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市場是一個市場,你的寺廟也是它的一部分。你的這個世界的是世俗的,你的另一個世界的也是,也是世俗的。實際上,不可能有任何非世俗的。本身就是世俗的,意味着世俗。
我想告訴你們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發生在一個蘇非的生活中。有一個偉大的神秘家,他獨自過着寧靜的生活,有一天,他突然被上帝的一個信使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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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說:“你的祈禱已經被接受了。現在至上的存在——創造者——對你十分滿意。你可以要求,你的任何都會得到滿足。你只要一要求,它立刻就會實現。”
神秘家有一點困惑,他說:“你來得晚了一點。當我需要東西的時候,當我有很多的時候,你從來不來。現在我沒有了,我已經接受我自己了,我完全自在、安心。現在我甚至不在乎上帝是否存在,我不向他祈禱。我祈禱是因爲感覺好,我已經完全停止思考他了,我的祈禱不再是針對任何人的講話,我只是在我呼吸的時候祈禱。它非常美麗——上帝是否存在沒有關係。你來得晚了一點。我現在沒有了,但是那個天使說:“這將是對神的一次冒犯。當他說你可以要求的時候,你就必須要求。”
那個人感到很爲難,他聳聳肩說:“但是我能要求什麼呢?你能提一點建議嗎?因爲我已經接受每一樣東西了,我覺得非常滿足。最多你回去告訴上帝我很感激,替我謝謝他。每一樣東西都各得其所。什麼也不缺,每一樣東西都是完美的。我很快樂,很喜悅,我對下一刻一無所知。這一刻就是全部,我十分滿足,你去替我謝謝他。”
但是那個天使很固執。他說:“不,你必須要求點什麼——僅僅作爲一種禮貌,你要懂事一點。”
然後那個人說:“如果你堅持要這樣,那麼就請你要求上帝,讓我保持像現在這樣無慾。只要給我一樣東西——無慾……或者是接受性,它們兩者意味着同樣的事情。
意味着拒絕某種東西——你想要成爲某種別的東西;無慾意味着接受——你對事物現在的樣子感到快樂。實際上,那些事物是沒有關係的,你是快樂的。你是快樂的,那纔是要點。老子說:滿足你現在的樣子,別的什麼也不需要——然後突然間,每一件事情都發生了。在深深的接受裡,自我消失了。
自我通過拒絕而存在:每當你拒絕什麼的時候,自我就存在。每當你說“不”的時候,自我就被加強,但是每當你說“是”,對存在說一聲全然的“是”的時候,那就是你所能進入的最偉大的靜心。你也可以進入所有其它的靜心,但是你最終不得不從裡面出來。這是你唯一進得去、出不來的靜心,因爲你一旦進去,你就不在了。沒有人能夠從裡面出來。
第三個問題:
你說過任何問題都是暴力的,而你還是鼓勵我們提問題。這是爲什麼?
因爲你們是暴力的,你們需要宣泄。你們有問題要問,但是你們可能沒有勇氣問這些問題,所以我才鼓勵你們,你們有問題要問;你們必須經過它,你們要問這些問題。我不是說我的回答將摧毀這些問題——不是的。我回答的意圖不在那裡,我的回答有一個完全不同的目的。它們會使你覺知:所有的問題都是無用的、徒勞的、荒謬的。
我想要你們來到頭腦停止提問的點上來,但是你們做不到,因爲你們充滿了問題。要釋放它們,不要壓制它們。要勇敢,即使你知道它們很傻,也不要隱藏它們,因爲如果你隱藏它們,你就永遠擺脫不了它們。即使它們是荒唐的——所有的問題都是荒唐的——你也要問。
而且我也不是真的在回答你們的問題。你們的問題是無法回答的。你們的問題就像一個精神錯亂的人,他正在發高燒。他正在燒到41℃、42℃、43℃……他的神志失常了。然後他說:“每樣東西都在動,桌子飛到天上去了。”然後他問:“這張桌子要到哪兒去呢?”對他說什麼好呢?不管你說什麼都是錯誤的,因爲桌子根本不在飛。而你無法使那個人相信桌子什麼地方也沒有去,它就在房間裡面,根本沒有動過。那不可能說服他,因爲你無法說服任何人懷疑他自己的體驗。
你怎麼可能說服任何人懷疑他自己的體驗呢?當他自己的體驗支持你的說法時,說服纔有可能,否則是不可能的。他看見桌子在飛,試圖飛出窗外,那張桌子有一對翅膀——不僅是那張桌子,他所睡的牀也在跳,也在準備起飛……你怎麼可能說服一個精神錯亂的人呢?如果你設法說服他,那麼你也病了。只有一個發瘋的醫生纔會設法說服。不,醫生會說:“你別擔心,桌子會回來的。我們會把它搬回來的,別擔心。我們會採取措施的。”醫生將設法降低他的體溫,當體溫降下來的時候,桌子也就自動降下來了。當體溫正常的時候,桌子就在它的位置上。它一直都在那裡——一寸也沒有動過。那就是你們的境況。我明白,我知道,你們在精神錯亂。而且這種精神錯亂是非常微妙的——沒有溫度計可以測量它,它是一種內在的,而不是身體的溫度。你往裡面是精神錯亂的。然後就有問題、問題和問題,它們就像蒼蠅一樣到處亂飛。我幫助你們提問,甚至鼓勵你們提問,就是讓你們擺脫它們。這是一種宣泄,這是靜心的一部分,
