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反超了~哎,難道俺在沙場,只能是老七的命?PS:這一章的題目,其實是小夜“釣魚”,不過17標題好像不顯示雙引號的。這個釣魚究竟在這一章中代表什麼意思,您一看就知道。還有,兩章合一了,八千餘字~)“不行!”程嶽急忙說道,臉上的笑,邪惡的很:“他深受重傷,一滴酒都不能沾!你別好心害了他!”
“哦。”老程家的嘆口氣,自己喝了一口,滿臉享受。
程嶽故意將酒杯晃了晃,香氣四溢。他知道,蕭月夜也是個好喝酒的人,這番讓他看見喝不着,實在是爽啊!
蕭月夜什麼人,哪看不出程嶽是故意的?他承認,自己這麼多天,吃野果,喝溪水,嘴裡早就淡出個鳥來了。這百果漿味道確實不錯,清新誘人,醇而不辣,算得上是上品。
不過程嶽要是用這酒來勾引蕭月夜,企圖讓後方鬱悶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蕭月夜是什麼人?他什麼酒沒喝過?
翎省那裡,可還有他自己的酒莊呢!
蕭月夜嗅了嗅鼻子,淡淡笑了笑,什麼也不說,繼續吃自己的菜。
他這番作態,倒是讓程嶽急起來了。你想要“勾引”別人,可是對方一點興趣都沒有,那還有個屁意思啊!
他拿起酒壺,運起內勁,將酒香逼得更濃些,繼續說道:“小夜,你聞聞,不是老子追,這酒,可算是極品了!哈哈,一般人,有錢都未必買得到!”
蕭月夜瞧他這幅得意的模樣,有意打擊他。他把筷子放下,做出不屑的表情,嘖嘖說道:“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說叔叔,你是這輩子沒喝過什麼好酒,纔會覺得這酒好!哎,井底之蛙啊!”
程嶽一下子急了:“什麼?你說老子井底之蛙?小子,老子告訴你,這天下,除了宮廷玉液,老子什麼酒沒喝過啊?這百果漿,你以爲是路邊那些燒刀子啊?我告訴你,這是用春夏秋冬四季一共六十幾種果子釀製而成,而且是秘方。要不是老子對那徐老頭有救命之恩,他打死也不肯賣的。一年啊,這一年,才只有那麼一罈子。你敢說這酒不是好酒?”
聽他這麼說,蕭月夜挑挑眉,心裡暗暗佩服,但是面上依舊是不動聲色:“那又怎麼樣?稀少,不代表就好!不用喝,我光是這麼聞一聞,也知道這酒不咋滴。”
“那你小子說說,你倒喝過什麼咋滴的好酒啊?你要是不給老子說出個子醜寅卯來的話,老子讓你天天吃白水加饅頭!”程嶽這個嚇唬,老實說,不咋滴。起碼蕭月夜沒有被嚇到的感覺,反而忍着不笑。
他不動聲色的嗅了幾下,酒香在自己體內流轉一圈,頓時整個人都感覺舒坦起來。全身細胞都一下張開,渾身輕飄飄的。
光憑這味道,足以說明這酒的好!
可是這個時候,儘管蕭月夜再怎麼覺得這酒好,也不能承認。因爲他一旦承認,程嶽可就得意了。而自己想喝這酒,根本就不可能的。
蕭月夜眼珠子一轉:“清流,云溪,這些酒,叔叔總該喝過吧?”
程嶽面色動了動,舌頭不自覺的tiantian嘴脣:“這可是北方兩大名酒,夠勁夠烈。老子當年喝過,可惜這玩意太貴,我當年那些俸祿,一個月還不能買一罈子呢!”
“既然喝過,那你可承認,清流,云溪是好酒?”蕭月夜瞧他不自覺tian舌頭的模樣,就知道有戲。
程嶽點點頭,不過輕哼一口氣說道:“是好酒又怎麼樣?清流,云溪就算是酒中極品,這百果漿,也不輸給它們。”
“我知道。”蕭月夜輕輕一笑,裝腔作勢,故作神秘:“在我家裡,清流,云溪擺滿了地窖,專門供下人和那些不怎麼重要的客人喝的。”
“什麼?”程嶽差點把嘴裡的酒噴出來,好在他反應的快,急忙止住了。可是還是被嗆住,連連咳嗽。當然,他根本不在意這些,滿腦筋都是蕭月夜剛纔那句話。
清流,云溪擺滿了地窖,專門供下人和那些不怎麼重要的客人喝的?
