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爲什麼)包,我去妓院嫖,妓院裡姑娘好,上了牀,大聲叫,哥舒心了人人有莊票……”
好一個春光明媚的早晨,四哥穿着一身招牌式的青衣小帽家丁裝,哼着自創的淫詞小曲,走在七裡坡陽光明媚的小道上。
七裡坡七裡坡,顧名思義,離汴梁城剛好七裡,風景宜人,山清水秀,絕對是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四哥把楊灩約到這裡,絕對不是爲了和她爲了談情說愛,而是看準了“七裡”這個位置,準備安排一場好戲。
先必須聲名,這個七裡和“七里香”絕對沒有任何關係,四哥昨晚纔在好寶兒的牀上嗅了一整夜初戀的香味,而且就算楊灩突然對四哥說七裡坡的名字很美,四哥也不會去親吻她倔強的嘴親什麼親,要楊大小姐自己獻上吻。
弄不明白,可以百度七里香的歌詞哈,惡搞下週董_~~)
四哥選七裡坡,看中的就是這個離城七裡的距離,七裡,遠吶,小姑娘家的誰不愛睡懶覺,大清早還要趕七里路,肯定沒有那麼早來的啦。四哥可是一大清早就起來了,來這裡佈置現場,弄他十來二十個陷阱的,還怕楊大小姐不中招?
四哥開始佈置了,剛放下去一個踩腳進去就會縮緊把人吊起來的繩圈,往裡丟了一個撥浪鼓,走遠了想看看效果,頸後忽然一痛,一點尖銳的冰涼鋒刃摁壓着他的頸椎,肌膚霎時如被割裂般,彷彿可以看見摁壓處破皮流血的模樣。
龐僵硬的回過頭去,晨風拂動下,眼前翻起一片紅豔豔的赤霞,一股馥郁如果裂蜜流般的幽香撲面而來,楊家大小姐的嬌俏美顏赫然映在眼前,玉頸微斜、妙目冷乜,尖尖的下巴微微擡起,森寒冷漠的銳利目光一如往常,益發襯得頷骨線條利落巧致,美不勝收。
瞧着他驚詫駭異的目光,楊灩“哼”的一聲,槍尖一摁,慍道:“難道你覺得,本大小姐會爲了撿一個小孩子玩的撥浪鼓,中你這狗屁不通圈套麼?”她生平最討厭被人看作“小”孩子,這話問得殺氣騰騰。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龐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狡辯!”楊灩擰着手裡染成全紅地銀槍。往前一送。壓得龐整個人靠在身後地大樹上。然後“啪”地一聲。撥浪鼓被她踩地粉碎。清脆爽利地喉音兀自嬌叱。“你拿這種東西出來引誘本大小姐。不是把本大小姐當小孩子看麼!”
“不不不。大小姐你青春正盛、風華正茂、豔色正熾。分明就是一位傾國傾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地二八佳人。怎麼可能是小女孩啊。”四哥張口就來。砸出一大堆讚美地言語。眼神趁機品位着她地衣飾、穿着。當然還有身材。
或許是一早天氣就比較熱。楊大小姐罕有地穿了一襲橘紅色地窄袖短襦。蘇紅長裙。衣衫僅掩裙腰。對襟裡地一抹紅兜怎麼也掩不住她豐盈地傲人乳峰。下身地桃色紅裙迎着晨風翻飛如雲。動中有靜。靜中有動。加倍襯出她苗條結實地身段。裙裡地白綢薄褌雖然細柔舒適。卻掩不住那雙渾圓結實地美腿。嬌豔裡更有一股誘人至極地健美修長。
嘖嘖嘖。小女孩地心性。大姑娘地身材。這妙人兒。極品啊!)
龐眼睛都瞧直了。對架在脖子上地鋒銳銀槍視若無睹。
“淫賊。看什麼看!”
楊大小姐生氣了,恨聲低啐,暈紅的粉頰有幾分得意、幾分慍惱。
龐癡癡的瞧,半晌才搖搖腦袋,長長吐了口氣:“好看,真是好看!”
被抓了現行還敢出言調戲,楊灩氣的要拿槍在他胸口戳幾個洞眼,可是一觸即他賊笑着不懷好意的眼神,突然想起了昨日在御道上、馬車邊遭這無恥家丁輕薄調戲時,被他那作惡多端的大手拿捏撫弄的滋味。
剎那之間,她只覺一陣奇異的暖流,流遍了全身,心頭彷彿也有股火焰燃燒起來,也不知是羞?是惱?還是恨?她偷偷地仰起俏臉,偷偷地瞧着龐,發現這無恥下流的賊家丁,光看外表其實也不是那麼討厭,身材高大建武,臉孔英偉俊秀,劍眉舒張,虎目灼灼蘊光,笑得雖然有些無恥有些壞,可是仔細看來,壞壞的笑的深處竟然藏着一絲讓人心底暖洋洋的溫醇。
如果換掉這身青衣小帽,換上儀冠袍服……他,一定是個美男子。
楊灩悄悄的想着,心跳加速起來,繃緊俏臉裝出來的冷傲表情怎都掩不住粉頰如
染的一抹暈紅,彷彿玉靨下棲着一片霞,又像是披上9(朧又紅豔的蟬翼輕紗,那一絲如夢如幻的美眸中,流露出的也不知是羞澀?還是……
動心?
