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一艘巨大的船停泊着,淡淡月光下,恰是一副美輪美奐的情景。
那毫無徵兆的一吻,令得蘇墨呆怔了片刻,陷入恍惚與遲疑,亦情不自禁地腦中空白了片刻。
但見男子俊美的面容近在咫尺,一雙眸子漆黑迷離,黑眸之中不斷涌着光芒,那眸子彷彿是最美最亮的黑色寶石,令人沉溺其中,不知不覺,她的心中涌出詭異而荒誕的親密感,不過她尤記得那日所謂天界的師傅所說過的話語。
如何得知對方是她的真命天子?
兩人之間越是親密,越是能感覺出對方的不同。
想到那些,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心中一陣煩悶,露出了一抹不可置信且難以捉摸的神色。
半晌,咒了一聲,真真可惡!那什麼七個真命天子該不會是當真的吧?
倘若那是真的……她頓時心中惡寒,眸子裡閃過一道鋒芒。
蘇墨向來覺着弱水三千只可取一瓢,一世一雙人,只愛一個人即可。
至於眼前人,自然是身份尊貴,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兒,而且男人越是身份不凡,越是喜歡追求新鮮與刺激。
於是乎,她一直清醒的認爲,對方只是把她當作一個獵豔的目標罷了。
而她眼中寒意越發冷銳,如冰原之火,他吻卻如野火燎原,又如春風拂過,一個如冰一個似火。
此刻,蘇墨幽深的眸中翻騰着深思,海風陣陣襲來,吹拂着二人鬢邊髮絲,伊人懷中,鼻息淡雅若幽蘭,如此近的距離,沒有一絲一毫縫隙。即便是這海上清涼的夜風也吹不熄男子火熱的激情。然而,蘇墨面色淡漠,脣邊竟勾出冷冷的笑,飛快調動神識保持靈臺清明,雙手撐在兩人之間,運起內力推開對方。
怎知男子卻是更加目光邪魅,更是把她擁抱的緊緊的,蘇墨旋即用下盤對他發起攻擊。
她擡起玉腿,飛快後仰,腰肢完成虹橋般的弧度,玉腿竟神出鬼沒的從背後踢致對方的面容。
感受到面容勁風襲來,虞染那半眯着的黑眸立即睜開來,一瞬間眼中的朦朧邪魅蕩然無存。
她的足尖從他臉側劃過,一道勁風消失,真是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她趁其不備,朝着他狠狠地咬了一口,亦算是以牙還牙,男子吃痛的“嘶”了一聲。
隨後,蘇墨勾了勾嘴脣,神識一動,五指挽袖,袖中飛針齊齊向他刺去。
虞染方纔吃一塹長一智,心中早已有了防備。
他縱身一躍,三枚飛針已被他側身避開,接着騰空飛旋一轉,如天外飛仙般身姿飄灑。
蘇墨接着揮掌襲向虞染,她雖是精於刀法,此刻與他對起拳腳也並不遜色。
虞染目光微一閃動,沒想到對方近身博鬥術實在高超,左右閃避片刻後,右手輕握着她的手腕,輕輕撫過她的手腕肌膚,如最好的樂師撫過最愛的琴絃,薄脣帶豔麗的色澤,笑道:“卿卿是想要謀殺親夫不成?難道……剛纔令卿卿很不滿足?看着不像呢!”
這個混蛋,方纔她一直缺着空氣,自然喘息半晌,對方居然如此戲謔於她,她眯着的媚眼中盡是冷意,語氣中滿是不屑道:“可惜閣下外強中乾,我很不喜歡呢!”
虞染聽着她言不由衷的話語,身子驀然一旋,繞到她身後,俯身在她耳畔,眼眸微露出揶揄笑意道:“卿卿,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你我日後不妨多親一親,你自然就會喜歡了。”
“閉嘴,有人來了。”蘇墨眸子凜冽的寒光一閃,神識感受到不遠處來了數人,虞染立刻目光一側。
忽然她手肘一屈,對着對方肋下狠狠一記。
虞染不防,倒吸了一口冷氣。
虞染捂着痛處微微退後幾步,揉了一揉,隨後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衣衫,目光含笑道:“古人常說一句話,打是親,罵是愛,此言不虛,卿卿果然悅我。”
“無恥。”蘇墨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接着不緊不慢的整理着自己的儀容,兩人之間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遠處,幾人漸漸走近,走在最前面的是兩個高大俊美的男子。
一個正是蘇墨的二哥蘇涓。
另一個男子卻是蘇墨從沒有見過的。
那男子有一張年輕俊美的面容,一頭短而灑脫的碎髮,裡面穿着醬紫色的長袍,外面罩着漁網般的半身側衣,寬肩窄臀,身材挺拔,身形完美,一看就是精於武道之人,右耳垂帶着一枚天晶石的耳釘,雙手抱臂,目光邪惑的望着蘇墨與虞染,略帶些探究與好奇的意味,也是一位容貌出衆的男子。
只見他看了一眼蘇墨,又看了一眼虞染的嘴脣,目光一直似笑非笑。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虞染的脣上,但見嘴脣已被咬破一些,有着深深的齒印。
但蘇墨只瞟了他一眼,心中“咯噔”一下,已猜測出這個男人一定是神識異常強大。
方纔自己與虞染那一幕,定是已被他完完全全看到了眼裡,她黛眉一凝,不由極不自在地別過了面容。
倒是虞染與他對視了半晌,兩個男子勾了勾脣角,不言不語,眼中各自帶着深深的意味。
“蘇墨,你終於回來了?”蘇涓走了過來,看向蘇墨的目光充滿了擔憂。
“二哥,這麼晚你如何還不休息?”蘇墨看向蘇涓,心頭只覺一陣暖意。
“我一直在等你,昨夜你沒有回來,我自然很是擔憂。”
“二哥,我常常在墨門外出任務,不也無事,你放心便是。”
“我雖放心,不過……”
忽然一個女子的尖利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語,“二郎,女孩子夜不歸宿可從來不是什麼好事,固然蘇家是生意人,但也是體面人,女孩子更要懂得三從四德,你對她實在疏於管教!”