有這麼牛逼嗎?
程嶽要是沒記錯,這清流,云溪兩大名酒,在北方也起碼近十兩一罈,在那京師,更是翻了好幾倍!這麼貴的酒,蕭月夜竟然裝滿了地窖?
怎麼可能?
可是真正把程嶽嚇到的是後面一句,這麼名貴高檔的酒,連他當年一個偏將都不怎麼能喝的起的酒,竟然只是供下人和那些不怎麼重要的客人喝的?
這是什麼意思?是說,這兩大名酒,還不夠檔次給蕭月夜自己喝嗎?
囂張,這小子實在是太囂張了!他以爲自己是誰?吹牛皮都不打草稿!
蕭月夜瞧程嶽瞠目結舌的模樣,偷偷一笑,果然,程大叔還是一樣的性子,輕易就上鉤了!
魚兒對魚餌動心了,那麼接下來,自然就順利成章咯!
蕭月夜又嘆口氣:“不止清流,云溪,還有羅湖,戊醇等酒,家裡地窖堆的滿滿的。哎,可惜這種酒太烈,家裡的下人都不怎麼喜歡喝。等回京後,我還得考慮,重新換南方的名酒好了。要不,四季春,五糧河?”
蕭月夜隨口吐出的名字,一個個敲在程嶽的心頭上。這可都是名酒啊!他剛纔雖然說什麼除了宮廷玉液之外,什麼酒都喝過。可是其實,他就那麼點銀兩,哪喝的起那麼多好酒啊!很多,只是聽過名字流口水,聞都沒聞過。
從震驚中恢復過來,聽蕭月夜這麼說,程嶽反而不怎麼相信了:“吹,你就繼續吹吧。你小子什麼身家我不知道啊?你買得起那些酒?就算你有那些酒,又怎麼樣?我這個百果漿,都不比那些酒差!”
蕭月夜嘿嘿一笑:“是啊,百果漿是不必那些酒差?那麼,嵇康撫琴呢?竹林清泉呢?六朝雲煙呢?”
這三個名字,說一個,程嶽臉色變化一下,等蕭月夜說完,程嶽整張臉已經變得通紅,處於極其的亢奮階段。那一對眼珠子,亮晶晶的嚇人。蕭月夜毫不懷疑,若是有人此刻真拿着這三種酒,程嶽會毫不猶豫的搶酒殺人。
咽口水的聲音出奇的響亮,可是程嶽根本沒有注意到。他雙眼炯炯有神的望着蕭月夜,急切的問道:“你說,你說的是嵇康撫琴,竹林清泉,六朝雲煙?”
蕭月夜點點頭。不錯,魚兒已經吃起了鉤子上的餌了。
秋子云也是個酒鬼,而且對酒還頗有研究,這一點,程嶽就遠遠不及了。老實說起來,蕭月夜的酒癮,有一大部分是受到秋子云的影響。所以當初在百花樓的時候,他曾經花了好一段時間去研究酒的文化,尤其是對上古時期,那些斷章中所書的名酒充滿了好奇。不過他每天學文學武,沒有那麼多的功夫去研究。所以尋常上古酒方的工作,就交給了秋子云。而程嶽和秋子云乃是好友,自然也知道了這些酒的名稱。不過當年秋子云找出酒方之後,卻沒了製作的興趣,隨手將酒方放到一邊。所以程嶽在離開之前,愣是沒喝到這些酒。
看程嶽那副飢渴的模樣,老程家的好奇的放下筷子:“死鬼,小夜說的那什麼琴啊,泉水啊的,是什麼啊?”
程嶽用一種夢囈的語氣說道:“嵇康撫琴,是嵇康生前彈琴之前最愛喝的酒,據說香氣撲鼻,連百鳥都聞之陶醉。可惜,在他死後,酒方就失傳了。竹林清泉,說是酒,也不算是酒,它是採用一種很獨特的秘方,將泉水製造成爲酒。這種酒味道非常的清雅,喝下去有淡淡的酒香瀰漫,讓人彷彿置身山水之間。至於那個六朝雲煙,是一種由時間醞釀出來的酒,和名字一樣,這種酒味道深沉,久久不散,而且後勁很大。這三種酒,都是歷史上只聽過名字,卻沒有流傳下來的極品名酒啊!”
