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玄的夫人徐氏看了書信之後,悲痛欲絕,頓時淚流滿面,一時間無法接受這件事情,突然暈了過去。等到她醒來,卻異常的鎮定,不愧是將門出身的女子,就是比普通人家的女人更具魄力。
“管家,這信的真僞我們還不能判定,所以,等會你隨我進宮一趟,我要親自問問皇帝,看他到底是不是做了如此禽獸不如的事。”徐氏此時眼裡的悲痛頓時化成了怒火,正找着發泄的出口,南越的皇宮,又要不平靜了。
“皇上,昨夜小女鳳嵐徹夜未歸,妾身聽說她在這宮裡,敢問皇上是什麼時候召見小女的呢?小女還未出閣,皇上這般的召見,恐怕不好吧。”徐氏言辭犀利,句句逼人,讓夏雲天的心裡很是焦急猶豫。
“這……這……李夫人,難道朕還沒有權力見你的女兒不成,朕是一國之君,相見誰難道還要經過你的同意?”夏雲天鎮靜了一會,反駁着徐氏。
“妾身不敢,只是若是小女真的在宮裡,還望皇上讓她出來跟妾身回府,一個姑娘家整日呆在外面成何體統,再說她年紀尚小不懂事,可別冒犯了君威,千萬別讓我李將軍府丟臉纔好。”
“我跟令嬡有琴棋書畫要討教討教,估計一時半會是回不去的,還請李夫人見諒,令嬡溫婉賢惠,不會給你李家丟臉的,放心吧。”
“你這個昏君!你此番阻撓,是不是因爲我兒早就枉死在你的寢宮了!所以你才理虧,交不出人是不是!”徐氏見夏雲天三番四次的推脫,實在是沒有耐心再跟他打啞謎,她就李鳳嵐這麼一個女兒,怎可能忍心看她在皇宮枉死而不言呢。
“放肆!你居然敢這麼跟朕說話,你女兒是死在我寢宮了又怎麼了,是她自己自殺的!又不是朕殺了她。再說朕是天子,能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氣,是她自己不知好歹,與朕無關!”夏雲天也怒了,明明李鳳嵐是自殺的,徐氏卻在這裡質問他,難道他們眼裡連君臣之禮都不顧了嗎,簡直是豈有此理。
“你這個昏君,我們李家三代忠臣大將,爲國盡忠,征戰沙場,我公公和兄長都在十年前的兼併之戰中戰死沙場,由此纔有瞭如今你南越安定的局面,百姓安居樂業,一片安定祥和。可是你卻因一己私慾,讓我兒慘死宮中,簡直天理不容!你非但不知悔改,還強詞奪理,我李家不會就此罷休的。我會讓你知
道如此昏庸的後果!”徐氏再也忍不住了,這些年來,看着夏雲天寵信奸佞,亂殺忠臣,不知造福百姓,他們的心裡簡直是說不出的痛。天辰來犯是他們早就預料到的,原以爲夏雲天會在這時醒悟,沒想到他居然在這樣的時刻做出如此天理不容的事情,讓他們的心都寒透了。既然他夏雲天這樣的不在乎他們李家,那樣她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他夏雲天對李家不仁,那麼就休怪她不義!
她也是將門出身,性格直爽大氣,豪氣干雲,她不是菩薩,沒法拯救世人,更不會愚忠似的犯賤,夏雲天、這樣對他們,她發誓,他會後悔的!徐氏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只留夏雲天一人愣在大殿的龍椅上。他沒有想到徐氏居然會跟他翻臉,看來這下事情不好辦了,與天辰大戰在即,要是他們李家出現什麼問題,那他南越可就真的再無大將了。哎,要是輸給了天辰,那他還有什麼臉面去見黃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啊。早知道如此,當時就不該說什麼瘋話刺激李鳳嵐自殺了,此時夏雲天的心裡可是後悔萬分。
徐氏拂袖氣極的走出大殿之後,便坐上了轎子回了李府。然而就在他們剛邁進將軍府硃紅色的大門時,她轉身對身後的管家吩咐着“管家,你隨我來老爺的書房,我寫一封書信你親自送去邊關軍營,要快,八百里加急,一定要親自交到老爺手上,明白了麼?若是落入賊人之手,後果不堪設想,切記!”
