現的光亮傳來。
往前走了幾步。
我蹲下了身子。
撿起了地上一個物件。
菸頭。
比較新鮮,沒有腐爛,顯然是幾天前抽的。
夏禧的判斷沒錯。
海爺的隊伍確實已經進來了。
前方盡頭的光亮是他們發出來的嗎?
這幾天他們又都在幹什麼?
我心中頓時有一些緊張。
夏禧接過菸頭瞅了幾眼:“紅塔山1956……海爺對下屬挺一般啊。”
旁邊有人立馬附和道:“那是!夏哥在錢上從來沒差過我們,咱們都抽華子,要不然怎麼都願跟着夏哥!”
夏禧說道:“打起精神!繼續前進!”
衆人開始沿着石階梯往上。
半個小時之後。
來到了一個巨大的休息平臺,足足有幾百平米寬。
地上竟然有不少垃圾。
火腿腸包裝、泡麪盒、易拉罐、塑料袋……
此時。
陸刀突然鼻子一抽一抽,說道:“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