“比百果漿還好嗎?”在老程家的的心中,這百果漿和老人口中說的什麼天上仙人喝的酒一樣好喝了,難道,還有比它還要好的酒嗎?
“若按照記載,這百果漿,比起那三種酒,根本就是路邊燒刀子和百果漿的區別。”程嶽肯定的說道。
聽自家男人這麼一說,老程家的也不由tiantian嘴脣。
蕭月夜淡淡的笑,沒有說話,不過眼裡滿是自信和得意。他瞥了一眼程嶽手邊的酒壺,那裡面的百果漿,應該還有不少吧。
他在心裡暗暗數數,還沒到十呢,就聽程嶽一聲大叫:“小夜,你這麼說,難道,難道,你有這三種酒?”
蕭月夜臉上肌肉快痙攣了,痛的他直抽抽。你說就說吧,沒必要抓着我亂甩吧?老大,我這快散架的身子骨,哪經得起你這宗師這麼甩來甩去啊!
老程家的急忙阻止自己男人,程嶽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鬆手,訕訕的笑了笑。
蕭月夜倒吸一口涼氣。給程嶽這麼一晃,整個人就真的快趴下了。痛啊,全身骨頭都跟早飯似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報應?自己故意逗程叔叔,結果自己倒是先受一番苦。
“小夜,你也知道老子性子,你別遮遮掩掩的了,快說!”
蕭月夜嘿嘿的笑了起來,他可從來不是吃虧的主啊!他這麼引程嶽一步步上鉤,爲的是什麼?
他故意試着去夾菜,然後“不小心”把筷子掉在桌上,苦着一張臉說道:“哎,想不到,我竟然連菜都夾不了了。哎,哎,哎!”
人家說,笨的人,不會一直笨,說的一點都沒錯。老程家的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看着蕭月夜長大的程嶽就一下子明白過來。
他咬咬牙,忍耐住將這可惡的小子給撕成兩半的衝動,抓起筷子,夾了塊雞肉放進蕭月夜的碗裡,慢慢的說道:“大侄子,叔叔夾給你吃,行了吧?”
蕭月夜望着碗,又嘆口氣:“有點燙,嘖嘖。”
程嶽手中的筷子猛的斷開,他長吸一口氣,擠出個笑容:“叔叔,給你吹吹。”
蕭月夜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謝謝程叔叔。”
老程家的,在旁邊目瞪口呆。這是自己家男人嗎?不會是我眼花了吧?
一口內勁吹過,那塊雞肉差點被吹的骨肉分離,程嶽皮笑肉不笑:“大侄子,要不要叔叔我,餵給你吃吧。”
“那倒不必。”蕭月夜連連搖頭,看程嶽握着筷子直髮抖的模樣,蕭月夜很懷疑,他會不會直接把筷子**自己的喉嚨裡。
見好就收的道理,蕭月夜還是懂得的。而且嘛,你總得露出一點希望給別人啊!
所以蕭月夜在細嚼慢嚥之後,終於緩緩開口:“目前爲止,只有嵇康撫琴做了出來。其他兩種,製造困難。“一聽這話,程嶽眼中充滿了驚喜,聲音也拔高了很多:“什麼?你說,你說嵇康撫琴製造出來了?媽了個巴子的,說,哪兒有的賣,老子傾家蕩產也要買一壺。”
蕭月夜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抱歉,現在這酒,基本不賣了。”
不賣?程嶽一時還沒反應過來蕭月夜的意思,撇撇嘴說道:“你告訴老子誰有,敢不賣?老子拆了他鋪子。”
“不好意思,那酒,只有我在賣。”蕭月夜淡淡的說道,滿眼笑意。
程嶽差點又要噴了,不過這一次不是酒,而是血。他難以置信的望着蕭月夜,這小子說什麼,只有他在賣?換句話說,他有嵇康撫琴?
等一下!程嶽一下子明白過來:“秋子云那小白臉,當年找到酒方了?”
小白臉?蕭月夜嘴角抽了一下。雖然他很贊同這個外號,但是聽到程嶽這麼說,心裡總覺得很怪異。尤其他暗暗幻象,要是程嶽當着秋子云的面這麼喊的話,後果會是怎樣?