在聽我問答的過程中,你會漸漸地來到一個點上,在那裡你將理解所有的問題都是徒勞的。事實上,提問是沒有用的。當這種認識在你裡面升起的時候,你的態度將有一次徹底的改變,然後問題就會消失。當所有的問題都消失的時候,答案也就出現了。要牢牢記住。答案並不像問題那麼多,所有的問題只有一個答案。問題也許有幾百萬個——答案只有一個。只有一個答案,這個答案,那就是自我認知。所以,我是有幫助你們坐得覺知。
有一個蘇非的故事:
有個人經過一應蘇非的修道院,出於好奇,他們進去看看那裡面在發生什麼。裡面的人正在宣泄,他們興奮異常,又叫又跳,完全瘋了。那些遊客想:“這是一座瘋子修道院。我們一直以爲人們到這裡來是達到開悟,但是這些人都已經發瘋了。”他們的師父坐在宣泄的中間,瘋狂的混亂包圍着他。他在混亂的中間靜靜地坐着。
那些遊客想:“爲什麼師父安靜地坐着呢?”其中有一個人提示說他可能太累了,或者他可能已經發瘋過度了。
然後過了幾個月,當他們辦完事情準備回家的時候,他們再次經過那個修道院。他們又去看那些瘋子的情況,但是現在每一個人都在靜靜地坐着,一句話也沒有。在他們接近修道院的時候,他們開始害怕:那些人都已經離開了嗎?因爲裡面聽上去似乎什麼人也沒有。當他們進去以後,每一個人都在那裡,但是他們坐得很安靜。
然後又過了幾個月,他們又來出差,好奇心又把他們領到那座修道院。他們進去一看,裡面沒有人。只有師父坐在那裡。於是他們問:“這是怎麼了?”師父說:“在你們第一次經過這裡的時候,你們看到的是初學者。他們充滿瘋狂,所以我鼓勵他們宣泄出來。在你們第二次經過這裡的時候,他們已經明白了,他們已經平靜下來。所以他們安靜地坐有那裡,沒有什麼事情要做。你們第三次經過這裡的時候,他們連待在這裡也不需要了。現在他們這世界上任何地方都可以安靜,所以我就把他們送進世界了。我在等新的一批人。當你們下一次經過的時候,這裡又會出現瘋狂。”
我鼓勵你們提問——這是爲了把你們的頭腦拉出來。這會幫助你們平靜下來。我的問答事實上並不是任何要回答你們問題的努力,它是一種殺死那些問題,謀殺那些問題的努力。我不是一個老師,我可能是一個謀殺者。我沒有教你們任何東西,我只是有摧毀你們的問題。一旦所有的問題都被摧毀了,你的頭腦就被砍掉了——我謀殺了你。然後你將完全寧靜、滿足、徹底安心。沒有問題存在——你一刻接着一刻地生活,你在它裡面享受、快樂,一刻接着一刻,沒有問題存在。
我反對玄學,但是我必須談論玄學。我的整個工作都是治療性的。我不是一個玄學家。我的工作就像這樣:你的腳裡面有一根刺,我拿另一根刺把第一根刺從你的腳裡面挑出來。第一根刺和第二根刺差不多,沒有品質上的不同。當第一根刺依靠第二根刺的幫助挑出來以後,我們把兩根刺都扔掉。當我把你的問題拉出來以後,我不是說要把我的回答放在問題空出來的位置上——不是的。要把我的回答也扔掉,就像你扔掉你的問題一樣,否則我的回答將給你引來麻煩。不要帶着我的回答,它們只是治療性的。它們就像刺:它們可以用來挑出其它的刺,然後兩者都必須被扔掉。
第四個問題:
有一個西方的瑜珈行者——華納·愛哈德(WernerErhard)說:你一直試圖改變或者忍受的問題將在生活進程的本身被清理掉。這跟靜心怎麼聯繫起來?兩者是不是不相容的?
愛哈德完全正確,但是你可能會誤解他,因爲他所說的話跟任何老子所能說的話一樣深奧。你可能會誤解他。
試着理解這一點。深奧是危險的,如果被無知的人聽去,它們就變得非常非常危險。跟你的愚蠢連在一起,深奧就可以變成一種極大的墮落。
是的,這個說法是完全正確的:你一直試圖改變或者忍受的問題將在生活進程的本身被清理掉——那是真話,是事實的一種陳述,事情就是這麼發生的,但是這樣一來,出現靜心跟它是否兼容的問題。現在,你的愚蠢已經進來了。
靜心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你必須做它,就像你必須做很多其它事情一樣。爲什麼要把靜心看成不是生活的一部分呢?靜心是生活的一部分,你也必須經過它。你之所以來靜心,是因爲你的裡面有其種東西需要它,否則你何必要來呢?並非整個世界都到我這裡來了,只有少數幾個人到我這裡來。我對他們和對你們一樣地敞開。即使住在普那的人也沒有到這裡來,而你們可能已經遠涉重洋。
你的裡面有某種東西,一種對它的深深的渴望……單獨的性不是生活,單獨的食物也不是生活。靜心在生活當中跟別的東西一樣,去經過它是你生活的一部分。
愛哈德所說的完全真實,它是事實的一種陳述。別的什麼也不需要,一個人只需要去生活,每一樣東西都會各得其所,但是靜心也是生活的一部分,瑜珈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一個人必須經過它。你無法逃避它。如果你試圖逃避它,那個你所沒有完成的一部分將永遠掛在你的上面,你將感覺到有某些東西還不完整。
要勇敢,不要逃避任何地方。無論你內在的生命領你到什麼地方去,你都去!不要擔心它會把你領到什麼地方。我知道,有時候它會把你引向歧途,但是誤入歧途也是生命的一部分。沒有人能夠永遠正確,那些試圖永遠正確的人到死的時候幾乎都是徹底失敗的。不要擔心你可能會誤入歧途,如果生命把你引向歧途,那麼你就去!快樂地去!那個把你引向歧途的能量將把你再帶回來。那個逗留或許就是最後成長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