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條不紊的按照蕭月夜和四女商量的方向進行。蕭月夜身體依舊比較虛弱,每天有大半的時間在靜養當中。不過到底他身體底子好,恢復的很快。
慕容瑜鳳已經將下次拍賣會的消息放了出去。這一次她沒有帖子邀請,而是通過京師人脈,告知大家,若是有興趣的,可以派下人到蕭府登記,她會從中挑選好之後,以蕭家的名義寄邀請帖的。這一次,應者衆多。慕容瑜鳳每天看名帖看的手都軟了。
柔柔帶着尹採菊,按照計劃去看望小辣椒慧蘭。既然到了宋家,自然要拜會一下宋川,雖然三言兩語,但是以柔柔的聰慧,自然能將蕭月夜想要傳遞的信息表達出來。之後的張德海家,也是如此。
過了沒一天,兩家總管就帶着不少珍貴藥材來到蕭家慰問“大病初癒”的蕭月夜,其中隱晦的意思,不說自知。而他們這一來一往的拜訪,根本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都看在各方人馬的眼裡,頓時消息滿天飛。
蕭月夜拉着劉倩倩處理“真男人”,其實基本上也不需要做什麼,無非是劉倩倩將一些安全注意寫出來,還將她腦中所知道以及自己創造的各種項目用語言描述下來,然後由專業人員畫出來。蕭月夜偶爾去“真男人”施工現場看一看,指點一二。當然,他還得幫助慕容流雲設計整個活動的方案流程,這佔據了他每天不少時間。
這三方面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可是豔煞那裡,倒是出了個小問題。
風月河,歷來都是多方勢力糾集之地,有的青樓背後甚至有宮裡的勢力滲入。也因爲如此,所以形成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風月河最富饒的河畔,一家青樓都沒有。所有青樓,都只在河上用畫舫做生意。而蕭月夜,則是無所顧忌,根本不把這個百年來的潛規則看在眼裡。他選擇了個良辰吉日,動土開工。
按照這裡的風俗,在建造之前,都是要準備三牲六畜祭天的。蕭月夜儘管不怎麼高調,可是依舊很隆重的舉辦了這麼一個典禮。雖然別人暫時不知道他興建什麼,可是蕭月夜此舉,無疑是向多方勢力挑釁。
可是礙於京師這麼長時間的傳聞和對蕭月夜本人勢力的忌憚,各方人馬都處於觀望中。尤其那些勢力不怎麼深厚的,更是直接看戲。他們有自知之明,後面的活動,沒有他們參與的資格。
祭天之後,就是正式打地基。有千機門專業人員現場指導,也不用蕭月夜操心,何況青樓這方面他已經全全交給了豔煞負責。
豔煞之前已經看過蕭月夜帶來的風月河各方勢力的資料,所以心裡早就有了立威的想法。她看似每天只帶着小三小四在那裡看管,實際上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殺手潛伏着。
這一天,陽光很辣,夏日的氣息已經在空氣中傳遞。乾的熱火朝天的工人們,有的直接打着赤膊幹活。對於這些幸苦幹活的工人,豔煞從不吝嗇,酸梅湯,甜品,時刻準備着。同時每天大魚大肉,半點都不會虧待這些工人。她這種作爲,自然使得工人們更加賣力。
而豔煞雖然帶着面紗,可是驚鴻一瞥之間,她動人的容顏早就在附近傳開。豔煞這個昔日滿手血腥的殺手,此刻在諸多男人的心裡,就是下凡的仙子。每天圍觀的羣衆當中,倒是有一大部分來看她的。這些人哪知道豔煞的脾氣和手段,紛紛指指點點,一些淫詞穢語也不停的飄到了她的耳朵。
豔煞學武之人,自然能聽清楚這些話,不過她只是面色陰沉,卻沒有動手。不僅如此,她還阻止了小三小四和暗中潛伏的殺手。她在忍,不是不動手,而是這些小魚小蝦不值得她動手。
驕陽似火,全體休息。工人們吃飽喝足,三三兩兩的躺在地上。豔煞和小三小四坐在不遠處的樹蔭下,看似休息,實際上卻在談論着什麼。
“姐,你爲什麼不讓我出手殺了那些污言穢語的傢伙?”小四憤恨的說道,望向周圍圍觀的人,滿眼都是殺氣。
小三一貫冷靜的臉也是殺氣騰騰:“是啊,姐。這些人,該死!”