¥%%¥#¥&**%*@###%…………#蕭月夜使勁甩甩頭,不敢繼續去想了。他幾乎已經可以看見,程嶽被秋子云揍的連爹媽都認不出的模樣。
“嵇康撫琴啊!這個小白臉,竟然連屁都不放一個。”程嶽滿腦子就是嵇康撫琴,嘴裡嘟嘟囔囔的。
蕭月夜就這麼看着他,淡淡的笑。而且是那種很自信的笑,就和他在河邊釣魚,看見魚上鉤時候的笑容一模一樣。
程嶽甩甩頭,正好看見蕭月夜那笑容滿滿的臉。他微微一怔,隨即努力是自己看起來很和藹可親:“小夜啊,你看叔叔我,是看着你長大的。怎麼樣?有了那等好酒,也得讓叔叔嘗一口啊!”
蕭月夜嘿嘿的笑,一直笑,笑的程嶽心裡發毛,臉上那不自然的笑容越來越不自然了。
直到笑到程嶽雞皮疙瘩掉一地的時候,蕭月夜纔開口:“那個,嘖嘖,說了這麼久,嘴有點幹了。”
老程家的一愣,連連說道:“來,嬸嬸給你盛點湯。”
程嶽攔住了她。他只是全部心神被嵇康撫琴吸引住,卻不代表自己變弱智了。他如何看不出,蕭月夜說這句話的時候,兩個眼睛一直望着自己手邊的酒壺。
這小子,一直就在打這酒的主意!
程嶽這下子算是明白過來了。這小子從刺激自己開始,就一步步設套,目的就是喝這壺酒。
可是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不給他喝?
笑話,程嶽現在已經完全被嵇康撫琴給深深吸引住了。百果漿再好喝,可是和嵇康撫琴比起來,還差一大截呢!
雖然心中有些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在誑自己。這是萬一他真的有呢?!
思想掙扎了好一會,程嶽才慢慢的,不捨的將自己的酒壺遞過去,眼睛更是一直盯着酒壺,就像是把自己孩子賣了一樣。
蕭月夜嘴角揚了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酒香。
程嶽那個心疼啊!這百果漿,一年才只能得到這麼一點,平時程嶽都不怎麼捨得喝的。可是現在,還有這麼一小壺呢!
心滿意得的接過程嶽遞來的百果漿,蕭月夜使勁拽了拽,才讓程嶽鬆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做出陶醉的表情,然後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下肚,頓時整個人毛孔都舒展開了。身上的傷痛,在這麼一剎那,似乎也消失不見了。
好酒,好酒啊!
他在享受的同時,程嶽心裡在滴血啊!他那個心疼啊!這小子絕對是故意的。自己平時哪捨得這麼就着酒壺一口喝啊!自己一般都是,用那個小酒杯,倒上那麼一點,然後慢慢的喝,一點點的喝。一小杯的酒,能喝出一盞茶的時間。
那纔是享受啊!
可是,這小子根本就是在牛飲啊!
程嶽,忍住,忍住,爲了嵇康撫琴,忍住!
蕭月夜陶醉了多久,程嶽的心也疼痛了好久。終於,蕭月夜陶醉結束,才放下酒壺,劃了一口飯。
“那個,小夜,你說的嵇康撫琴,在哪?”程嶽急忙說道。
蕭月夜擡頭看他一眼:“程叔叔,你不會以爲,是在我身上吧?”
程嶽一噎,拳頭握緊又放開:“小夜,你身上就剩下**毛了,能有什麼啊?”
“那你還那麼問?”蕭月夜用看白癡的眼神望着他。
程嶽那個恨啊!這個死小子,從小到大都是氣的別人要死,還讓人偏偏不能動手打他!
蕭月夜嚥下一口飯,淡淡的說道:“我記得,家裡面嵇康撫琴好像已經喝完了。”
什麼?喝完了?程嶽心裡那個怒火啊,燒的劈啪響,喝完了,那你這麼長時間,敢情耍老子啊!
程嶽猛的站起來,怒髮衝冠,碩大的拳頭已經掄起。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蕭月夜繼續淡淡的說道:“不過酒莊那邊,應該還有不少存貨的。咦,程叔叔,你這是做什麼?”
沒看見蕭月夜眼底的打趣,程嶽訕笑一下,摸摸腦袋:“呃,那個,沒什麼,蒼蠅,打蒼蠅。”
蕭月夜憋笑憋的肚子疼,強忍着說道:“這個季節,還有蒼蠅?”