“哎我說……”楊灩看得有點癡了,反倒是龐先開口了,“楊大小姐,你怎麼來的……這麼早啊?”
楊灩一怔,驀地回過神來,強抵着胸口涌出的羞意,叱道:“哼,姑奶奶以前習武,不到五更天就要起來扎馬步、練槍姿,今天爲了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混蛋家丁,姑奶奶特意睡了個飽,六更天才起,就等……等着給你點顏色看!”她面上紅暈猶未褪去,這話與其說是在嚇龐,倒不如說是給四哥大好的機會欣賞楊大小姐明明很害羞,害羞的臉都紅了,還要裝生氣威嚇她的可愛模樣。
見龐耳下頷骨微動,忍着一絲賊樣的竊喜,楊灩愈發的惱怒起來,銀槍一橫,幾乎把他脖子當場切下來:“你笑什麼笑!”
龐被刺得呲牙咧嘴,忍痛回答:“沒、沒笑啊,大小姐,我這個人一貫很矜持,看見美女從來不笑的……”
“你胡說,剛纔我明明有看見!”
“不可能啊,只有醜女我纔會取笑她。”
“……”楊大小姐一下子無語了,她要是硬逼這傢伙承認剛纔有笑過,那不是等於自己說自己長的很醜?
鬥了兩句嘴就一敗塗地,楊大小姐惱火更甚,一雙水靈靈的杏眼似要迸出火焰,在明媚的朝陽下,連握在手中的銀槍都似閃爍着恨意。
“你這不要臉的混帳東西,膽大包天,目中無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本大小姐,本大小姐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看,枉爲楊家子孫!”她一邊說一邊挺槍要刺不對,不是刺,是割喉,輕輕劃一下,四哥脖子噴出來的血就要飆一地。
“喂喂喂,大小姐,你要做什麼,殺人這種事情是犯法的!”龐大叫,企圖喚醒她的良知,但是很遺憾,楊大小姐鳳眼一乜,哼道:“殺人要是犯法,那要楊家做什麼(某人名言:道歉要是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麼?)姑奶奶在邊關殺過遼狗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今兒多殺一條也不在乎!”
“我是宋人,不是遼狗!”四哥忿然大叫。
“不,你就是狗,安樂侯的狗。”楊灩冷笑,目中殺機隱現。
“不對啊,這不對啊”龐哭喪着臉,急的幾乎要落淚了,“大小姐,你明明說是‘教訓’我,教訓這個,不帶殺人的呀!”
“是啊,是教訓,姑奶奶教訓人,從來都是一槍軋死。”楊大小姐雪藕般圓潤細秀的玉臂就那麼支着,六六三十六斤重的銀槍抵死了龐的脖子,一動不動,但要是動那麼一下,四哥就可以到閻王殿寒磣閻王爺去了。
楊灩槍抵龐要害,滿以爲可以嚇得他屁滾尿流,痛哭求饒,好好出一口被這廝欺辱的惡氣,可誰曾想,四哥變臉之快那是遠遠超過她想象滴,剛纔還哭喪着臉呢,轉眼挺起了胸膛,一臉的正義凜然:“哼,你殺吧,我不怕!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我龐爲大宋江山、爲天下百姓而死,註定要流芳百世,楊大小姐你快殺吧,殺了我,賞我個痛快吧,成全我,給我一個青史留名的機會吧。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死在楊大小姐搶下,我死而無悔,死得其所,死有所值,死了都要愛愛愛愛愛愛愛”
四哥一副革命烈士臨上法場了,面無懼色,慨然演說的派頭,差點沒把我們楊大小姐氣得吐血,本來只是打算教訓教訓這混蛋家丁,狠狠打一頓,打折個胳膊、打斷條腿,嚇唬嚇唬他就算排風姑姑說了,京裡不能亂殺人的嘛。
可是竟然龐四這混蛋,把死不當回事,還爲了大宋江山、天下百姓,還光榮,還催她快殺,楊大小姐從小到大,在最疼她師傅那裡、在天波府、在楊家軍,從來都我行我素、頤指氣使慣了,何時受過這樣的憋屈氣,冷笑一聲:“好,既然你想死,那姑奶奶成全你!”皓腕一翻,銀槍驀地抽回半截,運足力氣對準龐胸口就捅,鐵了心要把這卑鄙、無恥、下流、淫賤、放蕩的狗雜碎家丁當然誅殺!
楊大小姐盛怒出手,威力豈同小可,那槍如流星電閃一般,挾着森森怒氣,凜凜殺機,去勢迅雷不及掩耳,明明槍鋒未至,寒光驀地已迸入龐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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