豔煞反而一笑,她並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可是自己兩個弟弟這番真情,讓她心裡好似一道清泉流過般的舒服。
將面紗取下,豔煞喝了口水說道:“這些人嘴巴臭,就由他們去。小三,小四,姐姐不是不出手,而是時機未到。”
“什麼時機?殺他孃的幾個人,還要看什麼時機?”小四嚷嚷着。
豔煞點點他的頭,不滿的說道:“不準這麼說話,多難聽,也不知道湘蘭那丫頭,怎麼受的了你。我們的時機,就是當這裡各方勢力終於忍不住的時候。記住,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震懾所有人。你說,殺幾個小魚小蝦算的了什麼?還給相公徒增幾個人命官司。”
小四性子直,不代表他笨,點點頭表示理解。
小三忽然站了起來,望着遠方的施工地,嘴角一絲嗜血閃過:“姐姐,小四,我想,時機到了!”
施工地這邊。人羣遠遠的散開,兩夥人馬對立,一方,自然是那些工人。另一方一個個站的歪歪扭扭,滿臉痞氣,手上拿着棍棒之類,一看就是找茬的。
“***不想活啦?將這裡能說的上話的給爺我叫出來!也不打聽打聽,風月河畔,哪家不得拜拜我三爺的碼頭?”開口說話的三爺,長得瘦瘦弱弱,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那一臉的癖性和眼角到鼻樑的一道刀疤,直接告訴別人,他不是個什麼好相與。
在京師這片地方,像他,不過是個小角色。上的點檯面的,哪個不把自己打扮的衣冠楚楚,人模狗樣?
更何況是在風月河這勢力複雜的地方,他根本就和路邊的雜草沒什麼區別。這裡隨隨便便站出個人來,小手指頭都能滅了他。所以這三爺,之所以能存在,是各方勢力默許的。有些時候,這些有頭有臉的人不方便出面,就養着這些地痞無賴幫忙解決。
三爺能混了這麼久,自然不是蠢貨。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平日裡也不敢怎麼鬧事,除非是得到了身後老闆指使,就比如這一次。
不過這些事情,都是在上層裡面才知曉的,普通百姓誰知道啊?在風月河畔居住或者工作的普通人,哪個不知道這三爺的兇名?一個個立馬退的老遠,生怕惹禍上身。
三爺手上的棍棒不停的敲打着手心,他對面那些工人們,知道這些地痞無賴的厲害。這些人擔憂的望着遙遙走來的豔煞三人,生怕心中的仙女會出事。他們在京師個個都有家世,都不敢和這些地痞無賴鬥。
三爺順着他們的目光看過去,吹起了口哨:“哎呦,好漂亮的女人啊!三爺我在風月河這麼久,沒見過哪家花魁比得上她啊?!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後面的小無賴個個口哨吹起應和,污言穢語張口便是,換作尋常女子,怕是早就羞愧的無敵自容。
豔煞儀態萬千的走到前面來,冷冷的望着三爺:“你是什麼人?來做什麼?小說.bsp;那三爺被豔煞望了一眼,忽然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中,全身寒。他恐懼的後退了兩步,又覺得丟臉,硬着頭皮站好。不過他心裡已經暗暗警惕起來,眼前的娘們,不是一般人。
他在這裡混這麼久,自然是練就了一對好招子,是騾子是馬,一看就清楚。打量了一下豔煞的氣度,穿着,還有剛纔那輕飄飄一眼帶來的震撼,他心頭立刻警鈴大震。三爺本能的感到恐懼,心裡直打鼓。
可是一想到背後那些人的勢力,他腰板又挺了起來。管她有多大的來頭,風月河這塊地方,就算是皇帝老子來了,也得乖乖的聽話!
一想通這道理,他整個人又趾高氣揚起來,摸着下巴,眼中出淫邪的目光:“瞧這身段,嘖嘖嘖,三爺我睡過的那些花魁,每一個比的上小娘子你啊!怎麼樣,跟三爺回去,每天包你吃香的,喝辣的。總比出來拋頭露面的開妓院強啊!”