老程家的,早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算是看了出來,自己男人,被小夜整的死死的呢!
老實說,這幅模樣的程嶽,真的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更加帥,更加迷人了,不愧是老孃選的丈夫,就是不同一般。
“呵呵。”程嶽打了個馬虎眼,看蕭月夜又要牛飲百果漿,急忙撇開頭,當沒看見。要不然,心又要痛了。
“小夜啊,你說的那個酒莊,在哪啊?”
蕭月夜挑挑眉,呼出一口香噴噴的酒氣:“咦?我沒和叔叔提過嗎?翎省有我的酒莊嗎?北方的酒業市場,基本都被我的酒莊佔領了。”
“什麼?”程嶽覺得,今天受到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這小子一定是在吹牛,一定是的。他只能這麼安慰自己。可是頭腦中的那份理智卻告訴自己,蕭月夜這小子,雖然可惡,但絕對不是信口開河的人。
所以說,在最後,他不得不得出結論,蕭月夜說的是實話。
蕭月夜撇撇嘴,就當自己說了一件很普通的事,繼續和筷子做奮鬥。
在程嶽努力呼吸接受這個恐怖的現實的時候,蕭月夜又傳來一句淡淡的聲音:“哦,對了。程叔叔你不是沒喝過宮廷玉液嗎?改天你去京城,我請你喝。我家裡還有不少呢,皇上給的,王爺給的,公主給的,太多了,喝也喝不掉。”
“撲通”一聲,程嶽在也承受不住打擊,倒在了餐桌上,成爲歷史上第一個心臟病發作的宗師。(這一句純屬惡搞,勿當真。)……
午後的陽光,總給人一種溫馨迷人的感覺。山裡的氣候很好,風也不大。蕭月夜此刻便躺在院子裡,身上蓋着厚厚的棉被,享受着難得的寧靜。
這麼多天來,他一直在不停的逃亡,哪有半刻的休息?在陽光的照耀下,感受着徐徐清風拂面的快感,這一刻,蕭月夜感覺身子疲憊極了,眼睛眯了幾下,就陷入徹底的睡眠當中。
程嶽這個時候緩緩的走了出來,看到蕭月夜熟睡之後,輕輕笑了笑:“總算睡覺了。你要是一直處於警覺的狀態,鐵打的也承受不住啊!”
隨手搬來一個凳子,程嶽坐到旁邊,神情慵懶,手上竟然在用竹篾編織籃子!實在是不可思議。
竹篾的彈性不錯,程嶽隨手彎了彎,都沒有斷。他看起來很熟練,手法越來越快,穿花似的,很快一個籃子就成形了。編好一個,程嶽轉手準備繼續編織,剛抽出一根竹篾的時候,忽然臉色一變。他擡頭望向西方,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一股殺氣在身上悄然成型。
“真的要我動手殺了你們嗎?”
西方的遠處,樹木後面,十四個密衛都輕哼一聲,像是受了傷。
“怎麼可能?我們竟然連他這麼遠的殺氣攻擊都承受不了?”一個密衛難以置信的說道。
他們之中的首領點點頭:“看來,以前是我們夜郎自大了。我們總是認爲,憑藉兩儀天罡北斗陣,就算是宗師來了,也得留下一層皮。現在想想,真的是說大話。程嶽這麼一個剛剛成爲宗師的人,我們都對付不了。何況是那些成名已久的?”
“那我們怎麼辦?有程嶽在,想殺蕭月夜,根本不可能?難道放棄了嗎?”一個密衛不甘心的說道。
“不放棄又能怎麼樣?我們根本就不會有機會了。回去吧,宰相大人會理解的。”
“可是,蕭月夜……”
“你們別忘了,這裡已經靠近了汐省。”
“汐省。”幾個密衛忽然打了個冷戰。他們這個時候纔想起來,這裡已經靠近了汐省。若是惹怒了那位,就算是宰相大人,也承受不了後果。
“蕭月夜,這次算你走運,不過,下次,你就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我們走。”……
蕭月夜一睡,竟然睡到了第二天天亮。當他醒來的時候,還以爲是太陽落山呢!
他實在是太累了。連續五天逃亡,每天最多隻有一個時辰的休息,而且還是那種一有風吹草動,立刻警覺的休息。
狼吞虎嚥的吃完早飯,蕭月夜想了想說道:“嬸嬸,這裡附近,有鎮子嗎?”