“是,夫人,老奴一定將它親自交到老爺的手裡,您放心。”管家也是十年前隨李玄上陣殺敵的副將,安定之後便在將軍府做起了管家。看徐氏的神色,他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他誓死也會將書信送到。
徐氏將書信寫完後,交給了管家,他便快馬加鞭的朝邊關南越的軍營飛馳而去。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封小小的書信,竟然間接地導致了南越之後的悲劇。
晚膳十分,管家到了軍營外,他拿着徐氏給的令牌,暢通無阻的進入了李玄的軍營。而當李玄看見他的那瞬間,就愣住了,不會是將軍府出事了吧。
“老爺,夫人讓我快馬加鞭給您送的書信。”管家從胸前掏出徐氏的親筆書信,遞上前交給李玄。
而當李玄看着信上徐氏那他熟悉的筆記,他的心都在顫抖,整個人差點沒站住,一個踉蹌,幸好管家將他扶住了。他只見信上短短的寫
着:“昏君無道,嵐兒魂逝儀和殿,此恨積於胸,難以釋然,今南越氣數已近,望君莫做無謂之爭。”
管家看着李玄,臉上早已沒有了血色,淚水爬滿了他那滿是皺紋的臉頰,眼神渙散,就好似被抽去了靈魂一般,讓人看着就心酸。他也是跟着李玄幾十年了,李鳳嵐是他看着長大的,他拿她當親生女兒看待,他雖身爲管家,可是李鳳嵐依舊那他當親人對待,此次她慘遭不幸,讓他的心裡怎麼會好過呢。
“管家,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呢?”李玄懨懨的的問着管家,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了,想他們李家三代忠臣,他怎可在這樣的時刻棄南越而去,這不是不忠麼,但是他夏雲天做出此等豬狗不如之事,害他的女兒慘死,又讓他怎麼放得下。左右爲難,李玄猶豫了。
“老爺,依老奴來看,您應該聽夫人的,南越也確實氣數已盡了,您不是不知道,這些年來皇帝的昏庸,已經將整個南越帶入了萬劫不復之地,再說,他龍天澈的本事你我早就在十年前就見識過了,他不是凡人能對付的了的。更何況現在的南越根本不值得您爲它賣命,說句實話,若是這次您勝了仗,您覺得他夏雲天會讓您完好無損的凱旋歸朝麼?”
管家的一席話直直的戳進了李玄的心裡,是啊,就算他勝了,又真的有命回去麼。他的嵐兒,他不會讓自己的愛女枉死的。下了決心之後,李玄將幾個心腹大將傳到營帳,把他的想法說了之後,沒想到大家二話不說便決定要與李玄一起走,離開這個爛攤子,放棄那個昏庸的君主,這讓李玄甚是欣慰。
而另一邊,徐氏早就猜到了李玄的決定,便連夜收拾行囊,遣散家丁,身着便裝,快速出城,與李玄會合,一起離開南越,將這個殘局丟給夏雲天,也算是報了李鳳嵐之仇。
沒有了李玄的南越軍隊羣龍無首,亂成一團,對天辰的進攻毫無抵禦之力,一時間,敗仗連連,輸的慘不忍睹。而坐在龍椅上的夏雲天此時悔的腸子都青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李玄夫婦早就沒影了,而此時邊關失利的消息更是頻頻傳來,讓他大爲惱火。夏雲天當即便決定御駕親征,以鼓舞士氣。
天辰的連連勝利讓將士們更加的興奮,他們始終都相信,只要龍天澈的軍隊一出戰,那麼必勝無疑,而事實也亦是如此,勝利一直都屬於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