他身後的小弟嚥了口口水,上前一步說道:“三爺,這娘們還帶着面紗呢!”
“哎呦,小娘子,以後橫豎要出來見男人的,還裝什麼裝啊?!反正以後都是要讓男人碰,不如讓三爺先摸摸小臉蛋,看看到底有多滑!”他一邊嬉笑着,一邊伸出手,想要扯掉豔煞臉上的面紗。
小四眼中一抹厲芒閃過,剛準備出手,卻被豔煞攔住。
在三爺的手離豔煞還有一寸不到的地方,青蔥般的玉手抓住了他的手關節。
“你們到底來做什麼?”豔煞不帶一絲情緒的聲音響起。
那三爺楞了楞:“喲,沒想到小娘皮倒是主動將小手送上來了!嘖嘖嘖,瞧這手,嫩的喲!”他說着就伸出另一隻手想要去摸,被豔煞輕鬆的閃過。
“我再問最後一遍,來幹什麼?”豔煞冷冷的說道,大熱的天,忽然所有人感覺從骨子裡出一陣涼意。
三爺嚥了口口水,不知道是色心動的,還是被豔煞的威勢嚇的。
“三爺先放過你,說正經事。小娘子,你在這裡動土,可知會過三爺我?”
豔煞淡淡的望着她:“到底想幹什麼,直接說!”
“喲,還挺有個性的嘛?!爺喜歡!爺直接說,這裡是爺罩着的,想要動土,得經過爺的同意。”
“也就是說,要收保護費咯?”
“挺上道嗎?行,爺也不難爲你,一萬兩,爺掉頭就走!”
他這話一說,全場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一萬兩?天啊,這三爺也太心黑了吧?
他們不知道,其實這三爺心底也在暗暗打鼓。這後面老闆什麼意思?收保護費一般也就是個百八十兩的,一萬兩?瘋了!
豔煞忽然輕輕的笑了起來:“吳三,男,市井無賴,自稱三爺,二十一歲,母親三歲時候就去世,父親六年前被活活氣死。之後帶着一羣手下,在風月河一帶收保護費。”
吳三,也就是三爺臉色一變,還沒來的急說什麼,忽然感覺天地旋轉起來,他最後的一絲念頭就是,我身體怎麼在那邊?
周圍的人瘋狂的叫了起來,四處逃跑。豔煞手輕輕一揮,冷冷的說道:“吳三的手下,一個不留!”
空氣裡傳出陣陣的悶聲,轉眼之間,吳三帶來的二十六個手下,全部到底身亡,死狀慘烈!
小四隨手撕下衣襬將劍擦乾淨,看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好像砍下吳三頭顱那一劍不是他揮出的。
豔煞之所以肯和這吳三扯皮這麼久,目的只有一個,爲了避免以後不必要的麻煩。若是一言不的殺人,將來會給人話柄。
不理會身後那些工人驚悚的模樣,豔煞凜冽的目光越過那些混混的屍體,射向樹林遠處。
“想找麻煩,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我蕭家,可不是任人欺負的主!”
不遠處的樹林裡,一箇中年男子大汗淋漓的倒在地上。過了好久,他才連滾帶爬的跑掉。
豔煞嘲諷的一笑,她從一早就知道那個中年男子的存在。她不殺此人,目的只有一個,帶消息回去。這一番殺戮,立威的效果已經達到。
回朝那些被嚇到的工人淡淡一笑:“讓各位受驚了。大家放心,以後不會有人來找麻煩了。”
那些工人真的是受驚,而始作俑者,就是豔煞。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嬌滴滴的仙女,竟然和惡魔一樣的嗜血!
豔煞無奈的笑了笑,將小三小四留下,自己飄然回去了。
這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亦或者說是蕭月夜等人預料之中的插曲,可是在其他暗地注視的人來說,從中判斷出來的消息可太過了。
依舊是莫家那個冷冰冰的密室,豔煞連殺二十七人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裡。
莫航宇先一拍手,興奮的說道:“好機會!爺爺,我們還想着怎麼對付他蕭月夜,想不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哼,在大庭廣衆之下殺人,只要我們利用的好,肯定能給他一記重擊!”