老程家的正準備收拾碗筷呢,聽蕭月夜問話,點點頭說道:“有啊,怎麼了?”
“哦,我想畫給聯絡的符號,告訴我妻子們我的情況。家裡,有筆墨嗎?”
程嶽在旁邊白了他一眼:“山裡人家,大字不識幾個,哪來的筆墨?”
蕭月夜啞然,還沒說什麼,就聽老程家的啐了一口:“你自己不識字,別說別人。我們家筆墨呢!我爹死前留給我的。”
將硯臺磨開,沒有宣紙,蕭月夜隨便找了塊布,畫了個符號。
程嶽在旁邊看着,譏笑道:“你這是鬼畫符呢?還是畫蚯蚓啊?”
蕭月夜不理會他,又找塊布,寫了些草藥的名字,然後吹乾之後,一起交給老程家的:“嬸嬸,這一塊是我需要的草藥,請你幫忙買回來。至於這一塊,你只要隨便在個人多的地方張開晃一會,就行了。”
“好的,我省的,你放心好了。”
程嶽開口問道:“婆娘,你身上錢夠不夠啊?喏,老子這裡有些碎銀子,你拿去。”他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把碎銀子,算起來也有快七八兩的樣子了。
老程家的眼睛一瞪:“你個死鬼,天天說沒錢,原來藏了這麼多啊!”
“老子要是不藏,哪來的錢買酒喝啊?”程嶽理所當然的說道:“小夜,你小子開酒莊,肯定有錢。我借你一兩,你得還我一百兩,知道不?”
老程家的猛的敲了一下程嶽的腦袋:“你掉到錢眼裡啦,還佔自己大侄子的便宜。小夜,別理他。你放心,嬸嬸家雖然錢不多,但是保管把你治好。”
蕭月夜心裡出現一股暖流,他笑了笑說道:“程叔叔,嬸嬸,你們等我好了之後,一起去京師吧。程叔叔,我們一大家子,我娘,百合姐,茉莉姐,芍藥姐都在那裡呢!我都有女兒了,你不看看嗎?老虎那小子可是你徒弟,現在也是個校尉了,他今年剛和小辣椒生了個兒子。你這個做師父的,總得去看看吧。”
聽蕭月夜這麼說,程嶽感嘆一句:“我呆在這裡兩年多,想不到變化已經這麼大了啊!宋虎那小子,都當爹了。蘇景那小色鬼呢?”
“他啊,馬上也要成親了。”蕭月夜笑笑說道。
“哦?這小子竟然要成親了?他不是說什麼不會爲了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嗎?”程嶽驚奇的說道。
蕭月夜一笑,用嘴角努了努老程家的離去的背影:“叔叔你當年那麼花心,現在不也安心娶妻了嗎?”
程嶽一笑,看了一眼自己這個要樣貌沒樣貌,要身材沒身材的老婆,心裡卻升起一絲滿足和甜蜜。
“老子不一樣。哎,誰家姑娘啊,竟然能把這小子的心給栓住。”
蕭月夜用手指捅捅上面,程嶽還沒明白。
“什麼意思?上面?”
“是啊,上面,當今皇上的女兒,我慕容王朝唯一的公主,慕容秀。”
程嶽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我的乖乖,這小子不得了,把公主都給弄到手了?厲害,厲害!這麼說,這小子,快成了皇帝老兒的東牀快婿了?不得了啊不得了,將來算是平步青雲啊!”
蕭月夜莞爾一笑:“他可是我們兄弟中,混的最好的了。我跟你說,當駙馬之前,這小子已經是水雲省總督,土皇帝了。”
程嶽又是咂咂嘴,忽然之間,他感覺自己老了。這些娃娃,當初還是屁點大,現在都已經混到這地步了啊!
“這麼說來,看起來好像是你混的最差了啊?不過我怎麼感覺,你小子似乎還是看不透。”
蕭月夜笑了笑,沒有回答。要是從外表看,他確實不怎麼樣。一個見官小一級的中遠使,外加商人的“低賤”身份而已。
不過他真正的勢力,卻鮮少有人知道。當今皇子,護龍之主隨便哪一個,拿出來都能讓人膽戰心驚。
“程叔叔,我想拉屎,揹我去吧。”
“……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