蘇墨擡眸看向對面說話的女子,她目光清冷望着對方,眸中閃過一絲冰寒,但見對方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婦,樣貌平平,看上去華麗而貴氣,此女是一位貴族家的庶女小姐,亦是她現在的二嫂杜氏。
聽出她話中的諷刺,蘇墨的腦海漸漸浮現前世的一幕幕情景,漸漸想起杜氏與蘇家姐妹前世就很不對盤。
蘇家大房當年還沒有沒落的時候,二哥先與杜氏訂了親。
後來杜氏風風光光的嫁入蘇家,蘇家老爺不久卻去世,從此蘇家生意一蹶不振。
怎知杜家後來漸漸開始發達了起來,杜氏有孃家撐腰,見到蘇家兄弟姐妹,一直是一副睥睨傲氣,頤指氣使,高高在上的模樣。
蘇墨記得自己的純陰之身暴露後,正準備逃亡之時,二哥爲了護她,拿出了自己所有私房的積蓄。杜氏卻是不依,甚至偷偷的在背後告密,爲得賞金,致使她最後落入了權貴的手中。
傳言,後來杜氏看不上蘇涓的怯懦無用,在蘇涓生病時,未曾請來大夫,反而捲走了蘇家剩下的財物。
無錢無財,無奴無婢,無湯無藥,蘇涓氣惱不已,心力交瘁,不久便病情加重,鬱猝而亡。
杜氏此人市儈刻薄,無情無義,落井下石,一心想要改嫁,不想之後竟也死於非命。
至始至終,蘇墨甚至連蘇涓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重活一世,蘇墨雖不是心胸狹隘之輩,但是對於這個卑鄙無恥的女人,她可沒有縱容的心思,一想到二哥蘇涓前世悲涼悽慘的下場,她冷冷看着杜氏,目光如霜。
此刻,杜氏目光一掃蘇墨,見對方一副清冷的少年裝束,衣衫隨風輕輕飄蕩,那惑人的鳳眸如兩汪冰潭,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清冷氣息,每一個姿態,每一個眼神都具有優雅貴氣的風姿,極是美麗,雖露出真容,但性子也似乎與一個月前大不相同。
一瞬間,杜氏又彷彿看到對方美眸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恨與憎惡。
她的心中立刻涌出深深不安的感覺出來,只覺得寒意浸膚,不可逼視。
於是,她不安的退了一步,但想起自己的目的,接着輕哼了一聲,目光挑剔道:“五妹果然是一副好相貌,果然是頗有些姿色,不過不是二嫂打擊你,女人光有長相可不行,不要以爲長得漂亮一些就可以攀龍附鳳?你一個隨時都會被退婚的女子,以爲自己有什麼好名聲不成?男人大多隻喜歡家世清白的大家閨秀,你以爲一個跑江湖的女子能嫁個好人不成?”
她言語刻薄而不善,念着對方是個未嫁之女,句句誅心。
“哦?”蘇墨脣角微勾,以一種冷漠且優雅的目光盯着她。
“胡說什麼?分明是五妹不要沐無痕,哪裡是被人退婚的?”蘇涓呵斥。
“那有什麼區別?橫豎都是跟人解除婚約的。”杜氏輕嗤,一臉的不屑。
蘇涓目光一沉,忙看向蘇墨道:“五妹莫怪,你二嫂不是那個意思,且是我讓二嫂給你留意一些貴族人家的,你和沐家遲早是要退婚的,畢竟,女孩子嫁人才是最終的歸宿。”
“不錯,女孩子嫁人才是正途。”杜氏高高在上地盯着蘇墨,接着看了一眼旁邊的短髮男子,神色得意道:“這位夏楓公子是夏家的遠房親戚,勉強也是夏家的人,夏家那可不是一般的人家,說出來都嚇死一片,我杜家最近就和夏家合作一些生意,此人完全算得上是年輕一輩的翹楚,我也打聽過了,他手下有很多人都沒有妻妾,不若讓蘇墨嫁給一個侍衛做妾也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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