莫測其面無表情的望着他,抿了口茶,一言不。
倒是站在旁邊的蘇景,嘴角抽*動了一下,最終恢復成古井無波的樣子,淡淡的說道:“莫表哥此言差矣。你難道忘了,當年蕭月夜和豔煞在京師茶館連殺城衛數十人,其中有一個還是統領的兒子,可是蕭月夜只不過是裝模作樣的罰了半年的俸祿罷了。這一次,殺了二十幾個地痞,根本不算什麼。”
莫航宇面色一憤,冷冷的說道:“照你這麼說,我們眼見這麼難得的機會,就放過了?”
“莫表哥或許沒有注意一個細節,豔煞橫行江湖數十年,殺伐決斷,就算現在嫁給蕭月夜,性子也不只不過收斂而已。以她的爲人,能聽吳三那小小地痞拉扯那麼久,你不覺得奇怪嗎?”
莫航宇不是傻瓜,經蘇景這麼輕輕一點,他也現其中的問題。他自問,自己若是豔煞,哪還會和那吳三廢話那麼久,之後才動手?
莫測其輕咳一聲,淡淡的說道:“蘇景說的對,航宇你小看了蕭月夜。”
他從座位上走下來,眼神深邃:“這蕭月夜,擺明了架勢是要殺雞儆猴。他讓豔煞那等人物和吳三扯皮那麼久,目的無非只有一個,避免麻煩。殺人畢竟是大事,還在衆目睽睽之下,蕭月夜少不了也得進九門提督府一趟。不過他讓豔煞套話,在場之人都聽的明明白白,是這吳三聚衆鬧事,試圖敲詐,他殺人,就佔了個理由。對我們這種層面的人來說,這麼個理由,就已經足夠。而且,要是老夫沒猜錯,這蕭月夜說不定現在已經帶着吳三一夥人的犯罪證據主動去九門提督府了。不論是法理人情,還是在百姓輿論方面,這小子都全部算計到了。殺一個吳三,他不僅沒事,還能起到殺雞儆猴,爲民除害,樹立口碑的作用。這小子,厲害啊!”
“那我們就只看着他不成?”莫航宇急匆匆的說道。
不動聲色的搖搖頭,將眼底的失望收斂住,莫測其轉臉望向蘇景,問道:“蘇景,你怎麼看?”
蘇景眼波流動,沉吟片刻說道:“宰相大人,要是我沒記錯,我們莫家在風月河那一塊,並沒有插手吧?”
“嗯。”莫測其淡淡的迴應,不過在聽到“我們莫家”這四個字的時候,嘴角揚起一抹很淡的微笑。
蘇景將他的反應深深的看在眼底,他垂下眼簾,繼續說道:“既然與我們沒有利益衝突,我們又何必趟這趟渾水?蕭月夜之前不是做出和張德海,宋川示好的姿態嗎?這兩人,可是有不少在風月河的產業啊?我想,不用咱們動,張德海宋川自然會忍受不住的。”
“你怎麼知道蕭月夜沒有暗地裡和他們達成共識?”莫航宇看不爽蘇景這幅成竹在胸的模樣,挑釁的說道。
蘇景輕輕一笑:“從吳三就能看的出來。莫表哥,你難道忘了,吳三可是風月河潛規則下的一條狗啊!若是沒有張德海宋川兩人暗中點頭,就算那些宮中勢力,也不敢派吳三出手試探的。何況,風月河生意這一塊,能有什麼共識?蕭月夜的青樓一旦在那塊風水寶地建成,必然客似雲來,打破風月河數十年的現狀。他一貫有生意頭腦,天下人皆知,你認爲,宋川和張德海可能不急嗎?如今蕭月夜已經擺明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架勢,那麼張德海和宋川,肯定要找他好好談一談了。”
莫測其問道:“你覺得,這兩個老鬼找蕭月夜談的結果會如何?”
“雖然不清楚,但是宰相大人也應該知道,蕭月夜那看不清的實力,已經讓他站在和我們三派同等的地位上。所以張德海與宋川,無非是拉攏結盟罷了。而且我估計,有九成的可能,就是這兩人會把手下的產業直接讓給蕭月夜經營,甚至與蕭月夜合並,他們只要站在背後每個月分紅就成!”
“你如何肯定?”
蘇景笑了笑:“先,蕭月夜佔用的這塊地,是父皇賞賜給蕭大將軍孫子蕭邱的。當初蕭邱在京師受傷,父皇爲表對老將軍的歉意,在京師軍方的提議下,賞賜了很多,其中就有這一塊地。那麼,張德海與蕭老將軍的關係,宰相大人也知道,所以我相信,張德海會順水推舟。至於宋川,那就更簡單了。他兒子宋虎和蕭月夜的關係,您也知道。宋川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和蕭月夜綁在了一起,他怎麼可能不同意?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消息,蕭月夜的賺錢能力大家都知道,他們這麼做,不僅不會損失,說不定將來賺的更多。這兩個老狐狸,沒理由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唯一一點,可能他們會以施恩者的姿態作爲談判的籌碼,從中多獲得一份利益吧!”
“嗯,你分析的很好。”莫測其點點頭。
莫航宇皺了皺眉頭說道:“那這麼說來,我們就不聞不問?”
莫測其望着他,淡淡的說道:“在這件事情上,我們若是出手,反而落了下乘,得不償失。由着他去,風月河那一塊勢力複雜,每個人都想佔大分,就算蕭月夜和張德海宋川聯手,背地裡給他們使絆子的多了去了,不用我們出手。”
“其實也不一定。”蘇景張口說道,嘴角揚着一絲淡淡的笑意:“宰相大人,大皇子在那裡,好像就有一個青樓吧,是叫翡翠宮吧?雖然翡翠宮只是大皇子籠絡京師達官貴人的所在,並不招待一般人。可是他看蕭月夜崛起,心裡肯定也不舒服吧?要不我們……”
“不用了!”莫測其直接否定了這個建議:“如今大皇子正是和二皇子斗的緊張的時刻,不能爲這麼點事情破壞了他在皇上心中的印象。航宇,你吩咐下去,從現在開始,我們手下的一切勢力,不得與蕭月夜產生衝突,能讓就讓,不能讓的,就自殺算了!”
“爺爺?!”莫航宇心中一驚。
莫測其揮揮手,示意他不要說了:“就這麼決定了。我們現在所有的精力,要放在太子之位上。現在皇上苗頭似乎已經鎖定了二皇子,對我們非常不利。蕭月夜這邊,先放一放!”
儘管心裡不甘,但莫航宇還是點點頭。
蘇景在旁邊冷眼看着,面無表情,不過心裡卻暗暗嘀咕:這老狐狸果然警惕,我只不過稍稍提及大皇子,他立刻否定。看來,暫時不能把大皇子那裡也拖下水,可惜。
心裡雖然這麼想,不過蘇景臉上依舊不動聲色,讓偷偷觀察他的莫測其也摸不準……
張德海的書房,他已經呆在裡面一炷香的時間了。過了好一會,他才似乎下定了決心一樣,動筆疾書,然後取出信封密封起來。
管家被喊了進來,張德海將信封交給他:“記住,一定要派人親手交到二皇子的手上。”
“是。”
“嗯,還有,叫人備轎,我要去趟蕭家,親自看望蕭月夜。”……
宋川的書房,他已經寫了一個多時辰的毛筆字了,這個時候,他終於放下筆來。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宋川低低的自言自語,同時喊來管家:“備轎,我要去趟蕭家。嗯,還有,讓慧蘭也一起去,帶上孫少爺。”
“是,老爺。”……
蕭月夜自然不知道張德海宋川等人即將到來,此刻的他,剛剛從九門提督府回來。九門提督楊大人現在看他,就和看瘟神的感覺一樣,渾身都是刺。這件事情,其實楊大人在接到消息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該怎麼辦。不過蕭月夜主動上門,給自己一個臺階,倒是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張德海和宋川一前一後的到來,雖然過程有些不同,但是結果和目的,就和蘇景預料的一模一樣。張德海和宋川並沒有直言,而是東扯西扯了半天,才進入主題。他們的用意,蕭月夜自然知曉,不過他現在也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陪着兩人打了半天的太極拳。之後爲利益分紅又是一番脣槍舌戰,兩個老狐狸雖然不經商,但是政壇馳騁多年,一點也不屬於蕭月夜。到最後,要不是蕭月夜拿出自己青樓的設計方案和未來展企劃,讓兩個老狐狸知道將來能賺多少錢以及自己投入了多少,他們纔不肯放鬆嘴呢!不過看了蕭月夜拿來的圖紙和企劃之後,饒是兩人,也不由的心驚不已,爲自己的英明而暗自佩服。這蕭月夜,果然是經商的奇才啊!
蕭月夜當場和三人簽訂了一個契約,保證以後三家在青樓方面的利益。張德海佔一成半,宋川佔一成,蕭月夜獨佔七成半。張德海宋川兩人也知道,這是蕭月夜的底線了。就算沒有他們,蕭月夜也照樣能幹的紅紅火火。確切說起來,蕭月夜是有意給他們送錢上門了。
之後蕭月夜又請他們看了青樓將來的重頭表演《飛天舞》,讓兩人目瞪口呆。百合,茉莉,芍藥,卞賽卞敏,沙才沙嫩,馬湘蘭,楊影憐,董小宛,葛蕊芳,落仙十二個宛如天仙般的女子,哪一個不是響噹噹的名角?要纔有才,要貌有貌。他們自問,就算自己手下青樓裡最出名的花魁,和這十二個女子比起來,也是相差太遠。這個時候,他們對於賺錢的信心更足了!
不過在離開的時候,張德海卻無意中看到蕭夫人的背影,頓時整個人心神大驚。他面上表現的不動聲色,蕭月夜一家人根本沒有覺。只有宋川現張德海似乎心神不寧,不過他沒有多想,只以爲張德海這個莽夫被《飛天舞》給震懾到了。想來也是,就算他,也被那十二女的豔麗所傾倒,更不要替那讓人癡迷的飛天舞了。
張德海回到府中,直接將自己關進書房裡,連老母親的呼喊都沒聽見。他此刻真的是六神無主,魂不守舍。
“一定是我看錯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一定是我看錯了。她明明已經死了二十年了,怎麼可能?”張德海此刻哪有平日裡那般的冷靜從容,滿頭大汗,神色激動而又緊張。
“可是,爲什麼我第一眼看到背影,就覺得是她呢?那個背影的主人到底是什麼人?看她的穿着打扮,還有旁邊人的反應,應該是蕭家很重要的人。”
“張德海,你不要胡思亂想,那個人已經死了二十年。你不要亂想。等一下,蕭?蕭月夜,蕭邱,都姓蕭!”張德海猛的站了起來,眼睛跟銅鈴一樣的大小,裡面滿是血絲:“我早就應該注意到,他姓蕭,而且是從母姓!他又和蕭邱關係那麼好,還去過老將軍那裡。是了,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張德海深呼吸好久,才坐下來,從一個隱秘的盒子裡,掏出一張紙,上面赫然就是蕭月夜從小打到一系列的事情。
“他背後的力量我一直查不出來,原來如此,是她在背後支持了蕭月夜!我早就該想到!可是,爲什麼,當年她爲什麼假死?現在蕭月夜回到京師,又爲什麼不表露身份?”
“冷靜,張德海,你要冷靜。慢慢來,若那人真的是她,她爲何詐死這麼多年,還藏身在青樓之內?以她的高傲,沒理由啊?可是,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那背影,才能解釋蕭月夜那無形的勢力。那麼,她現在回到京師,見過皇上了沒有?等等,皇上這麼寵信蕭月夜,甚至是溺愛,一定是了!皇上已經知道了這一切!不過,爲什麼皇上不說出蕭月夜的身份,奇怪!”
“有汐省那位在蕭月夜的背後,蕭月夜想要榮登大寶,根本就是輕而易舉。更不要說皇上的意思了!可是,爲什麼皇上最近又對二皇子那麼親熱?難道……?天啊!那我張家,豈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張德海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久,才重新振作起來:“不管怎麼樣,先要查,那個人,究竟是不是她?希望,一切都是我猜錯了。否則,我張家,真的得重新考慮未來的路,一個不小心,就真的什麼都沒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